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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列属于焦虑和抑郁共有症状的是 一代人共有的抑郁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4 04:28:37 点击: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精神、命运的分水岭。当我们成为抑郁病人,或将要成为抑郁病人时,必须安静下来,仔细梳理自己的精神脉络:到底哪个段落出了毛病?究竟哪个区域有暗伤?阻塞是什么?裂痕有多深?
      你做过这样的精神梳理吗?
      
      对我来说,九岁是第一个分水岭。九岁前,我基本上是一个身心健康的儿童,九岁后,发生了许多可能导致我最终重度抑郁的事,尽管每一件都是很细小很无聊很琐碎的事儿。
      从九岁到十二岁,我在部队小院里住了三年。
      那是妈妈最烦恼的三年。她自己退了职在家当家属,外公外婆在萍乡险些被斗死,侥幸被横扫到乡下种田,而我爸爸却在“支左”,忙得很少回家。
      在这之前,不时听到部队里又有谁谁离婚的消息,被离的一方都是成份不好的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一旦工作涉及保密,地主资本家出身的配偶就要扫地出门,一个家立刻就会散。
      妈妈真的装了三年文盲。
      她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被小院的家属们发现她的家庭出身。她从不提外公外婆,也不敢跟他们通信。她辗转听说外公在乡下年老体弱干不动农活,气虚脱肛,肛门流血导致严重贫血,一下水田劳动,血就顺腿流,染得田里一滩滩血红。妈妈极其焦虑。她不敢乱说乱动,怕给爸爸招惹横祸,可她又不能不尽一点孝心。她曾经偷偷跑到外地往家乡寄过两次包裹,然后就天天担心被造反派追查。
      大概就从那时候起,她变得极其神经质。
      她每天没完没了地抹桌拖地擦窗户,她刷席子能把席子刷破,擦窗框能把木框上的漆擦掉露出木纹来。她教训我和弟弟时,肯定要关上门窗,不给外人听见。弟弟那时才五六岁,却已训练有素,妈妈警觉的眼睛一扫窗户,他就心领神会去关窗,仔细插上窗栓,认真拉满窗帘,做到不露一丝缝隙。
      我和弟弟神经都绷着,生怕不小心泄露妈妈的秘密。小孩子说话总有说漏嘴的时候,一说漏嘴,惊吓使我眼前的房屋树木人形都急速放大,我的眼睛突然成了放大镜,天地间的一切陡然巨大挤压过来,我恨不得立刻消失,最好世界上从来没有过我这样一个人。我会暗暗恐惧好多天,巴不得我的话刚说出来就被空气吃掉了。我会久久留意周围的动静,等待灾祸降临。
      几乎每天我都要想,万一妈妈的地主成份被查出来,万一爸爸要跟妈妈离婚,我和弟弟肯定要分别跟着一个大人,那么我是跟爸爸呢,还是跟妈妈?跟爸爸我可能会被后妈害死,跟妈妈我可能要流落街头去讨饭。妈妈没有工作呀,妈妈没有房子呀,妈妈会不会在饭里下毒毒死我们一家人?那时候,我上地方小学,刚听懂一句骂人的粤语,叫做“喊吾呷产”,就是“你全家死光”的意思。有时我会默念这句粤语,心里想:这句话说的就是我们家。
      我天天观察妈妈的神情和脸色,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家不能给我安全感,父母也不能给我安全感。小院里处处都有警惕的眼睛,谁都有可能把妈妈和她的小崽子揪出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潜伏的特务,又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十一岁的我时不时要叛逆一下,在妈妈眼里,我是一颗埋得潦草的地雷,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爆炸。
      我在小学里当了学生中唯一的副连长,还被工宣队选去押解过一回被斗的老师。妈妈提防我,觉得这是一只狼崽子。
      妈妈不知道,我比她更困惑。我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指定为副连长,虽然纯属挂名,但同学们认为这“官儿”比老师还大。我没去讨好过任何人,也没有出卖过任何人,没有立过任何功劳,我不是班干部,也不是红小兵,天上就掉馅饼砸中了我。
      我高兴,又害怕。妈妈家成份是地主,我怎么可以当革命的副连长?这叫不叫欺骗党?我要不要主动去坦白?
