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夜晚。武植带领众捕快悄悄包围西门庆宅院,将西门庆宅院围住。 武植带数名捕快径直来到西门家正门,对守门家丁说:“请前往禀报你家官人,说武植在门外等候。”家丁进门禀报。
一会儿,西门庆出门迎接,说:“几次请武大人来府上作客,却从来不给面子,今日有何事在夜晚登门造访。”
武植说:“我是来要人的。”
西门庆故作镇定说:“要人,要什么人?”
武植说:“请把陶兰香交出来。”
西门庆抵赖:“什么陶兰香,我闻所未闻,大人和我开什么玩笑?”
武植说:“已经有人见你把陶兰香带到家里,你若不交,我就要例行公事到贵府查找一下。”
西门庆翻脸冷笑着说:“好,你随便查。若查出来,你把人带走;若查不出来,大老爷可要有个说法。”
武植给众捕快一挥手。众捕快随武植直奔后院。
武植在后院小屋内找到了陶兰香。西门庆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
武植正色道:“西门大官人,你乃本县商界巨头,应该为人楷模,怎么做出这等欺男霸女的事来。为警效尤,不对你予以惩罚,不足以平民愤。本县依大宋律条,罚你白银五千两,必须在三日内把罚金送到县衙,充劳役两月。”
武植把兰香带走。
西门庆看着武植远去的背影,恼羞成怒地跺着脚说:“武植你等着瞧!”
县衙后堂,武植带陶兰香来到客厅,对常宝田说:“你快派人去陶村叫陶老汉来领女儿。”
常宝田答应着退下。
金莲给兰香拿出衣服叫她换上,看着惊魂未定的陶兰香,金莲安慰着:“行了,闺女,没事了,你爹一会儿就来了。”
半晌。陶老汉来到后院,见到女儿,父女抱头痛哭。
然后复又跪在武植面前谢恩:“多谢青天大老爷!今生就是当牛作马也要报答武大人的大恩!”
武植上前扶起陶老汉说:“老人家言重了。主持正义,为民作主,这是本官职责,千万不要再说什么谢恩。”
陶老汉父女感激地与武植夫妇告别,离去。
五年后。阳谷县衙后堂客厅,武老夫人抱着一女婴坐在椅子上。武植站在母亲面前在逗着婴儿,嘴里叫着娇妹。
金莲坐在另一个椅子上,在听已经有五六岁的英哥背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常宝田兴冲冲地跑进客厅道:“老爷,夫人,外公、外婆、姨娘接来了!”
武植、金莲脸上显出高兴的神情站起来往外走。
英哥也欢天喜地地喊着:“噢,姥爷、姥姥、姨娘来了!”抢在父母的前边跑向门外。
潘梦雄虽然头发斑白,但精神矍烁,步履稳健,快步地来到了后堂庭院。
潘老夫人头上同样银丝斑驳,但也脸色红润,紧随潘梦雄一同来到。
银莲仍然是迈着快捷的脚步,快言快语地喊着:“姐姐,姐夫,怎么也不来接我们呀?”
英哥从屋内跑出,亲切地喊着:“姥爷,姥姥!”说着便扑入潘梦雄的怀里。
潘梦雄亲昵地抚摸着英哥的头道:“英哥,乖孩子!”
潘老夫人同样亲切地叫着:“我的英哥,都长这么大了!”
银莲喊着:“英哥,还认识我吗?”
英哥又转过头来叫:“姨娘!”银莲应答。
武植上前施礼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转身对银莲说:“银莲妹妹。”三人分别应答。
金莲也上前亲切地叫道:“爹爹、母亲、银莲。”三人分别应答,并叫着金莲。
此时,武老夫人抱着小娇妹迈着缓慢的脚步也从屋内走来,叫道:“亲家、亲家母,你们一路辛苦了!”
潘梦雄夫妇立即亲热地说:“亲家母,我们又见面了!”说罢上前说:“让我们看看我的外孙女!”潘老夫人说着从武老夫人怀里接过娇妹亲了一口。
银莲也上前抢过娇妹叫着、亲着。
金莲看着一家人欢聚的情景脸上洋溢着笑容说:“爹爹,母亲,银莲,别光顾在外边说话了,快到屋里坐呀!”众人应答着进屋。
潘老夫人与武老夫人亲热地坐在一起,与英哥、娇妹说着话。
潘梦雄与武植坐在桌子两侧谈话。
武植尊敬地对潘梦雄说:“岳父大人,看起来身体和精神都还不错呀。”
潘梦雄说:“无官一身轻,我自卸任以来不用再操那么多心了,除了下棋、写字、作画,就是到郊外四处走走,日子过得倒是既自在又充实啊!”
