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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垂死挣扎时的回光返照_当爱回光返照时,请允许我在你的前生里寻找自己的今世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5 04:28:14 点击:

      她有时还会在车站附近的超市买一个西瓜,抱着上楼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田螺姑娘,一则失传的民间故事。当他生活、起居、与太太做爱,她就静静睡在水缸里,忍受那慢慢败坏、渐渐浮起渣滓的水质。而她知道自己会冉冉出水,勤劳勇敢,流传千古。她鼻尖溢一滴汗。你很想很想,替她揩。

      暮色合拢,如深红玫瑰悄然萎谢,如你的唇你的眼,你轻轻闭上;如你关电脑的手势,屏幕最后一闪是回光返照。
      你站起来,忽然觉得腰酸腿痛,你想你又忘了买靠垫,你想这就是年纪,你忽然想念在伊力诺依现代生活馆见到的大藤椅,深棕色,新得那么旧,小鸟可以栖在扶手上……你就是不让自己想,中午时收到的,那一封MAIL。
      你进了厨房,却想不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一眼看见垃圾,就拎在手里,出了大门信手一关门――呀,你只穿了拖鞋和睡袍,睡袍里面除了资生堂润肤露一无所有手机钥匙钱,这些安身立命的东西,都被你锁在身后,你反而紧紧抓住了,一袋垃圾。
      你想,到一楼借物业的电话打给某人吧,又犹豫,万一电梯里有邻居?你低头就看见自己红殷殷的脚趾甲,不具真实感地、浮在走廊的幽黑里。
      你一跺脚,召唤了灯,才走几步,光明无声掉,又无声亮起,明明暗暗,像跟随。楼道真黑,有一万年不曾扫的灰。你走你的,却有回声,仿佛有人跟在你身后。你一惊站住,脚步声也立停。
      你看到一对男女,正手拉手上楼来。男人中年了吧,两鬓的灰白,如远海上的一带波浪,你忽然觉得刺心。他优雅的铁灰西装,脸孔也像钢铁,有一种薄薄的冷。要过很久,你才知道那是阿曼尼,又要很久很久,你才会知道那是红桥买的A货――连了解一件衣服的身世,都得世事练达、体察入微。
      而他身边的她……你不敢看她,如不敢碰触时间。但你怎能看不见她8块一件的T恤印着维尼熊,她脸孔圆嘟嘟像粉圆与藕圆,她鹿一样年轻饱满的脚,穿着小靴。
      你知道他们刚刚在楼梯口,男人没有去按电梯按钮,笑里有微微的心神不定,“走楼梯吧。”他的打算又精明又拙劣。她一无所知、信赖地点头:“好。”想去拉他的手,他的手鳗鱼一样一抖游开:“有人。”她触及他刹时间的紧张,却蒙然不觉。
      多年不见的机警突然在他身上重苏,他走得快,她跟在身后两三步。就这样与你擦身而过,没有看见你。
      你很想大声叫她的名字:不要,不要去。茶水间他帮她挡过一杯滚开的水,掩着被烫红了的手背还微微一笑,那一刻她便以为是彩虹、雨丝、所有的星座一起掉下来,神魂颠倒。她的热烈后来成了他最冷酷的伤害:“是你主动的。”这五个字是乱刀斩。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连居心不良都带了三分鬼祟,大约是她的错,以小红帽的无知轻信创造了大灰狼。那时她以为这就是宿命,他带她回家,她欢喜地以为,终将进入他的世界。