      我奉命押班主任上台接受批斗。班主任讲的话,妈妈也讲过,妈妈就是这样教导我和弟弟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妈妈讲过好多这样的话,外公也讲过。原来这就是放毒。我听这种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反感,觉得好听又好记。我很担心有一天狐狸尾巴藏不住,同学们会把我揪出来。有时候,我甚至会担心地摸一摸自己的尾椎骨,想确定一下那里有没有小尾巴拱出来。听同学说,有人会长毛尾巴,这叫返祖现象。我不关心什么返祖,我关心的是,万一我有尾巴长出来,我是不是伪装成人的狐狸狼。
      十一岁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甚至有点老。是心里总想事想老的。这些心事我不能跟父母说,我还没弄清楚妈妈是不是坏人,她的脾气有点像她的“地主”奶奶,她经常用封建道理毒害我。她说女孩子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让我穿漂亮的裙子,不让我在大街上吃东西,不让我到别人家串门,不让我端着碗在家外面吃饭。
      我也信不过爸爸。假如他和妈妈离婚,他肯定很快就会娶后妈。
      我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样的阿姨喜欢我爸爸。从她们看爸爸的眼神我就能认出来。她们以为我小,说话就不防备我,可我能从她们说话的语气里感觉到哪个阿姨喜欢我爸爸,哪个阿姨心里没有鬼。
      遇上那种眼睛会乱闪光的阿姨来跟我爸爸谈事,我就坚持在他们身边晃悠。大人不许小孩子听他们说话,大人赶我走我就不走。
      其实,许多做女儿的都有这种直觉,哪怕她只有两三岁,“集体无意识”的潜能会及时发出警报:狼来啦!这时,小女孩会突然跟大人捣乱,莫名其妙哭闹起来。她并不一定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但直觉会引导她赶走大灰狼。
      后妈的故事听多了,让我感到所有的爸爸都不可靠。他们无一例外会把儿女交给后妈,任后妈折磨小孩子,爸爸不会去救小孩子。心软的爸爸会闭上眼睛,堵住耳朵,不看不听孩子怎么被人折磨死;心硬的爸爸会帮着后妈把小孩子绑起来,堵上嘴,蒙上眼,用针用铁丝害死小孩子。
      在小院里,我常忍不住想:爸爸舍得害死我和弟弟吗?小院里的阿姨们说,妈死了,再好的爸都会变,变得只爱后妈生的孩子。我相信这些话。妈妈打我的时候我不敢跑,万一她气死了,后妈马上就进来了。后妈打人总比亲妈打得更痛吧。但是,小孩子挨打不跑是违反天性的,这样的小孩子长大肯定有病。
      
      现在回头看:在小院里,表面上我是一个调皮、好动的孩子,爬墙上树打架,疯疯癫癫不像个小女孩,实际上,来自母亲的“精神病毒”正在传染我,试图侵噬我健康的身心。我的本能意识到这一点,神经中枢启动免疫机制阻挡病毒蔓延。在这样一种刺激与反刺激的拉锯战中,我变得神经质。
      一方面,这个儿童只读过一年正规的小学,没文化、没知识、没教养、没规矩、脑功能没有得到正常开发;另一方面,由于病毒的感染,这个十一岁的儿童精神上出现病毒性结节,神经中的防卫功能过分突出。她过分意识到她的家庭处在危险当中,父母之间一个异样的眼神,邻居阿姨有意无意的问话,从小朋友那儿听来的传闻,哪怕风刮过来的半句议论,地上吹动的一张废字纸,她都留心注意,放在心里妄作分析。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说不出来的紧张、耗神,便故意捣乱来释放压力,她以顽皮叛逆来转移注意力。就在这个小院里,她养成了一个习惯,眼睛总看见死亡、灾难、痛苦,耳朵总听见恶性事件、威胁、忧伤,记忆只对灰色、黑色、冷色调自动按下影像快门。
      
      前些年,我写过一部中篇《十二岁的小院》,里面记录了一些童年的伤感故事。其中一章写了我和妈妈的冲突,还有妈妈打我的片段。当时我强调了自己对母亲的伤害、母亲对我的伤害。弟弟看过手稿后“告密”,妈妈立刻给我打电话,说我这是出卖她赚稿费。她还警告我:不许造谣,你要是这样写我,我就跳楼。弟弟也指责我,说我不孝,污蔑妈妈。在弟弟的监督、审阅下,我把刺眼的字句都抹去了,我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埋进心底,尽量把母女撕打的过程加以粉饰,结果导致我一看到这一章,就极其厌恶写作的李兰妮。我讨厌这段粉饰过的虚伪的文字。在我内心记忆中,冲突是激烈的,伤害是深刻的,影响是恒久的。
      在华人社会,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根深蒂固;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为尊者讳,为亲者讳已铸造成基础美德。我们不敢追根究底进行反省,我们不敢触动约定俗成的民间规则。我们的教育一味颂扬百分百的母爱、父爱。我们无视社会、历史、疾患、意外对天下父母的压力、逼迫、扭曲,无视为人父母者精神基因的“遗传与突变”,我们不敢直视父母的精神世界是否遭受灾害性病变,不敢伸出援手去帮助我们亲爱的父母,不敢与父母携手面对世纪、时代在人类精神世界发起的争战。于是,父母是孤独的、迷惘的、抑郁的,子女也是孤独的、迷惘的、抑郁的。我们相互间的爱是百分百真实吗?是百分百不相疑吗?是百分百信任吗?是百分百幸福吗?是百分百无憾吗?是百分百不需反省更新吗?是百分百健康可以延续吗?这条精神基因链百分百不存在病变和缺失吗?
