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少年“千王”的故事。他年龄小,脑子灵,手法快,“千术”高明,被赌博集团看中,并接受定向强化训练,仅一年多时间就为集团赚了1000多万,被赌头们内定为集团的骨干,“钱”途无量……然而他后来却金盆洗手,并扯起了反赌的大旗,揭露赌场鲜为人知的黑幕,解说赌博的绝密骗术……事件之罕见可谓石破天惊,引人深思!
无赌不诈,十赌九输,赌场是吃人不出骨头的陷阱、魔窟,急切奉劝沉迷于此的人幡然悔悟,回头是岸!
――肖强泣血之声
千术表演,让人瞠目结舌
大凡看过周润发主演的电影《赌神》的人,一定会对片中神乎其神的洗牌、偷牌技术记忆犹新。绝大多数观众在看过之后,会将其当作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只是演电影罢了,纯属虚构。其实,这些出“老千(赌场发牌手)”的伎俩,在现实生活中的的确确存在。
2009年11月8日,是第10个中国记者节。这天,“荆州新闻奖”颁奖盛典在湖北省荆州日报社隆重举行。全市新闻工作者以自己的丰硕成果庆贺自己的节日,无不欢欣鼓舞,气氛热烈。
突然,一位身材瘦小、黑衣黑帽打扮的“不速之客”闯进会场,声称自己名叫肖强,是一个赌场“老千”,特来报社揭露赌场黑幕。一听有这等好事,我们几个老记相约退出会场,带着将信将疑的神情现场采访了他。
19岁的肖强看上去显得单薄稚气,面对随之而来的众多记者、编辑,他并未开腔。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首先,他掏出一副普通的崭新的扑克牌演示起来。一般而言,刚启封的扑克牌是按“桃杏梅方”的顺次从小到大排列。肖强动作麻利地洗牌5秒钟后,洗过的扑克牌仍然“原封不动”。我虽然未看出什么破绽,但却留意到肖强的手要比一般人粗大,而且手指异常灵活。
纯熟的技法,惊人的“千招”,令人目不暇接。接着,肖强让一位记者从一副扑克牌中随机抽出两张牌,肖强并不知道是两张什么牌,然后再放进牌里洗了起来。经过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洗牌动作后,肖强竟然从牌里准确地将记者原先抽取的两张牌抽了出来。
我有些按捺不住好奇,也从肖强的手中随意抽出两张牌――黑桃3和4 ,肖强在并不知晓的情况下重新洗牌。洗过之后他取出两张,故意在桌上敲了敲,然后递给我一张黑桃A和一张红桃Q,问我是不是?我否定之后,他拿起黑桃A和红桃Q在手上搓了搓,再递给我一看,竟一下子就变成了我原先抽出的黑桃3和4。
在老记们的猜疑中,肖强又展示了几个人“扎金花”中的一些情景。你想要手中有什么牌,就可以拿到什么牌,每次他都可以把大牌发到指定的那一个人手中。无论是同花,还是三张K,他想给谁就给谁,可以说,他能随心所欲地掌控每一张牌的出处。当我的一位同仁从朋友手中拿出一副普通的扑克牌要求其换牌时,肖强仍旧要什么牌就有什么牌,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此举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随后,肖强拿起了自带的骰钟,又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玩骰技术。第一次,一阵“咣咣当当”响过之后,6 个骰子叠在一起,变成了一条直线;第二次,又晃出了6个“六”字,其高超的技巧令人不可思议。
肖强说,扑克出“老千”的玄机很多,借助一些生活用品通过发牌和洗牌的技巧,整个扑克牌都在庄家的控制之中,普通的赌徒往往还没开赌,就已掉入庄家设好的“圈套”。
普通麻将也是如此,“老千”经过快速偷牌等技巧,可以对对方的牌一清二楚。因此, 有赌徒存侥幸心理想靠赌来赢钱,是必死无疑的,赌场才是最大的赢家。
有人说赌输了是你运气不好。不对!赌局里有各种各样的老千伎俩,而这些见不得人的花招都是在背地里进行的,让你防不胜防。赌局中的黑暗深不可测,各种骗术也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赌博出千自古就有,现在高科技出千更是层出不穷,别人都是精良的装备,你想靠运气发财,怎么可能?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的脑袋比别人聪明,智商比别人高。当你萌生这一想法时,也许你已被人家列为一号凯子了。
肖强痛彻地描述道:一个沉迷赌博的人大都经历好奇――观看――小试――小赌――大赌到豪赌的过程。从开始小赢而小输,到最后输得精光,进而借外债,骗朋友,哄家人。我想,这输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你的时光你的家庭,你的亲情你的友谊,你的事业你的未来,以及那些失去之后才会痛惜的美好!
