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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心动魄的二十三天 惊心动魄的二十四小时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9 04:40:33 点击:

      1998年,虹口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成功破获了建国以来上海最大的一起贩毒案,缴获毒品83.58公斤。在上海公安刑侦精品案的评选中,该案的侦破工作被评为金奖。   
      牛刀小试
      
      1998年5月20日,初夏的上海,极为闷热。
      在位于上海东北角一家宾馆的客房内,一名身穿蓝色T恤的男青年来回徘徊,一会儿朝着窗外东张西望,一会儿抬腕看着手表,显得十分焦急不安。
      突然,几名看上去无精打采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客房门口。一个瘦瘦的高个子轻轻地敲了敲门。蓝T恤开门,发现有好几个人,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瘦高个拍了拍他的肩:“没事,都是几个抽大烟的朋友,耐不住了,跟过来要货。”
      蓝T恤面露愠色:“下次乱七八糟的人不能带过来。”
      “知道了。”瘦高个一边答应一边带着几个人闪进了房内。
      “钱带来了吗?”蓝T恤鄙夷地扫了对方一眼。
      “带来了。”瘦高个从包内取出了厚厚的一叠人民币递给蓝T恤。蓝T恤熟练地点了点,然后从房内的床头柜中取出一个纸包:“200克。”瘦高个连忙接过纸包,在剥了两层油纸、一层塑料纸后,一小堆白晃晃的粉末呈现在眼前。瘦高个挑了一点放在舌尖上品了品:“好东西!”
      “当然了,我这里的绝对是上等品。”蓝T恤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说时迟,那时快,几名旁观的青年迅雷不及掩耳地猛扑过来,冰冷的手铐“吻”上了蓝T恤的手腕。“别动!我们是公安局的。”刚才唯唯诺诺的神态已转成凛然正气。
      蓝T恤被几个人簇拥着走出了宾馆。几乎是与此同时,一辆警车呼啸而至。一个皮肤白净、精瘦干练的青年男子从车上跳下,目光炯炯有神。青年们微笑着向他报告:“姜队长,成功了。”青年男子朝蓝T恤瞥了一眼:“带回去。”
      这名青年男子就是时任上海市公安局虹口分局嘉兴路警察署刑侦队队长,现在已名扬警界、被评为中国优秀青年卫士的姜坚。几名青年则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这天上午,嘉兴路警察署刑侦队接获线报:有一个新疆籍毒贩欲在某宾馆贩卖一批海洛因。接报后,姜坚立即组织侦查员进行周密布控,于当日下午在宾馆内将贩毒嫌疑人马军即穿蓝T恤者(男,21岁,新疆伊宁县人)人赃俱获,并在马军的暂住地起获海洛因600克,毒资2.8万元。
      毒贩被抓获了,共缴获了800克海洛因,可谓是大获全胜,但马军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通过初审,直觉告诉姜坚,对方充其量只是一条“小鱼”,背后应该有“大鱼”。于是,姜坚迅速将情况向分局刑侦支队缉毒队作了通报。
      接到姜坚的情况通报后,徐仁桢副支队长立即带着缉毒队的全体同志赶到了嘉兴路警察署,与他们一起共商案情。种种迹象表明,马军不是“大鱼”这一判断应该成立,如果循线追综,定有好戏。于是,我们立即组织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讯问班子,开始了通宵达旦的艰苦讯问……
      终于,马军开口了。他交待了提供毒品的“上家”,并希望戴罪立功。经报请分局及刑侦总队领导批准,“5・20”专案组正式成立。
      
