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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曲离歌,在散场时响彻_离歌四时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4 04:43:34 点击:

      女人爱起来总是又幼稚又疯狂。他笑逐颜开地点头,搂住她,她滑腻腻的皮肤带着夜色的微凉,一下子就叩响了他的情欲之门。   吴秉如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如此迷恋陈佳仪。
      小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那样贪慕虚荣,那样不正经的女人。但吴秉如还是乐意这样围着她左转右转。
      陈佳仪偶尔会在发廊不忙的时候停下来看他,目光灼灼,饱满的胸脯挺得老高,高到就快要抵到他的身体上。吴秉如不敢看她,眼睛四顾着不知道放哪儿才好,但呼吸突然之间就莫名地急促进来。
      陈佳仪笑得花枝乱颤:你喜欢我么?
      吴秉如傻笑,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
      陈佳仪又问:你有钱么?
      吴秉如就哑了。
      陈佳仪就慢条斯理地燃起一根烟,烟雾燎绕中,她把眼睛眯缝得像只猫一样,然后,那不屑,就一丝一丝的,水涨船高的,慢慢漫过吴秉如。
      那样一个木讷又蠢笨的男人,陈佳仪想她是不可能爱上他的。事实上,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在这世界上,她想,根本就不会有爱情。
      她没有受过哪个男人的伤。如果非要追溯,可能因为她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没有父亲,母亲为养活家,选择了一条捷径来走。
      很少有的,她支持她。在她因病被折磨得死去的时候,她又重复了她的风情。龙生龙,凤生凤嘛!街面上的人都这么说,她懒得跟他们辩驳,她就是要重复她血液里的风情,颠倒众生。
      但是镇子太小了。陈佳仪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单薄,不停地有人在夜里砸了她发廊的灯箱,或者在门上糊一团又脏又恶心的东西。陈佳仪不是怕,她是觉得这里着实只是一块儿盐碱地,再怎么样,也开不出妖娆的花来。
      陈佳仪是漏夜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只是在发廊的大门上上了锁。然后,背了只女士的小坤包,像是去小卖部买一包烟似的,就这样走了。
      她本来也以为自己走得无声无息,但,在火车的汽笛声震耳欲聋地轰鸣起来时,她望了一眼窗外。她看到,站台上,吴秉如,正沿着列车飞驰的方向,奔跑。


      再见到吴秉如时,她已经认不得他。
      他的身体愈发强壮了,眉眼都变了,身上有干净的白格子衬衫,皮鞋很亮。而陈佳仪也已经俨然如贵妇,穿着香港扫回来的时装,喷名牌香水,住万把块钱一坪的房子,出入有车代步。
      他以为她是因此找了个好归宿,但是,那个叫做陆平的雇他来给陈佳仪当司机的男人,除了偶尔在陈佳仪这里过夜外,就是不停地,不停地安排陈佳仪夜夜笙歌。
      事后,他听到过陈佳仪在电话里跟陆平要钱,说不是说好了每次都是五万块吗?三七开,怎么我的帐户里就只入了两万块?
      吴秉如这才知道,她,是没有归宿的。她不过是个陀螺,是个机器,是个高级的交际花。这样的女人就像是旧时的海上花,再绚烂,再妖娆,奈何还是没有根基,断梗飘萍似的。
      他在心里头同情她。可这同情放在她的眼睛里就满是讽刺,更何况,他还出言劝她。
      他劝她的那个时候,她拿着小镜子的手就突然之间合上,然后,大为光火的,伸出手指头大骂他,泼妇似的:你个臭司机懂得什么?没有钱才可耻。你现在每个月拿的还不是老娘的钱!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给我滚。
      但是当陈佳仪的手一直指到吴秉如脸上的时候,她就开始有一丝丝疑惑,她不记得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好像是见到过这样一张脸。
      吴秉如说,我是吴秉如啊。
      陈佳仪就又跳起脚来骂他,吴秉如?怎么会是你?对了,你是吴秉如呀。
      她抱着他笑,又笑又叫,真的像是多年没见的故知一样。
      当她温软的身子贴上来的时候,吴秉如只觉得时光像是嘶拉的一下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他忆起多年以前那个让他的身体汹涌澎湃的瞬间,他看到她锁了门后疯狂地在小镇上寻找她。他追到火车站,一直追,一直追,到后来终于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他就回去,买了到达那趟列车终点的火车票。
      但当他下车时,只看到人潮,只看到高楼林立,却再也找不到她。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吴秉如就上了陈佳仪的床。
      本来他还是有一些犹豫的,但陈佳仪的手就那样滑溜溜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她咬着他的耳朵,叫他,傻瓜!
      那糯米一样甜软的声音像是一枚小型炸弹似的,一下子就在他的身体里被引爆,他再也不管不顾了,他要了陈佳仪。要了陈佳仪以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么多年里他等待她、寻找她、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这一次,她并没有跟他提钱。
      一个把金钱看得那样重的女人,只有他才是例外。他想,她对我,应该是有一些爱的。
      吴秉如就向陈佳仪求了婚。他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一直都在等待有人向她求婚,于是他说,佳仪,我们离开这里吧,你嫁给我!
      陈佳仪当时正枕在他的臂弯里,半合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听到他说这句话,遂挺直了脖子,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吴秉如。
      吴秉如刹时就局促起来,且刹那间回想起若干年前,在小镇上她的那间发廊,她把他逼到一个逼仄的角落,问他,你有钱么?
      钱,是他的软胁。
      吴秉如就开始退缩,在她的笑声里退缩,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笑下去,但少顷,没有声音了。吴秉如再抬起头来时,就看见陈佳仪裸着身子,弓着腰身趴在床上,脸是朝下的,用手捂着。
      就在那一刻,吴秉如开始排山倒海的后悔,不是后悔跟她求婚或者找了她这么多年,而是,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那样没用的男人。
      吴秉如怔愣着,看着她,看她的肩膀开始一高一低、有节律地耸着,有类似呜咽的声音传出来。吴秉如就伸了手,扳过她的肩膀,他看见陈佳仪哭了,这个在风尘中打滚而且又游刃有余的女人,哭了。
      她哭着时就问吴秉如:你爱我吗?
      吴秉如殷切地点头。
      她又问,爱到为我做什么都行?
      吴秉如又点头。
      陈佳仪在这个时候说,杀人放火也肯?
      吴秉如就笑了,女人爱起来总是又幼稚又疯狂。他笑逐颜开地点头,搂住她,她滑腻腻的皮肤带着夜色的微凉,一下子就叩响了他的情欲之门。
      他只觉得,能这样彼此拥有一生,多好!


