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总结
  • 工作计划
  • 心得体会
  • 述职报告
  • 事迹材料
  • 申请书
  • 作文大全
  • 读后感
  • 调查报告
  • 励志歌曲
  • 请假条
  • 创先争优
  • 毕业实习
  • 财神节
  • 高中主题
  • 小学一年
  • 名人名言
  • 财务工作
  • 小说/有
  • 承揽合同
  • 寒假计划
  • 外贸信函
  • 励志电影
  • 个人写作
  • 其它相关
  • 生活常识
  • 安全稳定
  • 心情短语
  • 爱情短信
  • 工会工作
  • 小学五年
  • 金融类工
  • 搞笑短信
  • 医务工作
  • 党团工作
  • 党校学习
  • 学习体会
  • 下半年工
  • 买卖合同
  • qq空间
  • 食品广告
  • 办公室工
  • 保险合同
  • 儿童英语
  • 软件下载
  • 广告合同
  • 服装广告
  • 学生会工
  • 文明礼仪
  • 农村工作
  • 人大政协
  • 创意广告
  • 您现在的位置:六七范文网 > qq空间 > 正文

    希腊神话故事 [试析古希腊神话和宗教对基督教的影响和作用]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4-16 05:00:43 点击:

      摘要:古希腊的神话和宗教对基督教的诞生和崛起产生一定的影响和作用。基督教的诞生受到古希腊俄耳甫斯教的影响,并在传教过程中实现与古希腊英雄神话的视域融合。古希腊神话的英雄观和命运观对社会外部环境和人们内在精神世界施加负面影响,推动基督教攀上西方宗教世界的顶峰。
      关键词:基督教;古希腊神话和宗教;俄耳甫斯教;命运观
      中图分类号:B9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972(2012)04—0094—06
      一、引言
      宗教是人类精神世界的终极关怀。在多元文化的背景下,基督教的诞生和崛起折射出古代东西方诸民族灿烂文明互相碰撞、交融和渗透的影像。基督教的一神观念和救世主思想脱胎于犹太教,其观点和仪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古埃及奥西里斯崇拜和波斯密特拉教等东方神秘宗教的影响。但是,古希腊文明是基督教成为普世性宗教的巨大助力。“逻各斯”(Logos)和“秘索思”(Mythos)是支撑古希腊文明大厦的柱石。从“逻各斯”即哲学的角度来看,基督教受到以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为代表的古希腊唯心主义哲学思想的渗透。李晓敏(2011)认为苏格拉底的具有至高智慧和至善德行的抽象化神祗与其弟子柏拉图的灵魂不朽观念和灵肉二元对立思想对基督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秘索思”所代表的神话和宗教与基督教的关联同样引起学术界的关注,成果集中在以下两方面。一是研究早期基督教观念和习俗中古希腊罗马神话和宗教的影响因素。郎晓玲(2004)指出基督教兴起伊始便从古希腊、罗马的幽灵观念中汲取养分,为基督死后现世和最终复活寻求有力的论据。林中泽(2011)提出早期基督教的葬俗和梦像可以在古希腊罗马的神话和宗教里找到原型,体现出基督教广博的文化包容性。二是阐述古希腊神话的宗教内蕴与基督教的内在联系。马晓华(2002)认为古希腊神话向人们提供宗教故事原型并宣扬具有强烈宗教色彩的命运观,强化了人们敬畏神灵的偶像崇拜思想,为人们接受基督教奠定基础。龙红莲(2011)认为古希腊神话对命运观的体会和诠释包含着对基督教教义本质的认同,促进古希腊文明和基督教文化的融合和同化。以上研究给予本文重要的启迪,但论及古希腊哲学对基督教的影响方面,其未能追述神话和宗教渊源。与古希腊神话和宗教相关的研究虽涉及宗教习俗、鬼魂观、命运观等与基督教具有关联的论题,但没有结合基督教诞生和发展的社会历史和文化背景加以阐述。本文旨在具体分析古希腊神话和宗教对基督教的影响和作用,探索古代世界人类文化交融和文明发展的历程。
