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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界哀歌 《悼念叶芝》:从传统哀歌到现代智诗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15 04:52:10 点击:

      关键词:传统田园哀歌 现代智诗 比较探索   摘 要:本文对奥登的《悼念叶芝》作了一个比较式解读。《悼念叶芝》是一首现代挽歌,是一首充满智性的悼亡诗。与传统哀歌相比较,它的现代智性表现在三方面:意象陌生;意绪冷峭;意义延置。文中将原诗与传统哀歌作了对比分析,能使读者清楚地看出《悼念叶芝》诗与传统田园哀歌之间的区别。
      
      奥登的《悼念叶芝》①(In Memory of W•B•Yeats),是一首以诗人身份悼念已故诗人的悼亡诗;从更宽泛的诗体分类看,它属田园哀歌体。传统的田园哀歌(Pastoral Elegy)是借用田园诗程式化的意象,用典雅而严肃的语言表达对逝去的朋友或名人的哀思,并借此申明诗人对于“永生”的坚定信念。英国典型的田园哀歌有斯宾塞的《牧人月历》(The Shepheardes Calender),弥尔顿的《黎西达斯》(Lycidas)、雪莱的《阿多莱斯》(Adonais),还有更偏重直接悼亡怀念的丁尼生的《纪念亚瑟•亨利•哈拉姆》(In Memoriam A•H•H)。奥登的《悼念叶芝》较之以上哀歌有明显的其不同,主要表现在它所具有的现代性智诗风格上。以下我们试从背景意象、诗语意绪、诗歌意义三个方面,对奥登的这首诗的现代智性作一比较式的解读。
      