顽劣少年,偶然迷上赌术
肖强告诉我们,他1990年4月出生在湖北老河口市的农村。他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姐姐。在广大农村仍然“重男轻女”的传统环境里,因为他是肖家第一个男孩,加上聪明伶俐,所以受到全家人的宠爱。但在肖强6岁那年,父母又给他生了一个小弟弟,他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失宠了。
1997年,肖强进入小学读书。到了二年级,不知怎的,他的顽劣之性表现出来,开始与同学打架斗殴甚至逃学,让班主任很是头疼。肖强的父母因此常被老师叫到学校“谈话”,搞得很没有面子。家里孩子多,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看到儿子不争气,父亲就失去了耐心,气不过时就揪住肖强暴打一顿。说到这里,肖强卷起裤管,指着腿上一处戳眼的伤痕说:“你们看,这就是我父亲用皮带打的。在我的记忆里,他打我都打断了两根木棒。”妈妈见肖强不听话,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爷爷奶奶想宠他,无奈力不从心。从此,一个机灵少年成了一个缺少家庭温暖的孩子。
“没爱的孩子像棵草。”没过多久,肖强便辍学了。由于不足10岁,尚无独立生活的能力,父母去地里干活时,他便在家里照看弟弟,守着电视打发无聊的时光。
单调苦涩的生活没有给肖强留下多少有趣的记忆。似乎是2000年的一天,肖强在家看电视,一部周润发主演的电影《赌神》闯入他的眼帘,并由此着迷。此时他知道了打牌不仅能赚钱,还可以当大款。从此,小小的他心中有了一个偶像――赌神周润发。尤其是周赌神那光彩照人的形象和他飞牌、拉牌的潇洒动作,在肖强脑海里刻下了深深的印痕。肖强手痒痒了,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副旧扑克,开始五迷三道地练习发牌、拉牌和飞牌。
一个下雨天,肖强在家玩得正酣,被在外打牌回家吃饭的父亲撞见。看他的牌玩得有些模样,便射出鄙夷的目光:“你小子还想当赌神?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在还享受学校幸福时光的同龄人眼里,肖强更是不值一提:“他书都读不进去,凭他那傻不拉叽的劲儿,还想当周润发一样的赌神,啊呸!”
肖强是个倔强不服输的孩子,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练出个名堂来!
“生活的路有千万条,你为什么要选择学这个呢?”我问。
“起初觉得这个好玩过瘾,也不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再说自己调皮捣蛋不招父母待见,总得学点本事将来自谋生路呀!”肖强如实相告。
白天,他趁父母去地里干活的空当悄悄地练;晚上,则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练。此后,肖强又看了10多部赌博题材的电影,从此更加迷恋玩牌。于是,他一个劲地模仿电影镜头中的那些神奇动作:拉牌、飞牌、花式洗牌。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3个月的“勤学苦练”,有些“歪门邪道”天赋的肖强,居然可以像模像样地表演周润发在电影中的玩牌动作了。
于是,肖强便拿着这些小伎俩在小伙伴面前显摆。大伙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牌术,都啧啧稀奇,对他更是刮目相看。
与小伙伴们玩扑克牌时,他记忆力好,会记牌、算牌,再加上自学的几个招式,如鱼得水。靠着10元的本钱,他居然赢了300多元。
“吃定”了同镇不少小伙伴之后,他开始向大人发起“挑战”。强中自有强中手,几次小赢之后,他遇到了一个玩牌高手。在高手那里,他不仅未讨到一点便宜,还输光了手中所有的积蓄。零花钱输完后,他便开始从家中偷钱。
正在兴头上的肖强岂肯罢手。一次,肖强赌完后在禾场上炫耀他的牌技,喝彩声中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却一言不发。等喝彩声刚刚跌落,那人不经肖强允许就拿起他手中的牌玩了起来。只见扑克在那人手里如蝴蝶般上下翻飞,拉牌飞牌玩得出神入化,看得肖强和同伴们都惊呆了。肖强自愧弗如,知道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每每过招屡屡败给那位高手后,肖强反复琢磨:每次输牌时,自己手中的牌明明很好,但高手的牌更好。其中是否暗藏玄机?
