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睁开了眼睛，天还没有亮。他轻轻掀起被子，蹑手蹑脚地跨过妻子梅的身体，将衣服穿好，洗了脸，围上围裙，带上袖套，生炉火，然后在案板上和面，准备做烧饼。半小时后，天微亮，他才叫醒梅。梅像刚睡醒，然而她的眼缝边留有道泪痕。老王只顾忙着，忽略了。
梅洗好脸后也开始帮着做烧饼。天大亮了，顾客们陆陆续续地来店里吃烧饼。
食客们和老王闲聊着：“儿子上大几啦，老王？”老王自豪地说：“大三喽！”大家都是熟客，知道老王夫妻前几年下岗了，儿子正在上大学。夫妻俩学会做烧饼，赚钱供儿子上学。儿子也争气，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每年拿奖学金。
晚上，老王和妻子坐在床边洗脚，梅说：“快放假了，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回来。”老王笑着说：“想儿子啦？等儿子回来买点好吃的给孩子补补。”洗好脚后，上床，熄了灯，夫妻俩梦中仿佛看见儿子向他们笑。
第二天老王依旧像昨天那样，蹑手蹑脚地跨过妻子，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老王的左手，回头一看，妻子梅泪流满面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带着哭腔说：“为啥不叫我？”老王说：“我想让你多睡会儿。”梅说：“我早醒了，你每次起来我都醒了，但我不想让你担心，故意睡着。”说完哭她了。老王怜爱地说：“我怕你太累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淡地过着。一天中午，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儿子走进来，老王夫妻同时放下手中摘的菜，高兴地迎向儿子。儿子将一大袋核桃放在桌上，说道：“爸妈，给你们买的核桃。”夫妻俩心里像吃了蜜，嘴里却说：“干嘛买这个，这得花多少钱？”儿子说：“爸妈，这是我用奖学金买的，学校附近产核桃，不贵，让你们尝尝味嘛。”夫妻俩会心地笑了。
打烊后，老王剥了一个核桃，梅也剥了一个，老王将核桃送到梅面前，梅也将核桃递到老王面前，夫妻俩相视一笑，说：“儿子长大了，晓得心疼爹娘了。”
■责编：车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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