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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你一朵花|呐给你一朵小花表情包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9 04:35:34 点击:

       孟庆婶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四岁的孙子哭着喊妈妈,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没想到还是哭个不停。孩子的母亲如莲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跟一个年轻的后生走了。孙子看到妈妈走了,发出更猛烈的哭泣。孟庆婶的心如同一把利器狠狠扎了进去,她放声痛哭,我可怜的孩子!
      这时,孟庆婶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原来是个梦,但对孟庆婶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梦,而是个预兆。如果她不出手干涉,或出一点计谋,这梦就会成真,后果不堪设想。此梦还是好的。还有一次做的梦更可怕,如莲抱着孙子跑了,连同儿子留下的抚恤金也拿走了。钱是小事情,孟庆婶已失儿子,孙子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她不愿意看到孙子失去母亲,更不想失去孙子。没孙子,孟庆婶一天都活不下去,她会死掉的。孟庆婶看了看睡在身边的丈夫,丈夫孟庆呼噜打得气势磅礴,沉睡的猪一般。在孟庆婶眼里,孟庆只是个公猪罢了,整天没心没肺的,只有如莲把这个家搞的四分五裂的时候,他才会醒。她看到孟庆的双腿间凸出来了,她知道咋了,就把手插进被子,她惊愕,快五十的人了,那里依然坚硬如铁。孟庆很馋,又喜欢喝羊肉汤,那地方养的壮实。她在那块“铁”上加了把劲。孟庆睁开眼,迷糊地说,干什么?干什么?你打扰我的美梦。
      孟庆婶说,打扰你的美梦?美梦?你和哪个骚狐狸在梦里鬼混呢。
      孟庆说,莫要乱说。没啊!
      孟庆婶在那里又加了把劲,说,还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证据。
      孟庆说,我也不知道,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
      孟庆婶要哭出来,说,你整天没心没肺的,这个家都快要完蛋。
      孟庆才发现,孟庆婶的眼圈红了,便关切问,怎么了?你哭了?
      孟庆婶本来没哭,这一提醒,仿佛真有要哭一场的事儿,就呜呜哭起来。
      孟庆最见不得女人哭,便安慰孟庆婶,说,不要哭,都是当奶奶的人,让孙子听见,你老脸往那里儿搁。他就抱住老婆的腰,把她往被窝里拖。孟庆婶被强大有力的双手拖进被窝。孟庆便紧紧抱住孟庆婶,俩人脸对脸,孟庆小声嘀咕,别哭,别哭。孟庆婶变得乖巧如猫,哭声在孟庆的体温里融化。孟庆婶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俩人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现在更不能出声,让如莲听见,老脸更丢呢!没想到公婆一大把年龄,还这么疯。孟庆婶呢喃地说,庆,你,你比年轻还猛。真好啊!孟庆说,真的?孟庆婶说,嗯!可惜如莲再也享受不到这滋味。她这么年轻,怎耐得住寂寞!
      孟庆说,我们欠她的啊!要不找个好人家,让她走吧!
      孟庆婶说,你说话不长脑子,把你孙子领走,你孟家香火就断了。
      孟庆说,我们把孙子养大,让她自己走。
      孟庆婶说,我一想到孙子这么小就没娘,我受不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活在没儿子的痛中,万箭穿心啊!我是女人,不想让如莲也做我这样的女人。
      孟庆说,你的意思我何尝不知,我们都是一样的啊!只是委屈如莲这孩子了。当初我把厨师的手艺教给儿子,跟我开饭店,也不会是这个结果啊!怨我啊!
      孟庆婶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世界上没后悔药。说这屁话还有什么用!明天是儿子去世二周年祭日,饭店关门一天,去坟上看看儿子去。
      孟庆说,行。
      孟庆婶说,张军那后生怎么了?他是一个孤儿,满村都知道张军会过日子,平日也不交鸡朋狗友,又没亲戚,到了周六,就打电话要菜,还要四个菜。他不过日子了吗?把钱丢在吃喝上?他是在给咱家如莲下诱饵呢!