      陌生的意象
      
      《悼念叶芝》中既没有传统哀歌常用的月桂树、桃金娘、常春藤、紫罗兰等植物意象;也没有传统悼亡诗常用的蜜蜂、燕子、獐鹿、牛羊等动物意象,诗的第一节就是相当陌生的城市意象的加入。贯穿全诗的自然意象也是较为陌生,往往象征着诗作者个人的深层情绪。诗人似乎是在城市上空或是在郊外的某处独白;诗,在随着送葬队伍走过的足迹孤独地流淌。
      城市意象:“溪水结冰,机场几无人踪,/积雪使露天雕像改容;/水银柱没入死天之唇。/哦所有的仪表同示,/他死的那天是一个阴冷的日子。”②从字面意义看,这几行讲的是一个时空世界里的“寒冷而又阴暗”的日子;而从象征的意义看,奥登是在暗示与当时自然气候相似的文化气候。几个城市、科技类意象的出现,暗喻了人类的自由与希望遭遇到了寒冷的封冻;诗人的生命与言语也遭受到生与死的考验。年轻的诗人目睹着人类文明的现状,深感寒冷与阴暗:生活自由流动的潮水已经冻结;人们的希望为俗欲所束缚;伟大的传统备受压制和玷污;年老的诗人也正处于垂危之际,像下跌的温度计在慢慢死去。这使人意识到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一个严冬的日子。这个日子让人感到严峻,严峻得使人窒息;让人感到肃穆,肃穆得使人恐惧。
      对比丁尼生的《纪念亚瑟•亨利•哈拉姆》的第七章:“我曾在此黑屋旁边站立,/这令人不喜的长长街衢,/我的心老在这门前急跳,/它是正等候着一只手哩,/这只手我再也不能握到,/你看看我难以安然睡觉,/倒像犯了件罪过一样,/我凌晨向门爬,绝早绝早。/他已不在这里,但在远方,/生活的喧闹又开始激荡,/透过蒙蒙细雨,像鬼一样,/街上又露出一天的空荡。”③这里也有黑屋、门庭、街道等城市意象,但提供的只是神秘而略带阴森的气氛,并没有与“悼念情思”形成不可分的一体性同构。而且,主体情绪的直觉意象如“我凌晨向门爬”去,“像鬼一样,街上空荡”等,还是显得有些夸张老套,不像奥登的“积雪使露天雕像改容;水银柱没入死亡之唇”来得更为新颖而又冷峻自然。
      《悼念叶芝》中的城市意象是一种新颖而深富的隐喻,它隐喻了叶芝最终生命死亡;更重要的是还喻示了人类文明面对灾难即将发生前的死寂;这隐喻与喻示是诗人奥登心灵意识的产物,那些“仪表”并不仅仅是指科学上的计量器,随着诗的进一步展开,它们也喻指哀悼着那位创造性仪表一般的诗人之死的“悲伤的语言”。
      自然意象:“远在他的病躯外,/狼群奔跑,穿过常绿的森林;/农家小河未被时髦码头诱惑,/悼唁之辞/分开了诗人的死和他的诗。”这是《悼》诗的第一部分第二节,字面意义是讲叶芝死时前后的自然情形:穿林狼群仍在;村野流水依然。而且诗人的肉体与他的文字分开;人去诗留。深寓的意义好像在暗示:作为凡人的死,叶芝是无足轻重的。因为正如奥登本人曾见过的,那人自身有人类的许多固有弱点,如他醉心于攀龙附凤,喜欢受人吹捧,他是自己气质的牺牲品,是爱尔兰社会和政治“气候”的牺牲品。悼唁者知道,这凡人死后的肉体会消逝,长存下来的是他的诗。这一节让人感觉到:诗人的病与死是事实;诗人的诗与文字却同自然物一样长存也将会是事实。
      对比A•彭浦的《田园诗:冬•第四首牧歌:达夫妮纪念邓珀士特夫人》④(PAST0RALS:Win-ter•The Fourth Pastoral:Daphne To the Memory of Mrs•Tempest)⑤:“让自然变化,让天地怜悯,/达夫妮死了,再没有爱神!/完了,自然风韵荡然无存;/看晴朗的天空蒙上阴云!/枝叶低垂,树上挂着泪珠,/荣誉失色,散落上棺木。……为着她羊群拒不吃青草,/渴牛见流水就想避想逃。”这里也是自然描写,不过有的是自然的动容,天地的怜悯;有的是树枝的低头与垂泪,牛羊绝食与拒饮。与《悼念叶芝》中的森林仍绿、狼群在奔恰成反照。而且彭浦诗中更没有将人的凡体与其精神产物分别对待,而是认为达夫妮死了则一切荣誉也失色了。这种仅就肉体之死的悲诉,是将悼者悲痛加以夸张的写法;死者的高贵与不朽不是通过客观真实自然物的“对应”式描写获得;也不是通过对死者一分为二的辨析获得;而是诗人彭浦生硬地表达出来的。
      像城市意象的运用一样,《悼念叶芝》的自然意象也是极富暗示性的。它不是直接强调叶芝诗的永恒,而是从终极的景观上,预示了叶芝的不朽。它所表达的意思有似雪莱在《阿多莱斯》中表达的:“只要天是蓝的,地是绿的,/黄昏必然预示夜晚,夜晚捧出来日,/月复一月悲伤,年复一年哀戚。”这是诗的第二十一节最后三行,提供了一种逝与存的终极联系:死者变成田园般的图景。阿多莱斯的灵魂宛如星辰,在永恒的居所放射光明。所不同的是,《悼念叶芝》中的“狼群”和“森林”唤起的是一个本能的自然世界,它来自意识的层面之下,因而属于永久的大地(Mother Earth)。
      我们说《悼念叶芝》的意象是陌生的,一方面是指奥登在诗中加入了现代城市意象、科技意象;另一方面更重要,诗中这些意象(包括其他自然意象)被赋予了深层心灵的观照效果――从中你能读到一种景观,一种寓言似的景观。这在西方世界的诗歌中是一个漫长的传统,我们认为它也是心灵的景观。而这首特别的诗中,这种景观更富深刻的人文性,其内含似乎远远超出了心理学范畴。
      
