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同时入选美国《商业周刊》、亚马逊网络书店、邦诺网络书店2000年度十大财经好书的畅销书 ●淋漓尽致地描绘了以克拉克为代表的美国硅谷文化的成功特质
●著名畅销书作家迈克尔・刘易斯(Michael Lewis�18个月贴身跟踪采访的倾力之作
●被评为迄今为止写硅谷写得最好的作品
在硅谷,有些人显然比别人更奇特。这些人简直就是为快速变迁的社会和科技而活的,是超新事物的创造者。他们不遵循一般人习以为常的谋生观念,不像科学家专门从事科研,也不像思考家专门思考。关于寻觅的超新事物,有时候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该称其为什么,因为这种超新事物还没有名字。吉姆・克拉克就是这类人物的杰出代表。
硅图公司(Silicon Graphics)和网景公司(Netscape)的创办人吉姆・克拉克,人称“硅谷怪杰”,他生性喜欢冒险,无论是跑车还是帆船,凡是与冒险沾边的事儿他无不精通。克拉克在美国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从投资公司、创业基金到电脑公司,只要一听到克拉克有新计划,没有人会不抢着登克拉克的门。这还不算奇的,真正让人感到神奇的是,像克拉克这样的人物在硅谷比比皆是。究竟是这些人创造了硅谷,还是硅谷造就了这些人?看看刘易斯的这本《The New New Thing》(《以新致富的矽谷文化》,“矽谷”为港台译法,齐思贤译),你会找到答案。
性格篇：爱昌险的才是克拉克
吉姆・克拉克是一个出了名的冒险家。什么样高难度的运动他都喜欢,他尤其喜欢驾驶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而且是以疯狂的方式驾驶。为了玩味冒险带来的刺激,克拉克花巨资建造了一艘完全由电脑控制的帆船,而且专门挑了一个根本不宜出航的天气,试验这艘帆船。试验过程中,不论船员们如何怨声载道,不管遇到风浪时船上的人吐得一塌糊涂,我行我素的克拉克就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始终在船舱里埋首于电脑前,忙活自己的事情。直到航行结束了,他才肯露脸。
关于克拉克喜爱冒险的性格,刘易斯做了如下精辟的分析:
我知道要和克拉克相处一段时间,惟一的方式就是跳上他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最能和他互动的方式,就是亦步亦趋,紧跟着他的脚步。只要你不吵不闹,不吐在变速箱上,他不会不让你搭便车。而且不只是便车:包括直升机、特技飞机、摩托车,只有富人才知道的各种劲爆跑车,当然,还少不了电脑操控的帆船。他的行径看起来像个暴发户,一心只想炫耀财富;否则就是喜欢各种冒险,不在乎玩命的人。不过,这不是他的动机,他不需要炫耀自己的财富。每天的报纸都有关于他财产的最新的数字。一般了解,克拉克拥有1600万股网景的股票,1999年7月5日,网景公司每股25美元,25美元乘以1600万股,相当于4亿美元。比起两年前,克拉克的身价缩水了6.5亿美元,但是九个月后,克拉克的净值又增加30亿美元。他的身价一直在变。
退一万步来说,克拉克的交通工具绝不是用来炫耀财富,或是追求刺激。他的驾驶方式再怎么鲁莽冲撞,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危险人物。因为对他来说,所有乐趣都来自于亲近机具。没错,他热爱机具!他了解机具,操作机具,主宰机具,必要时也修理机具。更重要的是,他最想提升并改良机具的性能。我后来了解,机具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密的伙伴,更是他惟一真正信任的事物。
归根结底,机具是克拉克规避、而非吸引外界注意的工具。这是他逃避世俗的交通工具。一旦他发现有人敞不开心胸,克拉克会把他丢进特技飞机,载着他直上云霄5000英尺,再关掉引擎。这招叫做翻心掌。飞机再向下俯冲,机尾朝上,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敢再搭一次的乘客少之又少。
英雄莫问出处
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造就了如今的克拉克?在克拉克家的储藏室里,刘易斯经过一阵翻箱倒柜的寻找,终于如获至宝般地发现了几个厚纸箱,里面有记载着克拉克个人成长史的资料。
