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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盘之喜是什么意思_碎喜.秋约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13 04:19:44 点击:

      碎 喜      母亲出嫁时没什么嫁妆,几个搪瓷缸子,两床棉被,外带一对喜字瓶,被父亲用借来的自行车推着,嫁到马鞍洲。喜字瓶原先是外婆陪嫁的物件,里面放着麦芽糖。我小的时候,打开盖子抠糖吃时失手打碎了一只,外婆说,这囡儿一点不懂爱惜。
      喜字瓶的缠枝莲纹描得很豪放,从笔锋的一钩一转中能看到是一位年轻的画工,坐在简陋的作坊里,脚边堆放着许多粗坯。当时的阳光一定很耀眼,也许是春天吧,因为,笔锋是那么的生动活泼,每一根线条都是狂浪的,没受一点儿拘束。那小画工应该是心猿意马的,喜字描得没有正形,横不横竖不竖歪歪倒倒,似乎欢喜得不够深又好像是太欢喜以至有点疯癫,站都站不住。
      这瓶从我记事起,好像就没有再见盛什么东西,年复一年地放在壁橱最下格,渐渐落了一层灰。瓶肩上一片灰白,盖子也不知去了哪里,肚子里黑乎乎一层,成了蜘蛛和蜈蚣的家。有一次,我闲着,就把喜字瓶从角落拿出来,放到水龙头上冲刷干净。母亲说,没了盖子,又不能盛什么了,还洗它干什么?我想想也是,是不能盛吃食了。正好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好,又白又香,我折了些,插在瓶子里。有了白花的衬托,瓶子出奇地清丽,狂浪的喜字害羞了,添了些委婉,将喜悦悄悄沉在花香深处。
      我读书时因为是走读生,学校又没有食堂,于是每天都和父亲共进午餐。这样一来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相对就长了,父女俩分吃完一份饭菜后的闲暇,他开始教我画画,画室里铅笔、画纸、炭条、画板、画布、颜料都有,混合着松节油与焦炭的味道。起初我画一些简单的线条画,后来父亲又买来一尊石膏维纳斯头像让我临摹,再就是实物素描了。这是一个充满喜悦的过程。比例不对,灰度不均,形象没有描准,父亲都会伏在我的小脑袋边,用大手扶住我的小手,在画纸上勾勒、修正。父亲的烟草味混合着男人的汗味,这股气息让我心跳,他握着我的大手是那么有力,我有时想突然地甩开这只手,可又做不到。停下笔后我们一起看塞尚、米勒、雷诺阿、夏加尔等大师的画册,或是互相画起对方来,看到对方画到不令人满意处,就会互相调笑对方的鼻子、眉眼长得不周正。
      可能是我们的快乐或是我不成熟的画作让人留心了,父亲的一位同事央求父亲顺便带带她的女儿,父亲一口答应了。没几天,父亲就又支起了一个画架,再后来,那个女孩就坐在我的右边。
      我们跟着我父亲学画。台子上有时是苹果和香蕉,有时是石膏的几何体。我们的技法有了一定的提高时,父亲又把那只喜字瓶带了来,配上几把苇草或柳条,让我们照着画。
      初夏的栀子花开了,天空总有雨飘落,一下就是几天,让我一天比一天烦躁起来。那种烦像被雨淋湿后的衣服,贴在我的皮肤上,不论我怎么扭动身体,它都迅速地贴合上来。那个女孩显然画得不好,好好的苹果画成了烂枣,柳条画成了破帚,可是她却会撒娇,会讨好人,她总是歪着那扎两根小辫子的脑袋向我父亲提问,父亲则伏下身子,握着她的手细心地帮她补足缺陷。
      雨让我几近窒息。我开始找茬,将维纳斯的鼻子画歪,铅笔头扔得到处都是,我越画越差,几天也无法完成父亲布置给我的作业。我的双手总是沾满了铅粉,有时不小心揉到鼻尖上,眉毛边,我的滑稽样子会惹得他们大笑,羞恼极了的我一把撕破画纸,拎起书包就跑了。对于我的这些任性的行为,父亲很是恼火,他诧异我的反常与粗野,他开始说我不乖不听话,只会胡闹,是个十足的野丫头,没有人家一半好。我知道,那个人家就是那扎着两小辫的小妮子。我将脚一跺,说,我不喜欢画画,一点也不喜欢。我再也不要学这磨死人的玩意儿。
