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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翅膀]沉重的翅膀经典语录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5-18 04:54:00 点击:

      1、一个没有停止迹象的话题  我回国,二十国峰会也好,八国集团也好,沸沸扬扬、陆陆续续的环境之争,背后潜伏的其实是一个理念的冲突。西方的话语指着东方的鼻子,说,减少排放;东方的话语指着西方的鼻子说,你不能自己污染过了地球大气,现在坐享其成,然后来限制后发展国家的排放啊。这个逻辑也对,看看雾都孤儿那个时分,伦敦就为工业革命带来全社会福利的副产品:它在繁荣的同时也为污染所累。伦敦的泰晤士河,曾经臭气熏天。大英帝国的衰落,与它的张扬的道德观初衷相违背;工业化让他雄踞世界之巅,可是,接下来的逻辑就错误了。就在他频频用铁蹄(航行的指南针和现代武器)征服世界,在远东殖民的同时,贸易口岸的开放也同时开启了被殖民者的现代心智。于是现代的征服与被征服者的现代化改进同时在这个世界上发生,一个世界,两个舞台,戏剧的名称也不尽相同,一个是“维持门面”,一个叫“烈火中生存”。
      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二战以后,一些殖民国家纷纷独立,这符合战争涤荡一切的理念。但是战争可以让殖民国家独立,但是却一时没法消除人们思想中的惯性。于是,在以后的时间里,出现了那么多的分歧。意识形态、文化、观念、艺术、建筑的分歧,白人和有色人种的分歧,永远存在。时隔一年后,我在上海闵行听BBC,依然是听到一个有色之争的主题。于是我幻想,下一个世纪,是否是有色的混杂和融合时期,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把水搅和一下,让白色和黄色、棕色、黑色化合,产生新的人类:新新人类。这样的大同梦想是否会有实现的那一天。或者,人们在民族主义的熏陶下,这样的梦想依然只是白日梦和海市蜃楼?民族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永远在大街上互相骂街,在小巷里冤家路窄般地一次次邂逅。在学术上有一个美其名曰的雅称:东西、南北之争。
      今天,东西南北达成了一致的共识是:大家终于知道必须坐下来讨论了。一意孤行在当代行不通,一切要遵循谈判和交换意见所产生的整合意见。可是话又说回来,普世和特殊化的意识形态之争,依然是目前人类的困扰之一。
      我回忆起时常读卫报新闻的感受,我的兴趣点几乎都是与我们的环境和未来发展有关的新闻。先得把卫报的新闻栏目介绍一下,这个英伦不比泰晤士报影响弱的报纸,新闻栏目五花八门。但与《纽约时报》一样,基本也是科教文卫,样样齐全(世界大同,人们对于新闻的精细化和受众面的多样性导致了现在的这个格局,无论走到哪儿都一样,从法国的费加罗到路透社、法新社的新闻,到朝鲜日报、朝日新闻,大家都已经一样)。不同的只是在局部,如我看到这个势力庞大的报纸栏目,有一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称“全球发展”。我打开这个栏目,看到了一些醒目的标题,如《2015年我们会怎样?》,这个栏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不仅仅我是从人口世界第一的中国而来,更因为我当时在上海戏剧学院读研阶段,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学问态度已经确立,也非常渴望真正的学术无边界,就是遨游在学术的海洋里,其实是不能把专业分得很细的。你的一个专业内问题,其实与专业外的世界紧密相关,你没有看到大的范畴很有可能在你的研究中缺失一种客观,甚至失去判断力和方向。最后局限于狭窄的一些术语里得不到超越。这是我们普遍的状态。于是在我的心目中,也逐渐形成了一种向度:即渴望开放,渴望无限。我寻找学术的深度的时候,同样也在寻找学术的边界。
      这其实是一句修辞的话语,学术的边界其实是不存在的,于是我来到了英国,每天继续读《卫报》和《纽约时报》,我终于能坐在英语的环境里研究卫报网站了。在今天的报纸里,有一篇关于the International Fund for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FAD)这个组织之大会的争论,这个关于农业的国际组织,今天是否形同虚设,在未来是否可以发挥作用等等,都是争论的焦点。今天对非洲的农业援助问题既与国际军事开支和其他气候问题投入的比列有关,也与发达国家自身的财政有关。2008年爆发的世界性经济衰退,给了非洲农业援助一个沉重的打击。俗话说,许多国家自身都陷入财政困境,明哲保身都来不及,采取的低调可以用“王顾左右而言他”来形容。于是问题紧迫起来,吃不饱的国家和人口剧增。非洲的问题是棘手的,焦点就是给他继续输血或者给他扶持走出困境的科学管理方法的歧义之争。发达国家的政治台词是:“我们自己都吃不饱了,为什么还要无限制援助你呢?”