      二、古希腊神话和宗教对基督教诞生的影响和作用
      恩斯特·卡西尔在论述神话和宗教的关系时提出:“在人类文化的发展中,我们不可能确定一个标明神话终止或宗教开端的点。宗教在它的整个历史过程中始终与神话的成分联系并且渗透了神话的内容。”古希腊神话源于先民的口述传说,后见之于书面文字流传于世。古希腊宗教从信仰神祗的意识中产生,与神话可谓同根同源。赫西俄德的《冲谱》确立以宙斯为首的奥林波斯神族的统治地位,将神话纳入一个基本恒定的统一体系。奥林波斯教是披着宗教外衣孕育人文主义内涵的矛盾体,与基督教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在光芒万丈的奥林波斯神祗的背影中潜藏着一种隐秘、晦涩却激情澎湃的神灵崇拜——俄耳甫斯教。流行于公元前6世纪的俄耳甫斯教是古希腊宗教谱系中的一个古老教派。俄耳甫斯教是古希腊唯灵主义思想的滥觞,是“希腊文化的特洛伊木马,在它的腹中孕育着基督教最初的精神萌芽”。
      诚如恩格斯所言:“基督教是犹太教的私生子”,基督教最初是犹太教的新宗派,日后却发展为与犹太教具有本质区别的新宗教,古希腊哲学的灵魂观是促成这种嬗变的重要媒介。传统的犹太教提倡身心合一的一元论,强调人不能拥有非物质的、独立于身体而运作的灵、魂或位格,更无肉体束缚灵魂一说。犹太教的复活观认为当“千年王国”降临人间时,人的复活即躯体的再生将得以实现。在古希腊唯心主义哲学的影响下,犹太教开始酝酿灵魂不朽的观念,古希腊的灵魂观和犹太教末世论的整合进化出基督教的救赎论。基督教克服犹太教的直观性和此岸性,把“弥赛亚王国”由地上搬到天上。古希腊唯心主义哲学的渊源可以追溯至俄耳甫斯教。在古希腊文明的全盛时期,俄耳甫斯教逐渐式微,但其在民间的流传极富生命力,后被毕达哥拉斯哲学吸收并以古希腊唯心主义哲学为媒介融入后世基督教的血脉深处。
      基督徒向往的神的国和彼岸世界的福泽可以在俄耳甫斯教找到源头。俄耳甫斯教重新诠释俄耳甫斯(Orpheus)携亡妻离开冥府时的千古一刻,以神话的旧形式装载形而上学宗教的新内容。在离开的瞬间,俄耳甫斯遗忘誓言回首一望,使爱妻失去还阳的机会。痛不欲生的他返回人间后不久被狂女(Maenads)杀害并撕碎。俄耳甫斯承担起遗忘招致的恶果,以惨烈的死亡告诫信徒:“人若失落在遗忘的迷境中就不能摆脱肉体的永复轮回。”遗忘是可怕的,人若在死后饮下“忘川”(Letbe)之水,其灵魂将被永远禁锢于肉体的监牢和坟墓之中。尽管俄耳甫斯教灵魂观的转世一说尚未脱离原始宗教的自然直观性,但它灵肉二分、抑身扬心的取向与基督教如出一辙。俄耳甫斯演奏的曼妙琴声和基督徒颂唱的空灵圣歌飘荡在尘世间,召唤着信徒体验宁静梦幻的精神迷醉,令他们忘却人世的苦痛和绝望,甘愿用肉体的束缚换取灵魂的自由。
      基督教和犹太教有一个重要区别,即“前者通过内在的信仰和道德反省来赎偿罪孽,后者却通过外在的律法和祭祀活动来赎偿罪孽。”俄耳甫斯教以灵魂救赎为中心的信仰体系在基督教中得到延续和发展。基督教救赎论的核心是耶稣的殉难和复活,俄耳甫斯教的神主狄俄尼索斯(Dionysus)有着和耶稣相似的死而复生经历。扎格列欧斯(zagreus)是宙斯(zeus)与珀耳塞福涅(Persephone)的乱伦之果,他降生后遭提坦(Titans)杀害并吞食,仅余心脏和碎肢分别象征着“智性和生命的繁衍力量”。宙斯以扎格列欧斯的心脏为主体和凡女塞墨勒(Semele)生下狄俄尼索斯。俄耳甫斯教将合为一体的狄俄尼索斯一扎格列欧斯奉为至高神并称他为“凡胎的永生者”和“人类灵魂的拯救者”。在基督教方面,耶稣承受被钉十字架之酷刑是为人类能战胜死亡获得永生。狄俄尼索斯和耶稣跨越生与死的界限,成为连接人性与神性、此生与彼世的桥梁。