      父亲对于我很是无奈,他搞不清楚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是怎么了,他没有办法想象这个突然变得暴戾的人是他的女儿。这孩子早产,生下来才四斤多,猫儿似的,是他用胸脯暖着活过来的。邻居都说这孩子是抱着长大的,脚没落过地的。他记得孩子小时候吃饭都要到院子里去,哪怕是下雨时,他一手拿着饭碗,将雨伞把儿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抱着女儿站在雨中喂饭。女儿慢慢长大了,那天和女儿一起去买东西时,他站在女儿的身后,突然发现女儿的裤子洇湿了,有一小块红慢慢放大,那是一片惹眼的红,他脱下衣服,把两只袖子系在女儿的腰上,为她遮羞。后来女儿面对这片狼藉的红哭了,仍是他跑去商店买来内衣和卫生棉交给女儿。那块红,还是他这个父亲帮着洗净的啊。他很迷惑,不知道他的女儿是怎么了,曾经那样亲昵的、如一块软甜饴糖似的女儿,突然,那么的陌生又遥远。
      那年我14岁,慢慢地出落成一个和母亲一样的女人。我的心里也长出了妒嫉,这妒嫉像蛇一样盘旋在我的心头,让我变成一个失恋又变态的姑娘。我成了一个小特务,一棵长在暗处有耳有眼的草。每天中午,我都窥探着父亲与那扎着小辫的妮子,我听到他们说话我就烦,我听到他们笑,我就想吐。趁没人时,我翻看父亲的文稿,里面写到某个女子,写到某个亲热的片段,都让我愤怒又无奈。我观察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分析他为什么对一位女同事笑。我无时不关心着父亲,同时又对他生出厌恶之情。我开始讨厌这个陪伴着我长大的男人了。
      我开始穿得很谨慎。白天我把自己包裹严密,走路的时候不敢挺胸,生怕有人发现怀里初显的饱满。生理期我偷偷地去买卫生棉,如果不巧遇到店主恰是个男人,我便多走几百米再找别家店。在洗澡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缓慢地用暗劲拧干毛巾,尽量不发出声音。我怕淋浴时产生的声响传到父亲的耳朵里,这让我羞愧。
      喜字瓶里仍插着花,却不是出现在画室,也不是栀子花,而是百合。我出嫁了。那喜字仍歪歪的,不那么端正。婚前,我收拾着做女儿时的物件,一样一样归纳着。要送人的玩偶,给母亲留下的影集,要带过去的衣服,要锁起来的日记,我和母亲慢慢整理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我们都抬高嗓音说着话,生怕一个低音会暴露心中的留恋与伤感。我们如所有的母女那样,忙着办嫁妆,又巴不得婚礼遥遥无期。一直沉默着的父亲突然说一句,把喜字瓶带去吧,你喜欢的。我随意地应了一声。父亲又说,你又不好好画,那么有天赋,可惜了啊。
      喜字瓶就立在我的床头,我看着瓶子上歪扭的喜字,那喜字一直在冷冷地嘲笑我。有一瓣百合轻轻跌落,我的泪水也蓄满而决堤了。新婚之夜,男人将我揽入怀中,说是有喜事不能哭。他的吻落在我的脸上,我偏哭得厉害了,一声长一声短地叫着爸爸啊爸爸。男人劝也无用,拖也不动,干脆恨恨地一个人和衣倒在床上睡了。我的父亲就这样把我交给了另一个男人,他是彻底不要我了。那一夜,我觉得,我离我的父亲真的是远了,比任何时候都远。
      有天黄昏,我和父亲闲聊着,他忽然说,哎,帮我染发吧。我说,好啊。于是他准备好工具和材料,肩膀上搭着一块毛巾坐在凳上等我。我将毛巾掖进他的后衣领,用梳子沾了些染剂,轻轻挑起了他的头发。他说,要染到发根啊,光染外面不行的。我说,好。我将梳子立起来,用前端的梳齿轻轻挑起他头顶的一绺头发,突然,我发现,父亲的发根全是白的,接近发根一厘米处全是雪白。而平时因为父亲经常让母亲帮着染发,我并没有发现父亲的头发竟白成这样。那是什么时候,岁月竟如此无情地侵略了父亲。沉重的悲哀压了过来,我的脑袋嗡地一下,慌乱无措中我扔了梳子,跑到墙角哭了起来。母亲从房里跑出来,她不知发生了什么。父亲披着一块毛巾坐在凳子上怔怔的,一时无语。天地间,只我一个人在哭,我哭泣着,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天慢慢黑了,我在墙角哭泣,父亲将我揽入怀中,说,傻孩子啊,都是这样的都是这样的呀。院子里一片寂静,而又似乎不只有我的哭声。
      那天,我经过一片野地看到了一丛密生的野蔷薇。我爱绯红的花。一群工人向我走来,对我说对面有更好的茶花,花红蕊密。我说我爱这个。我采了一些插进我的喜字瓶里。父亲看了,说好。他又说,下次采的时候别再被刺扎伤了。
      
      秋 约
      
      9月过了一半,我在山下想,要是再不上山去,就要错过了。30多岁的年纪,说从没有错过什么,或人或事,那是不可能的。我错过了很多东西。在9月去山上看看,是我唯能把握而不错过的几件小事之一。
