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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望宿命的诗意_等待宿命回望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08 04:31:59 点击:

      摘要:金庸的宿命观在《天龙八部》中体现得非常充分,并因英雄、佛和帝皇三者的宿命表现得以彰显,金庸一方面被宿命文化牢牢套住,另一方面又试图跳出宿命文化,这就形成小说叙事的张力。我们在品赏小说传统文化魅力时,反思作者凸显宿命观的意图和诗意。
      关键词:金庸;宿命观;文化;诗意
      
      古往今来,人们不断尝试解开人生的种种奥秘,或找出事情的寓意,在得不到标准答案时,往往把无解的方程式交给宿命。在西方,有一种认知体系很流行,那就是,人类对世界的认识。最基本的叫常识,常识之上叫经验,比经验高一层的叫理论,形成系统理论的叫科学,科学之综合叫哲学,哲学之上是神学,神学统领一切。大哲学家诸如柏拉图、尼采、苏格拉底等最后不是迷糊就是发疯,大科学家牛顿、爱因斯坦等到了最后无不把球踢到神的脚下。从一定意义上讲西方所谓的神亦即宿命。在中国,“生死有命”、“富贵天注定”、“一切都是命”,这些话语代代相传,表明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宿命论色彩非常浓厚。世上的一切,你有时确实得承认宿命让人绝望,它不仅嘲笑了作为一个物种人类的尊严,而且也无情地打击了个人奋斗的价值。
      受传统文化的浸润,《天龙八部》带有极为明显的宿命色彩,尤其以乔峰的英雄悲剧所体现的文化涵义,彰显金庸自身认定的英雄必然是悲剧的俄狄浦斯式的宿命主张;在虚竹、鸠摩智身上张着欲说还休的宿命话语喇叭,并试图跳出宿命的怪圈;在大理国的统领者身上放飞作者对边陲小国的政治主张和政治理想。小说中宿命文化体现的诗意,让我们从中可以感知金庸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但同时能窥视金庸的隐性文化叛逆者的因子。
      
