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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道路上的足迹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23-05-27 15:20:11 点击:

    上私塾以前,在家里父亲教我《论语》,《孟子》和《千家诗》一类的书,从来不叫我读小说;进了私塾,朱华老师教我们读四书五经,不准我们看小说。我父亲虽然不叫我读小说,但也不完全反对我看小说,只要规定的功课做完了,看点小说并不禁止。母亲喜欢听故事,却不识字,要佩芬姐姐读小说,讲给她听。在私塾里,我不能看小说,一回到家里,可以参加听姐姐讲故事,有时功课没有做完,忍不住偷偷地看些小说。我最初接触的小说是手抄本《粉妆楼》和《儿女英雄传》,以及油光纸印的《七侠五义》等。

    看《七侠五义》,使我入了迷,几乎废寝忘食。俞曲园称此书“事迹新奇,笔意酣恣,描写既细入毫芒,点染又曲中筋节。”我入迷的并不是因为“事迹新奇,笔意酣恣”,是由于所写的草野豪杰,游行村市,除暴安良,为国立功。这和我当时家庭贫 困,目睹社会上种种不公平的现象,对豪杰行为甚为羡慕,很希望有人出来“除暴安良”有关系,因此在我内心引起共鸣。这以后,还看了《说岳全传》和《东周列国演义》等书。

    但给我影响较大的是《水浒传》、《三国演义》和《红楼梦》。《水浒传》的劫富济贫,替天行道,我颇为欣赏,希望有这样一伙英雄人物出现,改变社会上贫富悬殊的生活。每当我们家里靠典当还不能度日时,就希望能碰到“及时雨宋江”。当然,世态炎凉,不大容易碰见宋江的。对《三国演义》里的卧龙先生我十分倾倒,对他料事如神,指挥若定,才华盖世,非常敬佩,可惜他壮志未酬,饮恨终身。

    十岁那年,我找到一部插图本的《红楼梦》。我这个十岁孩子是不了解这本书的。能够“解其中味”时,已是若干年以后的事了。

    接触五四运动以后的第一本新小说是郁达夫的《沉沦》,接着又看了鲁迅的《呐喊》与《彷徨》和茅盾的长篇小说,但看的更多的是外国小说。中学的英文课本大半是英美短篇小说。我课外特别喜欢看旧俄的小说,不管是屠格涅夫的,果戈里的,陀斯妥也夫斯基的,安德涅夫的,还是托尔斯泰的,只要有,都拿来贪婪地看。

    一九三三年考入上海光华大学英国文学系,做为英国小说的课本是奥斯汀的《骄傲与偏见》,萨克雷的《名利场》,狄更斯的《双城记》和哈代的《卡斯特桥市长》等作品。老实说,做为课本来读小说,并且听教授讲授小说发展史和每一部作品的背景、主题,结构和人物等,并不曾引起我多大的兴趣。因为那些本国的和英国的教授本人并不是作家,自己没有创作小说的经验,不过根据《小说概论》这一类书来上课。我喜欢自己选择小说看,这时的兴趣转到法国小说了,最初吸引我注意力的是短篇,如都德的《最后一课》和莫泊桑的《羊脂球》等。这和我处的时代有关,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以后,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的时刻,和当年普法之战有些类似,容易引起共鸣。

    除了短篇以外,我读得比较多的是大仲马、福楼拜、雨果、司汤达、左拉、梅里美、罗曼·罗兰和巴尔扎克等法国作家的长篇小说,每次从图书馆里都借来十本八本这些作品的中译本或者英译本,特别是巴尔扎克的作品,不管是长篇,中篇或者短篇,只要能找到,我都借来仔细地阅读。

