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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怀想_怀想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9 04:36:56 点击:

      在村庄的边缘   下午四点钟,我在村南的沧水边散步。一些农人在田地忙活,更多的人待在家里,有闲心的还找些娱乐。很少有人在这里走动,他们住在一个地方太久,不觉得自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深情。只有几个小孩匆匆而过。鸡鸭这几年也懒了,它们在房前屋后盘桓,找不出理由到村子边来。几头牛走过,无精打采,草儿开始转黄,它们不屑一顾了。只有我记得河边草昨日的倩影、芳香以及沾在上面的露水。我记得这些草当时和我们住在一起就有些年头了,大家自以为彼此熟悉,却连名也呼不出。草们应该记得我的,我像许多同学喜欢起绰号一样,我把他们的名字一一转给了草们。累了的时候,我就休息了,有必要留一些事给将来像我一样无聊的人去做。人的一生未必也不可能件件事做得有意义吧,往往越是一些看来无聊的事情,越是做给自己的,它留给人的记忆越出乎意料的深。这一想法很危险,我害怕自己是个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人,我待在村庄时就选择了这样的起点吗?
      趁着夜色还未笼罩大地,我站在河堤上,觉得整个村庄都是我的。在城里时常想念村庄,其实那是一件很傻的事。每次一来到村庄,我的感觉都是不过如此,就带着遗憾走了。我想,那是过于深入其问的缘故,因为这土地、肌肤、语言,都离我的过去、现在遥远了。现在,我站在村庄的边缘,一半清醒,一半梦幻。我的村庄连同所有的庄稼、男女也包括我都将一同隐去。我的往事也将一同隐去,我用不着骄傲或者羞愧了。我在这村里干过许多事,我和这里的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正在写一本书,来记述这些关联,还没有写完。我做过许多可以插红旗的事,村里人肯定都忘了,或者压根儿就不知道。在五里沟我搭过一块跳板,很多人都问是谁做的,我一直没说,这样人们就可能一直猜下去,只有我一个人知晓,我觉得挺好玩。我曾经把村长的潲水缸搬到穷困的七毛家里喂猪,曾经呵护村东头的一棵柳树长了几年,后来它成了别人结婚的床。还有许多,这些事现在说起来就成为文章了,别人怀疑我是以个人的经历写的,我也不会恐慌。但是有一些事我不会落笔,因为牵涉到我的耻辱。一个人再怎么磊落,总是难以描述自己最难启齿的一面。比如,有一次我身上装了两块钱,碰到邻队的三个同学,说要瓜分我的家当,我不干。他们说我打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我逐一瞪了他们许久,选择了乡里人最不齿的方式――投降。又如,小时候我在河里赤身裸体游泳,故意在某个部位擦些泥巴,我问比我小两岁的小莲,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没有洗干净,等等。除与耻辱有关的以外,一切都很真实,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自信了,这一点与我的村庄不同。它站在这里,不是写给人看的,它的一切都可以供你观赏、闲谈。越不是写给人看的,越真实可信。我在这村里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比如偷甘蔗,别人嫌我动作慢;抓偷情的汉子,又说我年龄小;别人游泳的时候,我把短裤偷走总容易被人发现,于是连这点权利也被剥夺了。我知道那时候村庄就把我看扁了,我离开村庄恰到好处。
