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来到瑞典,海员朋友卡尔带我旅游的第一个项目就是骑自行车环游森林。瑞典国土有超过60%面积为森林所覆盖,与其他国家远在山区的森林资源所不同的是,瑞典的森林资源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在首都斯德哥尔摩附近也有大片的森林。越接近北极圈,越是地广人稀,森林覆盖越广。卡尔带我骑行的路线就是一路向北,避开大道,在林区公路间采风摄影。北欧迷人的森林画卷就这样近距离地在我面前展开。
正是春末夏初的时节,瑞典森林里众多的野果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路边林中比山楂果略小的蓝色果子,晶莹闪烁,沉甸甸地挂在树枝上。这让我忽然想到,这不就是早餐吃的蓝莓果酱小方盒上印刷果子的图案么。卡尔见我对野果感兴趣,逢有野果的地方,我们必下车拍照。森林里的各种浆果,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都同样吸引了我。
在西方早餐的餐桌上,几乎都是面包果酱,其中,有多个品种的果酱就是野果制作的。卡尔告诉我,很多野果虽然不能直接吃,但是制成果酱就是上品了。
凡是会结果的植物,春天时就会开花,花是春天的天使,也是大自然给人们最好的礼物。所以在瑞典的森林里,从春天开始一直到采不净的野果落地这段时间内,几乎都成了人们度假的好去处;然后冰封大地,大雪压山时,又是狩猎爱好者的天堂。春天,万物吐绿,鸟鸣声声,森林中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到了七八月份,森林就是野果的天堂;九到十月份,森林中又是采蘑菇的最好时节。
每到野果成熟季节,瑞典人喜欢举家去森林里采摘,享受大自然的馈赠。当地有关部门还组织国外劳务人员集体采摘,厂家收购,所以野果成熟的季节很是热闹。
野生木莓的形状与没改良前的草莓果相差无几,可以直接食用,口感比草莓还好。但果树不多,最多的野果还是蓝莓,卡尔说瑞典80%的森林都有蓝莓,所以野果成熟的季节,当地人也称“蓝莓季节”。
野果很诱人,但大多数不能直接吃,太酸。有一种叫越橘的野果,虽然带一点山楂的甜味,但比蓝莓要酸得多,多吃几个,可就要酸掉大牙。
还有一种野果,也查不出中文名,吃起来口感既不甜也不酸,但当制成果酱就成了西方人的大爱。
更加神奇的是,在这里我还见到了野生的苹果、梨、樱桃等,由于没人管理剪枝,果实要比平常见到的要小很多。这些靠路边的野果,不乏人光顾,但总是摘不完,还是有好些掉在地上浪费了。
卡尔曾告诉我说,吃蓝莓可以改善视力。本来我就喜欢吃面包和果酱,何况是野生的蓝莓酱呢?于是,我在瑞典旅行的三个月里,天天吃野生的蓝莓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那几个月,我的视力居然恢复到年轻时的状态,一天都没有用过老花镜。
单车骑行森林游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夏季,满眼的绿,不但有松科的墨绿,还有针枞木的深绿和桦树以及其他杂树浅绿夹杂的有层次的绿。绿草地上盛开的花朵多姿多彩,黄色的野玫瑰和不知名的蓝色花朵,偶尔也会看到粉红色的小花。骑行一段距离,就会与森林中的湖泊不期而遇。湖泊中停着三两游艇,湖畔是造型各异的小木屋,非常独特,那些小木屋有的建在山坡的绿地上,有的建在湖畔,下边用几根木桩支撑,成为地地道道的吊脚楼。而在木屋的后山上,仍然是挂满树枝的累累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