迷上此道的肖强经多方打听,知道此人姓陈,是邻村的。因为陈爱赌博,三十好几了仍然茕茕孑立,孤身一人。肖强七寻八访找到陈家,恳望拜他为师,但被一口回绝。肖强并不气馁,每天步行五六里山路去陈家做家务,跟“陈叔叔”套近乎。
肖强多次上门服务,“陈叔叔”终于被其诚心和执着所打动。详细询问了肖强的家境后,他说:“孩子,你人很机灵,臂长手细,是块玩牌的好料。不过,这条道并不好走,你自己要往上撞,以后出了事可不要怨我呀。”铁了心的肖强见师傅开恩收徒,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地点头。
拜师学艺的肖强满心欢喜,他瞒着父母,一边帮师傅料理家务,一边练习牌术。父母认为他在外面疯玩,伤心透顶的他们也懒得去管他;而“陈叔叔”因为“不学好”,亲朋好友都与他断绝往来。两个被家庭和社会冷落的人,因为同病相怜而惺惺相惜,渐渐地步入歧途。
师傅被打,噩梦开始惊醒
师傅开始教他一些玩牌技巧,包括洗牌、发底张、偷牌等,天资不错的肖强很快就能领悟师傅的意图。师傅起初只要他做一些端茶、递烟、收钱的跑腿活,在熟练掌握一些技巧后,他便开始跟随师傅出入周边的地下赌场,靠赌博出“老千”赢些黑钱过生活。
肖强说,每次赢钱后都要赶紧换地方,要不然,赢钱太多,容易被人发现破绽,恐遭来不测。虽然他与师傅配合得不错,打起下手也很熟练,但每次走进地下赌场时仍然提心吊胆。若被人发现你“捣鬼”,轻则遭受外伤,重则身体被打残。赌场中出现的情况和电影中并无多大区别。
估计老河口再也呆不下去了,一个大雨天,师傅带着肖强,坐上了开往十堰的班车。从此,小强在父母的眼中消失了。那年,他刚刚13岁。
到了十堰,师徒二人在城区租了间民房安身。为了更好地历练,师傅仍然带着他出入赌场。上场时,肖强作为师傅的跟班,为师傅施“障眼法”打埋伏;不上场时,他就料理两人的生活。每次上场,师傅总是赢多输少。因为有钱,两人生活过得蛮滋润。没有牌局时,师傅便强化训练肖强的偷牌、换牌、藏牌、摸牌变点和发底牌等牌术。这些牌术都是赌场上诈钱的办法,俗称“出老千”。
为揭穿“老千”们骗人诈钱的伎俩,给沉迷于赌场的赌客们敲响警钟,笔者让肖强给我们大致介绍了“出老千”之法。他说,偷牌其实很简单,就是“老千”乘人不备,从牌场中偷出自己想要的牌,其特点是快;换牌,有一专门的道具叫换牌器,一般藏在“老千”左衣袖或左前襟内侧,根据需要适时换出所需的牌,换牌器由电池驱动,换牌过程极其迅速,不易被人察觉;所谓藏牌,就是把扑克牌通过弯曲的手指和手掌,从手心转到手背,而不被人发现;摸牌变点,则是通过藏牌将别人看到的牌变成手中藏的牌,以达到“出千”的目的;而发底牌,则是在洗牌时将大牌洗到最下面,然后发给自己或合伙人。
为逃避警方打击,十堰地下赌场通常是变动的。一般是赌头邀约数十名赌徒临时到某家宾馆开房聚赌。开始,师徒二人“单干”一段时间,因为赌局不是天天有,他们的收入并不多。后来赌头知道他师傅的本事后,便要跟他们合作。由赌头组织赌局,让师傅“出千”,骗来的钱四六分成。
在十堰呆了4个多月后,受赌头的约请,肖强跟着师傅转战荆州、宜昌、襄樊等地。肖强说,虽然他是初出道,但被业界称为“鬼手”,是因为他的手法非常快。他最擅长的是玩扑克牌,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扑克牌而不被他人所知。
2004年8月,肖强和师傅来到武汉的一家赌场。地下赌场有专车接送,但每辆车都是全封闭的,即使是老赌徒,经过数次左弯右拐,也不知道赌场在什么地方。进赌场前还要经过三道岗,除了钱,什么东西都别想带进去。赌场大多是三层楼,里面吃喝玩乐嫖赌一条龙。
肖强和师傅初始还比较谨慎,头几次很少“出千”,但每次都能赢钱。其实这是赌场在“放水”,吸引他们上钩。同时,对方已盯上了这师徒二人。而师傅觉得这“现代化”的赌场也不过如此,无意中放松了警惕。
2005年8月的一天,师傅在赌场偷牌时,被录像机全程录下。赌场拿着“确凿的证据”,对师傅大打出手,师傅的双腿被当场打断。小肖强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哀求着饶师傅一条性命。
设套的赌场强行扣押了肖强,逼迫师傅在300万的欠条上签字,否则就要肖强拿命抵偿。
两年多的朝夕相处,师傅和肖强胜似父子。为了保住肖强的性命,师傅流着泪在欠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肖强不堪回首:“当时,师傅浑身是血,痛苦地趴在地上,苦苦向打手们求饶,他生不如死的惨状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2006年初,我就萌生悔意了。”
可不是吗?看看师傅的悲惨遭遇,想想自己可怕的未来,肖强不寒而栗。想洗手不干,乘机逃走,但此时自己已是“笼中鸟”,插翅难飞。
富女跳楼,心灵强烈震撼
师傅一去不返,肖强被赌场扣作了人质,并勒令他为赌场赢回那300万的“赌债”。由于肖强年龄小,脑子灵,手法快,被赌博集团看作是不可多得的“老千”人选,决定提高他的“千术”。
15岁的肖强别无选择,他被关在一间阴森潮湿的房子里没日没夜地训练。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盏灯,每顿饭由专人送来,吃喝拉撒全在屋内。经过各种专业“老千”3个月的秘传硬授,肖强转眼间成了一名少年“老千”。凭着一张稚嫩的脸,肖强在众多发牌手中,最受赌徒们的信任。
“你接触的赌徒都是些什么人?”我向肖强探个究竟。
“什么‘鸟’都有,老板、富豪、当官的、黑社会……形形色色,反正都是有钱的。”肖强简而言之。
“你们怎么清楚他们的身份?”
