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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经风霜的老树]饱经风霜的意思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13 04:22:05 点击:

      诗人李耕把他与张自旗、矛舍的诗文合集《老树三叶》寄赠我。其中有他们60余年前的旧作,也有新时期以来的作品。这老友不同一般的“相聚”,也令我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深为感慨。
      上世纪40年代末,在赣江两岸活跃着一批十八九岁的年轻作家,写诗又写小说的有俞百巍,他那充满乡土气息的中篇小说《棠棣》,颇有沈从文先生风格,很为人称道;诗和散文的佼佼者则有张自旗、李耕、矛舍等人。他们的作品,不仅文笔清新,构思精巧,还因为他们敢于鞭挞丑恶,为劳苦大众呼吁,被读者喜欢。
      俞百巍出身名门(他的父亲俞应麓曾任孙中山大元帅府陆军上将),以阔公子身份来往于香港、赣东北,平日西装革履,一副风流名士派头,就连稿笺都是用彩色纸设计印刷,看稿纸颜色就可想见这篇作品的情调。实际上他是一个共产党人,1949年初还是中共地下党赣东北工委书记,只是我当时不知道。
      张自旗是位才子型人物。1946年秋,我17岁时,因父亲长久失业,家庭日益贫困,被迫失学流浪到浔阳江畔,几经波折考进了九江《型报》当练习生,比我只大两岁的张自旗,已是在那里工作多年的老编辑了。他年轻干练却又寡言少语,常用小张、陈夜的笔名发表短诗,令我很是羡慕。只是我们相处不长,半年后,我试用期满,本可转为校对,但擅于使用廉价劳力的报馆老板,借口经济困难,把我们3个练习生裁减,然后又去招新的练习生。
      第二年(1947年)秋,我辗转去上饶进入《民锋日报》当夜班校对。我利用白天读书写作,发表了一些散文、小说,也提高了我从事文学的信心。这年冬天,我在报社附近的树林里散步时,迎面走来一个衣裳单薄、在冷风中仍然气宇昂扬的人。我觉得这人面容有些熟悉。他似乎也发现了我,放慢了脚步。我们几乎是同时询问:“你是?”
      交谈后,才知道我们却是从前在赣州时的小学同学,他如今在一家粮食仓库打工,还用笔名巴岸写诗。我读过他在《民锋日报》发表的一些诗,也很喜欢,如那首《桥影》:“黄昏 桥上/斜倚 老人/老人 俯视水中倒影/几多 往事流去/流去流去/流不去一声叹息”,这出自一个18岁青年的诗作,过了几十年来看,仍然很精巧、深沉。
      老同学见面,又都在学习写作,有空就聚在一起谈文学,很是融洽。有一天我们突发奇想,别的地方都有文学社团,我们为什么不成立一个呢?于是由我去向报社商量,每10天给我们一个约9000字版面来刊载作品。报社正愁人手不够编不过来那几个大版,就爽快地答应了,而且不收费用。我们也不懂得要办社团登记,以“牧野文艺社”名义,筹集了一些诗文由我编排发稿。李耕活动面广,找了不少诗文来,还把朱光潜先生给他的一封信上的几句话,也拿来刊在创刊号上以光门楣。出版几期以后,在赣闽浙边境青年中影响颇大,一些潜伏于那一带的中共地下党人如俞百巍、韩维彩等人也用卢�、石岚为笔名寄来稿件,还用读者来信的方式,谈论他们喜欢哪些稿件,引导我们多发那一类作品。我们的头脑也日益发热,讽刺、咒骂国民党政府的作品日多,却忘了县党部有个报刊检查委员会,每天都会审读这张报纸,离报社不远的六七十米外,还驻有一个宪兵连准备随时出动抓人。这样出了十几期,第二年(1948年)3月间,在我们正得意时,报社那个姓胡的总编辑突然把我叫了去,阴沉着脸一边翻阅那些《牧野文艺》,一边指着一些用红笔作了记号的诗文质问我,这是哪些人写的?为什么要发这样的文章?
      我一看,有朱兆瑞化名“朱门怨”讽刺抓壮丁的《训练训练》,有韩维彩化名“石岚”嘲讽当时政治气候的诗《冬天冬天》,李耕化名“白烟”的诗《赶墟》……
      他边念边拍桌子:“反动,反动!”
