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是个时尚青年。这天,阿牛到伏牛山深处一个小山沟“亲近自然”,吭哧吭哧走到太阳快落山才看见一户人家,只见一间小草屋东倒西歪,一个白胡子老头穿件脏兮兮的长汗衫,坐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在这里落脚了。阿牛虽然不情愿,但转念一想,这个穷山沟的老头肯定看咱啥都稀奇,今晚可以好好地把时尚玩意儿拿出来震震他,也是个乐趣啊。
看到阿牛,老头瞪大眼睛,把阿牛上至花里胡哨的头发,下至破破烂烂的乞丐装看了一遍,这才乐呵呵地说:“住在这里难得见个人,小伙子,今晚我好好款待款待你,我这就去煮我刚杀的羊肉去!”
阿牛慌忙拦住他:“大爷,现在外面时尚人士都流行吃素,有山野菜就行,纯天然健康食品!”老头一愣,顿时不耐烦地说:“好吧,听你的!”
不大一会儿,老头就炒了一盘野菜出来,阿牛一边吃一边想着咋把话题往时尚方面引:“大爷,你也吃呀!”
老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吃饭前总是先喂驴,你先吃吧!”阿牛一听,心里顿时不高兴,但也没太在意。接着,他偷偷撩了撩衣摆,把裤腰里别的最时尚的手机露出来,果然,老头立即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看。阿牛眼前一亮,好了,有话题了!
阿牛故意不提手机的事,却问老头:“大爷,你家就你一个人啊?”
老头收回眼光,连忙摆手:“哪里,还有哩!”
阿牛一听,更乐了:“那,吃饭咋不叫他们啊?”
老头呵呵一笑:“叫他们?用手机啊!”说着,他从裤腰袋里取出个黑不溜秋的手机,说:“我一打手机,就都回来了!”
阿牛一愣,没想到人家也用手机啊!他一边取出自己的手机一边说:“大爷,你那手机都有啥功能啊?我这手机最潮的,能上网、能导航,还能……”
没等阿牛说完,老头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小伙子,别小瞧咱这手机,功能超强,控制着咱家上百个成员哩,叫谁回来,立马回来!”老头说完,这回轮到阿牛惊得张大了嘴巴。
老头得意地说:“嘿,你别不信,现在就叫你看看!”说着,老头按了一个号码。按完了,老头也不说话,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搁,悠然地哼起了家乡戏。
不大一会儿,屋门外响起了咚咚的响声,老头冲阿牛一笑:“回来一个,走,接接去!”
阿牛赶紧和老头到门外,一看,只见一头老黄牛,脖子下提溜个手机,一边响着铃声一边呼哧呼哧地走到了院子里。老头走过去摸着老牛的头:“好了,汤准备好了,去饮饮吧!”
老牛乖乖地向屋后走去。老头瞅了阿牛一眼,故意长长舒口气,高声说道:“这回该叫大部队了,走,打个手机去!”
阿牛愣愣地看着老头一边高声念着号码,一边拨打。没多久,阿牛听见一阵乱糟糟的声音,远处的山沟里,一群雪白的羊在头羊的带领下,呼啦啦向家里冲来!那只头羊脖子上也挂只手机,正一闪一闪响着铃声。
阿牛顿时目瞪口呆!
老头安顿好羊,取下牛和羊脖子上的手机,对阿牛说:“没骗你吧?功能不比你的差。这些畜生用的手机和你的一样,能通话、能导航哩!要不它们咋回家?”
阿牛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红着脸问老头:“大爷,要它们听手机铃声就回家,得训练多长时间啊?”
老头扑哧一笑:“这牛羊啊,也追求时尚哩!只要是时尚,没几天就学会了’跟你们一样!”
(隽秀摘自《百家故事》2011年5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