“赌场都不打无准备之仗。凡是有意涉足赌场的,他的情况赌场都通过各种渠道了如指掌,最重要的是掌握其经济实力和财源,看他有无偿还能力。其实,这样的赌徒在走进赌场之前,就已经输了。”
肖强愤愤然地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广州市某银行一位40多岁的行长,一天晚上,开着豪华轿车,派头十足地来到赌场。他只带了20万元,还未等“热身”就输掉了。他便找赌场借了30万“翻身”,可身没翻过来,又光了;他再借70万,几局下来,全部输光,只好拍屁股走人。你们可能要问赌场为什么敢借钱给他?很简单,因为他是银行行长嘛!即使他没多少钱,他可以朝国库里捞嘛。第二天他又来了,一下子还上100万。你们想想,一个每月只有几千元工资的行长,他能有那么多钱吗?还不是贪赃枉法搞的国家的鬼,捞的人民的血汗钱,这些贪官污吏太可恨了!他又找赌场借了200万,把钱朝桌子上一扔,信誓旦旦地说,要把昨天的损失捞回来。赌场早就设好了陷阱,能让他捞吗?第一局他输掉50万,第二局输掉80万。他不信邪,想捞回“血本”,说咱们最后玩五张牌的“梳哈”,结果又输掉100万。前后总共输掉230万。他把豪华车作抵押后,灰溜溜地走了……后来听说他东窗事发,不仅丢了官,还进了“号子”,落得个可悲的下场。
或许这位行长之类的人物认为自己的智商很高,是所谓的社会精英,对赌博出千这类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屑一顾,自认为什么狂风大浪都经历过,什么人心都看过,赢别人也和在官场上颐指气使一样容易。切记,只要你赌了,你就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赌徒而已。赌桌上不分社会阶层,不讲教育背景;赌桌上,你不仅只是无数个被金钱和欲望奴役的赌徒之一,还是神秘莫测老千眼中的凯子,哪怕你有超高的智商或无上的权力,反正结果都一样。
肖强当上发牌手后,曾在一个晚上为赌场赢了80万元。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不仅还清了师傅“欠”下的300万,还为赌场赚了700万。他的业绩得到赌博集团的认可,被称为少年“千王”。
虽然还完了“赌债”,但肖强还必须为赌博集团服务,因为他的“千术”是赌博集团教的。他享受着“特殊待遇”,身后24小时都有两名打手跟着,名为保护他,实则是监视其行踪。不过,每次为赌场赢了钱,他会得到一些提成,但这钱必须花掉。因为赌场怕他有钱后,不便控制。再者,他没有身份证,加上不能与外界接触,即使想存钱,也没地方存。
2006年底,武汉的赌场因严打而关门。肖强又被赌博集团安排去了上海。在上海呆了5个月后,又被派往广州、福建、北京等地。
次年9月,通过一个特殊渠道,肖强被送往缅甸的一家赌场,继续为赌博集团“出千”谋利。
10月的一天,一个时髦打扮的中国女孩开着一辆宝马车来到赌场。可能看到肖强是自己的同胞,女孩径直走到他当发牌手的赌桌上。不多会儿,赌博集团传来的内部资料就到了肖强手上:此女姓杨名妮娜,27岁,祖籍福建,其父搞建筑发家,后来缅甸做玉石生意,身家千万。杨妮娜最近失恋,来赌场找乐子,这次她带了300万元……
头天,杨妮娜输掉20多万。次日,她又赢回了10余万。接下来的两天,杨妮娜又小赢了几笔。其实,这是赌场的“规定动作”,他们不会让她一输到底,通常是让赌徒小赢之后,吊足胃口,然后使出杀手锏,让你输得精光。
但毫不知情的杨妮娜却被牢牢地吸住了,她几乎天天来赌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输掉了带来的300万。后来,又把价值百万的宝马车抵给了赌场。不久,这些钱也输完了,她开始在赌场借贷。赌场先后借给她700万,而这些钱通过肖强神不知鬼不觉的“千术”,又“光明正大”地回到了赌博集团的“血盆口袋”里。