      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棘手,存在数十年而得不到解决,其实有落后国家的一个通病。就是政府的腐败,他们把这些援助当成了自己维持江山美梦的资本,在黑箱里继续孙悟空变戏法,折腾来折腾去就是压根儿也不想自己的祖国真正走上健康的发展之路。他们抱定了一个向外伸手的策略。所以,IFAD每年能有多少援助成了焦点。
      在一篇名为 Nigeria gold rush sees 200 children killed in outbreak of lead poisoning的文章里,我看到了这个发生在尼日利亚的恐怖的消息。在一个偏远村庄,有200个儿童,因为他们无邪的、敏感的双手,竟然因为赤手空拳淘金沙儿被严重污染而死亡。这个数字只是死亡的数据,其他更多的人可能已经身体严重被这些毒素侵染,他们只有在慢性的死亡中度过余生了。这个村庄里的一些小矿,其实政府是有规定要废止的。可是悲剧还是发生了。在这个故事里,我读到四个字:民生涂炭。
      在那样黑暗的世界里,人们的死亡才能换回来一些法律的严格执行的国度里,人们得到的世界性援助也被层层盘剥了。于是,在非洲的村庄里,上帝还继续存在吗?或者,大不敬地说,上帝曾经存在过吗?可是在《圣经》的约伯书章节里,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在上帝眼里,他挽救那些无助的贫民的时候,是无条件的。上帝本身就具有黑暗和光明的力量,在黑暗里,上帝教他的子民学会等待,相信圣光。
      世界是多么不公平啊,这一点,连上帝都承认!
      2、在伦敦听地球的哭诉
      在伦敦怀乡既然是毫无意思且矫情的事情,唯一的闲暇——我雷打不动的点心——就是去星巴克上网,然后学英语,听BBC节目。前段时间听BBC,听得耳朵起茧的一条新闻是环境,匈牙利的一个污染企业,废水流入多瑙河,给生态带来的灾难或许不比墨西哥湾的原油泄漏。   走到街上,环境问题已经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星巴克用自带杯可以节约两块钱。这里呢,人们很少用垃圾袋。在大街上,很少看到垃圾袋迎风飘扬的画面。虽然出乎意料,在英国的超市竟然免费为顾客准备了塑料袋。然而,在街道上,几乎没有一只白色垃圾会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我说的是白天的景致。到了晚上,伦敦呈现出另一番生猛的图景,酒吧、戏剧、表演、摇滚乐、地下音乐、咖啡和摇头丸组成另一个多元的海洋,这个海洋,需要凌晨的垃圾车来处理一地的狼藉。但是,我说的是白天,就像伊丽莎白王室,维持着它的尊严。虽然这个尊严具有一定程度上的虚拟特征。
      哦,匈牙利的污水,流入了多瑙河。这是一条普通的新闻,可是我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即由于这个企业的废水问题,带来的思考其实可以聚焦到两个方面:一是,为什么在多瑙河边可以允许存在这样的污染企业?我在心里这样暗自生气:匈牙利啊,匈牙利,多像长江边横陈的我的故乡,也已经在工业废水和化学肥料的双重夹攻下面目全非了。匈牙利啊匈牙利,你为多瑙河积点德又怎么样呢?你可不可以不在你的废水治理问题变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才告诉全世界人民,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或者说,这是一个可能令多瑙河变成一个毒水库的严峻事件。这个事件首先诘问我们的是,在匈牙利允许存在这样的企业,是政府的责任还是企业瞒报漏报废水排放事实——含毒量和毒素的质两方面?这是一个问题。像谢克纳在重排《哈姆莱特》的时候用的一句台词一样,这也是标题,问题就是问题,不承认它可能也无济于事了,这是其一;
      其二,人类要这么多用成千上万吨废水的代价换来的工厂干嘛?如果前一个问题还有点逻辑,这后一个问题就显得毫无根据和强词夺理了。这个工厂生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有必要冒危害环境之风险,来赚那么一点企业利润?我一开始觉得自己也很好笑,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可是,渐渐地,我觉得我这个问题非但不落伍和荒唐,还有点问得到位。你看,多瑙河也算是世界河流的姐妹一族中比较一枝独秀的品种了,具有良好的血统和秀丽的面貌,如果能直立起来行走于欧罗巴大地,我敢肯定她一点还婀娜多姿和长袖善舞,要有曲线有曲线——多瑙河确实九曲弯弯流经好些国家,这些国家大都是些发达国家。要有气质有气质——多瑙河,蓝色多瑙河,贝多芬,交响乐和美好生活——在一个中国人心目中,早已经把她与美丽新世界混同了。于是多瑙河遭到污染,作为一个中国人的一员,站出来说一通怪踅踅的话,不免也可以令人理解的了,我猜度。
      于是我不但不难为情,反倒来劲了。这些工厂对人类有什么用,不管什么经济指标或者一些要养活人口这样的冠冕理由,我都可以反驳说:你造的到底是什么产品,要使出这么大的环境牺牲才可以换来。你说航空材料,或者IT产品,或者汽车、飞机材料,我都嗤之以鼻。这些东西比起人类的健康来,又有什么用。
      话说到这个地步,你也没有什么反驳的道理了吧。对不对?我是说人类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让人类拥有一辆豪车,而代价是让车主吃进去含毒的铅和三聚氰胺这些东西,他还干不干。你会说,他肯定不干。可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的人现在已经有90%的人会同意交换了,你信不信?