      引“鳖”入瓮
      
      1998年6月1日,国际儿童节。许多父母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游园度假,但我们这些侦查员的孩子却没有这样的幸运,因为我们已经11天没有回家了。
      在马军开口交待后,指挥部经过反复商议,认为马军能够为我所用,便开通了他的移动电话及BP机,等待着其他毒贩与他联络。我们已耐心地等了4天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午2时左右,马军的BP机响了。他的一个上家、甘肃人陈海来电:“明日上午带‘货’来沪,请到火车站接。”
      多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同志们个个兴奋异常。但我们几个指挥员却十分冷静:“毒贩们都十分狡猾,他们不一定把货随身携带,我们应该多做几手准备。”在经过充分考虑后,我们设计了几套周密的方案:
      方案1:如果陈海将货随身携带,我们就在他离开火车站后进行拘捕。
      方案2:如果陈海未将货随身携带,就由马军将他安排在我们能够监控的地点住宿。
      方案3:如果陈海另有落脚点,我们就组成若干个跟踪小组,全方位监控。
      方案制定后,我们立刻向市公安局技侦总队请求支持配合,同时选择了东体育会路×号作为马军的临时居住点;并将广灵四路上一公房的钥匙交给马军,让他以住宾馆不安全为理由,给陈海暂住。为防止马军突然反水,我们又精心选择了一名女警小林以马军女友的身份紧随马军。一方面对马军进行控制,另一方面如果陈海提出要居住在马军的住所,可以以马军要同女友一起住为借口,迫使陈海住进我们安排的广灵四路的住所。
      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一切准备就绪。
      6月2日早晨,在新客站的大钟下,马军和小林坐在侦查员小陆驾驶的出租车内静静地等候着。从兰州到上海的火车准点到站。不一会儿,一身名牌打扮的陈海独自一人吹着口哨晃了过来,手里只有一只马夹袋,马军和小林立即下车迎上前去,“热情”地寒暄了几句话,邀其上车。小陆和小林仔细观察,认定陈海没有随身携带毒品,便向埋伏在四周的侦查员发出暗号,实施第2号方案。
      出租车离开了火车站。一路上,马军和小林反复对陈海灌输:“最近上海的宾馆查得紧,一会儿扫黄,一会儿禁毒,一会儿查赌,住在那里既不安全,也惹麻烦。”
      “没关系,马军,我就住你家里。”陈海的回答完全在我们意料之中。
      “陈哥,本来您是应该住在我这里,可现在我和她住一起,所以,我从朋友那儿给您借了一套房,虽然不能和宾馆比,但也挺不错的。”
      “臭小子,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大哥了,行啊,反正我是走南闯北习惯了,住哪儿都一样,但一定要安全。先去你家吧。”
      小陆和小林舒了一口气:“鳖”已入瓮了。
      出租车很快驶抵东体育会路,马军和小林带着陈海进入房间。刚坐定,陈海即掏出手机,向兰州方面报平安。
      见陈海打完电话,马军小心翼翼地问:“陈哥,货带来了吗?我这里有好几个家伙等米下锅呢。”
      陈海笑了笑:“货没问题,但要过几天才到,带在身上太不安全。”
      马军连声称赞陈海想得周到。于是,3个人海阔天空地侃了一通。吃完饭后,马军和小林陪着陈海逛南京路。出手阔绰的陈海一路狂购,仿佛家里开了印钞工厂。而这一切始终处于我们警方的监视之中。
      