他曾是一位顽皮的坏学生,被当地的公立高中开除,原因是对英文老师说:“你去死吧!”在开除之前,他曾经在校车上引爆一个小型炸弹,把一只臭鼬装在喇叭箱内,偷偷运进学校舞会会场,并且在一位同学的置物柜里点燃一串爆竹。他还有很多调皮捣蛋的把戏,不胜枚举。
事实上,克拉克的故事还有更精彩的地方。父亲在他童年时离家出走,克拉克的家境可以说非常贫苦。年满17岁半是入伍的最低年龄,克拉克一届龄就请妈妈签署同意书,允许他加入海军。
他初到海军,日子也很不顺。抵达训练营时,他和每位入伍新兵都要填写一份性向测验,全部都是选择题。他从未做过性向测验,不知道怎么选答案。对他而言,大多数题目的数个答案至少一部分正确,他没有选最正确的一个答案,反而通通圈选。而海军却认为,他知道圈选一个以上的答案可以骗过阅卷的电脑。海军官员告他作弊,剥夺他接受一般入伍训练的机会,把他打入更低一级的不良少年入伍训练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电脑这个名词。
其他入伍生按照规定做完性向测试,就进入海军学校拿到高中同等学历的证明。克拉克一个人直接分发上船。他在船上呆了9个月,担任船上最低贱的杂役工作。这9个月的海上生活,让他永生难忘。他记得船上长官骂他笨,船上老兵欺负他,故意把装满菜肴的盘子打翻在地,让他清理。
他回到海军学校后,参与生平第一次数学考试,结果拿了全班最高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分数,更不知道自己在数学方面有天分。别人也不相信,海军要他重考,结果一样。六周后,海军指定他担任入伍生的基本代数老师。后来有位老师告诉克拉克,很久没有看过像他一样这么有数学天分的人。老师建议克拉克到都兰大学念夜间部,目标是在退伍后拿到大学学位。克拉克在8年内拿到学士学位,再加上一个物理学硕士及电脑博士。
克拉克说,他在海军了解到,复仇的念头能够让他出人头地。在海上受到的种种屈辱,激励他在课堂上发愤图强。对他来说,出人头地成为复仇的方式。
永不满足永不停止
刘易斯发现,克拉克是一个无法停止用科技改变世界的人。而且他的这种冲动完全源于他对现状的不满。可是,不满现状的人,纵使改变了现状也不会心满意足。克拉克也是一样,他认为任何事物永远存在可以继续改变的空间。
克拉克的生活不能缺少变动,反而使他如今成就非凡。在他的世界里,变动带来金钱,金钱带来更多的变动,如此不断循环。变动是财富的同义词,财富又是金钱的同义词,而金钱正是他追求的。我个人的看法是,克拉克需要变动的程度甚至超过他需要金钱的程度。对于这项不断变动的需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绝望”是其中之一,“性急”是另外一种。性急没有耐性可能是一种社会恶习,对克拉克来说,却是商业美德。他曾说:“如果每个人都有耐心,就不会有新公司了。”没有耐心的人会让生活保持不断变动,本身的经验和周遭环境对他不会有太大意义。他对于刚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一旦事过境迁,他就提不起一点兴趣了。
事业篇：38岁开始并不晚
你知道是什么激发了克拉克创办硅图公司的吗?刘易斯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克拉克刚出道时,生活和事业并不顺利。1970～1978年,他结了两次婚,搬了至少三次家,换过至少四个工作。1978年,纽约科技中心以不服从上级为由开除了克拉克,此时他的第二任妻子又离他而去,克拉克的情绪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为此,他还专门进行了6个月的心理治疗。忽然之间,克拉克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自暴自弃了,于是来到加州斯坦福大学,开始了改变自己生活的奋斗。从一个电脑芯片开始,克拉克创办了硅图公司,并把“硅图”变成了工程师们向往的理想工作之地。
他和几位斯坦福大学研究生创办这家公司(编注:指下文提到的视算公司,“视算”是台湾的译法,内地译为“硅图”),是当时少数几家能够激发电脑潜能的公司。克拉克设计的几何引擎能够及时处理立体图像,因此可以在电脑荧幕上模仿实体的动作。几何引擎可以在电脑内画出现实世界,并且多方修改。打开克拉克在斯坦福大学的电脑,你会看到相当逼真的立体图画。“绘图是电脑的基本功能,就像视觉之于人类一样。”克拉克还在担任教职时这么写道。这个想法当时也许荒诞不经,但很快就成为天经地义的道理。