      孟庆说,他和儿子在一个矿,又是小时的玩伴加同学,我不好意思说他。我们开饭店做生意,送菜上门是我们的服务宗旨,我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
      孟庆婶说,每次都是如莲送菜,还送那么长时间,会送出事来的。或许已经有事了。孤男寡女的。
      孟庆说,天啊!真这样就麻烦了。
      孟庆婶说:我不能让张军得逞。为了这个可怜的家,可怜的孙子,我也要阻止。
      孟庆婶穿衣服起床,她打开床头下面的保险箱,那张存折还在,也就放了心。她走到院子,趴在西厢房窗户下听,没有任何动静,便回来。这个时候,她闻到一股子花香,是院子的那株月季花开了。孟庆婶低下头,深深地闻了一口。真香,孟庆婶如醉如痴,恨不得把这香全部吸进肺腑,让整个人都香起来。孟庆婶别看是个乡村老女人,她是有爱好的,养花。有一点爱好,能让一个人年轻点儿,村人都说孟庆婶不老呢!看上去很风韵。一次,孟庆婶和如莲一起在家洗澡。如莲帮孟庆婶擦背,以往是孟庆帮她擦背。儿子死后,她就让如莲帮擦背,顺便也给如莲擦背。如莲当然知道婆婆苦心。以往孟生也给自己擦。现在婆婆帮她擦。如莲看到孟庆婶的身体,说娘身子好白啊!皮肤好细嫩。十八的女孩子也不如娘啊!可惜孟生不随娘。孟庆婶听如莲这样说,很喜悦,说,没这么夸张,老了呢!怎能和你们年轻人比。你看你,多好的身子,多年轻啊!如莲没娘白,但如莲有如莲的味道,身高,腰细。不像有些女人,生孩子后,身子就发福,如莲腹平,皮肤很光滑,没一点多余的赘肉,也足让男人迷恋。以前看到,孟庆婶会认为儿子有福气,现在看到如莲还这么火辣的身子,倒吸了口冷气。她几次朦胧中看到如莲在黑夜里扭动着身子,如蛇。这身子怎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荒芜?
      两年前,这个家庭迎来一场灭顶之灾,孟庆婶知道儿子矿难的消息,当场晕倒。那段日子,岁月突然给她加码,不到五十的她,突然感觉自己老了,浑身无力,双目无神,整个人如同失去魂魄。孟庆婶突然感觉人生全无意义。孟生在。孟庆婶喜欢养花,那事也是一周一次或两次,有时候她还主动出击。孟生走了,她和孟庆是一月一次,或更长的时间,都是孟庆硬来。她都忘记了日子里还有这事。想儿子,孟庆婶连死得心都有,有一次还偷买了安眠药,可看到孙子,孙子还小,只是傻傻地笑,孩子酷似孟生的儿时,孙子的笑很纯,笑得温情,笑得美好,笑得孟庆婶浑身发暖,让她又看到了生活的意义,活着的意义,把孙子养大,让孙子上学,上大学,娶妻生子,把孟家的这根香火延续下去,生一大窝孩子。孟庆婶知道了独苗的可怕。如果年龄允许,她恨不得再生几个。
      天亮的时候,孟庆婶第一时间告诉如莲,今日停业一天。
      如莲说,咋了?不逢年不过节的。
      孟庆婶冰冷地说,今天是孟生两周年的祭日。孟庆婶有些生气,自己的老公,最爱的人,这日子怎么能忘?孟庆婶回头让孟庆去买祭奠用的供果,香烛,元宝。孟庆婶对如莲说,莲啊!你打扮打扮,我也打扮下,咱们不能让孟生看到我们伤心。如莲说,娘说的是呢!
      孟庆婶看了看院里盛开的月季花,五月的夏天,让人难得的舒服。孟庆婶说,孟生最喜欢看你穿裙子,你今天就穿裙子吧!
      让如莲想不到的是,孟庆婶今天也穿了件灰色的裙子。如莲是白色连衣裙。还是以前孟生和她在县城买的那件,这个裙子有些透,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乳罩。如莲看到孟庆婶笑了,笑得很生涩,如青春少女第一次穿裙子,如莲羞羞答答地问娘,这成吗?
      孟庆婶笑着说,好,孟生一定很喜欢。孟庆婶看着如莲的脸也搽了粉,看上去多了几分妩媚。像少了什么,孟庆婶让如莲去搽口红,说,孟生喜欢看你搽口红。孟庆婶也跟着如莲时髦了一回,弄口红给自己搽,如莲笑了。孟庆婶也笑了。
      孟庆买祭品回来,见娘俩如此打扮,疑惑,便问,你娘俩干什么?