      意外收获
      
      下午3时许,马军的手机突然响了。马军接听后说了没几句,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告诉对方过一会儿再和他联系,便匆匆将电话挂了。见陈海不注意,小林悄悄地问马军:“什么事?”
      “有……有一个卖粉的问我货要吗,而且最好马上成交。”马军紧张得有点结巴。
      “别慌,你马上出去,有人会和你联系,我陪着他。”小林向在附近监视的侦查员发了个暗号,然后喊住了走在前面的陈海,“陈哥,我哥有急事找马军,让他先走,我再陪您逛逛,然后直接送您去住的地方。”
      “行啊,大舅子有事,当然不能耽搁,只是这么漂亮的妹子陪我,你放心吗?”陈海色眯眯地瞅着他俩。
      “没关系,对你陈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先走了。”马军匆匆地告了别,离开了商店。
      见马军脱离了陈海的视线,在后面跟踪监视的侦查员小安靠了上去:“怎么了?”
      “我刚才接到一个绰号叫‘黑胖’的毒贩的电话,问我要毒品吗,他是新疆人,可能在上海呆的时间不长,要求马上交易。我不敢乱回答,说等一会儿打电话给他。”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小安为之一振,他立刻扬手示意。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车内坐着姜坚和小陆,小安和马军连忙上车。几个人一合计,决定临时改变计划,整个专案组除留下两人继续跟踪陈海、掩护小林外,其余全部撤回对付“黑胖”。
      指挥部通过电话听了姜坚他们的汇报后,立即同意他们的方案:“不能让到嘴边的鱼跑掉,鱼网就安排在我们已精心布局的东体育会路的房间内。”
      在姜坚他们的授意下,马军拨通了“黑胖”的电话:“‘黑胖’,东西质量如何?要的,要的,越多越好,行,20分钟你到东体育会路玉田路口,到了后再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地向东体育会路驶去,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小安感叹着:“这辆车肯定上了交警的黑名单。”仅10分钟,几个人回到了东体育会路,各路侦查员和增援的民警也赶到了,在东体育会路玉田路口附近布下伏击网。与此同时,嘉兴路警察署的领导送来了5万元现金,作为道具。
      下午3时半左右,一辆红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了东体育会路玉田路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长得黑黑胖胖的男子和一个穿着睡衣裤、面容苍白憔悴的中年女子。
      见鱼儿咬钩了,姜坚拍了拍马军的肩膀:“稳着点。”然后隐蔽起来。马军跑下楼去,将两人接进了房间。
      一进门,“黑胖”便问:“钱呢?”
      马军打开刚刚送来的皮箱,亮出了5万元现金。
      不一会儿,一个瘦猴般的男人背着一个棕色的皮包兴冲冲地进入房间。
      女子从瘦猴手中接过皮包,拉开拉链,取出了两块用黄色塑料纸包裹着的海洛因:“这里是700克,60元1克,你要付42000元。”
      “就4万元凑个整数吧?”马军习惯和对方讨价还价。
      瘦猴拉长了脸:“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别贪心不足。”
      马军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毒贩了,连忙堆起笑脸:“行,成交。”
      瘦猴与女子一起数完钱,将钱放入皮包。三个人准备离开,刚打开房门,女子惊叫一声:因为她一眼看见的是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趁他们惊魂未定,侦查员及时开展了讯问工作。经查,“黑胖”名叫闫忠清,30岁,新疆伊宁市人;女子名叫娄培菊,37岁,新疆伊宁市人;送货的瘦猴叫丁付仓,36岁,宁夏因原县人。
      在毒贩中有一名顺口溜:一人作案嘴封牢,两人作案再瞧瞧,三人作案抢跑道。这次三个人同时被擒,证据确凿,因此,侦查员们没费多少口舌,三人便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闫忠清是此次毒品交易的介绍人,毒品是丁付仓和娄培菊的。侦查员迅速对三人的暂住地进行秘密搜查,在娄培菊的住所内缴获毒资人民币7万元。
      在进行搜查的同时,讯问工作还在不断深入。丁付仓主动交待了提供毒品的“上家”――一个叫“老唐”的毒贩。
      “谁是老唐?住在什么地方?”听到“老唐”两字,支队缉毒队队长施煜为之一振。因为在以往侦破其他贩毒案件时,他曾听说过有一个叫“老唐”的毒贩,号称是上海滩贩毒品的“顶级模子”,但始终没能觅见他的踪迹。
      “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他和我只是通过电话联系,然后派人交给我海洛因。”
      “电话号码是多少?”侦查员紧追不舍。
      丁付仓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瞪着两只小眼睛,报出了“老唐”的电话号码,并表示愿意同警方合作,戴罪立功:“我这批货的货款还未付,我能够帮你们抓住他,因为每次收货款,‘老唐’总是亲自来的。”
      再战告捷。专案组的全体同志都敏感地意识到面对的将是两个较大的贩毒团伙,“大鱼”的尾巴露出来了。
      此时,陪着陈海逛街的小林已将陈海送到了广灵四路预设的“口袋”里,安全地回来了。期间,陈海并没有什么新的动向,看来只能是静观其变了。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同时采用激将法迫使陈海早日出示毒品,姜坚将马军带回局内,在陈海有毒品前拒绝和他见面。
      一天的紧张劳累告一段落后,我们立即将两组情况向分局领导作了汇报。虹口分局局长魏伟明连夜从家中赶到刑侦支队,慰问参战民警,在听了我们详细的介绍后当即表示:“要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全力以赴,乘胜追击,将罪犯一网打尽,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分局将全力以赴地支持。”并形象地将这次缉毒战比喻为“一场通过虾米抓小鱼、通过小鱼抓大鱼”的战斗。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立刻让丁付仓拨打“老唐”的手机。不料整整一夜都没有应答。而这一夜,陈海多次到东体育会路来找马军,均见“铁将军”把门,便打电话给马军。马军在我们的授意下告诉他:“女朋友的哥哥在松江毒瘾发作,我正在给他找毒品,没时间陪你,等你货到后再见面。”结果闲得无聊的陈海也不问地址,坐上出租车就赶往松江,并在松江内兜了好几个圈,见实在找不到马军才悻悻而回,害得负责跟踪他的小安等几个侦查员累得够呛。
      这一夜,专案组的同志们又没有休息。
      