      陈佳仪第二天就约了陆平来。
      陆平进门时,脸是阴沉着的。两个人径直地走进陈佳仪的卧室,吴秉如想跟着,但陈佳仪阻止了他。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脑袋里却纷乱繁复,是在跟他谈些什么呢?还是,又在用身体去熨贴彼此?
      吴秉如捻灭了手里的烟,他正要站起来时,就听见卧室里传出陈佳仪的尖叫。他冲进去,不顾一切的。然后就看见陈佳仪披头散发的,跟陆平扭打在一起,显然是陆平占了上风。
      吴秉如没有犹豫,他那样强壮的身体,除了对陈佳仪的爱,他有的最多的,就是力气。他扭住了陆平,陆平让他滚,说你算干什么的。
      陈佳仪就顺手拿了一团布塞住陆平的嘴。又递过来一条绳子,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让吴秉如把他捆了。
      吴秉如犹豫了。陈佳仪的眼睛瞪起来,你不是说爱我么?
      你不是说爱我么?
      吴秉如电光火石一般的,他照做了。
      陈佳仪看着陆平,用脚踢了他一下,王八蛋,你在老娘身上赚了多少?今天你要是不吐出来,老娘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吴秉如呆立在一边,想起昨夜的温存,恍然间犹如一场春梦。他尝试着去触摸她,但伸出手去,空气都是凉的,凝固的,窒息得让他喘息不得。他突然间就感觉到有一种悲哀,他终于知道,所有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爱情,不过是他的一场内心独白戏,她感应不到,她没有爱过他,于她来说,他不过是一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仅此而已。


      吴秉如颓然地走出陈佳仪的卧室,他偷偷报了警。警笛声呼啸着由远而近的时候,陈佳仪燃起一支烟,她又踢了陆平一脚,她以为是陆平来之前在防备着她。
      陆平对着她笑,她就扔了手里的烟,用尽全身的一切力量、拿了所有她能拿得起来的东西打他。
      许久,她打得累了,跌坐在地板上,哭,笑,很用力,又很无助。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陆平不动了。
      陆平已经死了,人怎么能那么样的脆弱呢?陈佳仪想不通。那样耀武扬威的一个人,那样一个跟她一样的血液里都充斥着名和利的人。陈佳仪又燃起一根烟来,她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怕的,这么些年,不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闯荡吗?她还闯荡得这样好,她是强大的,她什么都不需要,她只要钱。
      但,推门进来的吴秉如看到,她那双涂抹着大红蔻丹的手,是哆嗦着的。
      吴秉如没作声。
      这个时候,他们的那间房子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吴秉如扶住她的肩膀,他对她说,我爱你。
      陈佳仪看着他,眼神空洞而茫然。
      我爱你。
      这一生,陈佳仪说过多少回这三个字?但为什么就在她的心里了无痕迹呢?!
      不!她摇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爱情呢?如果真的有爱情,那为什么她没有爸爸?为什么她那样小就看到母亲赤身裸体地跟不同的男人上床?为什么那么多有家有口的男人会迷恋她的身体?
      是的,没有爱情,吴秉如也并不爱她。因为下一刻,吴秉如拿了一条绳子,把她带到客厅,也捆了起来。
      场面闹轰轰的。
      吴秉如冲出去,他手里拿了凶器,拒捕,他被当场击毙。他的身体在倒下的那一刹那,他回过身来,陈佳仪看到,他对着她,笑了。
      她的脑袋开始撕裂的疼,她那么地想伸出手去,但是她动弹不得,她那么地想喊出声来,但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真空似的,她以为自己仍旧是在作戏,吴秉如都死了,她想,那个甘心被她利用的傻瓜已经死了,她还要再作戏给谁看呢?
      她想笑,她又安全地度过了一劫。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她的喉咙哽咽着,她流了满脸的泪。有人用毛毯裹了她,走出去,她在路过吴秉如的尸体的时候,就突然间发现,生命于她来说,已经再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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