      她转过楼梯转角,楼道黑下来静下来如空空的地铁站,你看着她身后轻轻扬起的灰,还有她的脚印――啊,总是要留下什么的。但明天,新的灰尘又落上去。
      你心事重重,再下一层。风吹你的小腿,提醒你的赤裸。你束紧睡袍带还觉得无处遁形,却又听见脚步声,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他们在办公室,装作只是同事;在公共场合,他们素不相识;有些妖冶的呼吸,就活在手机短息里。他打电话给她,她便来,一次一次,走在楼道里。
      她有时还会在车站附近的超市买一个西瓜,抱着上楼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田螺姑娘,一则失传的民间故事。当他生活、起居、与太太做爱,她就静静睡在水缸里,忍受那慢慢败坏、渐渐浮起渣滓的水质。而她知道自己会冉冉出水,勤劳勇敢,流传千古。她鼻尖溢一滴汗。你很想很想,替她揩。
      有时她只是穿一件净素的黑裙。被情欲触动的身体,沉默地,在裙子里面绽放。你知道盛放比凋零更让人心惊肉跳。因为太华美,不知道将发生什么。是还有清歌之外的另一曲清歌,抑或这就是绝唱?这时她庆幸她遇见他,有他见证了这一切。黑裙,啊,你想念她的黑裙。
      更有时她怀着分手的决心,每一步都是斟酌苦酒。
      “我们不可以这样了。”
      “我们做普通朋友吧。”
      她用双手把刀插在自己胸口上,再用已经痛得握不住刀柄的手,一寸寸推深。血的喷涌也可以十分绚丽。
      “我不能再对不起你太太了,让我们分开,我仍然爱你但我不再靠近……”
      但如果他答:“好。”她被自己的高跟鞋,一跤绊倒了。如果她曾经伏在楼梯上放声大哭,你想,一定会有山一样轰鸣的回音,整栋大楼陪她一起嚎啕。
      你知道她从不曾真正说出“分手”。门一开,他灼热的呼吸喷出来,她的心就像一块淡黄油,在锡纸里融成了水渍。她脱衣时脱出一段馨香,他只随手接过来一丢;她的双乳是玉兰初绽,他只用力揉搓;她横躺下来是睡观音,挺身而立如希腊神庙的女祭司,他只胡乱几下了了自己的欲望。这一场阴错阳差的性,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你很佩服自己,还笑得出来。你看向往自己,睡袍很熨贴,你想,她从男人那里得到的还不及这一片细麻,小嘴唇一样贴着你。
      你冷冷地想,这个傻妞。以为绕过电梯就绕过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门口的保安吗?天天在楼上遛鸟的老大爷呢?人家如果问他,也单是想知道他如何编谎。这羞耻,并不因为她不知道就不存在。
       扶着栏杆你歇一歇,便听见幽幽的哭泣,声如游丝。你看见她,在旧白缎衫里抽搐的身体,半蹲半跪在地上。头发油渍地垢在头上,是完全无心打理。
      就是厌倦了吧,你想。他的冷却是突然的。不打电话来,接她的只三言两语,她发一百个短消息出去,一个也收不回来,如果这是放贷,她亏大了。究竟是谁欠了谁,她居然上门去找他。是她来过一万次的熟门熟路。
      而他不开门:“我们还是分开吧。”隔着铁门,居高临下,他像典狱长宣判她的死刑。
      她哀哀问:“你不再爱我了吗?”