      入黑时分,村庄更嘈杂些。村人的饭吃得很晚,可能是饿了,是种彻头彻尾的需要,吃得挺香,黑暗中根本不知吃的什么东西。有些还端碗出来串门,一说就惊动了一群人。这时候要啃一啃乡情是最饱满了,可我宁愿远观,却不想混入其中,他们会说你打饱嗝、打响屁,吃了几只苍蝇,一些不良的回忆全都会堆在你身上,无稽之谈是吃饭最好的作料。一个人回到熟知自己底细的地方,你就彻底崩溃了,人家好说歹说,你都得认命,你所有的辩解都被认为是充满心机。关键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知道你多少不便于流露的糗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可是往来还是得往来,不然乡里人就说你变了,我很想反问一句“不变,我离开乡里干什么”之类,但是没有必要招惹乡村的舆论,“不变”是对走出村庄的人的最高评价。也许就是为了这些地域属性的东西,我们常常无所适从。我在城里,舀上一盆水,不知不觉中会像在乡里一样先洗脸再洗脚,让一家人鄙夷。回到乡里,又常为厕所的肮脏而愤怒,进而便秘。然而即便这样,我依然爱着。这想不通的地方,就是甜蜜。村子入夜的嘈杂并不长,再一体验,感到骤然的沉静。稀稀落落的光一点点隐没,村庄的夜晚才是真正的夜晚,漫长而充满着诱惑,人们没有更多的享受,安眠是最原始和最永恒的快意。我在这个村里度过了青春期,不能叫爱慕只能叫惦念过一些女人,她们有的已经进城,现在在城里的某个角落独饮咖啡;没有进城的,她们已成为别人的女人。她们不知道我在怀想她们,我就不想了,不要让那些沉思和欢乐的女人心神不宁,我自己内心震颤我能承受得住。在村子四队和五队之间,有一个土砌的舞台,那里有着最后一汪白光,在黑夜的大背景下,像是村庄的一只耳朵。是的,它让人倾听久了,也该听听别人的了。记得过年过节时那里很热闹,舞狮的踩桌、跳四角、上高台,惊叹声迭起:玩龙灯的,玩得龙体起伏弯曲、活灵活现,引来满场喝彩;还有采莲船、渔鼓、高跷等表演,叫我们饱足眼福。
      黑夜留给村庄的最后一个屋顶,在村中央,那是村部的。那时母亲常到那里开会,我怕孤寂就跟着去,又不便参会,只得邀一群人捉迷藏。有一次我爬到了屋顶,谁都没有找到我。开始是自得,后来也许是倦了吧,居然在藏身处睡着了。母亲以为我回家睡了,第二天发现我从外面回来,问我睡在哪里,我不知怎么说。我觉得那是我和村庄第一次真正的交流。半夜时,我在屋顶睡醒了,有点害怕,有人说村子里晚上有鬼出来。我准备下屋时,突然感到在屋顶的感觉很好,虽说也免不了有点惊慌,但屋顶没有任何遮拦,且隐约被房屋抬举着,高高在上,傲视一切,这种感觉是在房屋内没有的。而这房屋也或许如村庄吧,在村庄之外也许也是这样的,尽管多风,多雨,但更多得靠自己,能更清楚地感觉自己的存在,我想我就是这么走出村庄的。
      生命就是这样,来来回回中,总会看清楚一些真实的东西。站在这村庄的边缘,我很超脱,于城市,于村庄,于自己。我一会儿是村庄的主宰,一会儿又是个旁观者,我总难以把自己看做生活在村庄底层的艰辛的村民,那实在不太轻松。这是边缘的自由。我走过这么多年了,学会了替自己找一些隐藏的地方,比如边缘,让人们无法看清我本质的一面,虚弱的一面。我和搞专业的同学在一起,说自己是小芝麻官,吃一两顿饭没问题;和搞行政的在一起,我说我出过书,也有个作家头衔。实际上这是真正的恐慌啊,当你期待着在诸多区间定位自己的时候,你已经感知到哪一方都不踏实了,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看起来我左右逢源,实际上是焦灼不安。在边缘寻找避风港,也是在突围自己。我想起曾卓的《悬崖边的树》: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呈,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从某种意义上讲,边缘也就是悬崖。我每天都要提醒自己,生活经常面临着悬崖,它既是加油的地方,又是>中刺的地方。我知道我的村庄早就是如此,它常常把我们从喧哗与尘俗中召回到宁静中,让我们沉湎于卑贱和 [ 2 ] 朴素。现在村庄是真正入梦了,梦是它真正的边缘,请让我逐层深入,触摸它的根须,抵达村庄的内核。
