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到乡下去玩。我们坐公交车到一个叫黄远山的地方,然后拐下公路,往一条山路去。翻了几座小山后,我们看见一个村庄了。山路一直通往村里,我们顺着路进了村。村里人很少,我们在村里走了好一会儿,还没看到一个人。后来,我就看见一幢老屋,门上写着大夫第。这是一幢很小的老屋,只有一幢直进。在乡下,大多数老屋都荒废了,没住人。但这幢老屋却住了人。我一进去,就看见厅堂里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我们这一带,大都把年轻的女人叫村姑。这村姑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村姑很好看,但年纪很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村姑怀里的孩子,只有几个月大。见有生人进来,村姑问我:“找谁?”
看见生人进来,村姑没丝毫的警惕或板着脸。她问我时,脸上带着笑。我一下子就对村姑产生了好感,我也面带笑容,跟她说:“我们到乡下玩:从黄远山来,也不知你们这个村叫什么村?”
村姑说:“谢家。”
村姑说话时,怀里的孩子哭了一声。村姑知道孩子要吃奶,她也不顾忌有生人在跟前,习惯性地把胸前的衣服往上一撩,露出白白的一只奶。我见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忙把眼睛往别处看,但还是问着村姑说:“村里好像人很少?”
村姑说:“年轻人出去打工了,年纪大的都到地里去了。”
我说:“难怪半天见不到一个人。”
村姑说:“现在你在农村,只能看到老人,要不就是小孩子,我不是在家生孩子,也出去了。”
我说:“真的是这样,我到过许多村子,看到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我还想跟村姑说些什么,但这时一起来的几个人在外面喊起我来,他们大着嗓子喊道:“文作家你在哪里,我们走―――”
我只得走,但走之前我瞟了瞟村姑的奶,白白的,很好看。
大概一个星期后,我和朋友又约好去乡下玩。路上,朋友问去哪里,我说:“还是去黄远山吧,那里风景特别好。”
其实,黄远山那儿的风景也未必好,但我还想看看那个喂奶的村姑,便这样提议。几个朋友也没反对,于是,我们又去了黄远山。也是拐下公路往一条山路上去,翻了几座小山后,我们到了那个叫谢家的小村。一进村,我就往大夫第去。进去了,还真见到了那个村姑。村姑仍抱着孩子坐在厅堂里。见了我,村姑一眼就认出了我,村姑说:“来了呀?”
我说:“我们喜欢到乡下玩。”
村姑说:“乡下有什么好玩的?”
我说:“怎么不好玩,至少空气比城里好。”
村姑说:“那倒是。”
村姑说话时,一直面带笑容,让人觉得无比的亲切。这样的女人很讨人喜欢,也让我生出想跟她交往或者想做她朋友的念头。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不会轻易走开,我问她说:“你叫什么呀?”
村姑说:“你叫我小谢就可以。”
村姑,不对,现在知道她叫小谢,我应该叫她小谢了。小谢说着话时,怀里的孩子又哭了一下,小谢又是立即把胸前的衣服往上一撩,露出白白的一只奶,然后她赶忙把奶头塞进孩子嘴里。我确实觉得小谢的奶好看,又大又白。我这回没把头转开,不仅如此,我还伸出手来。当然,我不是去摸小谢的奶。我们才见过两回,我再胆大,也不敢把手伸过去。但我确实把手伸了过去,去摸孩子的脸。我用两个指头在孩子脸上轻轻摩挲着,然后说:“这孩子白白胖胖的,真好看。”
又说:“你很会带孩子,这孩子带得真好。”
小谢说:“谢谢!”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起出来的朋友打来的。我想他们肯定是没见到我,才打我手机。果然,我才把手机放耳边,就听到朋友说:“你人呢,怎么走不见了?”
我说:“我在村里呀。”
朋友说:“在村里,我们怎么没看到你,你是不是在村里看上哪个村姑了?”
我说:“怎么可能呢。”
朋友说:“你快出来,我们在村口。”
我说:“好,我马上来。”
只得走了,离开时,我又瞟了一眼小谢。连人带奶一起瞟了一眼,还说:“小谢,你真好看。”
几天后我又去了,这回是我一个人去的。才走进大夫第,我就看见了小谢。现在是熟人了,她盈盈地笑着,跟我说:“我知道你们会来。”
这句话等于在说欢迎我,我很高兴,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小谢说:“你们喜欢乡下呀!”
我说:“我这次是专程来看你。”
小谢说:“夸张吧?”
我说:“真的,这次我没跟朋友来,是我一个人来的。”
小谢说:“我一个村姑,值得你专程来看我?”
我说:“怎么不值得,你是一个漂亮的村姑,又热情,又朴素。”
小谢说:“真的漂亮?”
我说:“你不觉得吗?我在乡下还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村姑。”
小谢说:“谢谢!还没人这么夸我呢。”
这次还是小谢一个人抱着孩子坐在屋里,印象中,我就没见过屋里还有别人。于是我向着她说:“怎么总看到你一个人在屋里?”