      一、英雄悲剧――金庸英雄精神的节点
      
      乔峰身上体现了金庸的精神核心和宿命思想的基础,在金庸看来,乔峰身上所昭示的人类的作为、人类的奋斗跟徒劳无功这一后果的断裂,就是宿命。这种宿命与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中俄狄浦斯王一进入“弑父娶母”的宿命隧道后身不由己随时光一同流逝具有异曲同工之妙。作为英雄悲剧宿命论的缩影,但同时又作为人类与宿命抗争精神的突现,人在宿命境况的自我坚持、永不退缩的果敢和勇气、不畏艰苦、视死如归的奋斗和拼搏,特别是在绝望条件下的决然舍身,给读者带来的震撼感、满足感和回视自己生活的幸福感,所有这些都昂扬在小说的精神里。我们与其说《天龙八部》是古时英雄状况的一幅悲剧性的自我描绘,不如说他构成了一种既悲怆又崇高的格调。也许只有加缪的《西西里神话》在品味上可以与之媲美。
      同时,乔峰身上还纠结了金庸的英雄情结,这种情结根于作者自身未竞的英雄梦想。金庸出生在“唐宋以来巨族,江南有数人家”的海宁查家,没落的家族没有消解金庸的英雄梦想,年轻的时候想做外交官、政治家,理想坠落后办《民报》,写小说,英雄的情结在金庸身上未有须臾离开。现实的空无一物让金庸把理想转而寄托在小说的人物上。陈家洛、胡斐、袁承志、郭靖等人身上或多或少地承载着作者英雄理念,其中在乔峰身上几乎投射出金庸英雄精神的全部节点。乔峰是英雄,那金庸的英雄精神就有了实体依托,如果乔峰真的“金盆洗手”,成不了英雄,金庸的英雄梦想就成了水中之月、镜中之花。金庸选择了宿命作为最佳切口,把悲剧的元素纳进乔峰的细胞里,再融入了古希腊悲剧的因子,铸就英雄悲剧的响亮符号。或许,可以这样说,古希腊的悲剧是乔峰悲剧的源头。这样的乔峰俨然可与奥赛罗和李尔王比肩。
      乔峰因为三十年前他父母带着还是婴儿的他路过雁门关而遭到有准备的中原武林人士围攻,这么一次偶然,就注定他一生的命运,无论他如何竭尽才智,他都无法从既定宿命的怪圈中逃脱。在乔峰身上集合两种对峙的文化,两个民族的世代仇恨:生身父母是契丹人,被汉族人称为“契丹胡虏”;养父母是汉族人,被契丹人称为“汉狗”。“血浓于水”,血缘关系作为人的本源关系,是人的先天联系,人们处理血缘关系遵循人伦原则,后天是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在人的一生中至关重要,因为生理的本源是定性的,所以乔峰的契丹血统是无法改变的。但乔峰却长在汉族,所接受的文化是汉族文化。汉族文化滋养了乔峰的人生与性格。忠孝节义已是乔峰思想的根底。“生身父母”和“养生父母”集合在乔峰身上,实际已成为民族文化的符号象征。乔峰独自扛着巨大的意义符号,置身于血缘种族与文化激烈冲突的漩涡之中,变得身不由己,既不能改变出生,又不能改变文化,甚至连自己个人的生活也无法掌控。
      北宋时,民族矛盾对立是空前的、水火不相容的。乔峰身上聚焦的是种族与种族之间,种族与国家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对立冲突关系,在这种矛盾冲突中,个体的力量显得非常渺小,有时甚至可以到忽略不计的地步。任你是天大的英雄绝对无法跳出漩涡而置身事外,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命运的必然。所以马夫人为报复自己受到乔峰的冷遇,抽空乔峰血液中汉文化元素,把乔峰的血缘文化从幕后揪到台前,支撑着乔峰大汉英雄概念的立柱轰然倒塌,给乔峰一个致命的打击,任你乔峰武功多高,功劳多大,多么受人拥戴,一遇上家仇国恨,一切都归于零。乔峰纠缠于势不两立的民族仇恨中,如果秉承血缘传统,挥师南下伐宋,那就等于残杀养生父母,那是不忠、不义;如果拒绝出兵,不遵循血缘人伦,而顺从文化教诲,那就是对生身父母的不孝。出兵或不出兵都是错的,忠孝难以两全,乔峰的结局必然是自杀。
      乔峰的死是他对自己命运的不懈追索后所做出的不悔的选择,是至死缠绵绝不分开的民族文化这个意义符号的分解剂。是确定自我与社会间参数关系的一套信仰、文化和观念,是他个体对宿命的正面迎击与反抗。乔峰个人力量相对于两个国家集团来讲过于薄弱,呐喊声过于轻微,但乔峰依然义无反顾,只身抗击并试图化解国与国之间的仇恨。正因为如此,乔峰悲剧所带给人灵魂的震撼与心灵的激荡是无与伦比的,正如文学批评家诺斯凯普・弗莱所说:“书面文字不只是一种简单的提醒物:它在现实中重新创造了过去,并且给了我们震撼人心的浓缩的想象,而不是什么寻常的记忆。”乔峰的死所体现出的是一种民族大义与人格力量的双重成就与完善。
      乔峰自杀后,两边各有一句评价的话很能说明这一切:“他自幼在咱们汉人中间长大。学到了汉人的大仁大义”,“他虽于大宋有功,在辽国却成了叛国助敌的卖国贼,他这是畏罪自杀”。只有乔峰死了,两种文化的仇恨才暂时得以消解。除此之外,还有谁能想出办法或借助于某种外来力量破除危局。乔峰在世上只走了一小圈,三十多岁就一头栽进宿命的酱缸中去了,他的生命沿着宿命早已安排好的道路一步一步地走近死亡。设想一下,如果三十年前他的父母不带他回外婆家,如果慕容博没有阴谋,如果“带头大哥”不率中原武士去雁门关截击,如果马夫人心理正常……只要其中一个不是如果,那乔峰的命运就由此而改变。有人说乔峰的一切应归罪于马夫人康敏的阴毒,细想起来那只是表面现象,马夫人仅是乔峰宿命年轮上的一个轮毂,虽然很重要,但不过是导火线而已,马夫人不出现,以后会出现李夫人、王夫人或张公子、宋岛主等,随时 都会引爆这颗定时炸弹。乔峰依然是乔峰,不会变成另一个乔峰。太多的偶然,蕴含着必然。
      
