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波刚进超市就接到又莲的电话,你在哪啊?李波笑了,又莲真是个孩子,刚刚和她拥吻别离,这下就追问上了。 想我了啊,没出息,刚亲热完。李波没回答又莲的问话,他在哪里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李波很爱又莲。
又莲在电话里咯咯地笑了一会,然后铁嘴钢牙地说谁稀罕你啊。李波知道又莲撒娇呢,每次出门,李波前脚刚走,又莲电话就到,一贯的无所谓态度,没一句中听的话不说,甚至有猜疑,有责难。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她一句甜言蜜语没有,甚至和你打得翻了天,她也是爱你的。而有的女人即便把自己说成情圣,为了爱再所不惜,她也未必是真爱。
李波从来没怪过又莲不会说体己的话。有些话用耳朵听,不如用心去体会,这样浅显的道理李波懂。
只是这次又莲有些不同,接下来她没像以往那样,用话敲打李波在外别搞三搞四,而是亲热地去掉李波的姓,只叫了声“波”,然后顿了顿说,回来下,想你了。这本是一句挑逗的话,可又莲说得冷静,很不同寻常。
李波心虚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搞什么鬼啊。今天大早上起来就缠着他不放,直到李波喷薄了两次,她才放开他,然后呆呆地看着李波,恶狠狠地说,不喂饱你,怕你去打野食!
又莲的眼神吓到了李波,他用手蒙上她的双眼,傻瓜,就知道胡说。本想把头凑过去,再亲吻安抚她一下,可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李波说来早间新闻了,得走。说完连早饭也没吃就匆忙地离开,又莲望着李波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骗谁呢啊?
二
李波在郊外有个小厂子,每个星期回家一趟,生意不错,忙的时候,会和工人一起干。又莲要来帮李波,李波没让,他说傻瓜,我怎么舍得你,也不是开花店,让你在花丛中比美,都是水泥白灰,会迷了你的桃花眼。
李波开的是减水剂的厂子,工人是粗野的汉子,原料是一扔一堆烟的水泥。又莲犹如莲花一般,安静而美丽,他怎么舍得又莲做这些?
今天,面对又莲头一次亲密的召唤,李波不敢怠慢。在超市买了些日常用品后,急匆匆地把车开到楼下,厚厚的窗帘依然挂着,显然又莲还没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急冲冲地到门前时,已出了一头汗。掏钥匙时太着急了竟然落到地上,“哗啦”一声,惊得心砰砰地乱跳不说,脑门上的青筋居然也咕咚了一下,仿佛要爆裂般。
门开了,就在离他脚面不远的地方,李波看到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又莲娇美的身子活跃在一个男人的身下。
他攥紧了拳头,牙根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他要冲过去,可是当他看清男人的脸时,转瞬间冷静了下来。
三
李波把车子停在离厂子不远的桃花园,拎着大袋生活用品直奔桃花深处的一所平房。
凯莉正坐在电脑前打字,她姣美的五官无以伦比,不足的是有一张苍白的脸。听到声响,她扭过脸,见李波一脸丧气,凯莉身子晃了一下,知趣地闭嘴不语。李波也不搭话,像一头雄狮一般迅速地将凯莉抱到床上,撕扯凯莉的衣服。
噗的一声,扣子四散,粉嫩的乳头傲然挺立。李波呆住了,仿佛头一次看到似的,连嘴到手一并用上。凯莉苍白的脸即刻有了红晕,娇喘地说亲爱的快点,我等不及了。可是当李波雨点般的热吻和激烈的动作同时疯狂而来时,他想到了又莲。又莲在别人身下也是这样说吧,快点,亲爱的,我等不及了。
女人都是如此地妖艳,男人怎么能抵抗得住?李波在凯莉的怀里,泪流满面,凯莉疼爱地抚摸李波的头,怎么了?亲爱的。
李波没说话,他从凯莉的身上爬起来,看了看凯莉,刚还温和的脸,陡然地厌恶丛生,他恶狠狠地说,还不穿衣服,等二进宫啊。
李波把凯莉抱到院子的轮椅上后,重重地嘘了口气,远处桃花开得正艳,有不同的身影隐在桃花丛中。正值暖春,郊外的桃林便成了情人们浪漫的地方,以前李波也带又莲来过,只是那时还不认识凯莉。
四
这是李波第二次碰凯莉。第一次是个意外,可谁都想不到这个意外成了万能胶,粘得他从此不能离开。
一年前,李波请凯莉做会计,凯莉是个时尚女,性感妖娆,李波骨子里有点看不上她,他喜欢安静的女人,比如又莲。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凯莉不止勤快不说,还不怕脏不怕累。人手不够的时候,她也下车间干活。那次李波请工人吃饭,喝多了,凯莉送李波回来,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裸着身子趴在凯莉的身上。
事后李波后悔不迭,他给了凯莉一笔钱,请她离开。凯莉哭着不走,说自己不求什么,因为喜欢才不由自主的。李波冷着脸撵她走,两个人撕扯的时候,凯莉不小心从二楼跌落下来,小腿正好被从高处落下的钢筋砸到。
医生建议凯莉截肢,凯莉哭倒在李波的怀里。李波答应凯莉会照顾她一辈子,凯莉才同意做手术。凯莉住院的一个月,李波雇了人精心照顾,自己也时不时地给凯莉安慰,当有人羡慕地对凯莉说你老公真不错时,凯莉挽住了李波的手臂,笑成了一朵花。
这次再碰凯莉,李波纯粹是一种发泄,性事完毕后,李波看到凯莉多日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晕,禁不住心生惭愧。凯莉也是个好女人,是意外使他们牵扯在一起,可是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不想对不起又莲,可是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知道又莲对他有了怀疑,否则她怎么能忍心让他看到令人伤心的一幕呢!
