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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扁豆时候的习惯(两篇)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19 04:29:13 点击:

         车前子1963年生于苏州,曾用“车前子”“顾盼”等名发表作品。出版有诗集《纸梯》(上海某出版社)《怀抱公鸡的素食者》(伦敦某出版社)和《独角兽与香料》(这一部诗集由朋友出资私自印刷,属于“地下出版物”,在北京和摇滚音乐碟片一起出售)三册,散文随笔集《明月前身》《西来花选》《偏看见》《云头花朵》《江南话本》《草堂计划》等十五种。另外,还有戏剧和绘画作品上演与展出。
      
      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像一个国家的文学习惯,是很难理解的。美国人喜欢的《红字》作者霍桑,只是个二流作家,情节上矫揉造作,漏洞多得像漏勺,美国人就是喜欢霍桑。爱伦・坡当然是天才,美国人并不喜欢他,与其说是不喜欢,还不如说是不信任。因为爱伦・坡的作品中没有霍桑的本土关怀,更多的是异国风情(车前子注:对,就像我在北京街头见到西餐馆这类的异国风情,总是缺乏信任感)。
      毛姆这么说。
      饮食习惯中的很大部分划给了本土关怀,毛泽东身在怀仁堂,放眼的还是辣子和红烧肉。他在陕北多年,并没有爱上酸菜和油馍;他在北京这么多年,也没有爱上豆汁和驴打滚。
      驴打滚,一种北京小吃。
      本土关怀,作为饮食习惯中的世界观与地方性,是极其狭窄的,酸菜和油馍,豆汁和驴打滚,对毛泽东而言,就是异国风情了。所以可以这么说,毛泽东的饮食习惯基本上像美国的文学习惯,只能说是二流的。但一个领袖在饮食习惯上甘居二流,是会得到人民爱戴的,如果人民以为他们的领袖天天山珍海味,自己吃粥的时候就会觉得粥酸。
      异国风情,欧洲人为了表达他们文化的开放性,不远千里来到中国,在饭店里喝汤,也坚持要用筷子喝。对异国风情的迷恋或者爱好,或许是优越感的曲折表现。
      罗兰・巴特说:“筷子在他们手里是飞翔的翅膀,到了欧洲人手里,无疑是拐杖,凄凉的是――还是双拐。但我宁愿拄它,比起刀啊叉啊这种屠杀的感觉,还是好。”
      一个国家的文学习惯像一个人的饮食习惯,毛姆这么说。
      (在散文里)毛姆说得很好,他本人的小说却不怎么样。他迫于压力或者是为自己辩白,他开始和多数人一起抬举契诃夫。我也是喜欢契诃夫的,我认为短篇小说在契诃夫之后,只有短篇,而没有小说了。现在多数人一起抬举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我也是喜欢博尔赫斯的,但我还是更同意纳博科夫的那句话:“博尔赫斯――南美的一个小品文作家”,在纳博科夫那里,或许是轻视;而在我看来,真是独具慧眼,其中有纳博科夫对异国风情的拒绝,所以他长得也像一块红烧肉。
      我准备写一篇有关扁豆的小品文,不料写了文学。我在准备扁豆素材的时候,突然想起契诃夫有个小说,他写他看到十几个中国人在一起吃扁豆,有一个人一定要把扁豆(用筷子)竖着夹起后,才吃。像一艘船嘟嘟嘟地开进嘴里。
      我不知道扁豆在扁豆学中如何划分,我只根据我眼睛来区别扁豆。
      紫色的,我叫紫扁豆。绿色的,我叫绿扁豆。粉色的,我叫粉扁豆。青色的,我叫青扁豆。红色的,我叫红扁豆。我有时候会把青扁豆和绿扁豆搞混。我从来没有把紫扁豆和红扁豆搞混过。白色的,我叫白扁豆。黑色的,我叫黑扁豆。
      我喜欢紫扁豆。
      叶子落了,黑扁豆爬满粉墙,“愿爱与慈悲/阖上它双眼(乔伊斯《咏扁豆》)”。乔伊斯不能用它来煮扁豆汤了。
      我不论清炒扁豆还是红烧扁豆,都要放姜,一放放不少,否则我会觉得腥气(在蔬菜之中我觉得扁豆是最接近鸡鸭鱼蛋的植物,还有茄子,还有鱼腥草……),这是我吃扁豆时候的习惯。
      
