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故事餐吧 那个人在故事里喝酒 他只和我聊天 和我一起听法国女高音 仿佛满世界都有我们的身世，我们的谜 窗外，海棠花飘落
谁能吹出香气
那个人瞒天过海
把瓶子倒放在桌上
希望魔鬼出来
给我三次机会
第一次明白自己几十年来的处境
第二次不愿多说，如同
遥远的西峡不愿叫那个人旅行；八百里啊
秀出石门湖，五道幢，老界岭
那个人爱如高山性如流水
一天又一天
永远不完
那个人喉咙里有太多的沙尘暴
他喊不清楚
他把我劫到北太平庄
以为阳光存在身上，夜晚丢进广告
不妥协，不弯腰
坚持一场革命
错过一场反革命
他以为我是A型血：前世今生
喜欢在台上大言不惭
那个人贴了一些黑白照片
装饰彩色的吧屋
千年后，还能听见那些声嘶力竭的口号
看见众多牛鬼蛇神日本人进入北平
菜市口清兵列队
崇祯皇帝的绳子
还有更久远更无耻的事情
都可以回眸
有的引人入胜
却不能讲
有的近在咫尺
却辨不清它们的面目
没有遗忘不等于没有麻木
那个人好像假得不能再假的侍者
等着送最后一批客人
最后的机会
正好赶上外面的红绿灯
齐亮
哪朝哪代
安定门
安定门
那里的雨
为我而下却淋湿了你
你来我家
带来丢的东西
你说：我路过，我有一双翅膀
从鼓楼下去
到安定门不过二十分钟
如果是古时的大将军
我的马会驮着你
来到城门口
等上几百年
更好的人
更好的麻花
只要够胆，什么都可以进
我的江湖
安定门
安定门
我们离得太近
近得发一个短信就能听见
铃声
安定门
安定门
我是你的叔叔
你是我的妹妹
槲树
我得罪过你
我站直想听到你的声音
我很遥远
我躲你
我接你到鼓楼北门
我替你护住青春或空手套白狼
我的铁锯
在木头里来回地跑
好像传说中的马
大汗淋漓的天空
我有669，有然墨的酒瓶
我在东北独自流浪
方位是赫图阿拉古城
我不知道你们怎样的互相知道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错过的东西
都是亲爱的
是美女，又是野兽
我在平原上谈情说爱
爬山时晕倒
我等骗子
我不等你幡然悔悟就走了
我的时间好像船，两头上翘
中间是洼地
你在上面打横
我希望开平就在我的车上
我是南来北往的游客，爱上淳朴的妹妹
祖国在她的乳房里歇息
我把丰收拴在地头
把孩子扔在家
我的脚趾不多不少，是大地的孕期
分布在辽，冀，晋，豫，陕，甘，皖，浙，赣，滇
血液交错，根缠绕
欲望大而粗
我是野生的槲树
鄱阳湖，等着我
为了回复你
我寻找合适的词
鄱阳湖
或者是宝应湖，鼻烟壶，白令狐，个体户
无论是什么
我都要把你拿下
你在江西么
等着我
我要把你搬到烧焦的无名高地
鄱阳湖，我丢下双腿的幸福
我的血在体内是黑的
红色的思想来无影，去无踪
像鱿鱼一样工作
像嫖客一样休息
我的爱还没形成雨季
我的好事给你留着
坏事咬破蚕茧，飞走了
我求你，只能求片刻的欣慰
我们一生都在应允
你肯定想不出我的窘境
为一碗米饭炒了刚买的股票
为看一张悠久的碟翻遍家谱
为了虚假的光荣
借人之酒杯，浇己之块垒
你肯定还在碉楼里
张望我
你说：浊者自认为是清官
所有的诗人都贪婪
我们可以相爱，爱情遥遥无期
我们在红地毯上喝蜜
鄱阳湖，有多少错误缠着古今的过客
我也有混乱
邪念，用文字洗心革面
鄱阳湖，鄱阳湖，我叫你磨洋工
但，谁会在乎呢
你叫什么，什么便逝去
如浩浩荡荡的时间
早已拥有了
今天又失去了
一切赞美不是抚摸而是击打
你笑吟吟，口中的浪花飞溅――
龙龙啊
你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没来由的骄傲
我的真，我的假
挂在铁丝上的一生一世
我得到的七月是你的
你怀抱边城
行程无酒
只有没来由的骄傲
每一处驿站都歇着骆驼和云
我的小镇
用不完的月光
丢失的爱，得到的梦
你来与不来，是天意
我的风吹灭酒吧和红灯笼
我的梵音钵能装下青藏高原
我的沈先生演绎湘西传说
我的疑惑不在火车上
我的相信和泪水在一起，她们的嘴唇裂了二百七十天
等待在海面上翱翔
短信像帆漂来
我的动作慢
补时三分。千山万水，只换你的吻?
（选自《红豆》2011年第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