      村南一条河
      一条河,一个村庄。
      河在村子的南边,不长,只十余里;不宽,最宽处也不过三十来米。这该叫瘦小了吧,但不,其盈盈之水晶莹剔透,两岸时不时还有绿荫点缀,那就叫清秀了。
      河,古老而又年轻。谁也不知道它流多少年了,有一些沉淀成为楚辞,有一些说流走就流走了。至于说它年轻,那有点凄惋,不是属于蓬勃的那种年轻。某一年,它被一条大江改道后弃置,像一叶离开了船的帆,倏地没了源头,没了远方,无奈地瘫软在这湘西北的一隅,只有纤细的思绪如麻,由风吹去,缓缓地诉说着没落与苍凉。那时我们就来了,想寻找一些抚慰,却只望见一只水鸟在河边的一块黑石上,悄立成河流的期盼。
      我们没再往前走,开始在这河边种植炊烟、棉花、水稻和爱情。一个村庄在发育、生长,就像从一棵柳树上砍下的一根树枝,人们以为它会枯、会朽,结果它又复活了,我们的村庄是这新生命上飘摆的柳絮。在这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后,我常常在这河边慢走,我想不出我们的村庄在这里盛开的任何理由,然而它却婀娜地开了,这是一条河流和一个村庄的秘密,不为人知增加了它的美丽。
      从依水而居的那天起,我们注定属于这条河流,属于它的安谧和清雅,属于它柔柔的呼吸。是的,最先堆垒的不是我们的房屋,而是伸向河流的码头,它们是生命相依的纽扣。和河岸长相厮守的女人们,一代又一代,把自己捶打得水灵,捶打成河流的一部分。而我作为一个男儿,自小更多地愿乘船而去,在水面摇荡情怀。这的确是一条属于船的河流。乌篷船和敞口的小划子常年布满小河,除运粮渡人外,更多的是打鱼的,村庄的男人差不多都会打鱼,勾鱼、网鱼、钓鱼,各显其能。村里还有十多条龙舟,全都是些吉祥的名字:飞龙白、菜园白、棉花白,金镖红、飞镖红、辣椒红等等。一般在端午前后,一群精壮小伙儿借船扬威,惹得岸边的少女们抛尽妩媚。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很早我就离开了村庄,离开了村南的河流。那时候我很年幼,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猎奇之心化作独自划桨荡完整条河流的探险之行,满以为会发现奇迹,却什么险景也没有,留下深深的失落。我的父亲母亲找到我时,夜很深了,一支笛子吹出了两眼星光。
      一个村庄,一条河。村庄是河唯一的村庄,河是村庄唯一的河,碧水绿地,相依缠绕。河的赤诚,正是我们的富有,我们守护着这条河,就像守护着庄稼。没有谁规定什么,村南的河却始终洁净清澈,没人向河里倒垃圾,没有人去浸黄麻,没有牛去拉屎,村南的河是我们的生命之源。有一次,村里有个青皮后生打农药时,到河里换了水,被村里的几个老头磕了数不清的烟袋。我想河流应该是满足了,自从有了村庄,它不再是大江的一个弃儿,它是个刚强的有志者,离开母亲,独自滋润着一片天地。
      村子里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都是喝村南的河水长大的。我们的血里流淌着这条河,它成了我们永远的源头,而我们的远方就是它的远方。常常的,一旦疲惫,我们这些在外奔波的人,就会寻找依托似的回到村庄,回到村南的那条河。面对着它,我们会无声无息地流泪。一条河,没有激越,没有汹涌,却能叫我们感动,它流淌的不是别的,是一种平凡的真爱。
      一条河,在村庄的南边,永远荡漾着村庄的梦。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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