      孟庆婶说,去给孟生上坟啊!
      孟庆说,上坟怎么打扮的这么喜庆,合适吗?
      孟庆婶说,你不懂。都买好了吗?
      孟庆嗯了声。
      孟庆婶在院子折了一朵月季花放篮子里,说,关门走吧!我抱孩子。
      孟庆锁好门,抬头看了一眼那灰头土脸的“孟家饭店”四个大字的牌子。他们家在路边,一条从县城通往省城的一条国道。孟庆就把配房改成了饭店,村里人谁家来了亲戚客人都在此订菜。孟庆以前在县城饭店当学徒,便把手艺偷学来,自己开起了饭店,村人对味道没过多挑衅,有个鸡鱼肉蛋便成席了,孟庆的生意马马虎虎还算经营的下去。
    [ 2 ] [ 3 ]   孟生的坟就在他家山脚下一块地里,不算远。路过村头一个小超市,如莲买了一包瓜子,说,孟生最喜欢吃她嗑的瓜子,还有一层意思,如莲没说,孟生喜欢瓜子里夹杂着如莲口水和化妆品的味道,这样瓜子变得更有味。
      孟庆婶心里一阵暖,孩子嚷嚷着要吃瓜子。如莲没给。
      孟庆婶说,给孩子一些吧!到坟上,嗑几颗,有个意思就行。只要你心里有,孟生会感应的到。
      路上,如莲还说了一个事,那天在矿井下,班长让孟生上来拿东西。是张军抢着上来拿的。结果,张军刚上来,下面就出了事。
      孟庆婶说,是谁给你说的?
      如莲说,张军,他很后悔,不是自己的活,自己抢着干,该死的是他。是自己抢了孟生的命。
      如莲知道,娘一定在误会她和张军。她其实什么也没做,张军和孟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孟生出事后,张军学会了喝酒。喝闷酒。她给如莲讲孟生的事。如莲喜欢听孟生的事。如莲和孟生是媒婆介绍认识的。孟生是一个话少的人,她要通过和张军的聊天来复习孟生的一生,对这个相伴不到一千天的男人,他短暂的一生,还有多少秘密,多少故事,她都渴望知道。对于一个死人的秘密,其实知道了还有什么意义呢!可如莲感觉有意义,她要给孩子说,让这个对父亲印象甚少的孩子,留下一点语言或文字的历史。她不能问婆婆,婆婆的心是柔软的,一问就会泪眼汪汪。婆婆那些记忆里埋藏着悲伤。张军知道了如莲的心思,便愿意给他讲。如莲知道张军亏,给别人讲故事,还要自己掏钱。如莲说你的菜钱不要了。张军说,那怎么行,反正我也是吃饭,我能吃两天呢!我一月工资三千多呢!这个还是吃得起!一个鸟人,不能太委屈自己,身子跨了,谁伺候我!
      如莲问,你没想过讨个老婆?
      张军说,想!又有什么用呢!谁能看上我?还是孟生哥有福气,找个嫂子这么好的女人,我如果能找个嫂子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就是活一天就死我也愿意。
      如莲的泪立马流了出来,说,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再说这样的话,嫂子再不理你了。
      张军说,我不说了,嫂子,你莫生气。
      如莲说,你放心,嫂子一定给你说个好姑娘。但你要答应我一点事。
      张军问,什么事?