      这条叫松林路的山径,在我是非常熟悉的。慢慢行走,有一只黑脑袋的白狗从山阶上跑下来,与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边偷偷看我,跑跑停停。我示好地对它一笑,它似乎不领情,转身向山坡的那边跑去。山坡的那边有红顶的石头房子,几床棉絮晒在石条栏杆上,静静地发散着素白的光。沿着松林路,我继续我的漫步,一对小夫妻在露台上搬一床席梦思垫子,男子用力挪动床垫,女子弓身使劲把床垫向里间拖。
      松林路我走过多次。去年秋天,遇到一位老人,边走边与我拉话,说儿子接了他的班了,在庐山某单位工作呢,说住在山上好,安静。山是静的,我正是为了这静而来。我喜欢在秋天的时候来,这时,可以看到人们收集断落的松枝。庐山上的人家会将这些松枝一根根捡起来,细的扎成捆,粗点的用柴刀劈成两三瓣,垛在石墙脚下,一层层地沿着墙的腰线爬高,半日就微具规模了。要是墙脚码满了,灶间、门后、过道等该堆放的地方都满得只能容得下一个瘦瘦的身架走过时,人们就把柴把儿填进一切有缝隙的地方。栏杆的花格子里、窗户沿儿下、楼梯搭板底,这都是好地方,通风又防潮。秋风吹过几阵,雨冷冷地到来之前,石头房屋的四周早围满金黄金黄的柴垛儿,人们将阳光和温暖一点点地束扎起来,等到冬天,风鸣雪飘的时候,主人走到家门口用铁耙子耙一把松毛,生个铁皮炉子,红顶上的烟囱释放老人瞌睡时的遐思时,孩子们就开始在屋外捡拾成堆的松果了。
      松林很寂静。深秋的时候会有松鸦在林间扑闪,偶尔发出一两声哑涩的哇哇声。秋才来,松鸦没来。还有夏末的秋蝉。它小小的身子,似是干瘪的蝉蜕,黑紫色的翅,沾在松枝的高处。通常有秋蝉泪泣之说,只因秋蝉的鸣叫不似仲夏的蝉,声音微弱又不尖锐,仿佛是吉它的低音弦被灵巧的手指拨动,发出悠悠的颤音,欲断未断,如泣如诉,令人难免感怀。我才分明听见那颤颤的吱声在左边响起,一会儿,空气流转,又颤到右边,让人备感秋意渐深。“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在蝉的余音里,春水唱冷,百草催黄,我似乎一下子恬静地老了两岁。
      人老了,能在这座山上住上几年是福气。陈三立在庐山的几年应该也曾发出过如此的感叹。我是为了松门的海棠而来。不错过花期,想来也是我唯能把握而不错过的几件小事之一吧。多年前的一个秋日,我第一次看到松门前的秋海棠,她还无花,枝叶色沉绿,秆却竹节似的一层层铺开,高度几及膝盖。叶片光洁平整,没有恼人的绒毛,更是在厚厚的苔泥里生长,与幽静的松门默默对立。今天,我来得正是时候,海棠依旧,密密匝匝一片,各色深浅不同的绯红在松的脚跟开放。我站在松影里,阳光从树影里漏下来,洒在花冠上,如霞似锦。看着四瓣花新妆浅颦地开放,心不知道怎么着一下子就柔了。我轻轻走到花前,想象着这花原叫“断肠花”,传说是妇人思远,泪落入地化成叶片正面绿背面红、花色如美人笑靥的花;想起陆游与唐琬一生情离,沈园相遇,赠此花名“相思花”;“吐半口血看海棠”,秋天薄暮,吐半口血再去看阶前的秋海棠,这是旧时文人半是凄怆半风雅的韵事……在松风中,停在这一丛丛的花海里,谁能不缄默而为这一把“瘦风流”的雅韵心动如潮涌呢。几株过人高的洋姜开着烈烈的金色的花朵,更显得秋海棠的风韵流转,娉婷不胜秋凉。一只黑猫从小径那边来,它沿着花落的痕迹蹑步向前,突然停住不动,绿眼睛发出宝石一样的光芒。我不敢动,也噤声木立,过了一会儿,它一纵身,黑色影子消失在一片绯色花海里了。
      秋海棠淑雅,却没有香气。氤氲中,却有檀香的味道,一丝丝、一缕缕沿着石板小径向径旁弥漫开,紫色的蓼花开着,娴定一点不输给海棠。香味渐渐浓了,山友的小筑也就到了。不遇山友,门却开着,帘子半掩,待我进去,茶台上的单枞茶已入味,香半燃着,古琴曲低回,一色的靛蓝土布,几只檫木凳。我自取茶,啜饮一口。阳光从半掩的帘子底照进屋内,将帘子弯曲的花纹投影在地板上。一双灰色的步云鞋停泊着,真是踏云而来的洁净样子,不沾人世的半点灰尘。我心一动,侧着身右脚独立,将左脚抬起,做出要穿进去的样子。涂了丹蔻的指甲莹莹的,圆头平底布条编织的鞋显得越发清冷。我怕落了俗,又恐惊扰了友人,只将脚做样试了两三下,左看右看,又将脚放回到地上。
      9月的某天,与一座山的约会。山友说了,帮我收集些秋海棠的种子,来年种在院内,那时,亦有花开。我想,吸引我的应不止是花开,而是秋凉笼罩下的松门海棠的隐香。
      责任编辑 陈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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