      只有真正爱一个人,信任一个人,你才会真实地面对他,面对他的优点和缺点,并无所顾忌地说出他的失误;只有真正爱一个地方,你才会客观地、公正地看到它的所长所短,并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这才是真正的、不仅仅是口头上的“顺其自然”、“道法自然”。
      我之所以想探讨小院往事,并不是因为妈妈打我打得疼,让我耿耿于怀,而是她打人时的精神状态让我感到奇怪。
      妈妈打人时,不许孩子往外跑,不许向任何人求助。她白皙清瘦的脸上出现不均匀的红斑块,怒气使平时无神的双目发亮。她拿起专门打人的竹条,有时叫我和弟弟去拿,乖乖交在她手中。她指挥我或弟弟关门、关窗,这样她的叫骂声、我们的哭喊声就不会动静太大。
      妈妈打人有个特点,她要求,我们必须让她打得笑了才罢休。我那时虽然上小学四五年级,但我暗自认为这是一种不能接受的侮辱。她想让我求饶让她笑,我偏不叫她遂愿。弟弟比我聪明。他会很老实地关门关窗,把竹条递到妈妈手里。有时他会把床上的凉席往身上一卷,在席子里面喊:妈妈,你打吧打吧。他也曾主动撅着屁股,说:打吧。妈妈打他的时候,他就变着法子让妈妈发笑,妈妈一笑,他就过关了。他那时还没上小学,是出名的乖孩子,只要见我想开门逃跑,他就会喊:姐姐,你别跑,妈妈打不到人她会犯病的!姐姐,你不让妈妈打,她会给你气死的!他这么一喊,真提醒了我,我知道不让妈妈打事情会闹大,事情不会完。那就让她打吧。我摆出刘胡兰英勇不屈的样子,傲视打我的人。妈妈总会被激怒,一边下手更重,一边喘大气说:你敢这么瞪我!我挖掉你这两只狗眼珠子!你不给我低头,我就要打得你低头!
      有时候,遇上父亲在家,他也不敢拦着。我希望他保护我和弟弟,但是,十次有九次会失望。有时他看妈妈打累了,就会说:好了好了,歇着吧。妈妈说:不行。我还没有笑呢。这时候,我心里会特别特别愤恨。我会暗暗想:凭什么要引你发笑?凭什么你打我我还要逗你笑?你不怕坐牢你就打死我吧,老子就是不低头!
      多年后,一次在深圳,几个朋友聊到小时候调皮挨打,大家都是一挨打就赶快往外跑,跑掉了就没事了。我说我家不这样,我妈妈打人要打到笑为止。几个朋友很惊讶,片刻之后,有人突然说:耶――那不是很可怕?