      如莲说,讨上老婆,就不要在矿上干了。
      张军说,等我把房子翻盖成洋楼,就不在矿上干了。做个小本生意。
      如莲没再说什么,她也不能再问什么,问多了,张军心会乱的。男人都这样,就像浇灌稻田的水渠,蚂蚁钻个窟窿,水也会见缝就流,坏了垄沟,她要给张军的窟窿糊一锨泥巴。张军是个好男人。张军的心她又岂能不知。孟生走了,她在这件事儿上很难办,真的很难啊!她怎忍心丢掉两位老人呢!孩子怎么办呢!这个时候人都难啊!最后,如莲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嫂子的主意你别打,比嫂子好的女人多的是。你要往远想,想得越远越好。
      张军沉默,脸像熟透的西红柿。
      如莲说,少喝一点儿,兄弟。喝多了会伤身子的。如莲提着菜盒走出张军的家。
      张军看着如莲的背影,拿起酒杯往肚里猛灌一口。
      孟生的坟头长了新草,孟庆婶便蹲下身子拔草。如莲在坟头挖了一个小坑,嗑了瓜子往里放。孟庆眼尖,发现坟头有人来过,还有一个破了的酒瓶,孟庆没说。其实他们都看到了,都没说。孟庆婶说,我的儿啊!娘是白发人送你黑发人。看到了吗?你喜欢看如莲穿裙子,娘也穿了裙子。你看如莲,漂亮不。你在那边要老老实实的,等百年后,如莲到那边,还是你老婆。你不能乱找。耐心等。人家都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就等也等不到一百天的。你等不到两月娘就去看你了。你等三个月,如莲去了,还是你老婆。
      孟庆不懂,说了一句幽默话,度日如年,够快。
      如莲不傻,知道婆婆在点拨她。她不想揭穿婆婆心里的那层纸。也不想纠正公公对度日如年的错解。换以前她是不会放过婆婆的。
      孟庆婶让孙子给孟生磕头。说宝儿,给你爸磕头!你爸看着你呢!叫爸爸。说到这,孟庆婶鼻子一酸,泪就流了出来。宝儿还小,在记忆里没经过这场面,或许还没记忆,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记忆呢!宝儿吓得往如莲身后躲。孟庆说,算了!孩子还小,口生。孟庆还有一层意思,孟生死两年了,谁教孩子叫爸,孩子管谁叫爸去。孟庆婶说,你们就娇惯宝儿!以为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宝儿连一句爸不喊,头也不磕,孟生会难过的。在那边也不得安宁。
      如莲明白,是孟生难过吗?是婆婆难过罢了。她双手把宝儿抱过来,狠狠地说,磕头。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连你爸也不认。便把宝儿按坟头磕了个头。
      孟庆说,行了!有个意思就行。不要吓着孩子。他开始给儿子烧元宝纸钱,点燃起来的元宝随一阵微风刮起来,刮得老高。孟庆婶说,儿子在收钱呢!儿子在收钱呢!她忙用树枝拨弄那些烟灰,让烟火飘起来,她真恨不得将元宝一个个送儿子手里去。最后,孟庆婶把在家折的一朵月季花插在了坟头上,说,生儿啊!看娘养的月季花,今年咱家的月季花开得特多,很旺呢!娘给你折一枝。如莲看坟头插了一枝月季花,倒显得别致,好看呢!心想:孟生要美死了呢!娘跟你的花,你不要给别的女鬼啊!这样想,如莲就扑哧笑了。
      回来的时候,大家心情沉重,不说一句话。如莲走在最后面,她回头看了一眼坟头,幻觉中,孟生站坟头上跟她告别,如莲趁公婆不在意,在手心里亲了下,朝坟头摆摆手,和孟生"吻别"。
      孟生周年祭日的次日是周末。如莲知道,张军还会来要菜的。她内心里渴望张军来,但又害怕。孟庆婶这天有些特别,让如莲疑惑,她跑如莲屋子来找化妆品,还搽口红,孟庆婶年轻的时候是爱打扮,那个时候孟庆婶是县城酒店的服务员,服务员是很讲究仪表的,还被一个老板看上过,不知为何,和老板好一阵子,就被那老板甩了。从此,她恨有钱人,便跟了孟庆。她哭着说,孟庆,你带我离开这儿吧!只要离开这里,去那里都成,山窝窝我也愿意。孟庆捡了便宜,就凭你孟庆,本姑娘如花似玉哪轮得到你啊!衣镜前,往事涌现在眼前。孟庆婶先是喜悦的,慢慢这喜悦就在脸上凝固,这张脸,猛地看,还算美的,但是破绽百出,已经不起推敲,皮肤松懈,皱纹像一个玩捉迷藏的孩子,藏的那么不严实,不高明,才瞬间,都沉不住气,撒野一样在额头的操场上冒出来。孟庆婶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让如莲模棱两可的话,就这样吧。
      中午十一点,让如莲期待而又慌乱的电话响来,送菜上门,给我来四个炒菜!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如莲跑厨房对孟庆说,爹,张军让炒四个菜呢!