赌博场中有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所谓十赌九骗,唯一不骗你的那一次是为了钓你的鱼。
贪婪是魔鬼,骗子们能够成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利用了人们的贪婪。或许杨妮娜最初是因为失恋到赌场玩玩,但最终使她欲罢不能的仍是贪婪。
面对一身的债务,面对失恋失意的人生,面对辛勤养育自己的双亲,杨妮娜痛感再无颜面活在世上,走投无路、万念俱灰的她,最终选择了从赌场五楼一跃而下,一个灿若鲜花的生命就这样在肖强面前消失了。他清楚地知道,是他娴熟的“千术”,让她输掉了1000万,并残忍地将她送上了不归路。
香消玉殒,淋漓鲜血,肖强感到自己就是赌场里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自此,他寝食难安,夜夜惊梦。他不时梦见杨妮娜深夜凌空而下,尖叫着索要自己的性命;他也依稀梦见师傅被生生打断的残肢,在床前晃来晃去。
他年少的魂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荡,由此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和煎熬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在这种生不如死的境况中,他潜藏的人性开始复苏,他扭曲的灵魂渐渐苏醒:我再也不能害人了!害人最终会害了自己!我要赶紧逃离这个吃人的魔窟!
逃离魔窟,树起反赌大旗
可面对戒备森严的赌场,如何逃出去呢?再有,自己身在缅甸,即使能逃出,一个没有身份的“黑人”又如何回国呢?
肖强开始消极怠工,不是请病假,就是磨洋工。但,这些“小儿科”岂能瞒过老奸巨猾的赌头,他经常遭到训斥和处罚。
他决定以死抗争。他悄悄积攒了几片安眠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趁人不备吞了下去。冥冥中,他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罪恶的灵魂与杨妮娜在天国相会了。
监视者见多时不见他的动静,呼喊几声也未回音,猛地踹开他的房门,只见他口吐白沫脸色青紫地躺在床上。“不好了,肖强服毒自杀了!”赌头们蜂拥而至,唯恐出了人命,便慌作一团地将他送往医院抢救。也许命不该绝,经过四五天的救治,肖强捡回了一条小命。
2008年初,事情似乎有了转机,肖强被送回国内福建龙岩的一家赌场。接下来的经历,更坚定了他逃离赌场的决心。
这年9月,一赌徒为充抵他在赌场的债务,将其朋友引来参赌。赌场传来的资料显示:此人姓陈,40岁,湖北人,做矿产生意,身家数百万。此人精明,外号“九头鸟”。
面对老乡,肖强不能劝其离开赌场,又不愿看到杨妮娜的悲剧重演。于是,他扯由头不当“九头鸟”的发牌手,可被赌头严词拒绝。头晚进赌场,“九头鸟”赢了10来万,他自以为在赌场似乎也可所向披靡。第二天晚上,他输了七八万。接下来,他输多赢少。最后,他所带来的600万输得一干二净。
如果你留意,我们周围的不少人输得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他们是怎么输,又输在哪里,你仔细想过吗?而且现在很多赌博都是熟人骗熟人,朋友骗朋友,上述陈某就是一例。你没有勘破朋友的骗局,你就只有输钱。当你事后得知是朋友设局套你,心里是何滋味,作何感想呢?