      跟踪追击
      
      6月3日。
      就在负责丁付仓这一路工作的侦查员因为“老唐”的电话打不通而担心他是否会有所察觉时,上午“老唐”却主动打电话给丁付仓催要“货”款了。原来他已换了一个手机号码。喜出望外的侦查员立即让丁付仓答应下来,约其碰头,最后,两人约定下午3时在北苏州路良友饭店门口碰头。我们立即组织了三十余名侦查员分成七个跟踪小组,在良友饭店附近设下了重重埋伏。
      下午3时15分,肥头大耳的“老唐”腆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进入了侦查员的视线。按照我们预先的布置,丁付仓告诉老唐:“货款还未收到,请再给3块货一起结账。”“老唐”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两人不欢而散。临走时,“老唐”扔下一句话:“姓丁的,3天内你不把钱给我拿来,小心你的狗命。”然后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我们的跟踪小组紧紧地粘住了他。
      出租车来到了上海西郊的万科城市花园,在一栋高级公寓前停下,“老唐”按响了1102室的门铃,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人打开了房间。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住宅,屋内家具高档,装潢讲究,处处显示“老唐”这个“重量级”人物的身份。
      侦查员随即对“老唐”的住所展开了全天候的监控,一切按我们的预定计划进行着。话分两头,就在我们对“老唐”进行全力追踪的同时,马军接到了陈海的电话:“货后天到。”
      “有多少?怎么给我?”马军连忙追问。
      “别急,到时会有人和你联系的。”陈海卖了个关子。
      这一夜,陈海非常老实地一个人呆在住所内,没有丝毫动静,与前一天的坐立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第二天中午时分,马军的手机再次响了:“马军吗?我是陈录太。”
      “哟,陈老板,你什么时候到的上海?”马军有点喜出望外,
      “今天刚到。”
      “那您住哪儿?我来看您。”马军不停地献殷勤。
      “不用了,我可能马上就要离开上海的,听陈海说你急需要货?”
      “是啊,昨天陈海说货明天到,我还担心他骗我呢,原来是您陈老板到上海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了。”马军朝在一旁侧耳倾听的小安挤了挤眼。
      “货明天肯定能给你,你把钱准备好,到时候我们约个地点吧。”
      小安连忙用笔在纸上写下:东体育会路。
      “陈老板,现在风声很紧,在外面我不太放心,还是到我家吧,地址陈海知道。”
      “你小子,搞了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小了。行,明天就到你家吧。”
      对方挂断了电话。小安拿过马军的手机查看来电显示,记下了电话号码后通知有关部门。两分钟后,有关部门传来信息,这是一个公用投币电话。马军告诉小安:“陈录太是陈海的老板,年纪不大,但心狠手辣,非常狡猾,而且有很长的贩毒史了。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他手中的货不少。”
      消息很快传回到指挥部,副支队长徐仁桢笑着说:“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几天的收获可能要破纪录了。”根据形势的发展,专案组经过周密部署,再次果断调整了工作重心,将安排在“老唐”周围的7个侦查小组抽回了5个,全力以赴对付陈录太。
      