      冷峭的意绪
      
      《悼念叶芝》中没有传统哀歌常出现的直露的悲哀、单纯的痛苦;也没有传统哀歌中常有的招魂般的呼号,颂神般的赞美。它改变了人们预料中的处理,提供了另一种读者期待;诗中表现的往往是一种矛盾的激情,一种克制的赞美,一种意绪的“搁延”。奥登似乎是在自嘲中悼念老诗人的肉体消逝,在慨叹民族悲哀中反衬诗歌的庄严和永存。
      矛盾的激情:“现在他被播撒在上百座城市之间,/整个地交给了陌生的慈爱;/在另一个树林里寻找他的幸福,/且受罚于外部的道德律下。……但在明日的重要性和喧闹之中,/掮客们正咆哮如野兽在交易所的地板上;/穷人则承受他们完全习惯了的东西。/每个人在自己的小屋里都确信自己自由。/只有少数个把人将意识到这个日子,/意识到有过这一天自己做过稍稍不平常的事情。”诗句本身给我们提供了两方面都可能存在的现实:一方面是死者获得了安宁,另一方面死者也会被不了解他的人曲解;一方面可能有少数人会在未来的日子想到叶芝之死,另一方面大多数人(无论富人穷人)都只会忘记这一天而麻木于照旧的生活。面对这两面可能的客观现实,悼者有放不下的耽挂;有静观期待的焦虑;有不吐不快的急切。尽管奥登自己承认,他对叶芝之死“没有个人的悲痛”,但不等于说他完全没有悲痛。他有针对麻木的时世人心的悲哀;有针对爱尔兰以至其他民族固执的气质习俗的痛楚。在叶芝的死中,诗人体验到的是民族的不幸大于自己的不幸,人类的悲哀痛苦大于自己的悲哀痛苦。他所表达的情感是深沉的,同时又是复杂的。
      对比丁尼生的《纪念亚瑟•亨利•哈拉姆》中诗句:“别的友人还生”“对全民族来说损失共同。……损失共同这并不会使我/痛苦减少,相反还会更多。/不会从早到晚全都记着,/但是太共同!有个心碎咯。”⑤与奥登不同,丁尼生没有说自己“没有个人痛苦”,也没有隐藏个人的痛苦与全民族的损失之间的联系,相反是将这种联系直接讲了出来。
      对比弥尔顿的《黎西达斯》中诗句:“汝已远去,永不归来!/你的牧师,你的树林,还有荒凉洞穴/满是野生的麝香草和疯狂蔓延的葡萄/所有这一切都回响着哀悼。”这里没有《悼念叶芝》中的陌生的情感,没有异邦法律的惩罚,没有死者语言还受生者的歪曲修饰;有的只是死者生前拥有过的树林的哀悼,牧师的痛苦绝望,甚至荒凉洞穴里野草疯藤也为死者痛哭。
      再对比雪莱的《阿多莱斯》中的第一节:“啊,为阿多莱斯哀哭,尽管我们的眼泪/融解不了那冻僵如此珍贵的头颅的寒霜!/而你,从所有年华选出悲伤的时辰/去哀悼我们的损失,唤醒他们昏暗的伙伴,/并且教给我您自己的悲伤!”这里也没有《悼念叶芝》中的麻木的富人和穷人,也没有稍稍记起的个别者。有的却是死者以自己的死让世人哀伤,以自己的死唤醒昏暗的伙伴并教给“我”为“你”哭泣。
      奥登的激情是体现在个人悲痛与民族悲哀二者冲突上的。他将悼念之情作了戏剧化的处理,给我们展示了一幅“慈爱”而冷酷、熟视而昏朦的爱尔兰众生风俗画。
      克制的赞美:“你像我们一样的傻,但你的天才挽救了所有:/贵妇教区,躯体腐烂,还有你自身;/疯狂的爱尔兰刺痛你成为诗章,/现在的爱尔兰仍在疯,而且气候依然,/因为诗并不使什么事情发生:它幸存/在它言说的深谷,管事的官吏/绝不会去捣腾;它流向南方/从孤独的牧场,忙碌的悲戚,/和我们依托而葬身的草创小镇;它久久活下去,/一种发生之途,一个宣讲的口唇。”代所有的诗人发言:诗人都是愚蠢的,但叶芝的天才是超群的。这是先抑后扬,扬中有保留。接下去也作如此说:另一方面讲爱尔兰的众生与众死,包括叶芝自己的平凡面,还有爱尔兰的病态都把诗人激发为诗章;一方面又讲即使有美丽的诗章也不能改变爱尔兰自然与文化的气候,诗无用。但诗是自发自在之物,这也使它走出局限的地域,走出孤立与浑噩的悲戚;走向温暖的“南方”,走向自由与长存!
      对比弥尔顿的《黎西达斯》中的诗句:“谁不赞颂黎西达斯?他深深知道/自己在歌唱,形成高远的韵律。/他并未飘荡在潮湿的棺架上/没有悲泣,并翻滚向干燥的风/也没有美丽的眼泪的报酬。”此诗直接赞美已故的黎西达斯,并标举他的诗格调“高远”。已故者生前歌唱没有悲泣,同时也没有获得泪水的报酬;但悼念者的赞美之情是强烈而明白的,且悼诗本身就是一串“美妙的眼泪”。
      对比雪莱的《阿多莱斯》诗句:“和我一起/死去的阿多莱斯!直到未来敢于/忘记过去,他的命运和声名永存/如回声如一束射向永恒的阳光。”
      雪莱同弥尔顿一样,对死者的赞美直截了当,且把诗人的命运声名与永恒之光作了一体性同比。
      奥登没有像弥尔顿直接设问“谁不赞颂”,也没有像雪莱直接将诗人说成光一般的永恒。奥登确实指出了叶芝的天赋永存,但他暗示了诗人的诗才灵感有一个外在源头:爱尔兰疯病,爱尔兰的伤害;是他的民族痛苦造就了他的伟大。
      我们说奥登《悼念叶芝》的意绪是冷峭的,一方面是因为诗中的激情与赞美是一种结合着诗人当时的激情,并结合着诗人自嘲的赞美;另一方面是因为诗人用了一种情感客观化、思想知觉化的思维方法对意绪作了处理,这在诗的第一部分第三节的后四行已有了充分而典型的表现:“他身躯的各省已背叛,/他心魂的广场已空荡,/死寂已进入那个郊区,/他的感知流程已断:他化为他的读者群。”
      