“九头鸟”心情沮丧地离开赌场的那个夜晚,肖强根本无法入睡。他再次痛恨自己当了帮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逃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为了让赌场放松对自己的监管,肖强改变策略,比以前更加卖力地“干活”。一个月后,福建开始“严打”,肖强所在的赌场也要关闭一段时间。因为没了赌局,打手们也放松了警惕。一个漆黑之夜,肖强冒险翻越围墙爬了出去。唯恐有人追来,他跌跌撞撞地一口气跑了二三十里,直到发现周围悄无一人,他才在一柴垛旁倒头沉沉睡去。
东奔西藏,风餐露宿,身上仅有的400元几乎花光。肖强将剩下的一点钱买了一张火车票,心情张皇地来到厦门。
钱没有了,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乞丐,东家讨口水喝,西家要个馒头,饱受了路人的鄙夷和不屑。想想在赌场“风光无限”的日子,想想“一掷千金、出手阔绰”的浪漫,再看看眼下的窘迫和困顿,他真觉得是从美妙的天堂一下子掉入了四面楚歌的贫民窟。他在厦门街头一连露宿了三个晚上。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后悔,虽然目前生活无着,可他挣脱了枷锁和束缚,赢得了“自由”和“解放”,结束了6年的畸形人生。
为了生存,肖强决计找工作。可除了会玩牌,他什么也不会,很长时间,他到处碰壁。只有此时,他才深深意识到现实的严酷和生活的不易。
肖强渐次想到自己现在的困境,完全是玩牌害的,而现在还有很多人仍沉迷于赌博。为什么不勇敢地站出来揭开赌场“出千”的种种黑幕,让更多的人走出赌博泥沼呢?
此举既是救别人,也是救自己!
经过沿街探寻,他找到当地一家演艺吧老板。他向这位富有正义感的老板诚恳地讲述了自己奇特的经历和反赌表演的想法。起初老板半信半疑,直到看了他表演的拉牌、飞牌、变牌等绝活后,喜出望外的老板决定录用,让其每晚表演一个节目,进行反赌表演宣传。
2009年年初的一个寒夜,肖强在演艺吧表演完毕,刚走回后台,一个彪形大汉就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以后不允许再在这里表演了,要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演艺吧老板知道后,赶紧过来安慰他。经历了师傅被打断腿的那一幕,肖强不再害怕了。他对老板坚定地说:“反赌是利人利己的事,我不会被他们的威胁所吓倒!”
为了推广反赌,无所畏惧的肖强还利用业余时间,到街头广场、公园、车站等人多的地方进行表演,以扩大反赌影响。
这样单打独斗恐不是办法,还得利用媒体的巨大作用,肖强思忖。国庆期间,他毅然回到阔别6年的故乡襄樊,专事反赌。在一个多月不太长的时间里,他先后到过荆门、荆州等地,通过电台、电视台和报纸广泛义务反赌,并建立了反赌俱乐部,开通了反赌热线和反赌网站,勇敢鲜明地打出自己的旗号――
其反赌热线是:15549796861。
其反赌网址是:wwwxiaoqiangfa.com。
初战告捷,誓死反赌到底
“义务反赌而无经济来源,是什么在支撑他安身立命?他的反赌效果又如何?”带着种种疑问,11月27日,一个阴雨寒冷的日子,我乘车来到肖强落脚的荆门市。
走上某家宾馆的12楼,“肖强反赌俱乐部”的招牌赫然挂在楼层的一端。见我是熟人,他就少了客套,依然不慌不忙地接他的电话。“对不起,是湖北卫视的一个长途。”放下手机,他赶紧为我让座递茶。
“你行啦,把湖北卫视都惊动了!”我由衷赞道。
“他们告知,我的一个反赌专题片快播了。”肖强回答。
“那影响就大了,说来听听。”我由此切入采访。
“专题片主要是通过我的表演揭穿一些‘千术’的骗局,警醒热衷于赌博的人们千万不要上当受骗。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为了拍我的少年生活,他们带我回了趟老家。这应该是我的一次‘心灵回归之旅’。”
接下来,是肖强的动情讲述――
我有6年没踏进家门,也不知父母情况怎样,父母更不知我还活在人世。当我突然出现在父母面前时,头发花白的双亲顿时愣住了,虽然只有几秒钟,可时间仿佛停止了。
“爸爸,妈妈,我是你们的儿子肖强啊!”毕竟我离开家里时才是13岁的少年,而今我已是个大小伙子了,父母不可能一下子认出我来。
“强强,是我的强强吗?”母亲一把拉过我,上下左右地辨认着。随即,又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强强,妈妈想你想得好苦啊!你跑后,我们到周边的荆门、十堰、宜昌、信阳等好些地方找了你整整两年呀!”
我也大放悲声:“爸爸,妈妈,我忤逆不孝,对不住你们,让二老担惊受怕了。”
爸爸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喃喃自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从前我们也对你不住,不该一味打骂,放任自流。”
“好了,好了,你们的儿子以前被逼进赌场,现在是金不换的回头浪子,成了反赌斗士,你们应该高兴才是。”由于拍摄时间紧,湖北卫视的两名记者上来“解围”。
拍摄完毕,我们要转战另一现场,以为我此次回家就不走了的妈妈一把拽住我:“妈妈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爸爸也依依不舍:“再怎么,吃顿饭走也不迟呀!”