      二、因果轮回――试图逃脱的怪圈
      
      佛之宿命是因果轮回,凡事皆有因果报应,因缘而生,历劫而果,种因必得果,循环不爽。欲脱轮回果报,唯有空无。小说中佛的信徒虚竹、鸠摩智真的空无了吗?没有。《天龙八部》中虚竹、鸠摩智身上体现了无欲、有欲两种不同的宿命:不属于你的,就永远不属于你;前世种下因,是你的,你不要也一定属于你。这是宿命,也是因果轮回。金庸试图跳出这个怪圈,在虚竹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但结果,传统的宿命文化还是套牢金庸,虚竹依然在因果轮回的漩涡中打转,金庸所做的努力化为乌有。
      虚竹是最普通的少林寺小和尚,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和尚,持戒守笃,到最后,就连这么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阿紫作弄他,让他破了肉戒,在保护童姥时,他不得已犯了杀戒,在冰窖里受童姥的诱惑,破了色戒,继而又破了酒戒……如此多的“违纪”记录,正告虚竹在佛门中已是罪孽深重。
      他本不想学什么高深武功,在少林寺练功也只是强身健体,却神差鬼使地解开珍珑棋局,被逍遥子头顶头倒灌70余年逍遥内力,更稀里糊涂地做了逍遥派的掌门,又被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学了“天山折梅手”、“六阳神功”等,在冰窖里又神奇地获得李秋水和童姥的毕生功力,而成为天下一等一的高手。
      他不知父母是谁,渴求与父母团聚,却不知冥冥之中已有安排,每天都行走在父亲的眼皮底下,却不知玄慈就是父亲。虚竹在少林寺受罚时终于和爹娘相会,虚竹本可事天伦之乐,但这种乐趣刹那间就烟消云散,父母魂断少林。虚竹拥有的父母之爱仅是一刹那,相会即是永诀,因为他的自明身份,正是父母违反佛门清规的“罪证”。因此,虚竹只能在玄慈的自绝、叶二娘的自杀面前,把找到父母的愿望归于虚无。
      在虚竹的一生中,他最想要的几样东西,最终什么都没得到,连做一个小和尚的人生最低诉求都落空了;而他最不想要的如名声、武功、地位却被人逼迫而接受。虚竹生活在巨大的漩涡中间,原地打转,他一点也不能掌握自己。命中注定,虚竹能改变吗?
      在这里,作者似乎又不愿自己被宿命论束缚,让写作陷入一个怪圈中,在描写虚竹时试图穿越宿命观,在穿越宿命观的叙述中进行了尝试,尝试的路线图是虚竹受不了引诱而破了色戒,背叛了他对佛的信念,证明他在成长的道路上成功地迈出属于自己的一步。但从小说的结果看,这种尝试和努力并不成功。最后童姥虽靠女色轻而易举地击败虚竹,并让虚竹自暴自弃,实现自己的目标。相对于虚竹来讲,这一切的客观效果是虚竹实实在在地成为灵鹫宫的主人,让他再也做不成和尚。金庸的尝试反让虚竹明目张胆地投身宿命的革命洪流中去了。在小说中金庸陷入了开放观念和潜意识对峙的紧张和焦灼中,这种二元对峙限制了小说叙事的开放程度,一度让虚竹在宿命和非宿命的街头徘徊。可惜的是金庸所做的一切努力最后都被“化功大法”给化掉了,还给虚竹的依然是宿命。
