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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水仙向cp什么意思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3 04:36:17 点击:

      夜里风急雨骤,孟青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随口吟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一种深深的伤感蓦地袭上心头,后园里几枝妖艳的水仙,遭遇一夜风雨的摧残,明早该是狼藉一片吧?孟青云心里一阵刺痛,猛地搂紧身边的女人。这女人也叫水仙。由花及人,难怪孟青云如此伤感。
      水仙是孟青云新近从夜来香花五千两银子买来的。沉甸甸的五千两呀,孟青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半个月前,孟青云带着水仙从外面进来时,二娃子正在厨房拾掇,转身看到水仙,眼睛一亮,感觉憋闷的厨房里突然吹进了一股清新的风,一双手不住地在围裙上摸搓,双膝并拢,头微倾,恭敬地叫了一声:“三姨太。”
      笑吟吟的水仙蓦地沉下脸,直噔噔地上了木楼。二娃子呆愣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就惹她生气了?
      孟青云紧跟上来,到了屋里,掰过水仙的身子,问:“咋啦?又是咋啦?”
      水仙的腰肢被孟青云有力的大手挽住了。她上身往后一仰,头别在一边,作挣脱状,忿然道:“老爷,二娃子喊错了!我不是三姨太,你告诉他我叫水仙!”
      孟青云吁了口气,松开手,朗声笑道:“你是我的水仙,下人们可不能这么喊。”
      水仙“嗤”了一声:“我本来就是个下人,姨太太我可高攀不起。我不要什么名分,我只要你的一颗心,什么时候你厌了倦了我就走,哪里来哪里去,绝不赖在这里!”
      孟青云敛住笑,方才平静下来的心忽又震晃起来,手上更紧地揽着水仙的杨柳细腰,似乎她真的要离他而去。国恨家仇,诸事不顺,近段时间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感情上更加倚重这个女人了。孟青云说:“我不会让你走的,永远不会!”
      水仙来自青楼,但却是明净坦然,不逢场作戏,一颦一笑,都是性情所至,至纯至真。上次在夜来香和水仙有一夜肌肤之亲后,孟青云就认定他这辈子是离不开这个人儿了。于是,他不顾妻儿反目,把水仙赎回家来。此外,他还特意在后园里种了几株水仙花,每日侍弄,爱不释手。
      天亮时已是雨过天晴。日上三竿,孟青云才姗姗起床。伸了个懒腰,推开窗子,一阵清风涌来,孟青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顿觉神清气爽。窗外阳光朗朗,河面上氤氲着雾霭,薄幕似轻纱,被阳光吸附着袅袅而去。喷嚏声惊醒了床上的水仙,她睡眼迷离地瞟了他一眼,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复又睡去。被子被她裹在腿下,裸出半块丰肥的臀来,此时阳光正好照在她圆实而白净的臀上,很是晃眼。有慵懒的美人相伴,孟青云知足了。
      百无聊赖的水仙可以直睡个一天半天。有时候她明明醒着,盯着天花板,神志却很恍惚。不一会儿,她的眼皮一耷拉,瞌睡虫又在她的脑子里肆虐,她又会昏昏睡去,天荒地老一般。如此能睡的女人是搁不住心事的。有一个男人在身边陪她惜她爱她,她睡得就更坦然舒心了。
      窗外已是人声鼎沸,孟青云“哦”了一声,方才想起今天是个赶集的日子。近段时间和水仙厮磨缠绵,已耽误了不少事,今天无论如何该到商会走一趟了。三天前两船桐油出航,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早到合川了,却一直不见信鸽回来。这河道上一向不太平,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想到这里,孟青云更是忐忑不安。
      孟青云站在楼上凭窗而望,街上人流如织。一个目光呆滞、衣衫破陋的乞丐正驻足街沿仰头上看。无意中孟青云和他的目光一对接,那乞丐便向他咧嘴干涩地一笑――孟青云心底一沉,怎么又是他!