“虽生犹死”的俄耳甫斯、“先死后生”的狄俄尼索斯和“向死而生”的耶稣,他们的生之使命都是经由死亡为人类开启通向永生的不朽道路。   俄耳甫斯教推翻奥林波斯教的人类起源说,赋予古典神话新的宗教释义,发展出类似于基督教的原罪说和救赎说的雏形。扎格列欧斯被害后,宙斯用雷电轰击提坦,人类自他们蒸腾而起的余烬里诞生并因此具有双重属性——“污秽的属于提坦的部分和纯净的属于狄俄尼索斯的部分。”阳俄耳甫斯教认为人类必须为提坦祖先的恶行受罚,其灵魂将依附于肉体躯壳在轮回循环中几经熬炼。但俄耳甫斯教又承认人与神的统一本源,提出信徒只要戒绝肉食、摒弃杀生和血祭便能赎免提坦祖先的罪恶,重归纯粹的神性起源。人唯有遵循特定的生活方式才能保留人类神圣起源的记忆,为灵魂觅得永恒之归宿。俄耳甫斯教徒的书中记载道:“欢迎你,忍受了苦难的人。你将由人变为神。”基督教的《圣经》记载着人类的救赎史,《旧约》讲述的伊甸园故事被基督教诠释为人类背负原罪的缘由,《新约》中耶稣的殉难成功消解人类与上帝的隔绝,使信者得以重归上帝的怀抱。俄耳甫斯教的救赎观颠覆奥林波斯教的人类起源说和祭祀传统,基督教的救赎观超越犹太教律法至上的宗教精神,两者都是古代主流宗教的叛逆者和前瞻者。
      三、古希腊神话和宗教对基督教传播的影响和作用
      古希腊的英雄崇拜超越神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天堑,使对人的神化变得合乎情理。英雄既可以是古昔的神话人物,也可以是历史时期的非凡人物,他们都是受到民众顶礼膜拜的宗教人物。历史时期的希腊名门望族把神话英雄当作直系祖先膜拜。在城邦时代,建城英雄是全体公民的崇拜对象。在马其顿帝国时代,亚历山大大帝自诩为赫拉克勒斯(Heracles)和阿喀琉斯(Achilles)的后裔,夸耀超越祖先的武勋,神话英雄让位于现实英雄。罗马人沿袭古希腊风尚,将君王和皇帝升格为神灵,使英雄崇拜演化为帝王崇拜。英雄崇拜情结反映出人类重新定义神人关系的渴望。伴随着救世英雄耶稣的横空出世,古希腊神话英雄最终化身为高度抽象的基督教“三位一体”的上帝。
      犹太教的信仰对象从头至尾只有耶和华,他是属灵的,他无形无状却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基督教宣称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是“三位一体”的上帝的第二个位格。耶稣究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还是“道成肉身”的圣子,对其身份的认定成为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分水岭。基督教使徒传讲的耶稣并非历史的基督而是信仰的基督,是添加作者主观理解和诠释的耶稣。为神化耶稣,基督教使徒参照人们的理解视域,把他塑造成能触动听众心弦,唤起人们崇拜和景仰的英雄。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的“视域融合”理解观可以用来说明英雄神话和英雄崇拜对基督教的影响。作为理解主体的希腊、罗马地区人民以自己的视域去感知和接纳作为理解客体的基督教,主客体视域的融合推动基督教的传播。
      世界各国古典神话和宗教典籍所记载的故事,如普罗米修斯盗火、佛陀降魔成道、摩西领受十诫,都被认为是一种符合特定模式的英雄冒险故事,即“离开世界,进入某种力量的源泉,然后带着促进生命的力量归来。”耶稣的故事包含与古希腊英雄传说相同的母题和套路,如“英雄无父”、“英雄历险”、“英雄受难”、“英雄死而复生”等。赫拉克勒斯是宙斯的私生子,宙斯在他尚未出世时便胸有成竹地谋划一切,精心挑选有资格成为未来英雄母亲的女人,只为生下一个强大的儿子保护神族和人类。赫西俄德把赫拉克勒斯的母亲阿尔克墨涅(Alcmene)称为宙斯的最后一位人间情人,赞美她才貌双全、忠贞不二。在基督教方面,上帝欣赏马利亚的谦卑和温顺,选择她作为耶稣肉身的母亲。赫拉克勒斯或耶稣,他们的使命都是遵循神谕或上帝的意旨走完早已确定的人生道路。