五
清醒后的王开给了又莲一个嘴巴,没想到你如此堕落。我把你当女神一般在心里供着,丝毫不敢玷污,没想到你竟然在我喝的水里下药。
又莲捂住脸,一声不吭,任眼泪肆意。王开是又莲的发小,小时玩过家家,他是新郎,她是新娘,那时的美好,又莲怎么能忘记?
可是几个月前,当又莲路过医院看王开时,一切就变了。后来,她约过王开几次,提醒般地问王开有关截肢的问题,可王开都欲言又止地换了话题。
发小算什么?
女人是女人的敌人,可男人呢,他们是同盟军,骗的就是女人。
这次又莲把王开请到家里,想套王开。可王开说,又莲,医生有医生的职业道理,有些事病人不说,我们是不能揭人家伤疤的。
又莲见王开不说,就说算了,她也只是好奇,好奇一个写字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
说完,她递给王开一杯水,于是,接下来李波看到了一幅春宫图。
六
李波见到王开上来就给他一拳,你这杂种,让你劝又莲,你却趁机对她下手。王开抹着鼻子上的血不还手,也不解释。倒是心平气和地说了句,要你和又莲摊派,你总说等等。你太小瞧又莲了,她是爱你的,如果你说出真相,我肯定她和你扛。可你这算什么?两边安抚,你以为你是谁啊?
李波垂头丧气,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能和又莲说,我不小心上了人家的身,人家出了意外,我要为她负责到底,养她一辈子吗?
可你不能骗她,说什么早间新闻,不过是那女的来的短信催你回去。又莲问我很多次王凯莉是谁,我说只是个病人,可又莲不信,现在好了,连我也搭上了,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李波不再说话,只是招呼工人去买酒。
当晚,两个男人一直喝到通宵,他们谁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最后李波还是同意王开的建议,早些告诉又莲真相,期待又莲的原谅和理解。
可李波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凯莉就被勒死在家里。李波因嫌疑被抓时,又莲恶狠狠地盯着李波,眼里的寒气叫李波打了冷战。他不想过多的解释,事实就在眼前,他确实和凯莉有染,并像夫妻一样生活着,他身边的人都可以证实。
七
李波被抓的那段时间,又莲木头人一般不吃不喝不出屋。王开陪着,又莲的手一直被王开握着,直到李波被放了出来。
凶手是李波的工人,他交代那天看到李波拿着很厚的现金去了凯莉的家里,走时却是空着手。他知道凯莉是假肢,于是偷偷潜入她家,可不想被凯莉发现,就错手杀了她。
是的,李波是故意当着工人的面摆弄现金的,这几个工人很穷,他们中一定有愿意铤而走险的。果然不出李波所料,如果有人杀了凯莉,李波就摆脱了凯莉。
可是又莲没能原谅李波,她从家里搬了出来,走时,依旧恶狠狠地说,李波出轨不是不可饶恕,世事难料,这个道理谁都懂得。谁也没判你死罪,可是你为什么把死路给了别人,一失两命。那个工人的家小,以后谁管?
八
李波卖掉了工厂,把大部分钱留给了那个工人的家属后,他消失了。
半年后,王开和又莲生活在了一起。王开做梦都笑出了声,又莲是他少年时期的梦,现在梦缠绕着梦,他怎么不开心。
凯莉是王开的病人,她得了骨癌,王开劝她早做手术截肢,兴许能控制,凯莉哭着说如果残疾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没多久,凯莉居然以工伤的名义锯断了小腿,生活有了安置不说,还有个男人甘心地照顾她一辈子。他揭穿了凯莉的把戏,凯莉哭着求他,要王开保密,王开答应了,因为他偶然听他们说话,听到又莲的名字,才知道原来李波是又莲的丈夫。
失散多年的好友有了音信,王开急忙联系,当又莲来看王开时,他故意把凯莉的病例扔在桌子上,那上面有李波以家属名义签的字。又莲对他有了怀疑,王开知道又莲的小脾气,结果就有了那场活生生的春宫图。
王开一边劝李波早些告诉又莲,一边鼓动凯莉,借此让李波离婚。李波被凯莉逼急了,他真的怕失去又莲,于是,他利用工人的贪心,杀了凯莉。李波做梦都不会想到,凯莉本活不过一年的,李波不设局杀她,她也会死。
王开以为又莲从此就是他的了,可他却失算了,在一次和又莲的重峦叠嶂中,又莲失声地叫着:波,用力啊,再用力啊……
王开戚戚然然,一边用力,一边劝慰自己没事,爱要慢慢等,李波就是太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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