      近段时间这个乞丐老是在他屋前留连。孟青云曾吩咐厨房:“来者都是客,剩菜剩饭要让他吃饱,不能给人家脸色看……看他面相不像个要饭的。”
      这天午后,那乞丐在后园里把一桌残汤剩饭一扫而空后,打着饱嗝,门牙上粘着侥幸未进入肠道的青菜叶,呲着嘴对二娃子说:“好像还差一点礼数,――来一杯老爷喝的龙井茶咋样?”
      二娃子“哼”了一声,把脸一横,说:“你当你是谁呀?别狗坐轿子不识抬举。这龙井茶是你喝的吗?”
      乞丐不气不恼,袒胸露乳,仰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一双脏兮兮的手开始不住地在身上搓揉,将毛孔里的排泄物拧成一颗颗黑而粘稠的小圆球。圆球在指间变戏法似的旋来转去,最后到了他眼前,被他当做艺术品一样欣赏。二娃子一阵恶心,正要发作,孟青云从堂屋进来,亲手泡了一杯龙井递给他,又从衣兜儿里掏出二两银子,说:“拿去喝茶吧。失陪了,我上去小睡一会,您慢用。”
      乞丐接过银子,窝在手心里掂了掂,揣进衣兜,干咳了一声,开始数落二娃子:“你们老爷的眼睛有毒!老爷不低看我,你却狗眼看人低,一辈子只配做个下人……瞪着我干啥,我说错了吗?”
      无端遭骂,二娃子气得七窍生烟,叫花子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晓得自己姓甚名谁。二娃子挥拳照他眼门上袭去,然而拳头在半路上就被乞丐接住了。乞丐稍一用力,二娃子便痛得嗷嗷直叫。乞丐松开二娃子,摇摇头,走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楼上孟青云的眼睛。
      早晨,孟青云推开窗子第一眼看到乞丐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来自于那双眼睛,那是一双英气灼灼的眼睛,能喷射出炙人的热力,却又闪烁不定。再定睛看他时,阶沿上已不见其踪影。来去无踪,却又像影子一样时时附在你左右。孟青云断定:这不是个真正的乞丐。那么他到底是谁?
      孟青云走近仍在懒睡的水仙,轻轻扯过被子盖住她白嫩的臀部,嘬着嘴在她酣睡的脸上亲了一口,若有所思地下了木楼。
      这一天正好是民国十二年五月十六日。
      大巴山腹地有一个千年古镇南坝,这里气候温湿,土地肥沃,有利于鸦片种植。南坝出产的鸦片品质纯正,驰名全国。二十世纪初,这里的百姓广植鸦片,外地客商蜂拥而至。南坝人称鸦片为“南土”。当时南坝的财政税收大部分依赖南土贸易,本地商会亦钟情于南土。但商界要人孟青云却断然拒绝做南土生意。孟青云在商会的圆桌会议上掷地有声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政府暗弱,列强欺凌,各位本当自强不息,可你们……我宁愿饿死也不做这种断子绝孙的生意!”
      在座的商界同行面面相觑。但在丰厚的利益面前,他们一致形成了同盟,孤立孟青云。
      孟青云读过旧书,也上过新学,一肚子礼仪诗书。祖上官至通州安抚使,后遭上司诬陷进大狱而死。父亲遵照遗训鄙弃仕途,转而经商,一生精打细算,苦心经营,到孟青云手上时,已然是南坝镇的首富,商界魁首。然而接手的孟青云,为人宽厚,与无商不奸的商场,根本不相融。所幸家大业大,祖业在孟青云手里,也就是个勉强维持。
      受到同行的排挤,孟青云心里十分郁闷,心灰意懒,终日沉溺于酒色,却又不胜酒力,饮少则醉,常醉卧路边,滥醉如泥。
      一个生意人不做生意,整日醉生梦死不理事,坐吃山空,这是败家子呀!尤其是水仙进门后,两人整日都在一起厮磨,明显地,孟青云更懒于打理生意了。
      孟青云的沉沦引来家人怨声载道。   大太太在楼下终于等到孟青云下得楼来,过去同他一起走进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二娃子端上早点,夫妇俩开始用餐。
      大太太睃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孟青云道:“你别说了,今晚我去你那里……我对不起你。”糟糠之妻二十多年,同甘共苦创下这份家业,可自打娶回水仙后,他几乎就没到大太太房里去过……孟青云做贼心虚,不敢面对大太太那双责备的眼睛,低着头只顾吃饭。