      赫拉克勒斯和耶稣的人生有着诸多英雄冒险故事的共同特点。赫拉克勒斯和耶稣自入胎起就面临来自强大敌人的死亡威胁,神后赫拉(Hera)的嫉妒和大希律王的仇视预示两位英雄跌宕起伏的人生际遇。在人生道路的岔口,当赫拉克勒斯面临人类的永恒抉择——享乐之轻或美德之重,他拒绝享乐女神的诱惑,选择美德女神所代表光荣但崎岖的人生。耶稣在生死关头选择荣耀的殉难而非平淡的苟活。错手杀儿的赫拉克勒斯受命完成十二项伟绩来赎清罪孽。耶稣为救赎罪人同文士和法利赛人唇枪舌剑,暴露他们自以为义、假冒为善和不遵上帝爱的诫命的谬误。败亡在赫拉克勒斯手下的敌人是宝物的看守者或王权的占有者,被耶稣叱责的文士和法利赛人是死守律法至上精神的顽固分子。他们的对手都象征着“已有事物的保护者”或“目前状态的维护者”。神话英雄赫拉克勒斯凭借超凡的体力和毅力建功立业,宗教英雄耶稣依靠非凡的智慧和精神力量彰显荣耀。他们所挥动的力量或信仰之剑代表着创造之源,剑刃所到之处陈旧势力分崩离析。在人生的终点,赫拉克勒斯和耶稣曾遭受非人的痛苦折磨。赫拉克勒斯的妻子受人愚弄诱骗丈夫穿上抹毒的衬衣,赫拉克勒斯因疼痛难忍投火自尽,而耶稣则被叛徒犹大出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赫拉克勒斯和耶稣是联系人类世界和神的国度的纽带,代表着人类战胜和超越死亡的希冀。赫拉克勒斯生前自由往返上下两界,身后获赐神格得享永生。耶稣在世时就曾让死人复活,他重生后回到天上,上帝赐予他最为荣耀的地位。古希腊人曾天真地认为赫拉克勒斯在历史上存在过,基督徒也虔诚地相信耶稣曾以有血有肉的凡人形体生活在信徒中间,视他们如兄弟骨肉,共度人世的苦难。随着耶稣救世主形象的深入人心,基督徒心目中的上帝不独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耶和华。外邦信徒对耶稣的神迹深信不疑,说明基督教使徒顺应他们的信仰习惯,在某种程度上借鉴古希腊英雄神话,使基督教冲破犹太教的表壳,打造世界性宗教的卓越品质。
      四、古希腊神话和宗教对基督教崛起的影响和作用
      神话是人们以整体的、直觉的、隐喻的方式来理解和把握世界的途径,宗教则是人们以信仰的方式来探索世界的手段。神话和宗教既是人类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曲折映射,又反过来对社会外部环境和人们的内在精神世界产生能动的反作用力。在吸收古希腊文化并与犹太教分道扬镳后,脱胎换骨的基督教在外邦信徒中传播上帝的福音,发展为一股震荡罗马的宗教势力。在宗教林立的罗马世界,新生的基督教后来居上,战胜亘古流传的神话宗教和名目繁多的神秘宗教。古希腊的英雄史诗和命运悲剧在推动西方社会历史发展和锻造西方文化心理方面所起的作用可以用来解释基督教的崛起。   (一)基督教崛起的社会历史条件
      面对大自然的无情肆虐,早期人类酝酿着一种对个人超凡力量的普遍憧憬和对自由生存于天地之间的强烈渴望。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们不再匍匐于大自然的脚下。人与自然的对抗演变为人与人的争斗。在膨胀的个体意识的驱动下,崇尚自由的古希腊人踏上开疆拓土的冒险和征服之旅。荷马史诗《伊利亚特》是西方古典文学的里程碑,是讴歌古希腊英雄主义的巅峰之作。众多英雄甘愿放弃碌碌无为的人生为荣誉拼死一战,折射出古希腊的美学理想。但理想和现实之间永远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伊利亚特》记载的尽是神祗之间、神人之间、凡人之间为荣誉、财富或私情展开的争斗,这恰是战争常态化的现实社会的反映。古希腊英雄观鼓吹征服、夺取、占有和自我满足,其对自由的推崇包含着自己不受奴役的同时去奴役他人的客观内容,这为日后绵延不息的兵灾人祸和由此造成的社会和宗教变革埋下伏笔。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欲壑难填的人类相互猜忌、仇视和迫害,神话中兄弟阋墙的惨剧在人间轮番上演。扩张、侵略、屠杀和奴役是隐藏在英雄主义身后的可憎阴影。