      是的,如果环境变得糟糕,我们人类探索太空有什么用?你总不能用这个逻辑吧——因为人类危害环境,地球变得难以生存,所以,我们现在要再动用人类的资源和钱财,进行太空探索,代价就是在地下继续挖金属矿藏,这些矿藏有利于制造航空器材。如果你用这个逻辑,就是词语“矛盾”的来由:你掉入了你设定的逻辑窠臼。
      于是,人类要探索太空有什么用?这个问题也许明天更突出。
      这个质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从上帝的角度出发——我没有见过上帝,但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是肯定不赞成人类居住到其他星球上去。
      还有一种想象,就是,太空探索出自人类科幻般的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激情和权力陶醉下的贪婪,两者结合,产生了荒谬的怪胎。一些支持太空探索的人这样想:我先造好飞船,等到有一天地球毁灭,我可以乘飞船逃离。这个出于安全感考虑的自私想法,可能也是存在的。如最近我们在美国新闻里读到了一条关于美国总统所乘的末日航天飞机的报道。这就匪夷所思了。政客们难道都自私吗,到了地球末日都想着自己的特权?
      3、威廉凯特的戒指和万物平等
      在伦敦我经历了浪漫的一面。但正如是久而久之,一个人会有阳光的和晦暗的一面,城市也一样。时间就是一面镜子,它折射一切。
      在对这个城市浮光掠影一番之后,我看到了它的气质背后的性格:它的君主立宪制度的妥协、大机器时代萌生的科学精神,连同他的傲慢和偏见,它的霸气和大英博物馆的悖谬。“启蒙”两个字像烙印,给我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个秋冬,也是在王子威廉和未婚妻凯特的连篇累牍的小道消息和皇室新闻滋润下度过的。这是英国式样的氤氲,英国式的媒体雨,你想避开都来不及。可是,在这里我要说的是一个中国产的仿造钻戒的故事。
      有一则消息吸引了我注意。消息是关于威廉凯特订婚戒指引发的商机的,大意如下: 据路透社报道,中国厂商看准英国王室婚礼的商机,纷纷大批制造山寨版婚礼纪念品,准备销往美国和欧洲各国……在新闻里,路透社的记者采访到中国浙江义乌市的一位周姓珠宝制造商,他的工厂目前正在生产山寨版的威廉凯特订婚戒指。报道说,真品订婚戒指的估价在30,000英镑左右,而最便宜的仿制品因为使用极为廉价的材料,因此售价只有3元人民币(0.45美元),而材料稍好一些的售价也不超过50元人民币(7.56美元)。在新闻配发的一张图片上,我欣赏着这只中国制造的、山寨版威廉凯特订婚戒指,觉得在灯光的映衬下,它一点也不逊色于一枚真实的钻戒!因此我反而越过新闻诉求,以一个中国制造赞许者的身份,觉得它很好。图片上的女士戴了一只只要3元人民币的戒指,看上去也像真的一样。我再继续想下去,想到了这样的命题:
      ——如果有上帝的话,在这个上帝眼里,一定是所谓山寨版的戒指与价值30000英镑那枚真货的物权是平等的。即分子结构上,3元人民币的装饰品,与30000英镑的装饰品是完全平等的。如果符号是人制定的话,那么上帝就是在符号之前的那个存在。所以,在他眼里,山寨和被山寨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果可以让时光快速流动一万年,高低贵贱这个词汇肯定成了古董——人类的未来就是回归到分子结构的一种时间上的形态。如果真的有上帝,这个上帝之眼同样也是纯真的。同样地,我也可以对威廉以上帝之名批评道:“你凭什么可以让30000英镑(等于一个日常英国人平均一年的工作收入)那么轻盈地戴在你的未婚妻的手指上,在你的驾轻就熟的绅士风度背后,潜伏着多少世故的表情!也牵连着多么的轻狂和愚蠢的无意识!”   在英国,大部分人还是非常赞同君主立宪制的,他们相信这个核心价值,相信传统秩序的必要性。虽然这个国家也是历史上所有社会形态的思想者、实践者云集的地方,如莫尔的《乌托邦》就是他在伦敦写成的。可是,这个社会在改革的离心力向度之外,朝着原始的对君王膜拜的向心力还是牢不可摧的。这就是英国:老牌资本主义的大本营。在这样的描述背后,我还想说,在现代的观念中,原始和现代不是一种线性的发展关系,而是具有发展和并置的双重关系。发展是时间性的,并置是空间性的。在这种观念里,哪怕原始部落或者相对原始的岁月里,人类可能也会诞生一些超前的甚至未来世纪无法企及的思想,如春秋的诸子百家思想,就是一个明证;西方的例子是古希腊的戏剧,有些戏剧,如《俄狄浦斯王》,在二十世纪都被拉康、荣格和佛洛伊德研究,古代的文本,绽放出现代的、当世的价值。
