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听到 从泥土下传来一种声音 那是红苕的,土豆的 先人的骨头…… 或许我路过的脚步 踩紧和踩痛了他们 那是一种呻吟,也是一种呼唤
呼唤有人将他们刨出来
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来晒晒太阳
或者换一换气
我总是听到
从泥土下传来一种声音
那是红苕的,土豆的
先人的骨头的。也是我还没有发出的
阳光里的尘土在一点一点地
汇集
一点一点地覆盖我
高处的炊烟也慢慢地朝我压
下来
好像要把我压弯,压扁,压回到
另一个世界
我必须赶到这之前,用沉默
的嘴巴
和坚硬的骨头对自己喊出来
――请相信未来
今夜多么安静
厂门闭上了眼睛,机器停止了
呻吟;小卖店,饭店已经入睡
只有两盏路灯,在眨巴着昏
昏欲睡的
眼睛。它们要看着我俩走过这一小段的黑
今夜多么安静一月,难静这么一回
一年,难静这么一回。或许,一生都难静这么一回
静静地走走进属于我俩的
世界
这里没有白领,蓝领,吆喝,克扣,职业病
和贫富差距。故土和异乡。外来人已经消失。
只有我俩。让我抱抱吧,我已准备好了
不要害怕。两盏路灯很善良,不会嘲笑我俩是异乡人
更不会嘲笑没有时间和地方安放的
爱情。它们和我俩一样,期待着把对方拨亮
责任编辑 张颐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