      宗教是社会的、历史的产物,它随历史而生、随历史而亡。“宗教在其自身领域里是随着历史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并始终从信仰和神的立场以宗教观念、宗教情感、宗教行为、宗教组织等方式来认识和应对各种社会问题。”随着历史的变迁,个人本位主义的负面影响造成日益严峻的社会现实。各自为政的城邦同室操戈,把希腊拖入绵延不绝的内战漩涡。公元前后,罗马帝国凭借武力向外节节扩张,最终将希腊纳入了罗马的版图。古希腊神祗被移植到罗马的神话和宗教体系中,成为古希腊文化的回光返照。崇尚武力至上主义和享乐主义的罗马人把古希腊英雄观“重力量、轻道德”的价值取向发挥到令人战栗的极致。古罗马诗人奥维德在《变形记》中如此描述黑铁时代:“铁这件凶物出现了,黄金比铁还凶。战争出现了,战争用铁也用黄金,它在血腥的手中挥舞着叮当的兵器……敬、孝、忠、义吃了败仗,天神中最小的神,正义女神也离开了染满血的人世。”罗马帝国横征暴敛、道德沦丧的社会现状使基督教加速了登上历史舞台的步伐。
      (二)基督教崛起的社会心理因素
      古希腊史诗和悲剧所包含的命运观透射出人们对世间万物、人生和命运的超验体会和宗教性感悟。“命运观念在荷马史诗中就已经得到很普遍的反映了,在后来的希腊悲剧中更是成了核心概念,以致希腊悲剧被统称为‘命运悲剧’。”古希腊的命运观所蕴含的非理性精神和理性精神塑造古代欧洲人的心理内核。“绝对理性的人是不存在的,非理性可以说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性,无视或否定非理性的存在同样不是一种理性的态度。”在古典文明的黄金时代,非理性与理性的角力使两者之间始终维系着微妙的平衡。然而,一旦社会外部环境发生急剧的变化,潜藏在人们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便会喷涌而出,促使人们皈依基督教寻求心理上的慰藉。
      古希腊人为缓解噬心的生存焦虑开始精神世界的上下求索,却无法摆脱对命运的非理性恐惧。荷马史诗不仅是英雄主义赞美诗,更是一部具有神学品格的宗教经典。在荷马笔下,即使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也不能逃脱英雄末路的悲剧宿命。人生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生离死别都被归结于命运的不测和在劫难逃,毕竟,凡人“轻渺如同树叶,一时间生机盎然,勃蓬……尔后凋萎,一死了结终生”。古希腊人意识到,人类想要掌控随机游动的人生就必须译解命运的谜题。然而,命运是抽象的、无形的,是统摄万物的、不可逾越的存在。贵为世界主宰的宙斯也不得不在命运面前俯首称臣,更遑论每日汲汲营营为生存而挣扎的普罗大众。
      古希腊悲剧的本意是颂扬人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抗争精神,但从客观结果上来看却是人们落入宿命论泥潭的罪魁祸首。在神谕的支配下,命运是前定的未来,它无视当事人百折不挠的抵抗,沿着既定的轨迹走向冥冥中业已注定的结局。古希腊人似乎已然在命运中窥测到类似基督教的朦胧的原罪观念。悲剧大师索福克勒斯笔下的俄狄浦斯(Oedipus)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悲剧英雄。在命运的无情摆布下,他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虽倾尽全力仍不能逃出生天。俄狄浦斯看似无辜,但他的不幸可以归咎于其父拉伊俄斯(Laius)的恶行,而他不自觉犯下的弑父娶母的罪行又不可避免地祸及子女,灭亡是忒拜家族早已注定的命数。神话中这种家族悲剧比比皆是,说明古希腊人已经开始认同罪债必偿的因果报应论和宿命论,自在地叙述罪孽和多舛命运之间的关系,为人们全盘接受基督教沉重的罪孽意识完成心理上的过渡。