      我虽然吓得全身冒冷汗,也不敢说出他们的真实姓名,他们都在上饶,一转眼就可以抓起来。只推说是福建那边不认识的作者寄来的。我们不发稿费,也没有钱买邮票寄报纸,就没有留那些人的地址……
      他当然不相信。如果换了别人,早关进宪兵队去拷打了,但碍于我们是“世家子弟”,我的父亲早年曾经以学者、无党派人士担任过上饶地区的铅山县长,与上饶专员又是老朋友,也不好过份收拾我,于是以“年少无知”为由,对我从轻发落,开除出报社;“牧野文艺社”属于非法结社,应予查封!
      幸好他们不知道李耕也参加办“牧野”,没有去找他的麻烦。他赶紧借口押运粮食躲过一劫。一片刚刚有点生气的文学林就这样夭折了。
      矛舍我一直没和他见过面,当时他好像是在南昌工专读书,常和李耕通信。他是个多面手,诗、散文、杂文都写。如今收集于《老树三叶》中的短诗《葬礼》和散文诗《含羞草》五章都是李耕拿来,由我编发的。对旧社会的愤慨常见于他的作品中,如那首《黎明前》:“有人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在这黑暗里更充满了罪恶……\应该是可怕的呵!\但是,我相信温暖的太阳必将会驱逐那黑暗。\黎明前,又蕴藏了多少理想和希望!”也是惹得那个胡总编辑对我拍桌子的缘由。
      我不敢再在上饶居留,只好匆匆去往南昌。拿着同情我的萧吟先生(《民锋日报》副刊编辑)的介绍信以及我那本收有几十篇散文、小说的贴报本去找不久前才创办了《南昌晚报》的洪道镛先生。他是私人办报,正缺愿意廉价打工的人,见我编过《牧野文艺》旬刊,问我能不能编辑副刊?不过要兼新闻采访还要做校对。我都答应了。
      过了不久,李耕也失业回到南昌家中。他仍然常写诗,与已在《中国新报》当编辑的张自旗来往很密切。张自旗仍然话不多,李耕却越来越激愤,与我闲聊时,对政治对文学,都有尖锐批评,还交了不少底层朋友,我想写几篇有关城市生活的特写,其中那篇《处处无家处处家》就是他带我去访问一个到处流浪的算命老人;当时年轻人悄悄读进步书籍成风,从他的言行,我估计他和张自旗在偷偷阅读从解放区流传过来的《新民主主义论》、《大众哲学》等书,因为我也从已在南昌的俞百巍那里读到了这些书。俞百巍利用他父亲的关系住在前省长彭程万家,平日西装革履四处交友,我却不知道他这时候是中共地下党员,也不知道张自旗是中共地下党南昌城工部的成员,并在办地下文学丛刊《人民的旗》。见他们思想比一般人敏锐,我还以为他们进步书籍读得多。
      一年后的1949年5月,南昌解放了,我参加了人民解放军,随军跨越赣、粤、桂、黔、滇五省进驻支南边疆。行军途中,我有时也会想起他们。我想,以他们的文学才能又早就在为党工作,在新的社会一定能大展才华了吧!
      1954年秋,我去重庆开会路过贵阳,遇见俞百巍,才知道他也于1949年进入西南,只是他是作为领导干部骑着马行军,我是普通一兵背着背包扛着枪走过来。这就是闻道有先后之别吧!他刚卸去遵义地委宣传部长职务调到省委统战部。老友相逢,很是高兴,他请我喝酒,谈起从前的办刊、写稿,仍然觉得那是我们青少年时代一段值得怀念的事。
      1957年我不幸受难,被发配滇西,劳动了4年后,在一位老将军的关心下,得以重返军区从事写作,也就能多次去往贵州苗族地区。每次过贵阳,我都要去看望百巍,有时就住在他家里作长夜谈,才知道他因为父亲俞应麓将军被错杀而受诛连,被定为“混入党内阶级异己分子”开除党籍。他有时候会叹气:“我是追求真理才加入共产党,那白色恐怖下,一不小心就会送命,不是革命有哪个愿意往里边‘混’?”但他不失共产党人风骨,把他分到黔剧团,他就按下哀怨尽心写作,贵州那几部具有开创性和经典性的黔剧《秦娘美》、《奢香夫人》就主要出自他之手。我虽然自己也很愁闷,仍然会安慰他: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你本来就喜欢文学,那就安心写作吧!