      某种程度上,现代和古代是混杂难辨,界限模糊的。
      同样,这则在BBC新闻网页里读到的路途社新闻里,还有对中国企业的一种揶揄。哪怕这部分订单是由英国王室做出的,在这篇报道里,好像错的也是中国企业。因为他们廉价,故而山寨。山寨是相对高级资本主义对相对低级资本主义的一种揶揄。他们在“自由文明”的背后也有强盗逻辑:那就是,商业的戏法不管如何变,最后给人的逻辑好像是:一个低贱的中国企业给高贵的英国王室生产戒指,为了赚钱和给同样低收入的中国工人活命!
      而我在想:为什么今天的英国人会这样?万人空巷,齐刷刷地去瞻仰别人的婚礼。换了我,我会说,这多么没味道啊。一个构筑内在世界的诗人会说:为什么要去看别人,你自己内心的海洋就是一个无穷的宝藏啊?结果呢,很有可能诗人被扔皮鞋,或者没有人理睬他。
      在这个场景中,诗人的错误在于用一种价值观取代了世俗生活丰富性和复杂性维度的广袤。其实也是用一种思想的乌托邦观念代替了客观化观念。这样的诗人,可以被称为阁楼诗人,或者不食人间烟火诗人。当代物欲横飞时代陶渊明式的诗人。
      对不起,我又用了一个词汇“物欲横飞”。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诗人。骨子里被一种一意孤行的念头拽着,就不顾死活了。
      我也清楚这样说话的后果:这等于在宣称我们不是同道人。在英国,一般的民众思维还是非常传统的。可谓老牌资本主义的格调在公民的心目中形成了一种投影,挥之不去。这个投影就是高贵和低贱之分的世界不平等潜意识,或者国家无意识。而一个从第三世界来的访学者,是无论如何不会认同这种既有的秩序的。几代中国人的努力,不就是要从根本上打破这种血统论和有高低贵贱的精英主义论吗?
      大同世界的梦想,好像只存在从第三世界像中国、印度出来的学生脑海中了吗?
      在伦敦我还碰到过一些不快,如行走在星期天清晨空旷的街道上,被飞驰而过的汽车里的英国人(是彻夜狂欢者吧?我希望如此)扔啤酒瓶、蛋糕之类的东西,有一次几乎击中了我的鞋子。因此,我有时候也会愤愤然,咒骂这群品行低端的市民:他们在用无赖性格摧毁祖先留下来的宝贵哲学、科技、良知的传统。在超市也有反差,不过是另一种消费的心理落差。我的每次消费都会在三五英镑到十英镑之间,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来到英国以后这么节俭。在国内我可是天天去星巴克的啊。可是,在英国,我难道被这里的平均工人工资3万英镑的事实给吓坏了?还是出于人在异乡的自然反应,总之我就是保持了这样的消费。我在柜台结账时分,每每看见当地的姑娘小伙,每次的消费几乎都在二十英镑左右。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十足的穷人。二十英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二百多元,每次上超市,英国人花这么多。我哪怕天天上星巴克两次也及不过他们的消费。谁让他们是领英镑的工资和救济金过活的呢。但每次心里的落差也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不平等。中国学生的平均大学学费是每年12000英镑,英国本土学生的学费则是3000多英镑。卡梅隆上台后,改革了学费标准,将把学费从每年3000多一下子提高到9000英镑。就是这两倍的提价,英国朝野上下都出现了罢工潮和游行潮。可是,在英国,谁来为国际学生的高昂的学费说过一句话?这只由不平等催生的野兽在民族和国家的无意识里安然睡着觉,在标榜为民族和国家利益的漂亮荒野上,腐烂着,发出颜色鲜亮但剧毒的罂粟花的魅惑之气味。无独有偶,在舞台上我马上看到了马克·雷文希尔的戏剧《水池》,他的另一个愤世嫉俗的戏Shopping and Fucking,就是反对机械化和过度消费的,有一个场景在舞台上让人过目不忘,也是带有革命性的:男主角面对这个机械化无以复加的社会,厌恶得兀自狂吐不止。愤怒和呼唤,在这里还是有对应的。