      运筹帷幄
      
      6月5日。
      下午1时左右,两个男青年敲响了东体育会路的房门。马军开门一看,是陈录太手下的两个马仔――马吉青和李德山。马军与他们都曾有过一面之交。见两人到来,马军亲热地招呼他们进屋:“哟,是你们两个朋友啊,快进来。怎么陈老板没有来啊?”
      “他已经离开上海了。”马吉青接过马军递上的香烟,点上了火。
      “这么快?我还准备请他吃饭呢。那货带来了吗?”
      “带来了。”马吉青从李德山随身携带的拷克箱中取出了两块海洛因,“这里是700克。”
      “就这么点。还有吗?最近问我要货的客户特别多。”马军显得贪得无厌。
      “老板就让我们送这些货来,然后把钱带回去。”
      “行,钱我早就准备好了。”按照事先布置,如果陈录太让其他人送货,就将钱交给他,由侦查员循线追踪。虽然冒一定的风险,但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
      双方成交后,马吉青和李德山告别了马军,带着钱款离开房间。负责监控的施煜一声令下,由两名侦查员驾驶的出租汽车沿着东体育会路徐徐驶来,就在两人到达弄口时,出租车也准确地开到附近,马吉青伸手拦车,正好上了小陆开的车。
      “到石油大厦。”马吉青吩咐完司机后立即问李德山,“兰天宾馆的电话是多少?”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兰天宾馆5010房的电话。陆非常清晰地听到并录下了对方说的话:“喂,老板,我们已经把货交给他了。对,钱也收到了。对,我们告诉他,您和陈海已经离开上海了。好的,老板,我和德山先坐火车回兰州。行,我们回宾馆拿好行李就走。好的,老板,我们不在,您在上海当心点。行,到了兰州我就打电话给您。好的,再见。”
      出租车很快驶抵石油大厦,在后面跟踪的侦查员紧随两人进入石油大厦,并目睹他们走进303房。与此同时,小陆将他在出租车听到的情况火速报告指挥部。我们专案组的几个领导一商量,认为陈录太在没有离开上海的前提下骗马军,说明他对马军并不是十分信任,现在陈录太在兰天宾馆5010房的踪迹已被我们发现,我们可以放弃东体育会路这个点,把力量转移到兰天宾馆。对马吉青和李德山两人,可以立即抓捕,缴回毒资。因为他们坐火车回兰州时间较长,陈录太不会发现他们已被抓。
      方案拟定后,指挥部立即下达抓捕命令,守候在303房四周的侦查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房内,将正在洗漱更衣的马吉青和李德山抓获归案。与此同时,我们的一路侦查员进驻兰天宾馆,在宾馆保卫部门的支持配合下,总台、监视室、停车场和楼层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全部换成了我们的侦查员,并将临时指挥部设在了宾馆西楼304室。宾馆的总经理戏称:“你们对我们宾馆实行了‘警管’。”
      就在我们紧张部署的时候,电台里传来负责监视陈海的侦查员的报告:“陈海已离开了广灵四路的住所,坐出租车往五角场方向而来。”随即,与马军在一起的小安报告:“陈海来电告诉马军,他有急事,要离开上海,来不及和他告别了。”
      我们估计陈海是来与陈录太会合的。果然,10分钟后,载着陈海的出租车驶入了兰天宾馆。陈海直奔5010房间。
      通过住宿登记和宾馆服务员反映的情况,他们一伙来了4个人,5010室居住着陈录太、田玉华(女,伊宁市人),马玉良(甘肃东乡人)、杨中华(兰州人)住3004房,另外,他们还在5014室为陈海安排了住宿。
      我们立即安排一名女侦查员以送开水的名义进入5010室,发现他们5个人都在,而且悠闲地打起了麻将。
      根据发现的情况,我们指挥部里的几个领导立即凑在一起,仔细分析案情:种种迹象表明,陈录太是一个比较大的毒贩。如果说他让陈海到上海打前站,让马吉青和李德山送货提款的话,那么在交易完毕后,他应该离开上海,而且这些事即使他不来上海,陈海他们也能完成。现在他不仅没有离开上海,而且让马吉青他们欺骗马军,极有可能他手上还有货,还要进行更大的交易。
      方向确定后,同志们个个摩拳擦掌,瞪着因连续数日通宵达旦地工作而布满血丝的双眼,警惕地监视着5010室。
      下半夜2时,毒贩们的麻将结束了,各自回房间休息。杨中华和陈海住进了5014室。侦查员们立即按照各自的分工,进行监视,我们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各个击破
      