许多应该看重克拉克几何引擎的人误判情势,认为它只是毫无用处的玩具。理论上,沙丘路(编注:硅谷的一个地名,那里聚集了许多创业投资公司)的创投业者应该靠投资未来赚钱,但是看不出几何引擎潜力的业者高达一半。克拉克有意把这项发明授权给IBM、阿波罗(Apollo)、惠普公司、迪吉多公司(DEC),结果都遭到谢绝。纵使本身工作可能因为这项发明而脱胎换骨,有些人还是有眼不识泰山。例如,视算公司成立后不久,洛克希德(Lockheed)公司就派工程师来访。视算的工程师特别展示公司的能耐:在电脑上以立体方式画出并操纵一辆汽车。“对设计汽车也许有用,”洛克希德的人说,“可惜我是设计飞机的。”其实,那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克拉克和视算的工程师只是玩了一个小把戏,把一张汽车的图片放进电脑里。他不了解,克拉克创办的新公司已经能够在电脑内设计任何东西。从现在开始,洛克希德的每一架新飞机都可以利用视算的技术设计。
好莱坞比较敏锐,导演史蒂芬・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很快就登门求教,希望成为克拉克第一位客户。80年代及90年代电影及电视上许多特效,都是视算的功劳。有人说过,最顶尖的技术和魔术没有什么差别。克拉克如今掌握全矽谷(编注:即内地称的硅谷)最顶尖的魔术表演。
80年代初期,世界几个顶尖的实验室,都有最优秀的人才投奔到视算,包括惠普公司、贝尔实验室、全录的帕罗阿托研究中心(编注:“全录”即内地称的“施乐”)、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他们来自四面八方,但是殊途同归,理由只有一个:克拉克的发明让他们看到希望。视算公司成为科技人才的大磁场。
病床上的新构想
1990年底、1991年初的时候,克拉克的生活又出现了一次意外的转变。当时,克拉克与“硅图”的首席执行官艾德・迈克奎肯关系闹得很僵,正准备另起炉灶。心情烦闷的他在住宅附近的湾道上骑摩托车时,不小心滑倒,撞伤了脚,在床上躺了六个星期。在病床上的日子,克拉克总结了过去数年来硅图公司的发展,他认为“硅图”注定要失败。因为微软公司通过它在操作系统上的独占地位,已经控制了个人电脑市场。有一天,“微软”一定会走向更高级的电脑市场,而这正是“硅图”赚钱的地盘。但是,“硅图”在这块领地上并不具备独占的实力。所以,克拉克希望寻找一个可以让“硅图”独占的领域,让这一领域成为“硅图”的“收费站”。就这样,互动电视的念头在克拉克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1991年,桌上型电脑的主要用途是财务分析和文字处理。但是,电脑记忆体价格下跌,这种情况势必会改变。不过,个人电脑的普及程度根本不能和电视机相比。大约95%的美国家庭拥有一台以上电视机,但只有1/10的美国家庭拥有电脑。对克拉克而言,这似乎是一个庞大的商机:把电视机变成电脑。他在病床上完成了报告,并且称为“互动式电视机”。
技术上,互动式电视机可行。美国已有崭新的基础建设,可以让互动式电视机上线。最近10年来,美国有线电视业架设的电缆,已经普及到75%的家庭。这些电缆可以载送资讯进出互动式电视机。问题是:能否制造出便宜的互动式电视机,并且说服一般民众购买。如果可以,就能控制美国经济一大片令人振奋的新领域。电脑拥有普通电视没有的特性:它可以和使用者互动。你可以告诉电脑,想要什么,它会拿来给你;你可以通过电脑购物。你可以通过电脑传送讯息,并且收回讯息;你可以在全世界任何地方订购本地新闻。想看电影时,你可以下达指令播放电影;上洗手间时,可以暂停收看。
简单来说,克拉克的构想是,电脑可能成为最重要的家用电器,也就是所谓的资讯电器。生产第一部资讯电器的公司可能稳坐所有人类通讯的宝座,也就是资讯业的麦当劳。就像微软公司独霸个人电脑也一样,这家公司可在电视业扮演同样的角色。克拉克说:“我眼看着视算的市场占有率继续落在个人电脑后面,挫折感很重,互动式电视机就是这项挫折感的直接产物。我正设法夺取微软的独占地位。”但是在美梦成真以前,必须解答一个问题:为什么一般人急着买一部互动式电视机?互动式电视机究竟能做什么,一般人非买它不可?