      我用一个介于小资和无产者之间的妥协立场,或者貌似的介于自由主义和“后马克思主义者”之间的混沌眼光看见了伦敦的气候,伦敦的建筑和它浮现出来的品行。我亮出了自己的宝剑。这实际上也是我来英国后与英国人在交流中碰到尴尬的由来——哪怕在利兹大学的课堂里,我也把自己自我介绍成了具有“后马克思主义”理论倾向的一位访问者。我说出口,有点为自己拿捏不准的样子而稍微露出犹豫,其实,我想补充的是,我觉得自己对后马克思主义,虽有学术和文本上的亲缘关系,但是没有一种地理、物质意义上的亲切感。原因是这些法兰克福学派的先人,已经乘仙鹤远去……另一面,我也发觉这里的学生,对于后马克思主义的缺乏理解。他们的硕士真的只是我们本科生的人文知识水平。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有的是简单而基于客观的一种学术氛围,他们周遭遇见的也是伟人和那些关于学科、人文、知识的真实烙印。就是说他们溜达在校园,五步之内就是罗素、艾略特、燕卜荪,就是以赛亚·伯林、大卫·哈维、伊格尔顿,就像在江南鲁镇的氛围里,我三步之内遇见百草园、三味书屋、咸欢河、青藤书屋和土谷祠一样。他们不可能不被浸染,不被影响。于是,在一种自由学术的氛围里,他们的“后进”,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的成长。那是比较率真的成长,注重田野调查和学理的双重学术路径。
      就像我在利兹大学的课程主场人爱丽丝博士一样,她的一篇博士论文《英国地下俱乐部表演》,花了7年时光才完成。7年时光,令人想起一部电影《七年之痒》,梦露的经典。爱丽丝也不幸被这个时间魔咒言中,她在七年的写作中,变更了婚姻状态(这样的描述是对她的尊重和对我想描述事物的最大限度的客观化还原)。可是,她向学术界奉献了一部多少难能可贵的著作啊。里面大量的真实案例和数据,是她有时候——化妆成男性,或者在友人帮助下——付出类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那种精神换来的。
      我想到一个画面——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人们个个变成了另一个自己。化妆或者换心情的雨披、打上厚厚的脂粉,赴一个又一个约会。但是,在人群中,有一个执著的身影,她要搞明白地下俱乐部表演的状态。她一次次去了,去的结果是她最后爱上了地下的俱乐部。人文、人道主义在她脸上纠集,光芒四射,她如同出水芙蓉。这一次,她蜕变的是从一个蝉蛹,转身成了蝴蝶,成了凤凰涅磐,她离婚,是因为她热爱自己的事业。于是,我想到,在一个个酒鬼如同野玫瑰在地铁口、巷子深处冒出来的瞬间,不要忘记,在这个队伍里,也有情景戏剧的观察者和研究者,记住:有投入者的地方,一定有审视者。
      我不是避谈晦涩,而是敞开了话题;不是隐瞒主义,而是撩开了我的理想。不过我的主义是虚拟的、有点隐喻色彩的,我只是在心里存在着一个大同的梦想而已,并且对未来社会的公益化倾向持有坚定立场而已。因此我主张简朴、有益、精神地生活,不要去大肆购房,这等于给搭一个摇摇欲坠的市场积木。要相信,未来社会,个人的一点家产,相比于这个世界需要的公共生活,是微不足道的。也相信,未来的城市管理者们,会分配每一个辛苦的劳动者应有的住房和生活、娱乐空间。我甚至想到了一种未来的生活模式,在这个模式里,人们热爱公共生活,热爱戏剧、讨论,热爱论坛、讲坛。一个个宽敞的教室、体操房、运动房、操场、咖啡屋、酒吧、游泳池之间,散落着人类的栖居的小房屋。精致,但是不奢侈。关键的是,人们一点也不对这个房子的面积担心:就像现代的房奴们担心的那样。因为那个时候,服务型管理的空间,已经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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