亲情难舍,不得不舍。我长跪在地,叩头作揖:“爸爸妈妈,儿子不孝,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但我是出去作正经的反赌宣传,让更多的人远离赌场。二老放心,我不反赌到底,誓不为人!等我的事业做成做大了,再回来看望你们。”
望着泪光闪烁的肖强,我探问:“你长期作义务宣传,以什么为生呢?”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精干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就是我们‘反赌俱乐部’的王经理,也是我的赞助人。”肖强介绍道。
我一下子找到了答案,又一个活生生的典型不期而遇!
“我也是一个‘赌博佬’。”王经理就这样坦诚地打开了话匣子。“我是荆门人,做酒店生意,这些年赚了点钱。可不知为何鬼迷心窍,陷进了赌博场。几次下来,输了几百万,还把3辆高级轿车作了抵押。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几乎全打了水漂,哎――”
王经理的一声长叹,我听出了深深的悔意。“上个月,百无聊赖中我打开电视,忽然襄樊电视台肖强的反赌画面吸引了我。看着看着,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我的钱全是被‘千术’骗走的。我那个悔呀,当即狠狠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决心脱离苦海,向肖强学习,做一件善事,支持他开展反赌事业。”说到这里,王经理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
“王经理马上跟我打了电话,说了他的想法,正为生计发愁的我被他的真诚所感动,我就从襄樊来到了荆门。”肖强从旁补充。
“你们的反赌宣传效果如何?”我抛出又一个核心问题。
“通过媒体在湖北西部的几个地市宣传后,我每天都要接到十几个电话,有给我倒苦水的,有反思悔恨的,有感谢我揭穿骗局的,有让我帮忙寻找因赌博欠债而离家出走的小孩的……一个多月来,我收到各种信息300多条。”肖强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
“能看看你的信息吗?”我进一步“探秘”。
肖强随手打开手机,翻出几条:
134XXXX8031 2009.11.05 00∶05――你好,请问是肖强师傅吗?我是看了你在电视上作的报道,真的非常感谢!是你让我了解了赌场的黑幕,对赌博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也是你拯救了我,要不我现在不知道输得有多惨。以后我再也不会赌了!
138XXXX9874 2009.11.17 13∶26――我是一个下岗的中年妇女,近十年辛苦攒下的几万元被我输得精光。多少次我夜里都睡不着,想一死了之,我实在不甘心啊!
138XXXX9874 2009.11.17 13∶41――真没想到你会回信,谢谢你!昨天在电视上看了你的节目后一夜睡不着,我多恨自己啊!你可以发一句话让我不再想赶本,死了赌博这条心吗?我是湖北应城的。
伴随着五味杂陈的感动中,我再次发问:“在一些赌徒看来,你这是在断别人的财路,你冒险而为,收到过恐吓信吗?”
“还真有不少,恶毒谩骂的,人身攻击的,还有试图拉拢收买的。”肖强说,其他的都删掉了,就留了一两条。说完,他把手机又递给我:
131xxxx0388 2009.11.04 12∶06――肖强是吧?如果你没有路走,可以过来帮我做事,我给你很好的待遇,你会得到很好的发展。但如果你在(再)这样执迷不悟,与我们作对,我想你以后不管走到那(哪)里都要为自己的安全想想。希望你不要在(再)糊涂了!大家都是要吃饭的,现在你收声还不迟,管好你自己的嘴,对你身体那(哪)方面都有好处。不是在吓你,好自为之吧?(!)
“你难道真的不害怕吗?”我的提问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要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怕死亡,更不会退缩!我揭穿赌场骗局是在赎我以前的罪,是正义的事业,得到了媒体、公安及至全社会的支持。邪不压正,那些阴暗角落里的邪恶之人,是不敢公开站出来向我挑战的。再说我也会注意安全防范的。”肖强的回答还是让我为他捏一把汗。
“笃笃……”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打开门一看,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自称要找肖强。在肖强的热情接待中,这个有点拘束的来者自述起来――
肖强大哥,我叫杨航,来自荆州的一家民营企业。我是从网上知道你开了个反赌俱乐部,今天专门奔你而来倾吐心声的。你现在的的反赌事业是正义的、善良的、勇敢的事业,我代表那些受害者坚决支持你反赌到底。大概我4岁那年,父亲因为沉迷于赌博,母亲和父亲大吵一架后离了婚。一年后母亲再嫁,虽然继父对我还不错,但我觉得没有生身父亲的爱是残缺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的生父,好多次泪水都打湿了枕头,还不敢让母亲和继父知道,我心里那个苦呀,一般的年轻人是体会不到的。这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赌博给害的……
泪眼蒙的杨航说不下去了,我赶紧递过纸巾。待他情绪平缓后,我趁机进行了简短的采访:“小杨,你大老远地跑来,不光是为了向肖强倾诉吧?”