武植说:“岳父大人在任时,为国尽忠,为民造福,兢兢业业,现在是该好好颐养天年了。”
潘梦雄以满意的语气:“贤婿这几年在阳谷干得不错呀!”
武植谦虚地说:“比起岳父大人来,我在理政治县上还有许多事没有办好啊!”
潘梦雄说:“贤婿也不必过谦。我们来的路上,进入阳谷地面后,趁着歇息,我有意打听过百姓,贤婿在阳谷的口碑还真的是令老夫感到自豪啊!”
接着,潘梦雄又提醒道:“不过,贤婿在顺境之中,还是要格外保持谨慎,牢记 ‘慎独’二字啊!”
武植钦佩而谦和地听着,然后说:“岳父大人的教诲,定当牢记在心,像岳父大人那样做人做官!”
金莲在一旁看着翁婿二人谈得那么投机,在静静地倾听中,脸上不时露出笑容。
银莲听到潘梦雄与武植的谈话,快言快语道:“爹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武哥哥聪明过人,才学超群,肯定会超过爹爹的!”
潘夫人听到银莲的话面带忧愁而嗔怪地对银莲道:“你这永远也长不大的丫头,干什么都是那么冒冒失失,不动脑筋。什么时候你成了家我就心安了。”
银莲直言道:“你给我找一个像我武哥哥这样的,我就嫁人。如果找不到,我就终生不嫁了。”
潘梦雄夫妇看着银莲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武植与金莲脸上也露出无奈的样子。
县衙后院书房。金莲正在看英哥用毛笔临摹。
正在此时,陈瓶儿带着儿子西门欢来到院内。金莲请陈瓶儿到书房说话,然后对英哥说:“你先和欢儿在院子里玩会儿,再回来练字。”
英哥听完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来到院里和西门欢拉手。
西门欢看着金莲与瓶儿进到客厅,对英哥说:“在家里玩没意思,走,咱们到街上去玩。”
英哥犹豫道:“这――,我娘说过不让我随便出去玩的。”
西门欢拉起英哥的手说:“没事,我们玩一会儿就回来。”
英哥与西门欢跑了出去。两人在阳谷街上又遇到几个儿童,几个人一起在街上兴冲冲地向前走。
英哥、西门欢等儿童走到布匹行张老板店门前。
街上有一乞讨老人走过。
西门欢眨着眼睛对英哥说:“你可敢往叫花子身上投石子吗?”
英哥说:“人家不惹咱们,干什么要用石子砸人家。”
西门欢不听英哥说,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投向乞丐,正中乞丐后脑勺。乞丐倒在地上抱着脑袋疼痛地流泪,后脑勺滴出血。
西门欢坏笑着跑走。
英哥与众儿童也害怕地跑走。
夏日荷在布店里看得清楚。看着远去的儿童们,无奈地摇头。然后与店伙计一同走出店门,上前扶起乞丐,与之包扎伤口。
第十八集
又一日,英哥与西门欢等儿童又在阳谷街上一起玩耍。英哥等人来到木器行后院。木匠们正在拉锯、刨木板。
西门欢与英哥等上树掏鸟窝,掏出两只小鸟。
西门欢出主意说:“咱们用火烧小鸟,看能不能吃。”
英哥说:“烧小鸟怎么能吃?”
西门欢说:“管它能不能吃,我们就是闹着玩玩吧。”
然后,几个儿童就在木器行后院墙角处,捡来刨花、碎木块点火。
火渐渐烧得很旺,一会火苗烧上了墙头,眼看烧到了院内堆放的木材边。
西门欢等见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院内木匠发现,急忙跑来扑火,火很快熄灭。
英哥等惊恐地逃跑。西门欢不慌不忙地跑走。
李老板、王香娥闻讯从前店赶来。
一木匠指着远去的儿童说:“是这几个孩子玩火引到了木材上。要不是发现及时,咱们的木器行就完了。”
[ 2 ] 李老板问:“看清是谁家的孩子了吗?”
木匠说:“我认得有西门大官人的儿子,还有县太爷武大人的儿子。”
李老板说:“这西门欢与其父亲一样不是省油的灯。可想不到还有武大人的儿子,别跟着西门公子学坏了呀。”
王香娥忧虑地点着头。
县衙后堂院内,金莲正在朝外张望。英哥满脸汗水地跑回武府,一脸惊慌。
金莲问:“到哪儿野去了?”
英哥支吾道:“到街上玩了。”
金莲拿毛巾一边给英哥擦汗,一边问:“怎么玩得一脸汗水呀?”