      十二点缺五分
      
      文学的联系是很脆弱的。索性不联系。想来到了境界,修成正果,还是寂寞。没有寂寞的文学是大光明,人世偏于暗调子,于是也就没有――没有寂寞的文学。寂寞是可以忍耐的,但无法忽略不计。可以忽略不计的是伤害与背叛。起码疏远是必然的,大家都在长进,枝条东西,千里万里,难免玩不到一块。太湖石下,独立者的背影消瘦,这消瘦就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了。
      路灯照射的墙头芭蕉金黄,疑人翻墙而来,我欣赏我的幻觉:不安全感和要摆脱感都会产生幻觉。诗来自这里?诗的联系是更很脆弱的,所以珍贵。我现在已经有一套对付追逐我的激情的方法,我突然停下,发呆,激情会觉得很无趣,弃我而去,干涸的河床上的大石头也是突然停下的,黄河上游干涸的河床上的大石头,大得简直能够挖个洞,住进去,当家作主。这是愉快的。对于追逐我的观念和思想,我只得用文字――反复书写,一遍一遍地涂得厚厚。我需要一个壳,不是掩藏,是反抗和嘲弄。明知不可为而为,理想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文学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尤其是诗。我需要一个壳用来反抗和嘲弄,这时代陷落在假想透明的狂欢里,以为什么都能搞定。
      诗人的高贵在于晚年流落街头要饭时问心无愧,我现在做的这一切或许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常常会突然伸出食指,而面前什么也没有,正因为这样,我把什么看穿了。
      有幻觉,没幻想,诗人生在何时何地都是不幸的,不幸是他的胎记。但并不能剥夺诗人的快乐。他在吃桑椹的时候就很快乐。我看到一个诗人狡猾的眼神――现在又想起了,这狡猾的眼神竟然也能够如此澄澈。他想骗我,他先笑了起来。他想骗我,他先不好意思。看一个诗人真伪,就是看他还会不会不好意思。看穿自己就不会觉得压抑了。
      刚才很压抑,写到这里,像出汗,梅雨时节出一点汗,是一种对流,也就舒坦。舒坦这两字真好,尤其是“坦”这一个字,字形大度。
      这几天老有用毛笔写四尺整宣的冲动,但别说毛笔宣纸,就是展开的地方也没有。我要写,我要写,除了线条,还是线条,如果你们认出字来,那是我的失误。
      我来说说时空。我现在在一张单人床和茶几之间,笔记本搁在茶几上,我坐在小板凳打字,茶几的左面摞着书,最上面的一本是《葡萄牙建筑》,朋友买重送我的。一摞书的一侧(更靠近笔记本),是一瓶兰州产的六味地黄丸,昨天开始服用,很土气的包装让我觉得亲切。茶几的右面:鼠标,稿笺,牙签,风油精,梳子,打火机,烟盒。
      茶几右面的重头戏是一台早已不用的收音机,“凯歌”牌。收音机上的文字抄录如下:
      
      KAIGE
      关
      高音低音
      音调音量
      中波5506007008001000120014001600千周
      短波679121518兆周
      (在“中波”和“短波”栏下,各有一行红字,我望过去看不太清楚,就忽略不计。)
      中波短波
      波段调谐
      上海无线电四厂
      
      我拧了一下开关,“嘀嗒”。
      我细看了一下“凯歌”商标,图案是一把军号和红旗。
      收音机上也是一摞书,中有《陆游诗选》。陆游的诗我至今还不知妙处,但这两句倒常常脱口而出:
      千载无斯人,吾将谁与归(《读陶诗》)?
      茶壶反而在茶几上没有立足之地,我就放在脚边。
      时间:十二点缺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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