      6月6日。
      凌晨7时许,5010室的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身长裙的田玉华挎着一个咖啡色的皮包,走出了房间,在宾馆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宾馆。姜坚他们立即开了两辆车盯了上去。
      田玉华刚走没多久,一对中年男女进了5010房。15分钟后,中年男子出来了,男的手中多了一个马甲袋。我们分析此两人可能是来取货的,决定在他们离开宾馆后进行抓捕。
      两人在宾馆的停车场上了一辆本田雅阁轿车走了。施煜带着两组侦查员紧紧地跟了上去。当对方车开到黄兴路高架口时,我们的车一前一后夹了上去,拦下了这辆漂亮的本田雅阁轿车,抓获了毒贩刘金明、王建凤,从马甲袋里搜出了5块海洛因,又从王建凤的包里搜出了一块海洛因,共计2100克。没等侦查员开口讯问,那个中年妇女已神经质地嚎啕大哭起来,不停地向施煜求饶:“大哥,这是我们刚才付12万元向陈录太买的,我会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求你们给我一条活路。”
      消息传到指挥部,我们几个人都会心地笑了:我们的判断完全正确。陈录太还有货要出手,而且量还非常大。
      再说田玉华坐着出租来到了浦东,进了昌里路某号501室。约半小时后,她出来了,又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兰天宾馆。“大清早到浦东去转一圈,肯定是送毒品的。抓!”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留在浦东监视的4名侦查员迅速冲进501室,当场在屋内抓获了正在对毒品进行小包装分割、然后再行出手的新疆籍毒贩海日尼萨・买买提(女,30岁),缴获了700克海洛因。惊恐万分的海日尼萨・买买提迅速交待了毒品是田玉华刚才送来的,自己已付了28000元现金。
      就在捷报频频传来的时候,在兰天宾馆监视3004室马玉良的小陆,发现一个男子来到了3004室,出来后与马玉良一起步行到邯郸路上云苑酒家,进入了503房间。小陆等几个侦查员一边跟踪,一边向指挥部报告情况,然后到服务台查询,结果发现也是用马玉良的身份证登记的。为什么马玉良要登记两处宾馆呢?一个凝重的问号在我们几个指挥员脑海里盘旋。“别管他,先调集一部分力量控制云苑酒家。”在指挥部待命的预备小组迅速和小陆他们会合,将云苑酒家严密地监控起来。这步棋,我们又走对了。
      此时,田玉华已回到了兰天宾馆。她到5014室,叫起了陈海和杨中华,一起走进了5010房。
      中午11时,陈录太和田玉华、陈海、杨中华走出了5010房,坐上出租车离开了兰天宾馆。徐仁桢和姜坚立即带着十几个侦查员分乘5辆车进行交替跟踪。施煜和有关部门的同志对5010、5014和3004房展开秘密搜查,结果未发现毒品。
      陈录太等人的车来到了江苏路上的一家清真饭店。4个人进去点了满满一桌酒菜,美美地饱餐起来。跟踪进饭店的一组侦查员在陈录太他们的邻桌坐下,也点了几个菜,一边监视,一边填一填肚子。守候在外面的大队人马就只能买几个面包充饥了。
      酒足饭饱后,陈录太他们分乘两辆出租车离开了饭店。跟着、跟着,侦查员发现陈海和杨中华的车是回兰天宾馆。而陈录太、田玉华两人的车却是开往浦东方向,不由一阵紧张,他们担心陈录太要去昌里路,连忙通知留守在昌里路的侦查员做好应急准备。殊料,出租车却在浦东八佰伴商厦门口停下了。陈录太招了招手,一对新疆籍夫妇带一名小子上了出租车,然后一起来到雪野新村附近。几个人下车后,陈录太和田玉华带着小孩进了一家超市,新疆籍男子独自一人走进了雪野二村某号301室,不一会儿背着一只黑色的马桶包出来,在超市门口将包交给了陈录太。陈录太和田玉华取包后拦车离去。新疆籍夫妇则到了东园一村某号1902室。
      “搞得这么神秘,其中必有蹊跷。先拘捕这个新疆人,弄清楚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临时的决定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在东园一村某号1902室,姜坚他们不仅抓获了这个名叫哈比尔(45岁,新疆伊宁市人)的毒贩,而且在屋内缴获5块海洛因,计1.75公斤;在雪野二村某号301室,徐仁桢带领的侦查员更是有了意外的惊喜:他们查获的是毒贩们的藏毒点,在卫生间抽水马桶的水箱里,有13块海洛因,重达4.55公斤。
      看见父亲被几个人按在地上,不懂事的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自知劫数难逃的哈比尔长叹一声:“这些事是我在干,与我老婆没有关系,求你们放了她,我肯定是要被枪毙的,孩子还要她照顾,我会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