      延置的意义
      
      《悼念叶芝》中没有传统哀歌的天堂观念,如弥尔顿式的认生命永恒在于与天国神圣者同在;也没有雪莱式的浪漫思想,认为永恒来自生命与自然合一。奥登这首诗对叶芝的灵魂状态和它目前的所处显得毫无兴趣,他是通过讨论一首诗的作用及其持续影响替换灵魂永存的观念的。他否认神学上的灵魂不朽;诗人亦无不朽,只有诗的实体存在于后世,而且还需要后代懂得怎样去对待诗。
      自在的诗存:“时间并不宽容/什么勇敢和纯粹,/而且不出一周,就会漠然于/一个完美的身躯,/但它敬仰语言,/而且宽容每个人通过语言使其长存;/宽容怯弱、自负,/将尊贵堆放在他们脚边,/时间以这奇异的宽恕/原谅了吉卜龄以及他的观点,/也将原谅保尔•克罗岱尔,/也就会原谅他,因为他写的精美。”尽管社会有时显得冷酷漠然,但也像其他人一样,诗人必须忍受和宽容他所处的社会;也像其他人一样,力求使自己对社会有用。你对社会有用,社会才会重视你,也会原谅你的缺点,原谅你的生命平凡与短暂。而诗人的作用自然是通过其特殊方式,即通过特殊的、超越了日常指称事物的诗思与语言去实现。由此就产生了一种主张:诗人必须忠实于语言,必须“为艺术而艺术”。这样,诗人就可能带给我们“对事物的绝妙的完美感、新颖感和亲切感”;他把我们带离行动的世界,引入本质的世界,在那里,万物静止不变,我们只消静观一切而不必参与其中。我们通过诗的文字获得永恒美感,也同时看到了这永恒美感中的诗人永不消逝的背影。
      对比弥尔顿《黎西达斯》诗句:“他沐浴着/倾听着那无法表达的婚礼歌/神圣的王国里快乐与爱的谦卑。/那引待他的所有圣者/在庄严的队列和甜蜜的团体里,/歌唱着,用他们荣耀的行动歌唱着/擦干那曾溢满他眼睛的泪水。”这里黎西达斯是在天国的圣歌的沐浴下,是在引导他的圣者的爱里获得了新生,达到了永存。
      再对比雪莱的《阿多莱斯》诗句:“他已与自然合一。他的声音/可在一切音乐中听到,从惊雷/的呼啸到夜晚甜鸟的歌唱。……从植物到石头,/散开自己在那神力可以移动的所在/把他的存在撤退到它自己,/用没有虚饰的爱舞动这个世界,/从下面证实,在上面点亮。”这是泛灵的回归,是浪漫的合一。诗人让阿多莱斯的生命在天地万物的灵动中播撒,进而让生命获得了神力,在这世界中舞蹈,在这宇宙中生辉。
      对比之下,《悼念叶芝》中诗人意义的实现不是依赖天国的接纳,不是依赖自然的灵引,而是依赖诗人真诚的文字、精美的诗思而实现的。诗人虽与我们生活在一个色彩缤纷而又模糊散乱的世界里,他所据此创造的世界却是乌托邦或世外桃源。那儿每一个部分都自成一体,同时又共同作用于一个充满活力的有组织的结构之中:融洽无间地在一起舞蹈。这个诗中世界不受制于时空的变迁和偶然事件;它是一个只存在于自身永不衰朽的媒介中的想象世界。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温暖和谐,生机盎然。诗是无用,但“它活着”;在它自身构筑的峡谷中,漂向“南方”。
      自由的读者:“追寻吧,诗人,紧紧追寻,/一直追寻到黑夜的底部,/用你无拘无碍的声音/依旧诱导我们去欣喜。/用诗句的耕耘,/把诅咒制造成葡萄园,/就是在悲痛的狂喜之中,/人类有了不尽的歌唱。/在心的绵延沙漠里,/让疗伤的泉水迸发,/在他时日的牢房中/教给自由的人怎样去赞美。”诗的作用或诗人的作用就在于给这世界需要秩序的地方以秩序;给这世界需要光明的地方以光明。当然不是在现实物质空间,而是在人心的精神空间上去这样教导自由的人如何赞美。这里,“自由人”的出现很重要,它暗示了奥登的呼唤,呼唤后来者应有自由的追求;应有对诗的自由的认识;应有对真正诗歌的自由的创造。一首诗保持着它的生命,那些原初的词语含义也许已经陈旧,也许已发生改变,但还有一些存在着的意志仍在阅读它,甚至思考它,甚至“修饰”它。这样,这陈旧的诗又获得了生命的延续与新生。如果这个存在意志是充分自由的,那么他阅读、思考、再创的诗就是充分自由的。这就是诗与诗人价值的再实现,就是走向生命的延续与永恒。