下决心另起炉灶
为了互动电视的构想,克拉克辞去了“硅图”董事长的职务,并找到一位帮手马克・安德瑞森。当时,安德瑞森虽然只有22岁,却已是硅谷的一名新干将,他写的魔塞克(Mosaic)软件可以让用户遨游英特网。如何降低互动电视的开发成本,几乎把克拉克和安德瑞森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有一天,克拉克忽然决定放弃互动电视,因为成本降不下来,开发时机尚未成熟。安德瑞森就提到,自己的魔塞克软件搭配上其他软件后,可以商业化。他还说,全球已有2500万人上网,这个数字已经增加了1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克拉克马上嗅出了互联网是一块香饽饽。
“一夕之间我想通了,国际互联网就是1985年的个人电脑,”克拉克说,“就是这种大家已经开始使用的技术,目前虽然慢吞吞,但是以后会变快。”当时已经有很多人利用魔塞克上网。克拉克找了一批年轻的工程师,准备大战一场。他把新公司命名为魔塞克通讯公司,随后改名为网景。
克拉克这次做对了。他在山穷水尽之际又能另起炉灶。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在18个月内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将了一军。微软的盖茨对所有员工发出备忘录指出,国际互联网成为微软主导电脑业最大的威胁。原本投入发展互动式电视机的1000名微软员工,立刻重新部署,改以克拉克为假想敌。甲骨文、升阳、甚至时代华纳也重新调兵遣将,数千名员工都赋予新任务。
其中意义值得深思,不仅是对克拉克,甚至只要对经济及社会如何演进略有兴趣的人,都具有深远的含意。许多业界巨头对一家由科技人创办的公司原本不以为然(编注:指网景公司),可是,这家公司最后不仅只是成功而已。全世界规模最大的企业及最有智慧的人,投资数亿美元的计划,都因此付诸流水,这些公司包括视算公司、时代华纳、微软、升阳、甲骨文及AT&T。数千位投资人浪费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而且被迫向克拉克看齐。等到这些人一窝蜂朝向这个方向前进时,他又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克拉克只花了六个月,就让所有人晕头转向,虽然并非他的本意,但在科技史上也算数一数二的大事。
大部分人不喜欢赌未来,宁愿别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克拉克就扮演这个先知。他靠网景成为亿万富翁之后,就掌握新的权力:这个权力就是做他自己。矽谷一半的工程师想为克拉克效命,他们认定,如果有人能够预测未来,非克拉克莫属。克拉克只要宣布他下一步计划,立刻就有庞大的资金及人才愿意供他驱策,实践他的理想。问题在于:他的下一步是什么?
将“微软”告上法庭
克拉克通过“网景”跻身于亿万富翁的行列。他并未停止致富的脚步,又开始思考如何再赚到另一个十亿美元。此时,克拉克清楚,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大绊脚石就是“微软”。虽然目前“网景”在网络浏览器市场上处于领先地位,但是“微软”迟早要完全吞下这个市场。可以说,对于“硅图”的市场,“微软”是蚕食,可对于“网景”,它就不会这么温柔了,鲸吞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微软”在个人电脑操作系统上的霸主地位,赋予了它在互联网大战中的两大优势:第一,“微软”的获利惊人,资金绝对比对手雄厚。第二,“微软”比其他公司更能掌握个人电脑用户。“网景”设计和推出的新一代浏览器,如果不能和“微软”的视窗操作系统软件兼容,就毫无意义。在许多人的眼中,“微软”是一家有意改造世界的公司,而在克拉克眼中,“微软”却是降低变革速度的力量,以免变革破坏它的独占地位。
在如此背景之下,克拉克和“微软”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正是这些事情,将“微软”推上了法庭,从而拉开了著名的“微软”垄断案的序幕。
网景成立一年后,公司行销董事、也是克拉克在视算公司的老朋友迈克・霍马,1995年6月21日打电话给克拉克说,以丹・罗森为首的微软七位高层主管,将奉盖茨之命飞到矽谷,希望网景让出一席董事之位给微软,并且出售旗下部分业务给微软,否则微软不再手下留情。
其中承诺的成分大于威胁。全球5亿台个人电脑的庞大商机,网景想要完全切入,它的浏览器就得和微软最新版本的视窗软件兼容,当时是视窗95。想撰写个人电脑软件,也一定得和视窗软件兼容。网景和其他软件公司,都得靠微软发表领先版的软件,也就是应用程序界面(Application Program Interface)。假设应用界面程序是进入视窗的钥匙孔,网景要生产适合这个钥匙孔的钥匙,就得先知道钥匙孔的形状。微软的程序设计师定期会发表应用界面程序,本身程序不会威胁微软霸业的设计师才能取得。1995年6月21日,微软告诉网景的话,其实是说,如果网景不配合微软的要求,微软以后会封杀网景取得应用界面程序的管道。