      姜坚抱起了孩子,交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哈比尔的妻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放心,只要你妻子没有参与贩毒,我们是不会为难她的。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看着妻子和孩子,哈比尔哭了,或许这是对死亡恐惧的泪水,或许这是对亲人忏悔的泪水。在呜咽声中他交待:“刚才在超市门口我交给陈录太的包里有10块海洛因,这次交易是陈录太与我的老板直接联系的,他们会结账,所以我没有收陈录太的钱。我的老板已经在上海,住哪里我不清楚。”
      还有比陈录太更大的毒贩,他们在何处呢?就在这个问号在我们的脑海里翻腾的时候,陈录太为我们作出了解答。
      在浦东与哈比尔分手后,陈录太和田玉华坐着出租车来到了云苑酒家。马玉良和刚才与他一起进503房的那个男子已等在大堂。看见那个男子,陈录太一改平日里那股骄横之气,谦卑地伸出手:“哎哟,少渊兄,久违了,事情已经办妥了,谢谢。”
      由于我们在云苑酒家已及时作了部署,所以面对这些突然冒出的毒贩,我们应对自如。经查,515房的登记人叫宋立涛(男,28岁,伊宁市人),住有两名男子。陈录太等人进屋后,将一大叠人民币交给对方,然后寒暄了几句,陈录太和田玉华就出来了,回到了兰天宾馆。
      根据这些情况我们分析:马玉良不是陈录太的马仔,而是陈录太与大毒贩的联络人,那个被称为“少渊兄”的男子和住515房的两人,应该是比陈录太更大的毒贩。
      回到兰天宾馆5010房,田玉华立即打电话把陈海和杨中华从5014室叫来。见团伙成员全部到齐了,陈录太敲了敲桌面:“我们的事情已基本上全部做完了,准备今天下午5点半乘飞机回兰州,机票我已订好。现在是3点45分,时间很紧。等一会儿我和玉华再去送一批货,然后直接到机场。陈海和小杨退完房后到机场等我们。”
      陈录太的言行被我们尽收眼底。“毒贩想溜。”我们几个指挥员立即商议:陈录太在外围的涉毒人员基本被我们抓获了,供货给陈录太的毒贩也已被发现,收网的时机应该成熟了。
      “全面出击,收网。”指挥部立即下达命令,各路人马迅速全线出击。
      由姜坚率领第一组人员一路跟踪陈录太、田玉华到白玉路、曹杨口。看见陈录太,隐藏在一旁角落里的两名青年男子立刻迎上前来,双方寒暄了几句,然后一名青年男子将一只白色的马甲袋交给陈录太。陈录太打开马甲袋,里面是一大捆现金。“您点点数。”青年男子讨好地提醒陈录太。“不用了。”陈录太潇洒地将黑色马桶包扔给对方。青年男子拉开包看了看,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姜坚等几个侦查员已围上前去。陈录太见势不妙,转身想跑。两名侦查员如猛虎下山,将陈录太扑倒在地。陈录太仗着身高体壮,嗥叫着拼命挣扎,两名青年男子也开始反抗,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侦查员张军的眼镜被砸坏、眼眶被打肿,小李的手指被严重扭伤。因现场人多怕开枪误伤围观群众的姜坚大吼一声,施展平日练就的擒拿格斗本领,用膝盖朝陈录太的腹部猛击,一下,二下……陈录太终于瘫软下来;两名青年男子和田玉华也迅速被其他侦查员制服,黑包内海洛因和毒资完好无损。
      由施煜率领的第二组人员在黄兴路截停了陈海、杨中华的出租车,将两人顺利抓获,并缴获毒资15万元。
      随即,由徐仁桢率领的第三组、第四组人员对云苑酒家里的毒贩进行突袭。在515室,马玉良和马少渊两人正在得意洋洋地数着赃款。突然,房门被打开,冲进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好了,到拘留所去点钱吧。”马玉良和马少渊浑身一颤,钱撒了一地。几乎是与此同时,马少渊的同伙余家林(男,30岁,新疆伊宁市人)、宋立涛(男,28岁,伊宁市人)在503房间也落入了法网。侦查员们在503房内缴获毒资27万元,在515室内缴获毒资10万元。
      专案组的全体同志来不及品味胜利的喜悦,舒解连日的疲惫,因为“老唐”这条线还紧紧地攥在我们的手中。
      “老唐”和那个女人住进上海西郊万科城市花园某号1102室后,除了一起外出吃饭、购物外,就整天和她躲在房内颠鸾倒凤、打情骂俏,表演一些跪地求婚示爱的闹剧,似乎完全忘记了丁付仓货款未付的恼怒。
      6月8日下午,“老唐”突然独自一人坐车去机场,接回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那男子随“老唐”进了万科住房后,没过多久便同那个女人一起乘出租车来到了位于漕宝路的大上海国际花园雅典园某号402室,两人共度良宵,将“老唐”撂在了万科城市花园。
      能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对方,再加上接机时“老唐”点头哈腰、提包拎箱的殷勤劲儿,负责跟踪老唐的侦查员估计那个男子应该是“老唐”的老板。
      