    小说看多了,肚子里有话要说,对旧社会不满的情绪要发泄,希望变革,自己并不是“君子”,就想学着用小说的形式来表现。大概是一九三五年吧,把我幼年和少年所知道的一些贫困生活和社会不乎之事,用短篇小说的形式写了出来,怀着不妨试一试的心情,投给杂志,居然先后在《文学丛报》(聂绀弩、马子华、田间和我等编辑)、《小说家》(欧阳山等编辑)《人民文学》(《文学丛报》遭到国民党禁止发行以后,改名《人民文学》出版,创刊号也遭到禁止发行)和《东方杂志》(商务印书馆刊行)等刊物发表出来了,算做“荛狂夫之议”吧,但是国民党老爷们并不愿意听,也许是无“一言可采”,于是乎刊物查禁。这时期,大约写了八九个短篇习作,都是不成熟的。

    芦沟桥一声炮响,敌人侵略的铁蹄从华北进入华东,战争的烽火在上海燃烧起来了。上海不久成了孤岛。一九三八年夏天,我离开孤岛,经过香港,转到武汉,到当时抗战圣地延安去了。

    国民党当局虽然在中国共产党和全国人民要求之下不得不对日抗战,红军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亦称八路军),但他却调派大军包围封锁陕甘宁边区。边区人民过着极度艰难困苦的生活,缺吃少穿。但困难吓不倒共产党人和边区人民。中共中央发出大生产运动的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边区的党、政、军、民、学一齐动手,参加生产运动,开荒种地,纺线织布。我也参加了劳动的行列,学会种地、播种、收割、纺线。我于是写了《开荒者》、《播种篇》和《秋收篇》,以及其他一些小说,有的发表在延安出版发行的《文艺突击》半月刊上。

    一九三九年秋天,我参加第十八集团军总政治部所组织并领导的文艺小组,和鲁藜同志一道随总政治部干部队,在三五九旅的一个连的护送下,一天一夜行军二百一十华里,越过敌人同蒲路的封锁线,到了远在敌后的晋察冀边区。

    晋察冀民主抗日根据地是华北敌后的坚强堡垒之一。敌人每年定期有两次大“扫荡”:秋季大扫荡和冬季大扫荡,至于平时的大小战斗就不计其数了。我在晋察冀军区部队里工作,一年几乎有一半左右时间行军打仗,即使不打仗,特别是到军分区和团部里去的时候,随时都有发生情况的可能,不是打起来,就是要转移。在游击区,一天晚上睡觉,常常要换两个到三个地区,一有情况,便要转移到二三十里外去宿营;刚睡到炕头上没有多少时候,发生情况,又要转移,好在睡觉不脱衣服也不脱鞋子,一听到紧急集合的通知(当时不能吹集合号,怕被敌人发觉。),站起来就走,倒也行动方便。这样的军队生活,自然不能写小说。

    为了配合进行反“扫荡”,晋察冀军区政治部出版石印的子弟兵三日刊暂时停刊,改用油印机出版油印小报,发行到连队,鼓舞斗志,和敌人进行拚搏。我为油印报写火线下通讯,每当行军休息,或者宿营以后,没有桌子,就坐在地上,并起双膝当桌子,放上一本书算是桌面,便写千儿八百字的火线下通讯,都是真人真事,发表出来,传到连队,却起了一点微末作用。一个反扫荡与另一个反扫荡之间,往往有一段比较平静的时间,遇有空闲,便写一两篇短篇小说。

    在我过去数十年业余写作生活中,有机会集中时间写点小说,只有两次;一次是一九四二年冬天从晋察冀边区回到延安,组织上安排我住在桥儿沟山上的窑洞里,给我时间写作反映敌后战斗生活的小说,与艾青夫妇和杨朔同志住在一起。当时作家原来大部分都住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里,因为开展整风运动,绝大部分都到中共中央党校学习去了,只留下我们三个人从事创作。白天,大家在自己窑洞里写作,晚饭后休息,聊聊天,种种菜。我种的是西红柿,艾青夫妇和杨朔他们好象除种西红柿之外,还种了茴茴白,就是洋白菜。