      孟庆轻车熟路,一会儿功夫,香喷喷的四道菜就在他手里出来了。如莲小心翼翼把四道菜装菜盒。然后准备出门,给张军送过去。这个时候,孟庆婶过来,冷冷地说,我去!如莲看了一眼,那眼神坚定,一副赴汤蹈火的样子。孟庆婶接过饭盒,走出家门,向张军家的那条街巷走去,如莲看着婆婆背影,脚步如踩在如莲的心脏,发出砰砰的声音。如莲想到今天婆婆的一反常态,天啊!她要干什么?要把天捅个洞出来吗?
      如莲忙去洗菜,时间不知过来多久,孟庆喊如莲,说,这么久了,你娘还没回来。你去看看把!
      如莲应了声。放下活,走出饭店,向张军家的方向走去,她脑子很乱,这时候她看到婆婆提着菜盒向她走来。孟庆婶看到如莲,也没问如莲为何来,明眼的事,何须问。孟庆婶说,走吧!如莲看到婆婆的头发很乱,她抬头看看天,无风。如莲心猛地发紧。
      家里开始有些细微的变化,这是如莲发现的。孟庆婶去药店买了中药,开始用中药煮鸡,说养生。奇怪!婆婆怎么搞起养生来了?孟庆喜欢晚上喝一点酒。孟庆婶就给他弄了些养生酒。孟庆说,喝这个?
      孟庆婶说,对,喝这个。
      吃鸡喝酒,这些大补的玩意搞的孟庆浑身感觉在冒火,便深更半夜起来喝茶。起来发现下面翘了老高,孟庆按下去,弹簧一样反弹过来,来回几下,孟庆受不了,便掀起被子,开始摸孟庆婶。孟庆婶不动,任他乱摸,当他要真枪实战,孟庆婶就推开他,说不想。孟庆反攻了几次,孟庆婶很坚决地拒绝。孟庆想,她给我补这么好,不就是把我养得壮,她得便。也许明天准给。谁知,次日晚,孟庆婶还是拒绝。连续几夜,孟庆疯了,说你要干什么?如此折磨我。
    [ 1 ] [ 3 ]   孟庆婶平静地说,不干什么,就是不想。
      孟庆想,明天你想不想我都把你弄成。让孟庆想不到的是,他的阴谋没得逞。
      这天饭店关了门,如莲去洗手间洗澡。孟庆婶说,今天太阳好,水热,咱们娘俩一块洗!如莲嗯了声。孟庆婶先给如莲擦背。这次孟庆婶给如莲擦的很细,后背的肌肤都擦了过来,连如莲的屁股,也擦,又像是抚摸。孟庆婶说,我儿屁股真翘呢!年轻就是好。
      如莲有些羞,说,妈,我自己来!
      孟庆婶说,娘给你擦。她把如莲的身子转过来。
      如莲低下头,不敢看婆婆,说,娘,前面我够得着,我自己来。
      孟庆婶很坚决地说,不。娘来。孟庆婶开始给如莲擦起来,如莲乳房翘着,一点没受奶孩子影响而走样。孟庆婶托在手上。如莲软弱无力地喊了声娘。孟庆婶依然细腻地擦那里的污垢,乳房很干净,孟庆婶没擦出一点灰泥出来。她又继续向下擦,腰,腹部,慢慢地,擦变成了轻轻抚摸,抚摸着如莲光滑有弹性的皮肤,婆婆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婆婆轻轻地在如莲耳边说,给娘说,想不?
      如莲一愣,没弄明白婆婆的意思,更没弄明白,婆婆怎么说出这没头没脑的“二百五”的话来。
      孟庆婶说,娘也是女人啊!还不知女人的心吗?