“我是想通过我的不幸遭遇,为肖强的反赌宣传提供有说服力的事例,以此告诫天下的父母,不要沾染赌博的恶习,更不要沉醉于赌博,为孩子们树立一个为人父母的榜样,给年幼无助的孩子们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杨航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一个坚决反赌,一个现身说法,我不由得对眼前这两个“90后”的年轻人肃然起敬。不是有人斥责“90后”是“垮掉的一代”吗?那简直是信口雌黄!从肖强、杨航的正义善举上,我分明看到了“90后”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一代,也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祖国的希望和未来。
杨航告辞后,我继续向肖强和王经理发问:“你们下一步如何打算?”
“我这两天就动身,准备将‘反赌俱乐部’迁到武汉,让肖强的反赌宣传覆盖湖北全省。”王经理信心十足。
肖强接过话题:“中央电视台‘人与社会’栏目前几天来电话,让我去做反赌节目。我计划在湖北做一段时间后再行北上,好好利用中央台这一强势媒体广泛宣传,让全社会更多的人加入反赌的行列中来!”
握别肖强时,他瘦小的形象在我眼前忽然高大起来!
笔者深知,全国各地的赌博之势不容乐观,反赌斗争任重道远!
毋庸置疑,我们现在的社会环境大为改善,但是对赌博存在幻想的人不在少数。只要你途经一些大街小巷、阡陌农舍和地下赌场,纸牌声、麻将声、吆喝声就会不绝于耳,赌牌、赌码、赌球的赌博行为比比皆是。现在的社会玩风太盛,而赌风最为猖獗,可谓无彩不带,无牌不赌。据笔者多年的观察分析,当下赌博行为大致有小、中、大、特大四类。小赌,是市民百姓、亲朋好友的聚会赌博,输赢几十至数百元不等;中赌,是某些企业老板、行政官员之间的赌博,输赢数千至几万元;大赌,是地下赌场暗流奔涌的赌博,以营利为目的,输赢几十数百万;特大赌,则是营利性质的公开赌场或其他形式的赌博,输赢更是不计其数了。
最近《人民日报》披露的“湖南网络赌球案”就是“特大赌”的例证:由境外赌博庄家控制,在湖南湘潭区域通过一、二、三级代理商,形成吸纳100多名会员参加的大型赌博集团,警方现已抓获犯罪嫌疑人22名,涉案金额高达6亿元。
网络赌球具有国际性,真正的大庄家都在境外,这些庄家不仅设置胜负手,还设置赔率。庄家们雇佣一些“精算子”,这些专业人士通过各种计算,总是会设置一个有利于庄家的赔率,而一般赌客则是想当然,不可能赢得过庄家。此外,有些庄家通过买通球队的方式进行暗箱操作,想要什么结果,就可以达到什么结果。在这场游戏中,赌徒永远是输家。
湘潭网络赌博,可以算是湖南最大的一起赌博案件,一周最大投入2000万元,一个月就是8000万元。据警方介绍:“网络赌博,已是一个有组织的活动,它以一种金字塔似的组成形式存在,以网络的普及作为最大发展的温床,迅速在社会中流行开来。其他地方的网络赌球案值不会比湘潭小,如果湘潭是6亿元的话,那么由此涉及其他地方的赌球案,可能会有上百亿元。”
以娱乐为目的的“小赌”,笔者并不恭维,但老百姓玩玩耍耍,似乎无可厚非。可长期沉湎于“中赌”“大赌”,毫无疑问地会导致人财两空甚至家破人亡,会导致权钱勾结、官商勾结和官员贪赃枉法、腐败丛生……赌博之风和其他不正之风一样,会严重败坏党风、民风和社会风气,进而会影响国家和民族的形象!
反赌、禁赌、抓赌,不是一个或几个肖强所能担负的重任,亦不仅仅是社会治安部门的一家之事,应是全体公民的集体责任和共同行动。只要我们大家积极行动起来,只要人人意识到赌博的危害,人人远离赌场,何愁赌博不绝,国风不正?
2009年12月于荆州浮尘斋
作者简介:
王敬东,男,湖北荆门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任荆州市委组织部研究室主任和荆州日报社副社长,现为《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编辑。有多部报告文学作品获全国大奖、收入文集和上文学排行榜。2007年获“和谐中国•德艺双馨优秀作家”称号。
责任编辑 黑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