      对比彭浦《田园诗•冬》中的“萨西”诗句:“何物对自然美还会增益,/达夫尼死了,再没有美丽!……勤劳的蜂,不顾它的储蓄;/达夫尼死了,再没有甜蜜!/告诉芦苇,告诉能言的河,达夫尼死了,再没有音乐!”⑥悼者将哀思推到了顶点,也将赞颂推向了绝对:达夫尼死了,一切都没有了,连能言的河流的歌都没有了。然而,我们却说,只要达夫尼所开创的牧歌的源泉不竭,只要有河流一般追寻自由的人们的汇入,诗的传统是不会丢失的;诗人的价值之泉是不会干竭的。
      《悼念叶芝》就是这样告诉我们,诗人价值的实现除了依赖诗人自己的文字与诗思,还依赖读者的追随与再创。特别是这个“再创”,犹如前辈诗人死后的灵魂涅�:最终灵魂找到了新的寄居之所,并在刹那间换上了节奏的、灿烂的新身,静观永存于自己记忆中的一切事件,并借助新生的羽翼,投射未来的预言。
      我们说《悼念叶芝》中的诗与诗人意义的肯定是延置的,是因为奥登没有让主观个人悲痛淹没自己的客观分析与判断,没有简单地将叶芝与神并提。诗人的不朽和诗歌的作用到底依赖的是什么?他清楚地告诉我们:依赖的是诗人真诚的文字,高远的诗思,精美的创构;同时还依赖后来者真诚的向往,勇敢的应答,不屈的跋涉。没有后来者的接力,诗人会被遗忘,诗的传统会断裂,人类的文明也会萎缩。诗是人类一种共同的创造力的证明,证明人类虽受尽苦难,但仍百折不回,重新创造了自己,而且能够从晦暗无序中创造朗丽有序的世界,至少是可以创造抵御晦暗无序的片刻。也许对创造者本人或他的单个读者来说是片刻的,但这一片刻却又是永恒的,因为人类世世代代都能借以分享;并且它进而在集体意识和无意识中积淀下来――变成所有国家、所有时代、所有气质、所有信仰、所有阶层和从事所有天职的男男女女们能见诸笔端的话语或未诉之于声的心灵图景。
      《悼念叶芝》的意象是“陌生”的,是因为它提供了一种生命的隐喻,一种深层心灵的景观;它的意绪是“冷峭”的,是因为它对情感作了客观化处理,使思想实现了知觉化;它对诗人及诗歌意义的赋予是“延置”的,是因为它从艺术本质上和现实存在上考察了诗人及其诗的价值。它的总体风格不像传统哀歌那样直观、感性,而是哲思的,充分理性的,但它的诗思却是预言式的,充满激情的。它是一棵理性的纪念之树,但其枝叶郁郁葱葱!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吴忠诚,湖北江汉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
      
      ① 玛格丽特•德拉布尔编.牛津英国文学词典.英国:牛津大学出版社;中国: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3.1.
      ② 英语原诗见张曼仪主编.现代英美诗一百首.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商务印书馆(香港)有限公司,1994.文中所引《悼念叶芝》的诗句,为笔者所译。
      ③ 参见李力、余石屹译.当代英美诗歌鉴赏指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10.
      ④⑤⑥ 石�著译.英诗初阶.西安:西北工业大学出版社,19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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