      他深以为然。
      以后又听说留在江西的李耕、张自旗也没有逃脱“反右”之劫。我甚黯然。
      “文革”结束后,受冤多年的我们得以复出,俞百巍担任了贵州省文化厅长。他的父亲不仅是参与辛亥革命的民主革命前辈,抗战时还用枪支弹药支援过新四军,纯属错杀,也平反了。百巍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日夜忘我工作,却积劳成疾,以致长久连楼都不能下,1990年5月我与女儿鸽子去看望他时,他病息奄奄。已是初夏,室内还燃着火炉。1997年他刚进入70岁就去世了。
      我曾为此长久叹息,人生怎么这样艰难?如果他不担任文化厅长,不那样过于劳累,身体哪会垮得那样快。这也是福兮祸所伏吧!
      1980年秋,我去庐山参加“百花洲笔会”,在南昌见到了从赣北血吸虫疫区留得性命回到省文联的李耕。20多年的苦难折磨,他苍老多了,但少年意气仍在,还是那样嫉恶如仇,诗写得少了,多数时间攻散文诗。这一被屠格涅夫、鲁迅等文学大师发扬光大的文学样式,解放后曾长时间被冷落,新时期以来在李耕等人的倡导下,又兴盛起来。这30年,他写得勤写得好,成了散文诗的领军人物。这本《老树三叶》中所选辑的只不过是其中的只鳞片爪,更多的佳作见于他个人的《梦的旅行》、《爝火之音》、《暮雨之泅》等专集,他因眼疾视力日减,自称“半瞎”,仍然摸索着写作,2006年又出版了散文诗集《无声的萤光》,这近600首散文诗,题材广泛,从那些标题:船上的桅杆、长城浅吟、古巷并不灰暗、帕瓦罗蒂的手帕、夏的太阳岛、武夷山五章、泰山小镇、秦淮河上、道上的足迹、野羊之死……生活中的人事、景物,几乎都进入了他的视野,又那么深含哲理。我曾笑叹:他哪是半瞎?那文学的慧眼明亮得很呢!
      我与矛舍仍然没见面。只是从李耕处得知,他虽然也被迫长久搁笔,所学工业技术却得以用,在武钢成了一位教授级工程师,并主编《钢铁研究》,有《半镇静钢》等专著问世。80年代他又开始发表散文诗。
      张自旗不仅于“反右”罹难,还入狱多年。我1979年去萍乡探亲时,他已平反恢复党籍,分配到《萍矿工人报》工作,劫后相逢颇多唏嘘,但他还是保持着从前做地下工作时的老习惯,沉默寡言,对怎么挨整怎么入狱都一句不提。我还是从别人处听说,他在50年代初,见友朋多因诗文罹祸,就把自己发表过的作品全都一把火烧掉了,以至这本《老树三叶》只收录了他40年代《这不是哭泣的时候》、《饥饿》两首诗。后来人也就不知道他早年曾以诗名闻世,令我为之叹息!
      那次见面我劝他再拿起笔来,过了不久,他的短诗《小草》在《个旧文艺》发表,真实抒发了他的情怀“最后一片残雪消融了,/我听见小草在轻轻歌唱;/沉静如母亲催眠婴儿,/深情似杜鹃呼唤春光。/我问小草:那冬天……/你在心上可留下创伤?/小草俯身吻着泥土,/晶莹的泪珠洒成诗句两行:/大地的爱融化了我的一切痛苦,/我的爱充实了大地宽厚的胸膛。”饱受磨难,胸怀仍然这样开阔,我深为感动。我们的老共产党人对他追求过的正义事业永远是这样执著,虽九死而不悔。
      我也想过,如果没有那人为的折腾,他们这些当年生气勃勃充满青春活力的文学之树,更是枝叶繁密果实累累了吧!22年的风霜雷电,是那样猛烈,幸好他们还坚韧,春来又能发几枝,这多不容易!这也是我看了这本《老树三叶》后的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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