      如莲没说话,光滑的身子突然抱住了婆婆。俩人紧紧抱着一起,婆婆说,我的孩子啊!如莲眼前一片水雾,分不清是泪是水大滴大滴地滚落在婆婆的后背上。
      这一晚,孟庆婶没回自己卧室,如莲看着婆婆,说,回吧!娘。孟庆婶说,今晚在你这睡。如莲惊了下,说,和爹闹气了?孟庆婶摇摇头,说,没。如莲说,那咋了?婆婆就趴在如莲耳边说了一句话。如莲没想到娘会这么说,脸马上红了。孟庆婶说,谁说我们女人离开男人不行,我就是要挑战这个极限,看我行不行。如莲知道婆婆在训她呢!婆婆的城府太深。黑暗里,如莲感觉脸像烧红的铁。午夜,婆婆迷迷糊糊手竟然伸到她那地方。如莲知道,婆婆这不是肮脏,是习惯性的动作。把自己当公公呢!以前孟生在,她也常常摸着他的宝贝入睡,婆婆潜意识的一个举动,让如莲感叹万千,婆婆是刀子嘴,她离不开男人的,她委屈自己,做样子给自己看。她不能克制欲望,反唤起了如莲的欲望。她故意给婆婆搞了个恶作剧,看看婆婆的反应,她用双腿夹住了婆婆的手。也许如莲用了力,把婆婆弄醒了,知道自己的手放错了地方,孟庆婶满脸羞愧,忙把手抽回来,又迷迷糊糊睡去,如莲知道,婆婆没睡,她是装的。
      这天下午没生意,孟庆婶在院里给孟庆洗衣服,是他的内衣内裤,在内裤上,她看到了孟庆画的“地图”。孙子在闹,让如莲带他去放风筝。孟庆婶心一动,有了主意。她看见孟庆端个茶杯,在院子喝茶。又看看如莲,如莲穿个短裙,上身衬衫,领口很低的那种。孟庆婶有了这个想法,觉得不妥,但为孙子,为这个家,她愿意,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双手相让。孟庆婶考虑再三,说,莲,你给你爹洗衣服,我带孩子去放风筝。如莲想说什么。孟庆婶说,宝儿,走,奶奶领你去放风筝。孟庆婶拿了那个蝴蝶风筝,抱起孙子,就出了门。不知为何,走的时候孟庆婶竟把大门关上了。
      孟庆婶把宝儿领到一个麦场,现在没新麦秆,去年的麦秆都让村人拉去做柴烧了,麦场显得空荡荡,周围是田地,麦子在拔节。孟庆婶把风筝取出来,她和宝儿在麦场跑开,把风筝放出好高。孟庆婶放着风筝,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她想晚些回去,把时间留给他们,她希望如莲能给她生出什么故事来,她觉得这样对不起儿子,但能对得起这个家,把这个家维持下去,让孙子长大成人,这才是最重要的。也许跑的累,孙子要睡觉。暖风徐徐,孟庆婶落下风筝,找麦场的一角蹲下来,把孙子抱怀中。孙子很快睡去,孩子穿的是开裆裤,露出了小鸡鸡,看着小鸡鸡,孟庆婶觉得那是孟家的河流,能尿出一条大河,一条大江,一条大海。尿出孟家的生生不息,千秋万载。也许是暖阳,暖得人全身的疲惫,孟庆婶也迷糊起来,朦胧中她看到如莲走过去洗孟庆的衣服。孟庆看着如莲拿自己衣服要洗,是条内裤。如莲也看到内裤上的“地图”,又看看孟庆双腿间鼓起来的地方,想起婆婆说的话,脸就红了。孟庆忙抢过内裤说,如莲,我来吧!如莲说,我来,没事。孟庆说,不麻烦你了。俩人便你退我让争夺,如莲坐的是板凳,没坐稳,板凳倒了,如莲一下子倒在孟庆怀中,俩人都在一刻愣住……
      孟庆婶摇晃着身子,打了个颤抖,醒了。醒来后,孟庆婶很后悔,这么好的故事,才开头,离她的目标还远着呢!都是女人,有个男人满足她,她就不会往外跑。孟庆婶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发生的什么也都发生完了。孟庆婶起身,抱着还在熟睡的孩子往家赶。
      回到家,如莲已洗完衣服。孟庆婶开始寻找证据,寻找和梦境相吻合的证据,孟庆在看电视,她反反复复研究如莲和孟庆脸上的表情,努力找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哪怕一点细节她也不会放过,很失望,没发现她想要的结果。她想到了伪装,他们都是在伪装,风雨过后的平静。她又在院子寻找物证,物证没找到,院子里她的月季花干巴了,她忙弄了一盆水,浇花。她是最爱花的,没想到最近心事那么多,把她心爱的花忘了。
      日子在平静中渡过。张军几个星期都没来要菜。如莲心里空空的,怎么不来了呢!婆婆使了什么招!如莲脑袋里悬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如莲想问问他,一个周末,如莲摸清了张军回家的时间,在巷口堵住了张军。张军看到如莲,目光慌乱,像瓶子里的苍蝇,看到光明,却找不到出路的样子。如莲问,你咋了?为何不去订菜?