小谢说:“我老公到广东打工去了。”
我说:“家里没有别人吗?”
小谢说:“有啊,我这是住在我娘家,我爸我妈都在。”
我说:“他们人呢?”
小谢说:“都下地去了,现在是农忙季节呀。”
我说:“明白了,农月无闲人。”
小谢说:“只有我是闲人。”
在我们说着话时,小谢又撩起脸前的衣服给孩子喂奶。我仍伸出手指去摸孩子的脸,说孩子好看。这时,我的手指离小谢的奶只有很近很近的一点距离,我只要把手指稍为移过去一点,就足以触到它。
这点距离,在后来的一天终于被我逾越了。这是我又一次去小谢那儿,小谢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坐在厅堂。见我进来,小谢就笑,然后跟我说着话。孩子要吃奶了,小谢撩起衣服来。我忍不住又伸过手去,在孩子脸上摩挲着,还说:“这孩子真好看,又白又胖,还有你,也好看。”
小谢听得出我话里有话,她说:“真好看?”
我说:“真好看。”
说着时,我手指一移,就触着小谢的奶了。小谢颤了颤,脸红了,但小谢没骂我,还是面带笑容。我胆就大了,一只手张开来,整个握住了小谢的奶。
小谢的反应是捉住了我另一只手,还说:“你真胆大。”
我说:“你让我情不自禁。”
我后来像个孩子一样,俯在小谢胸前。小谢则用手在我头上摩挲着,还说:“你也像个孩子了。”
我说:“男人都是孩子。”
我和小谢的故事这时才真正发生了,我们缠绵时,小谢说:“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说:“怎么会呢?”
小谢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烦,天天带个屎娃娃。”
我说:“那我多陪陪你。”
这天,我真的陪了小谢很久,后来是小谢催我走,小谢说:“你快走,我父母要从地里回来了。”
我就起身,很有点不舍地走开去。走到门口,小谢忽然问我说:“你还会来吗?”
我说:“当然会来。”
小谢说:“可是我觉得,你走了,就不会再来了。”
我说:“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小谢说:“因为我是一个村姑。”
我说:“我喜欢你这个村姑。”
我这句说的是真话,从小谢家里出来后,我跟自己笑了一下。确实没想到我会在乡下找一个情人,这个情人是个村姑。但这个村姑很漂亮,我喜欢她。
过了两天,我又去了,而且不是空着手去。我给小谢买了一部手机,一部白色的音乐手机。小谢一个人天天带个孩子,她确实太烦了,有了手机,我可以跟她打打电话。不打电话时,她还可以听听音乐。把手机递给小谢时,小谢真有点喜出望外了,她说:“以后你没来,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真的是这样,我不可能天天去,没去的时候,我便打小谢的手机,跟她聊天。小谢有时候也会打我的手机,没事找事跟我说话。一天,小谢又打了过来,这次她没跟我聊天,我才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小谢说:“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我说:“你能在哪儿,在家带孩子呗。”
小谢说:“不对,我在你们抚州街上。”
我说:“真的吗?你在哪儿,我过来。”
小谢说:“这儿是若士路口,抚州日报门口。”
很快,我就到报社门口了。但我并没有一眼就见到小谢,我找了一会儿,也没看到她。后来,还是小谢走到我跟前来,她说:“我就在你眼前呀,你怎么就没看到我?”
我竟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随后,我们在街上走起来。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小谢并不漂亮。我们跟前有很多女孩走过,我注意看了看,哪个女孩都比小谢漂亮。我的感觉没错,小谢很矮,穿得也很土。现在,她完完全全是个村姑了。有了这样的感觉后,我不自觉地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小谢似乎感觉出我们的距离,她问我说:“是怕碰见熟人吗?”
我点点头。
还真碰见熟人了,准确地说,是我一个同事远远地走了过来。走近了,他肯定会发现我和一个村姑走在一起。不能被他发现,我这样想着,小声跟小谢说:“前面有我一个同事,我不想被他发现我们的事,你慢一些,我先走。”
小谢说:“怕我丢你的脸?”,
我没睬小谢,快步往前走起来。很快,我走近同事了。我们打着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等同事走远了,我返回来找小谢时,却没看到小谢。我站那儿找了找,也没看到。找不到也不要紧,可以打她的手机。我随后便打了她的手机,但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小谢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我当然会去找小谢,去小谢住的谢家村找。这天,我就去了,仍坐车到黄远山,然后拐下公路往一条山路走去。但怪事出现了,我翻了几座小山,到了一个村。在这个村里,我居然没看到小谢住的大夫第。也就是说,我没找到小谢住的谢家村,更没看到小谢。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走错了路,在山上走了一条岔道。我只得返回去,重新沿山路找,但找来找去,我还是没找到。我后来站下来,看着远远近近的山路,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从黄远山到谢家,我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了,但这次我却找不到目标。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迷路了。后来,我忽然想到打小谢的手机。这很容易,我拨号过去,但手机里传给我的,是这样一个声音:你拨打的号码并不存在……
责任编辑王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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