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遥远的生活 还在乡下顽强地生长着 像那些牛圈羊圈棚上的狗尾巴草 一点雨水一点阳光 就已足够发芽,拔节,扬花,支撑到秋天
那烟囱口像古时女子
扭着婀娜多姿的身子的炊烟
那从破旧窗子里挤出来的炊烟
那在屋子里飘荡找不到出口的炊烟
那被大风拦腰斩断被吹得七零八散的炊烟
一溜的青,一溜的蓝
似乎都是从嗓子里冒出来的
如所有上了年纪的乡下人
有一张黝黑的面孔
在炊烟底下撩拔木柴、桔梗的女人
有我的母亲,有我的伯娘叔婶
她们的一生,都在炊烟底下的灶台忙碌一
日三餐
因为她们,炊烟里有了咳嗽
有了眼泪,也有了欢笑,有了温暖
炊烟,在地面叫做烟火
高过树梢,就是云朵
不管你信不信,在村子上空随手抓来一把
白云
都洋溢着烟火的气息
多年过去,炊烟也悄悄爬上了乡村的发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