      “我从来都没爱过你。”
      连木门都合上了。她想拼死拍铁门,想边哭边喊他的名字。而非常静,这大约是一个一切人都上班的时刻,所有门都关着,如神秘洞窑。她不敢,微微拍几下。他有恃无恐,在门里开了音乐,居然是《命运》交响曲,命运的敲门声盖过了她的敲门声。
      你还是听见了她的敲门声,震得你快聋了了。你捂着耳朵,简直恨她。还站在人家门口干嘛?爱到这种程度,是下贱,你看着她这样侮辱自己,而她,是你最深爱的人。你宁肯她杀了他。
      是,她想杀了他。
      在虚构里,她身轻如燕,轻轻掠进小区。最好的时候当然是傍晚,大批人出出入入,保安指挥车主们停车都忙不过来。她沿着漆黑的楼道来去,不碰电梯门,摄影眼将无以为力。纵使楼梯上留了脚印,也无非混同于她曾经走过的无数次。
      按门铃,他给她开门,倒一杯可乐,她微笑着,在他的可乐里,放一片看不见的药,然后亲见他七窍流血……
      或者,厨房里有刀,雪亮。她会戴薄如蝉翼的长手套,如赫本在香港电影里,甚至咬一支长烟管。刺入的刹那一定极快乐,像杀西瓜,刀锋进入时,会有轻轻的一声哧,干净的血,西瓜汁一样洒一地。
      更可能,他不开门,隔着铁门,粗鲁地质问:“你来开什么?”她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刀,微笑着,打爆他的头,像打爆一个气球。她在港片里学会“打爆”这个词,多么响亮暴力的词,而瞬间,一切烟消云散……
      这她的犹豫、她的恨、她复仇后的一片空白,你都站在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楼梯上,静静观看,如隔岸看一场不相干的电影。只能不相干了,你即使想,也不能涉水过去,修改剧情。
      她病了很长时间,在高烧里浮浮沉沉,脑子一步步精确谋杀的细节。她想这将是一桩神秘的、永远不能告破的谋杀案。预演了太多次,她渐渐地,怀疑自己已经杀过他了。她遂慢慢好起来。
    [ 2 ]   换了公司,重新开始。憔悴得不成人样,去旧公司办手续,还有人赞她:“减肥了吧?骨感美人呢。”她努力绽开嘴唇笑,嘴唇有一丝丝迟钝的痛。总比熟视无睹好,这是很有人情味的冷漠,你想:大城市里的失败者,只配得着这个。
      日子过去,伤口没有痊愈,但结了厚厚的痂,那痂如鱼鳞般有点粗糙。她偶尔抚心,只割伤了自己的手。原来她还年轻,双手细嫩如苇。
      那时她迷上了健身,宁愿在器械上流汗,也不愿意男人在自己身上流汗。正是换季时间,她去商场顶楼的健身中心,挤在小小的电梯间,一层层,经过少女馆、淑女馆、绅士馆……人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退去,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她想理一把汗湿的头发,却突然看见了他。
      恍惚的,闪动的,光影烁烁如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因为她的面前,只有电梯锃亮的门。
      但这不是。
      他在她身后。只有商场才会擦得那么亮的电梯,清楚着她的愣怔,一绺私奔的长发贴在汗津津额上。你知道她不想看清,却不能不看清她,以及他身边的――是他妻子吗还是另一个她?他在人家肩上的一搂有点僵硬,是他也看到她了吗?
      电梯一层一层空虚地停,门打开,没人进出,又关上。她在最后一刹那冲了出去。因为,当电梯门缓缓合拢过来,她看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是为他哭泣吗?你替她回答:不,他不配。是为自己浪掷的青春吗?你想一想仍答:不,青春总是要荒废的,无论她去读MBA还是恋爱,都一样。是为……爱?也许是。你的眼中含有泪:她的确爱过,全心全意,如火如荼。如小火柴,燃起的瞬间,便成就了辉煌。或者这是奥运圣火,也许只是做一锅煲仔饭,而最苦的是,用来烧毁垃圾,但小火柴的光明美丽,不会改变。
      这就足够了。她曾经拥有过这样强大的爱的力量。
      你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的哭泣,是最后才盛开的荼蘼,而花事自此了。忽然手机响,原来是一个一直追求她的好男子。她遂答应了,他的约会以及更多。而你再也没有见过她。
      此刻你看到光亮,原来已经下到底楼。你推门进去,日子一切正常,没有停水没有停电也没有停天然气,当然宽带也没有坏。你只是要借打一个电话。而那封他写来的MAIL――一下午,纠纠缠缠、删了又还原。不必回了吧。
      你是站在明天的明天之外,回想前生的前生。小姐客气地端来一杯橙汁,你喝一口如坐在自家客厅,你想这就是你的孟婆汤。你的上一世,终于过完了。
      (责任编辑 花掩月 xuxi2266@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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