英哥慌张地说:“没什么事。”
正在此时,陈瓶儿、夏日荷、王香娥匆匆来到。英哥害怕地站在那里。
金莲问:“看三位姐姐来得匆匆,可有什么急事?”
夏日荷说:“金莲妹妹,前些天我看见你家英哥和瓶儿家西门欢在街上玩,把一个讨饭的用石子给打伤了。你可得说说英哥呀,万一不小心出了事怎么办呀?”
金莲听完立即变了脸色。
王香娥说:“刚才你家英哥和瓶儿家欢儿几个孩子在我家后院玩火,差点把我家木材给烧了。这玩火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金莲脸色更加严肃,但强作镇定地说:“谢过两位妹妹好意。你们放心,我一定要对英哥严加管教。”
夏日荷对金莲说:“英哥天性仁慈,夫人提醒一下也就是了,可不要管得太重了啊。”
王香娥转头对瓶儿说:“瓶儿妹妹,你也要好好管教一下儿子呀。这两次可都是你家西门欢挑的头啊。”
陈瓶儿难为情地只是叹气。
陈瓶儿、夏日荷、王香娥与金莲告别。金莲把她们送到门外。
送走陈瓶儿等,金莲喊:“英哥,你给我出来!”
英哥害怕地藏在门后。听到金莲喊,战战兢兢地从门后走了出来。
金莲愤怒地说:“给我跪下!”然后,边用竹板打英哥的手边说:“以后还敢不敢再学坏了?”
英哥流着泪说:“娘,我再不敢了。”
金莲教训儿子道:“作人要正直、善良、诚实,要行善事,要行仁义。对弱者要同情要善待而不可欺凌。做事要做好事,切不可损害他人。”
英哥流着泪点头说:“娘,我懂了。”
金莲接着告诫说:“以后就在家跟我和姥爷念书,不经过我同意不能随便出去闲逛;就是出去玩也不要和西门欢这样的孩子来往。”
英哥懂事地说:“我记住了。”
金莲看孩子羞愧的样子,也不再指责,把英哥拉到身边,循循善诱地说:“英哥,你是一个男孩子,将来长大了要作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做一个对社会、对朝廷、对百姓有用的人才,要像你姥爷、你爹爹一样为国家尽忠效力,为百姓做好事。”
英哥再点头。
金莲摸着英哥的头说:“我给你讲过孟子的故事,还记得吗?”
英哥说:“记得,孟子小时不争气,孟母为了让他有出息,搬了三次家,后来不是成了名垂千古的大学问家了吗?”
金莲高兴地说:“英哥乖,难得你还记得。为娘再给你讲个当朝的故事吧。”
英哥高兴地说:“娘,你讲吧,娘讲的故事,英哥可爱听了。”
金莲讲:“咱们大宋朝,有个叫范仲淹的大文学家、政治家。他小时候家里很穷,没钱供他读书。由于他非常渴望学习,十多岁的时候,在亲戚的帮助下,到青山的一个大庙里,住在和尚的宿舍中读书。他的家里没钱给他买太多的米,所以他只好煮一点粥冰起来,在中间划个十字,早晚各吃两块。后来,他去了一个叫‘南都学舍’的学校里学习,还天天在划粥吃。有一个富人的儿子是他的同学,送了好饭好菜让他吃。过了几天,他看见饭菜一点也没吃,就问范仲淹原因。范仲淹说:“好饭吃多了,以后吃不了苦怎么办。” 就这样,他天天勤俭不浪费,刻苦读书,积累了丰富的知识,成了当朝有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后来他受人之托写了一篇文章《岳阳楼记》,轰动一时。文章中有一句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是脍炙人口呀!”,英哥伏在金莲的膝盖前,出神地听着。
武植回家,听金莲正在给儿子讲故事,悄悄地停住脚步。
武老夫人、潘梦雄夫妇与银莲抱着娇妹从外边回来,看到金莲给英哥讲故事的情景,都赞赏地停在门外观看着。
西门家宅。瓶儿气愤地责怪儿子:“你这不争气的孩子。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干这坑人害人的事啊?”
西门欢顶嘴说:“我这算什么。你不见我爹还经常在街上打人吗,我还见他让人把一个欠账的房子给拆了呢。”
瓶儿生气地要拿鸡毛掸子打儿子,西门欢躲闪,与进门的西门庆撞在一起。
瓶儿流着泪怨恨地说:“你看你的儿子和你一个德行,你不加管教,将来比你还让人不待见。”
西门庆嘻笑着说:“这才像我的儿子呢。”
西门欢得意地向瓶儿笑。
瓶儿落泪。
(未完待续)
(责编:刘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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