克拉克回忆,当时放下电话后,他马上打电话给矽谷一家法律公司的律师李白克,转述霍马的话,并请他透露给美国司法部。两天后,李白克照办,但是他设计成是司法部主动要求这项资讯。克拉克告诉我(编注:指作者),他用这招,是因为他“不认为网景新任首席执行官巴克斯・戴尔会采取行动”。李白克寄出信函后,司法部邀请他私下聊聊。当时司法部正在盘算,准备重新研究几个月前和微软达成的和解,和解的内容是微软同意,未来操作系统不再“搭售”其他新产品。克拉克、李白克和网景几位高级主管飞往华盛顿。
克拉克创办网景的时候就心知肚明,微软迟早会设法摧毁它。克拉克告诉司法部的律师,微软会利用垄断的力量,控制浏览器市场。例如,微软可以告诉戴尔(编注:美国的电脑制造商)及康柏电脑制造商:“如果你的硬件内加装网景的浏览器,或排除微软公司的网络探险家(编注:微软的浏览器),我们会让你关门大吉。”司法部的律师对此不以为然,至少当时是如此。“克拉克好像能够预见未来,”李白克说,“他一直告诉司法部正确的侦办方向。他早在盖茨之前就看到未来,他也打算向司法部说明。但是司法部坚持要重打以前的官司。”
克拉克通过李白克警告司法部后两年,司法部的正式声明才显示,政府依照克拉克的思维在处理微软案了。
理念篇：54岁的硅谷异类
在硅谷,创业的步骤与传统模式完全不同,有些像好莱坞:创投业者是制片厂,公司经理是导演,一般的工程师是编剧,创业家是明星。明星大权在握,立刻开始提高自己的价码,要求自导自演。克拉克就是这样的明星,他在自己创办的公司呆不了几天,从创投业者手中拿到钱后,马上转身寻找下一个可以创办公司的绝妙点子。刘易斯对克拉克这些靠创新点子致富的科技人有以下描述:
80年代中期,年轻的经济学家保罗・罗莫提出所谓的“新成长理论”。“新成长理论”以深奥的数学公式指出,财富来自人类的想象。财富主要不是拥有更多旧东西,而是拥有全新的东西。罗莫说:“成长和变革是同义词。”罗莫向外行人解释经济情势时,用的比方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厨房,只等聪明绝顶的大厨就位,大展身手。厨房内每位厨师手上的材料大同小异,但是结果未必人人都端得出好菜。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老菜新炒,变成可口好吃的独家食谱。这些人才能创造财富,他们的独家食谱就是财富。
社会希望更富裕,就得鼓励厨师开发独家食谱。“容忍标新立异非常重要。”罗莫这么说。在11世纪的法国、甚至50年代的美国,被看成反社会、甚至违法的才能素养,如今受到重视、尊重及效仿,因为这些才能够带来更多的独家食谱。简单来说,新理论特别重视创新及推动创新的人。推动财富的主角不再是雇用数千名企业奴隶的大企业家,也不是主导国家财政的政治人物,更不是资助新企业的华尔街大亨。他是整个周末埋首在地下室的怪胎,只想利用电脑发现新事物。他就是克拉克。
克拉克和其他同为54岁的人大异其趣,他直接从第一集的矽谷故事,跳进第二集。第一集的主题是工程师以更便宜的成本制作出更快、更好的机器。由于速度太快、成本太低,这些工程师反而失去利基。他们制作的每一种新机器,迟早都变成价格不断下滑的商品。
第二集矽谷故事完全没有这种缺点。90年代初期,工程师就发现,不必靠生产新型电脑也能致富,只需要想些新任务,交给电脑执行。令人振奋的是点子,点子就是独家食谱。“有用”的工作忽然多出很多。走遍矽谷的办公大楼,你可以看到许多年轻的科技人,急于依照自己的独家食谱,精心调制出可口美食,希望博得经济体系的欢心。克拉克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倒不是因为克拉克功成名就,而是他自我创新的能耐。矽谷大部分54岁的老人早就被拉下马,克拉克却老当益壮。其他人风华老去,他却能保持年轻。他的内心是一场魔术秀,最拿手的一招是:无论他投入多久,永远一副初来乍到的模样。
结束语
克拉克不但在许多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超新事物,并依靠新事物发迹,而且他本身的故事也可以算是一个偶然事件。刘易斯刚认识克拉克的时候,正逢“网景”股价大跌,克拉克的身价也跟着缩水。可是,他却宣称自己仍然是亿万富翁,而且正准备退休。届时,他将搭乘刚建造好的新船环游世界。
克拉克的一辈子都是一个冒险犯难的故事,对他来说,没有高潮迭起的生活,生命将失去意义。他无时无刻不在寻觅着下一次的冒险机会,无论是在休闲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他的一举一动不仅牵引着硅谷工程师的脚步,更吸引着竞争对手的目光。�(凯 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