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送我一盆文竹。我把它放在了办公室阳面的窗台上,室内的气氛立时典雅起来。我获取了有关文竹的栽培知识后,细心浇水施肥,精心呵护,它就更加茁壮美丽。不几天的工夫,我的窗玻璃上就映成一幅美妙的图画,温润而典雅,清新而浪漫。那纤细嫩黄的娇小枝蔓托起梦幻一样的叶片,像春目的祥云,层层攀升。我望见它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业余创作就平生不少灵感。每当我思路困顿、素材枯乏的时候,就把目光投向文竹。这小小的精灵似乎善解人意,细嫩的节叶仿佛在微微颤动,给人一种清静淡雅、幽深浩邃和积极向上之感。注视着它,可以静心清脑,灵感进发。看,它那纤纤嫩梗,顺着玻璃,努力抻直着身躯向外张望着窗外的世界。也许,它羡慕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在春风里拍手言欢;也许,更羡慕树顶上那蓝天白云、盘旋的雀影,风起霞落;夜晚,也许它偷看了空中的星转斗移,月缺月圆。但,不知它是不是还看到了大自然的另一面,曾几何时,黑云压城和疾风暴雨的场面。尤其是沙尘暴来临,满世间飞沙走石,那庞大的树冠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脑袋,狠劲地揪来摇去;鸟类们被吹翻了羽毛,侧着身子在空中无奈地飞来撞去;狂风卷起那带油迹的肮脏塑料布,挂上树枝“扑愣愣”作响……每当这时,我那心爱的文竹,也许被吓得缩脖收膀,暗自庆幸自己那安逸舒适的生活吧,对主人更加依恋。
我经常在外出差,我最挂心的就是那盆心爱的文竹。我走后谁能和它心领神会、默默地交谈,互吐心声?又有谁去倾心欣赏她那文雅潇洒的姿态?没有。为此它常出现在我处异乡的梦境里。
一次出差归来,我不顾旅途劳累,赶紧开门探望我的文竹。眼前的场景使我撕心裂肺:往日青翠欲滴、挺秀拔翠的倩影,蔫沓沓地收缩发黄了。蔓勾的丝手虽还攀援着窗框不放,蔫黄的蔓节却无力地低下了头,似乎在埋怨我的姗姗来迟。我沮丧的感觉无法形容。
我把死去的文竹轻轻从窗上摘下来,从根部剪掉。枝蔓剪成碎节,埋在花盆里。这时,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黛玉葬花”般的伤感。
为了安慰过于伤感的心情,我还是按时往盆里浇水。还把以前为文竹拍过的照片放大装框后,放在花盆上,在创作中思路出现“堵车”时,我就去看镜框里的文竹,心海里又依稀出现“马太效应”。
第二年春天,我无意中发现,花盆里拱出了一株纤细的嫩芽。我拿去镜框,拂去尘杂。信手捻起窗台上一个铁钉,轻划根部松土,心中一阵潜喜:这不是新生的文竹吗?只见它晶莹剔透,形态优美,旺盛无比。从此,我的精神世界有了新的向往。我对文竹倍加呵护。得到养分后,它也不负吾望,嫩梗茁壮地成长起来,顺着窗玻璃,向着“父辈”的向往攀爬……
我的意识常被文竹塞满。一次,公司办公室小刘,隔着窗户喊我开会,我却顺口答道:文竹――小刘撩帘进屋,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文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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