      虚者,空也;竹者,清也。取名虚竹就暴露作者顽固的宿命论调,唯其空清,才能从从容容地接纳世间的一切,才有了逍遥子化去虚竹仅有的一点少林内功,而变成清空的自然人,然后成为地道的逍遥派掌门人。佛可以转为道,“无为”、“无不为”,浊世与浮尘引诱了佛道,最终虚竹跌倒在宿命的怪圈中爬不起来。
      同样是佛门弟子鸠摩智,他的一生可用一个“贪”概括。虽名为国师,每年开坛论经,声名远播,但就是勘不破“贪”字。偷学小无相功,又学少林七十二项绝技,还去大理天龙寺去强取六脉神剑,又强练易筋经,他的一生唯贪所求,孜孜不倦,耍尽手段,着实干了一些与佛道大相违背的事儿。结局是:想得到的却没得到,不想失去的,全部失去了。鸠摩智的终点又回到起点。经过一个轮回,鸠摩智大彻大悟,终于真正成为一代高僧。在枯井深处的污泥之中,鸠摩智“起智慧”、“证真如”;“斩无明,断执著”。这身汗水一出,他不仅找到了佛,同时也找到了真正健康的人性。曹布拉说:“佛教把涅�、解脱视为人生的终极境界,人要超越苦海,摆脱痛苦,唯有依经、律、论三藏,修持戒、定、慧三学,彻底转变自己的世俗欲望和认识,超出生、死、三世轮回,才能成佛。”
      鸠摩智是佛门中人,佛的意义能指就是佛,不管他过去做过什么,现在做过什么,鸠摩智未来的终极世界肯定是佛,这就是宿命。如果小说结局鸠摩智能“贪”得成功,逆天而行,练成足可傲视天下的绝世武功,能从佛之宿命中逃脱出来,那金庸骨子里宿命意识的堡垒就会被现实碾碎,金庸就可以松一口气,不至于在叙述故事时被宿命论操持得如此紧张、苦恼。鸠摩智的轮回,给金庸不能摆脱宿命论一个绝妙的注脚。
      佛门中的两大高手的命运耐人寻味,虚竹千不肯万不肯要的武功,莫名其妙都得到了;鸠摩智穷其一生想得到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连自身原有的武功都付诸东流,想要的东西却两手空空。最后虚竹做不了少林寺和尚,至多只能自我修行。鸠摩智却能登上佛之殿堂,体现了佛之宿命――“因果轮回”。宿命如此,安得不遵守。
      在佛之宿命上,金庸虽然没能逃脱宿命的怪圈,但他对之的阐述却带有明显的反讽性质。其表现在:虚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佛的生存反讽。虚竹的身份是佛的信徒玄慈犯了淫戒的结果。虚竹的血管中流淌着叛佛的血,因袭了“叛徒”的基因,无佛的因也就无佛的果,虚竹后世肯定成不了佛。刻意强调虚竹的佛性,其“叛佛”背后蕴含的宿命质感越强,反讽的效果愈大。但鸠摩智的存在是对佛的内容反讽。既然鸠摩智是得道高僧,年年开坛讲经。是一个登坛一呼应者云集之人,那就应具有佛性慧根,否则,他怎能有此成就,可是。作者偏偏把大写的“贪”挂在他的头上,并让他自始至终抱着“贪”,这是对佛的极大嘲弄。而这二者合二为一是对佛本质的反讽。虚竹表面成功,实质上是失败的,鸠摩智表面失败了,但最终成功了。极尽反讽之能事。
      
