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山先生： 《山西文学》和《芳草地》所载我给您的信及您的回信都已刊出。正如在电话中所说，我对“小脚”的提法和态度不是针对你的，更不是责怪你的，而是对《小脚与西服》这本书的不满，请勿见怪。我想，张幼仪误以为袁昌英是徐志摩想娶来的“二太太”，因此心存疑惧和敌意，才对袁的脚如此关注，把解放足者当成了“小脚”，她的心态是可以理解的。但张邦梅为什么凭张幼仪这种不正常不健康的心理大做文章，甚至当作了书名，我就不能理解了。我给您写信，是为了“正名”，我母亲晚年遭受那样的苦难，她死后还有人拿她的脚说三道四，是令人气愤的。不过该说的我都已说了。至于《小脚与西服》一书的作者有什么反应，我就不想过问了。这里附上一张我父母1921年(也就是袁与徐见面后的秋天)结婚的照片，是上海图书报为我在馆藏《妇女杂志》(1922年1期，第8卷第1期)上扫描下来的照片，照片上我母亲穿的白色全高跟鞋，足以证明她的脚不是三寸金莲式的“小脚”。寄上作个纪念吧。
关于徐志摩遇难后我母亲由于悲痛写的悼念文《毁灭》，究竟何时何处发表，上海的陈子善先生帮助解决了我的疑问。该文写于1931年，当时未发表，1935年发表在凌叔华主编的《武汉日报・文艺月刊》上，1937年收入《山居散墨》文集，是以小说的形式出现的。
祝春安
杨静远 2006年3月15日
(杨静远先生为袁昌英与扬端六夫妇的女儿，翻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