      大太太一肚子的酸水原本就在激烈地翻腾,孟青云的这句“对不起”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的闸门,顿时泪眼婆娑。她索性丢了筷子,伏在桌上,肩头一耸一耸地抽泣起来。
      孟青云食欲全无,扔下筷子,离席而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扔下一句:“晚上你等我。”
      孟青云走后,大太太的眼泪更是汹涌澎湃,毫无顾忌。
      孟青云来到厨房,嘱咐二娃子留意信鸽,踅身上楼,整衣肃装,戴着礼帽,拄着文明棍,揣着心事,下楼往商会走去。
      南坝镇西头有一处峭壁危崖,名日观音崖,高可十丈许,如一道屏障锁住镇口。观音崖下有一个天然石洞,冬暖夏凉,可容十来人驻脚歇息。洞外官道上人来人往,路边摊贩林立,卖草鞋的,卖凉粉凉虾凉水的,卖鸡蛋糕和米粑的……样样都有,吆喝声不绝入耳,热闹得很。白天,过往行人都要到洞里歇脚抽袋烟,晚上这洞里便是街头乞丐的栖身之所。官道下面是滚滚前河水,波涛汹涌,一泻千里。从洞口过去,百十步外有一处窄狭的关隘,夹在悬崖和急流之间,只要扼住关口,插翅难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平时关口大开,只有非常时期才紧闭关口。
      从悬崖逶迤而上横亘着的是挖断山。山坳里竹木萧萧,林深壑幽,夜间风动竹喧,势如万马奔腾。
      昨夜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有些润湿。从挖断山汇流而下的雨水形成了一道壮观的瀑布,从观音崖头上倾泻而下,水烟迷蒙。
      当孟青云揣着心事缓步向商会走去时,乞丐已经回到洞里。摸索着向洞深处走去,伸手从洞穴里摸出一个包裹。乞丐提着包裹出洞,过官道,下到河里,将包裹搁在石上,跳进水里,透透彻彻洗去满身污垢后,从包里拿出一件长衫换上,便俨然成了个清清爽爽的读书人。他手撩长衫,抬腿上了官道。等他再次回到洞里时,洞内已经聚积了十来个人。官道上的行人见里面人多,又全是新面孔,迟疑着没有进去,径直往前走了。
      原来这个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钱五堂主。他乔装成乞丐,卧底南坝已半月有余。
      十来个人或蹲或坐,围住钱五,等他发话。钱五睃巡了大伙一眼,问:“都来齐了?”
      蹲在下首的大卵泡说:“除了舅子,都到了。您吩咐吧。”
      “堂主吩咐吧。”众人附和。
      钱五瞅了瞅洞外官道上三三两两走过的行人,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分头进山。”
      出洞子,过关口,沿溪边小径攀援进入挖断山。正是春夏相交时节,地气复苏,满山的竹篁下,竹鞭迅走,胖壮的竹笋破壳而出。他们选了一块大石板,十来个人围坐在石上,钱五说:“今天晚上只是找点活动经费。记住,不要殃及穷人和好人,门头上贴有红字符的人家不要动。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各组要相互配合,干净利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人。不能因小失大。事成后连夜出关。听清楚了?”
      大伙齐应:“清楚了!”
      钱五继续叮嘱:“记住,我们不是土匪!大家都是洪门中人,犯了规矩,我决不姑息!……趁这个时候人多,你们分头到各自的地段去踏看一下,把街上的兄弟们找拢。晚上三更起事。”
      大伙点头如鸡啄米。无数事实证明,跟着钱五堂主没错,信任和忠诚让他们赴汤蹈火视死如归。
      大卵泡迟疑着不走,挠着头皮说:“堂主.事成后我要把水仙带走。”
      钱五厉声道:“不行!水仙现在跟了孟大人。顺便说一句,谁要是伤了孟大人一根毫毛,别怪我不客气!”