      张军说,我会过日子了,攒钱讨老婆。
      如莲说,你在骗人,在骗人。给我说实话好吗?
      张军哆哆嗦嗦,说,你,你,你婆婆……,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记住,是男人,就要遵守承诺。张军低着头,说,不好吃,你公公炒的菜难吃死了。
      如莲说,张军,你在欺骗我,我婆婆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张军转身就走,说,你不要再问了,问我也不会说的。
      如莲心头被重重一击。如莲狠狠咬咬牙说,我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管不了。如莲觉得把婆婆惯坏了,处处让着她。可是,婆婆不信任她,处处防她变心,不让她有一点交际,一点自由呼吸的机会。好像这一辈子就要为姓孟的活着。
      这一刻,如莲变了。当孟庆婶发现如莲变的时候,已经变得不可收拾,如莲招摇过市,喜欢打扮,喜欢和来饭店的吃饭的客人开玩笑,玩笑开得很浑,让孟庆婶听得脸红。孟庆婶点了如莲下,女人要守妇道,注意形象。如莲不理,那天孟庆婶想过来和如莲同床,想和她聊一点私心话。如莲不买她的账,说,妈,你还是和爹一块睡吧!要不,爹又画“地图”呢!如莲知道,孟庆婶这样的老江湖过来人,不说一点扎出血来的话,是降服不了她的,平日里,如莲被孟庆婶训惯了。如莲说,妈,你不去我去,爹太需要人陪了。
      这一句话晴天霹雳,差一点将孟庆婶击倒,如果是真的,她可以装聋作哑,但从如莲口里出来,如同当街扒光了她的衣服,她受不了这般欺辱,孟庆婶猛给如莲一巴掌,说,你太放肆了。想男人想到不要脸了是不?不要脸!
      孟庆婶受伤的小猫一样,跑回孟庆的被窝痛哭起来。
      孟庆什么也不说,就轻轻搂着孟庆婶。待到孟庆婶平静了,孟庆说,你以为我都看不懂你的一举一动吗?
      孟庆婶傻了,懵懂地看着孟庆。
      孟庆知道是该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要不这个家就真要完了呢!孟庆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征求她的意见,这事我想了很久,你看成吗?
      孟庆嫂这时才发现孟庆不是猪,是沉睡的狮子,孟庆的形象突然在她心里高大起来。
      一连几天如莲不出屋,给她送饭也不吃。特别是看到孟庆婶,她更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孟庆说,还是我去吧!这天饭店打烊后,孟庆专门做了如莲爱的丸子汤送过去。孟庆来到如莲门前,他推了推,里面反锁了,孟庆说,如莲,你起来吃点饭,饿坏了身子可不好。
      如莲传来虚弱的声音,说,爹!我不饿。
      孟庆说,你起来,我给你说个事。
      如莲开门,披头散发站门口,眼神没精打彩的。
      孟庆说,我打算认张军为义子。当然,这也是你娘的意思。以后可以是一家人。你去问下他愿意不?
      如莲说,那我明天去说。
      孟庆说,现在天刚黑,不晚。去吧!我和你娘等你好消息。我给你做了一碗丸子汤,吃了去。
      如莲说了句,我不饿,这就去。快速在院子洗脸,梳理了头发。今天有月光,借助月光,如莲看到院子的月季花开得很旺盛,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如莲闭上眼睛,深深吸了这香气。感觉周身舒畅,多年的疲惫一扫而光,她看到了生活的一条路,一条很宽广的路。她有个想法,弯腰折下一朵月季花。她说,爹!我把这一朵月季花给张军,他答应就把这花留下,不愿意我就拿回来。
      孟庆微笑着说,好啊!
      如莲欢快地跑了出去。把月光踩成一朵朵美丽的花瓣。
      孟庆婶从屋子里出来。孟庆也剪了一支月季花,给孟庆婶。孟庆婶闻了闻,说真香啊!孟庆把她揽在怀里,他们感觉整个院子都充满了花香。

      责任编辑:王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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