      当人们发现他们不能依靠感性宗教解开命运的谜团,他们的思考天平向另一端的理性哲学倾斜。正如罗素所言:“古希腊人有着两种倾向,一种是热情的、宗教的、神秘的、出世的,另一种是欢愉的、经验的、理性的,并且是对获得多种多样事实的知识感兴趣的。”理性精神成为点亮人类求知之路的一盏明灯。但亮光的背后必有黑暗,世间万物——感性与理性,肉体与精神,现世与彼世,都包含走向极端反面的可能性。索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所反映的正是人类凭借自身力量改造神圣自然秩序,掌控自身命运的期冀。忒拜国王克瑞翁(creon)苦心经营城邦这个代表人类理性规划的技艺之作。为维护城邦利益,他下令处死忠于自然神法的外甥女安提戈涅(Antigone),只因她坚持埋葬背叛城邦的兄长波吕尼刻斯(Polynices)。克瑞翁“粗野的人类政治制作”成为人类理性实践的失败尝试,他本人也难逃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的不幸运命。从对命运的非理性畏惧到理性思辨,从对神的秩序的无条件遵从到背离企图,人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扑朔迷离的命运仿佛披着神秘面纱,人们永远不能看清它的真面目。最终,基督教的上帝决定论以看似圆满的方式解决命运观无法调和的内在矛盾。命运即上帝的意旨,每件事的发生都是上帝的安排。上帝具有无限的智慧和无边的神能,每一项谕旨都包含着明确的目标性和充分的合理性。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死亡和命运的沉重阴影在上帝面前消弭无踪。当非理性因素积淀形成的心理隐疾不能为理性精神所治愈,当睿智的思考和清醒的洞察只能使人们更加无助地面对黑暗的尘世和动荡的人生,他们便会投入基督教的怀抱,宣泄埋藏在灵魂深处的热情和欢愉。
      随着古典文明时代的终结,古希腊的神话和宗教同哲学一起走向全面衰落。罗马对古希腊诸神的“去菁存芜”的拙劣仿制彻底断送余韵袅袅的古希腊文化。在罗马的文化沙漠中,诸神动人心魄的审美形象和感性魅力干涸枯竭,浑然天成的肉体和精神之间的和谐亦荡然无存。在罗马人手中沦为政治工具的诸神巍然耸立于香火鼎盛的罗马万神殿,冷漠地注视着世人陶醉在近乎病态的肉体放纵之中,迷失在无边的精神荒芜之中。此时此刻,对于深陷现世泥潭苦苦挣扎的人们来说,从彼岸传来的虚幻缥缈的基督教福音不啻醍醐灌顶、荡涤心灵。从贪恋尘世到向往天国,人们最终为自己的矫枉过正付出了失去精神自由的沉重代价。
      五、结语
      在古希腊文明中,“秘索思”代表的神话和宗教对基督教的诞生和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和作用。首先,俄耳甫斯教的灵肉对立思想和灵魂救赎观念具有穿越时空的影响力,直至被后世的基督教的救赎观所吸收和消化。其次,古希腊神话英雄和基督教救世英雄的人生经历具有同质同构的内在联系,英雄崇拜和基督教的视域融合推动基督教在外邦信徒中的传播。最后,在“人对人是狼”的世界,古希腊神话浪漫英雄主义的理想光环逐渐褪去,统治者打着英雄的旗号大行征服和掠夺之举,战争和杀戮导致社会矛盾愈发尖锐。古希腊命运观为游移在理性和非理性精神之间的人们转向基督教提供观念上和心理上的铺垫,使基督教的勃兴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

    推荐访问:古希腊 基督教 宗教 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