      钱五正在犹豫是否请孟青云入山做军师。
      一个兄弟怕大卵泡闹下去坏了大事,拉着他到一边劝道:“天底下比水仙好的女人多的是,事成后我送你两个就是。孟大人是个义士,你不能打他的主意。”
      大卵泡一直喜欢水仙,一直想为水仙赎身。谁知由于一时拿不出五千两银子,竟被孟青云抢了先。他咽不下这口气,呼哧着脸,最后一个下山。
      水仙一直睡到中午,才起身到梳妆台前慵懒地梳头。过后,感觉肚子有点儿饿了,便姗姗下楼。在厨房里正巧碰到大太太,水仙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大太太眉毛一扬,并不看她,威严地“嗯”了一声。大太太出身名门世家,在一个妓女面前她有理由“嗯”甚至不“嗯”。家里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你个小妖精!别看你现在细皮嫩肉的,老娘我也曾青春过风光过。女人最珍贵的是青春,最靠不住的也是青春,十年八年后你也会像我一样成为明日黄花!我还有一个体面,有这个家,可是你呢?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水仙坐到桌上,却不见二娃子的影子。明知道她还没吃饭,这家伙死到哪去了?水仙睨了一眼大太太阴沉的脸,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她从桌上抓起一个白瓷碗,砸在地上,咣!听到响声,二娃子慌忙从里间窜出来,看看水仙又看看大太太,一脸的惶惑,嗫嚅道:“三姨太……”
      水仙拍着桌子怒声道:“掌嘴!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是成心气我不成?狗屁三姨太,我不稀罕。我不是自个儿跑到这里来讨口要饭的,是你们老爷花钱请我来的!老爷前脚走,你们就不给我饭吃,那好,我收拾东西马上走人,省得你们眼睛清净。”说完,水仙气呼呼上楼去了。
      大太太和二娃子面面相觑。
      二娃子好生为难,两个女主人,哪方都得罪不起。在感情的天平上,二娃子自然偏向于水仙。水仙楚楚动人,嘴上的唇线像是刻意画的,眉宇间都是风情,难怪老爷要铤而走险。并且,水仙和二娃子年龄相差无几,自水仙来后,二娃子就总走神,做事丢三落四。
      水仙这一招把大太太给镇住了,没想到这个小蹄子还有这么大的火气。水仙要是真的走人,她怎么交待?表面上这两个女人是一家人,但其实她俩很少打照面。水仙大部分时间在楼上,吃饭又没个准儿,平时很少下楼。这叫居家过日子吗?简直是放浪形骸。老爷居然和她一气,把个家庭秩序都搞乱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大太太忍无可忍,今天铁了心,就是等到天黑她也要等到水仙下楼来,当面锣对面鼓地见识一下这个小妖精。可刚一交锋,大太太就领教了她的厉害――显然,水仙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大太太耐着性子跟到木楼上,语气柔和地对水仙说:“我说妹子呀,你不要和下人计较,回头我得教训教训二娃子……你来这么久我也没机会和你说话,有些话憋着难受,今天索性说个痛快。看得出来,妹子是个识大体懂大义的人,知道我们做女人的苦处。如今老爷恋着你,你得劝劝他,如此废颓下去不是个办法呀!一大家子人,都还得要他撑着。俗语说树 倒猢狲散,这老爷可不能倒啊。男人任起性子来时常常像个孩子,不给他提个醒儿就是我们做女人的过错,你说呢妹子?”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且妹子长妹子短的,水仙动心了:看,人家大太太根本不是在和她争宠,而是为着这个家的兴衰操心劳神。这么说来她水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水仙很自卑,从那种地方来,自忖孟家人不会接纳她,遂破罐子破摔。既然大太太承认了她,左一个妹子,右一个妹子,她水仙还有什么话说呢?