      决战前夕
      
      6月9日下午1时,“老唐”离开了万科城市花园,叫了辆出租车赶到大上海国际花园,接出了那个男子,然后两人一起乘出租车到了南方商城停车场,在门口与一个剃小平头的男人接上了头。
      小平头带着他们走进停车场,来到一辆牌号为“甘・01XXX”的康明斯5吨卡车前,从驾驶室后的油布篷下取出了两只用麻袋套着的大包,交给了他们。“老唐”和那个男子扔掉麻袋,拎着两只沉甸甸的包坐上出租车,回到了大上海国际花园。
      在他们离开南方商城后,由徐仁桢带领的二组侦查员立即跟踪小平头到了南方商城大酒店北楼,在304房间抓获了与“老唐”他们接头交货的小平头(马鹏飞,32岁,甘肃省和政县人)及驾驶员罗有胜、哈什尔达。经突击审讯,马鹏飞交待那个男子名叫马玉川,“老唐”的真名为唐牙古白,是马玉川的副手,刚才在停车场交给马玉川和唐牙古白的两个包里有20公斤海洛因,是兰州一个叫吐尔逊的人让他专程运送到上海的,运费是1万元。
      20公斤海洛因,其数量已经超过了我们第一战役缴获毒品的总和。消息传来,专案组全体同志兴奋无比:终于抓到一条超级大鱼了。经过连日废寝忘食的征战,许多同志都已经达到了生理的极限,嗓音嘶哑、咽喉肿痛、腹泻、发烧比比皆是,但没有一个侦查员说:“我扛不住了,让我歇一歇吧。”因为大家都很清楚,我们的职业、我们的使命意味着什么。
      马玉川和唐牙古白将毒品运到了大上海国际花园雅典园某号402室后,立即让那个女人出去买回了一只大号旅行箱。两小时后,马玉川和唐牙古白突然离开了大上海国际花园,到万科城市花园去了,那个女人独自留在了402室。
      此时,专案组已调集了70名警力分别布置在大上海国际花园和万科城市花园,指挥部也已从兰天宾馆移师到大上海国际花园。自第一战役打响后每天要听取专案组专题汇报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声华,刑侦总队总队长吴延安,技侦总队副队长张宝发,虹口分局局长魏伟明、副局长王建幸等领导也纷纷赶到了临时指挥点坐镇指挥!
      
      大获全胜
      
      6月10日。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那个女人坐车离开了大上海国际花园,也到万科城市花园去了。天赐良机,我们当即决定对402室进行秘密搜查,摸清这两个毒贩究竟有多少斤两。
      5分钟后,电台里传来负责秘密搜查的侦查员的报告:“在房内发现了整整两大箱海洛因,约有179块,60多公斤,这两人是名副其实的毒枭。”听到汇报,指挥部内顿时沸腾了起来。60多公斤,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概念啊!我国法律规定贩卖海洛因的死刑起点为50克,60多公斤就是60000克,即1200个50克。如果这些海洛因再流散到社会,会使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指挥部当即决定派人员潜入到402室内守候伏击,等毒枭们进房间后再进行抓捕,确保人赃俱获,万无一失。11日晚上11时,酒足饭饱的马玉川和那个女人回到了大上海国际花园的402室。当他们打开房门,欢声笑语地开亮电灯时,突然发现面对的是5个黑洞洞的枪口和5张刚毅的脸:“都别动,你们被捕了!”
      “完了。”马玉川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尿湿了裤子。那个女人(安小英,28岁)则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
      随即,守候在万科城市花园的侦查员又迅速抓获了唐牙古白。根据这两个毒枭的交待,专案组将吐尔逊团伙的情况向兰州警方再次进行了通报。至此,“5・20”专案第二战役结束。两次战役,我们一举缴获了海洛因83.58公斤,毒资133万元,运毒卡车一辆及一大批贩毒用的工具,抓获犯罪嫌疑人29名。
      
      尾声
      
      从发现蓝T恤马军贩毒开始,到抓获马玉川和唐牙古白,我们的侦查员经历了整整23天艰苦卓绝的鏖战,采用顺藤摸瓜、欲擒故纵的方式,终于成功地侦破了这起建国以来上海最大的贩毒案,打了一场漂亮的“由虾米抓大鱼”的歼灭战,充分了显示上海警方打击毒品犯罪的决心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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