      三、前世注定――皇权的历史之眺
      
      段誉一出生就是王子,所以他的帝王之路平平坦坦,虽略显荒诞,但平实;慕容复的复国之路,却像堂吉诃德拿着破枪,骑着瘦马,要恢复中世纪的骑士制度一样荒谬,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段誉不管是段正淳的儿子还是段延庆的儿子,都能登上皇帝宝座;慕容复不管怎样做,复国之梦永远是春秋大梦,只能“过家家”做皇帝,过一把皇帝的瘾。
      《天龙八部》中段誉的一生是喜剧中的喜剧。小说描写段誉以“出身(皇子)――江湖历练――正身大道”线索为经线,与三个女子爱情经历为纬线,交错而成。段誉出身就是帝王家族,段家的唯一后嗣,接掌大理王位顺理成章。段誉逃出皇宫,漂游江湖。在游历中迭遇奇缘,爱情上有木婉清、钟灵、王语嫣依次填补空白,武功上有救命的“凌波微步”、专吸人内功的“北冥神功”和万毒不侵的“朱蛤神功”作为护身符,叫人羡慕。随着小说情节的展开,读者发现与段誉有关的一干女子都 是他“爸爸”的私生女,着实有一点荒唐。段誉的江湖历练除情感纠葛外,还有数度的履险历程,段誉往往逢凶化吉或死里逃生。在段誉的爱情传说一个一个被伦理否决后,情人都变成妹妹。万万想不到谜底揭开时峰回路转,段誉竟然是恶人段延庆的儿子,是他母亲当年为报复段正淳的滥情而舍身与邋遢花子段延庆一夜情的结果,宿命的网络,再一次网住了段誉。
      段延庆原本就是延庆太子。因宫廷变故逃离大理而丢失王权,他的使命就是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的一生就活在王权的观念中,大理在段正明的治理下,政治清明,国泰民安,无论如何段延庆是登不上龙椅了,他的梦想已经超越现实,成为空中楼阁,就在他意兴阑珊,备感绝望时,却发现段誉是他的儿子,王位自然回到他的怀中,真是“梦里寻她千百度”,此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让段延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世上正确答案摆在他的面前,段延庆夫复何求,王位本是他的,现在还是他的,只不过让别人坐了一会儿而已,自己一生所遭的罪一下子都有报答,段延庆选择了归去来兮。可段誉无法选择,拒绝承认段延庆的父亲地位,还是认同血缘关系,让段誉的灵魂受到煎熬。最终父子的血缘亲情回归。理智战胜了情感,段誉回到大理皇宫,就把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段延庆和他自己,其余知道的人都死了)告诉段正明,就明证了段誉对生身父亲身份的认同。段正明、段正淳为王位所付出心智、努力,到头来依然还给段延庆,命中注定,原本不是他们的,最后也不是他们的。
      段誉从不愿做皇帝,到最后甘愿做皇帝,他认命了。金庸以宿命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左右了段氏家族的命运,是作者给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华人读者普遍心理诉求的认可,同样,给久淀于民族心理深层的宿命观一个漂亮的诠释。
      至此,慕容复的春秋大梦荒谬性不言自明,凭七百年前大燕亡国时祖宗留下的遗言,一个见不得光的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怪诞理念,一个空虚、静无的乌托邦,左右了慕容家族七百年的发展历程,留给这个家族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罪行可以说“罄竹难书”,慕氏家族是可悲的,慕容复悲上加悲。祖先的遗言已是荒诞,恢复祖业更是荒谬绝伦。
      当这种荒诞的理念,经过小说舒缓的叙述后,慕容复变得一无所有,只能在南国的小树林里“过家家”,延续旧有的帝皇梦想,唤起他继往人生的勇气。在这里,金庸再一次用他的如椽大笔。浓墨重彩地给慕容复画上“宿命”两字。当复国成为海市蜃楼时,慕容复输掉的不仅是王位,而且输掉爱情、亲情、友情,最后把自己也输给段延庆。
      段延庆命中注定是皇帝,只不过是他儿子做的,也等于他自己做;段誉不想做,但也必须做;段正明充当了皇权继往开来的马前卒;慕容复“过家家”,依然活在复国的意念中。
      皇帝的位置,在宿命中溜达了一圈,各自回归本位,“人定胜天”在小说中似乎变成一个远古的美丽传说罢了。
      金庸借段誉的经历告诉我们:在江湖世界里,要安身立命,必须学好武功自保。段誉如没有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和六脉神剑,他不知死了几回了,没有武功,他就回不了大理,别说做皇帝了。段誉的帝皇宿命体现了金庸立国的政治思想,立国、固国既需仁义和清明政治,又需要自身的强大。大理国是边陲小国,依傍大宋而生,要勤练“武功”,否则,将无以立国,必被别人吞并。
      慕容复复国梦如果真的做成了,那将是历史的倒退,因为历史是写在故纸堆里的,历史的东西只能是历史的,绝不能成为现实。慕容复的复国梦只有破灭才能显示历史的进步。
      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就是自然规律。就好比面对一个确定的世局,怎么走,走多远,费尽思量,然而,你要是跳出局外,就会发现,结论早已摆在哪儿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虽然你的每一步都是对局势的改变,但是,神的手在摆弄下一步,你无法改变结局。乔峰的一生是悲剧,虚竹的一生是悲剧中的喜剧,悲苦不堪,段延庆一生凄苦。慕容复可悲可怜。使读者在看完小说后凭空生出许多感慨,让人真切感知宿命就在我们的身旁。有评论者指出:“在《天龙八部》中,金庸以无法摆脱的偶然和近乎命定的绝对向人们昭示着生命的悲哀和绝望。”在金庸的长篇大作中,可以这样说,最具有历史和文化厚重感的是《天龙八部》,最感动人心、震撼人心的一部小说也是《天龙八部》。
      
      参考文献:
      
      ①[美]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章艳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②金庸:《天龙八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4年版
      ③曹布拉:《金庸小说的文化意蕴》,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④夏丽莉:《长歌当哭论英雄――简析金庸小说侠义精神的悲剧性》,语文学刊,200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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