      “我听姐姐的。只怕我的话老爷听不进去,我让老爷多到姐姐那里去,你的话比我顶用。”
      大太太恢复了她的矜持端庄。看来这个小蹄子还算通情达理,驾驭她只能是恩威并重。“下去吃饭吧,妹子肯定饿了,我叫二娃子多给妹子弄两个菜。”
      水仙受宠若惊,说:“多谢姐姐,我还真的饿了。”
      南坝镇志记载:“民国十二年五月十六日晚,匪首钱五率三百土匪洗劫了南坝场……”
      钱五堂主最终定性为匪首是他始料不及的。至今人们对他所作所为也是褒贬不一,毁誉参半。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圣灯山巅。星星眨着多情的眼睛,挖断山上密密匝匝的竹林沉睡了,前河风平浪静,南坝镇静卧在月光编织的摇篮里。蛰伏在旮旯里的三百青壮年男子如箭在弦上,更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犬。晚上三更时分,三支礼花同时从南坝镇的上场中场下场射向夜空,炸出绚丽花朵,三百人几乎同时抬头仰望,眸子里镀着礼花映射的星星点点的晶莹。礼花就是信号,猎犬们扑向了事先确定好的目标。
      两个时辰后,三百人就带着丰厚的战利品连夜出关,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历了一场劫难的财主富商们奔走呼号,捶胸顿足。翌日晨,他们发现:所有大户人家、财主家均被洗劫一空,而贫民百姓却毫发未损。狗日的还真是长了眼睛!
      慈善世家叶善普却幸免于难,这事儿颇让人费解。眼尖的人在他家大门上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红字符。他们顺次找下去,一排排贫民百姓的柴门上都贴有鲜艳夺目的红字符!
      有的暗自庆幸,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捶胸骂娘。自那以后,大户人家出钱组织了一支地方武装:民团。还购买了军火。民团平日里操练,早晚的军号声给有钱有势的人家壮了胆。河埠上的关隘口大门紧闭,日夜用兵把守。
      孟青云家是个例外。
      孟青云从商会回来后气色很不好,在鸦片贸易方面他仍不愿妥协,商会也就不把他当回事,有他无多无他不少。水仙轻盈地跳过来迎接他,拉着他的手一反常态地对他说:“给我找点事做,你看我一天无所事事,都快睡出病来了。”
      “好哇,你能做什么事?”孟青云愁眉舒展,只要一见到水仙,他的气色就好多了。
      水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你陪我上街买点布料,我要亲手给姐姐和孩子们做几套衣服,好歹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看河街油坊也差人手,我过去写写算算,照看个门面还是行的。”
      孟青云怔怔地看着水仙,不认识似的,说:“我以为你只是个睡美人,原来却是这般知书达理能干,我孟青云此生足矣!”
      “老爷不计较我的过去,真心待我,我无以为报。今晚你无论如何要到姐姐那边去一下,啊?”这一声轻柔的“啊”在孟青云听来真是柔情百肠。
      感情与理智在水仙的内心撕裂,同时她也是在试探他。孟青云鼻子一酸,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在她的脸上。女人最终征服男人光靠脸蛋是不行的。
      当晚木楼上只有水仙一个人。
      孟青云家的大门上同样有一块鲜艳的红字符。
      四更时,两个蒙面人破门而人直奔木楼,睡梦中,水仙的嘴里塞进一块毛巾,被人装进一个大口袋里抢走。床头上皮箱里的银子分文未取。
      大卵泡带着水仙连夜出关远走他乡,悄然离开了钱五堂主。钱五知道后一路紧追,发誓要宰了这个不仁不义的东西,把水仙送还给孟青云。大卵泡被逼得走投无路,万般无赖下向官府告发了钱五。官府出动二千人马在黑风岭设伏,一场恶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官府付出了死伤近千人的代价才抓住了钱五。总兵罗仕举慑于钱五的功夫,竟残忍地用铁钉洞穿钱五的双掌心,外加两百斤重的脚镣。
      在狱中,钱五一次又一次地设想:假如没有水仙,事态会怎样发展呢?这个问题,就像是问,假如没有陈圆圆,吴三桂会降清吗?
      不幸,历史常会因一个女人而改写,水仙便是一例。
      两个月后,钱五堂主在南坝镇啸池边斩首示众。
      孟青云在挖断山南麓找风水先生选了一穴好地,出资厚葬了钱五。后来,风水先生对孟青云说:“一切都是定数。”
      责任编辑 卓 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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