    这段时间不久,大约三四个月的光景,整风运动深入发展了,我们也到中共中央党校学习。虽然当时杨朔他们还没有入党,但也和党员一道学习了。

    另外一次是一九四六年到香港后,从事文化界统一战线工作,日常工作不多,每天有半天以上的时间可以写作。在三年左右时间里,我写了两部长篇小说一部中篇和一些短篇小说,这就是《白求恩大夫》、《燕宿崖》和《西流水的孩子们》等。

    从一九三五年开始写短篇小说,到一九四八年四月二日写出最后一个短篇小说:《冶河》,估计不过写了三十篇左右的短篇小说。为什么说“估计”和“三十篇左右”呢?因为一九三七年以前所写的短篇小说全部散失了,即使在刊物上发表的,这些刊物也不大容易找到了,很难统计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我所写的中、短篇小说,虽然有的被选入《短篇小说选》或者《解放区短篇小说选》,甚至也有的被翻译介绍到国外发表、出版,但我以为都是习作,并没有编辑印行。一九四四年冬天,我到重庆新华日报社工作,参与编辑中国共产党机关志《群众》半月刊,这时,著名导演焦菊隐先生主持世界编译所工作,承他垂爱我的习作,约我编一本短篇小说集交世界编译所出版发行。对于他的厚意我是感激的,但要我编辑短篇小说集单行本,却愧不敢当,禁不住他一再敦促,不得不勉为其难,收集八个短篇小说,名为《第十三粒子弹》交卷,于一九四五年九月出版。这是用土纸印的,虽然个别的字不大清晰,但在战时首都重庆,抗战刚刚胜利就能印出这本小书来,确实很不容易。在这儿我要感激已经谢世的著名艺术家焦菊隐先生,如果没有他的垂爱和敦促,我的短篇小说集不会较早问世的。一九四六年四月,此书改名《春荒》由上海华夏书店印行。

    一九四六到一九四九年,我在香港工作,除了创作了上述小说以外,应新中国出版社之约,为他们编辑了一套《北方文丛》,向港澳和东南亚一些国家和地区介绍解放区的文艺作品,每辑十本,有小说、散文、诗歌、戏剧和文艺论文等。我的两个短篇小说集《高原短曲》和《翻身的年月》曾经收在《北方文丛》里。一九四九年初,全国即将解放,文化工作者和作家纷纷离港,我也和一百多位各界知名之士以及他们的家属买舟北上了。《北方文丛》因此就没有再编辑下去。

    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六日我随第三野战军进入上海,二十七日上海全部解放。有一天,我碰到光华大学老同学赵家璧同志。抗日战争前,他在上海良友图书公司主编良友文学丛书和中国新文学大系,颇获好评,蜚声文坛。良友文学丛书和美国的现代丛书(ModernLibrary)大小开本一样,装潢也差不多,所收作品为一时之选,甚受读者和作者的欢迎。新中国成立后,看上去,他颇想重整旗鼓,再在出版方面干一番事业,着手编辑《晨光文学丛书》,编辑内容与开本和良友文学丛书差不多,已出版的记得有巴金的《寒夜》、《第四病室》和老舍的《四世同堂》等数十种。他约我编小说集列入晨光文学丛书。遵嘱将《翻身的年月》和《高原短曲》交他出版。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约我出一本短篇小说选集,我便从手头有的一部分短篇和中篇小说(因为有些短篇小说不在手边或者遗失了)中选了十篇,加上两篇报告文学,一共十二篇,题为《山谷里的春天》交出版社于一九五五年四月出版。

    过去一共只出了五本中、短篇小说集,部分还有重复的,可见我写的短篇小说之少,质量我更不满意。

    新中国第一面红旗升起以后,我一直在中共中央华东局,中共上海市委,对外文化联络委员会和文化部担任工作,比较繁忙。但我始终忙里偷闲,见缝插针。古人惜寸阴,我是分秒必争,每天尽可能挤出一点时间来读书和写作,宁可牺牲睡眠和休息时间。这时我业余的主要精力化在创作长篇小说上,即《上海的早晨》,因此就没有时间再写短篇小说了。

    一九八二年一月二十六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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