      直到那时我才注意到:是啊,的确可怕。
      我也曾跟妈妈回忆小院的往事,妈妈说:那时候打你们也就是吓唬一下,别人家打孩子,那是用宽皮带抽,军靴子踢呀。
      我说:你拿竹篾子抽,抽得我胳膊上腿上一条条红印子,火辣辣的,都肿起来了。
      妈妈说:不可能,我不会打疼你们的。
      我说:你一发起火来,你不知道你那样子多可怕。你专找特别痛但不伤筋骨的地方抽,还说不痛。
      妈妈很不愿意听这话。
      我又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痛?有一次,我眼睛上长了一个麦粒肿,你拿塑料牙刷把烧得很烫很烫,往我下眼睑烙,说是哪个阿姨告诉你的偏方,能治麦粒肿。我说好痛,痛得受不了,你不信,就是不许我动,直到皮烫破了,烂了,你才相信真的痛,才停手。
      妈妈说:没有这回事,你瞎说。我根本没听过这种偏方。
      我说:就是有这回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妈妈有点不高兴,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不要什么事都赖到我。
      我哭笑不得:我赖你干什么?没必要嘛。
      话题没法继续下去。
      我重提往事是想探讨她当时的心态。但是,人的记忆是有选择的。
      人的记忆系统很微妙。我估计,它的第一层是防御机制,理智在过滤信息,我们需要遗忘负面记忆,不容许有悖良善的爆发进入储存。
      我不知道记忆系统具体如何运作,我想,它的第N层会有一个“回收站”,“防御文件夹”所剔除的负面信息都会自行转入回收。
      表面上,我们已经遗忘,没有一点印象;心理层面,垃圾发出腐臭和苦毒。实际上,精神受害最深重。
      剔除越多,回收负荷越重。
      如果不做精神检视,不进行心灵清洁,运转会越来越沉重,终有一天,身心崩溃。
      
      在抑郁症认知日记里,我真实记录了困扰多年的心结。由于抑郁症与遗传有一定的关联,所以我往上追溯我母亲、我外婆、曾外婆四代女人的抑郁沉积,我试图知道,在这一百多年里,我们――中国普通人家的四代女人是怎样活过来的,我们在精神层面有着怎样的抑郁传承。
      按理要说到我的下一代。但是,我刻意选择了“绝代”。
      我在结婚前就想过:这辈子我不会要孩子。
      结婚后,我先后做过三次人流手术,可谓铁了心不生孩子。有前辈劝我:不管从哪一方面说,有个亲生的孩子,我的前程、身体、家庭、晚景等等,都会非常好。还有高人指点说我历经坎坷,与逆运而行坚持不要孩子有很大关系。我不是一个生性固执的人,但在这一点上,我是极其固执的。
      不要孩子,并非不爱孩子。可能是爱得太有责任感,爱得太理智,才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
      二十多岁时,我模模糊糊感觉到:我心目中没有一个完整美好的母亲的榜样。我脑海中只有泛指意义上的、大母亲概念。若要说说具体小家庭的“妈”,像冰心老师笔下写到的那样的“妈”,我没看见过。在我个人成长的环境里,只有口号中的“伟大母亲”,没有身心健康、慈悲乐观、能为幼儿幼女提供安全感的“妈妈”。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女人,是残缺的人,是贫穷的人,是绝望的人。
      信心、盼望和爱,这三样是人类最不可少的精神支柱,而我恰恰先天后天都缺乏这样的精神力量。这样的人如果有孩子,孩子不会拥有一个健康的心理成长环境。很显然,这绝对不是优生优育。
      为了不制造悲剧,同时中国人口已经太多,所以,我选择不要孩子。至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及“断子绝孙”之类的词语,丝毫不能伤我,也不曾对我造成困扰。
      
      在我所看过的国外精神病学、心理学家写的书中,不论是美国人、德国人、英国人,还是瑞士人、加拿大人、新西兰人、伊朗人,他们都提到了童年期心理创伤对抑郁症病人的影响。
      “迄今为止,我们还无法知道导致抑郁症的确切原因。但是,我们比较能肯定的是抑郁症的病因绝对不是单一的。我们认为,自然和人为双方面的种种因素都包含其中。”
      我得老实承认,尽管翻过一些书,但我仍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抑郁症与童年有关,与家族遗传有关,与重病创伤有关,与生活紧张工作压力,与大脑神经递质失衡有关……但是,在同样童年有阴影、有家族史、曾遭重创、压力紧张相似的十个人当中,为什么那九个没患抑郁症,而偏偏这一人重度抑郁呢?
      前些日子,几个朋友一起聚会吃饭。我说起童年烙印,没等我把话说完,众人纷纷声讨:你以为就你童年缺乏安全感啊?你看过当妈妈的就在小孩子面前寻死吗?你知道幼年丧母的滋味吗?你懂得莫名其妙被父母憎恨的感觉吗?
      我有好几位朋友,在童年时期都与母亲关系紧张。
      一个外资企业的女高管,能力、长相、品德都挺好,就是不善于处理家庭关系。离婚后跟儿子关系日渐疏远,屡交男朋友都难以长久。好强的她,私下里喜欢说自己有女人味,强调男士们怎么夸奖她,欣赏她。她说的都是实话。可往往夸完自己不一会儿,她又不自信了,忍不住挑剔自己的毛病,要她实话告诉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很有女人味?她是不是真的长得好?她的脾气会不会讨人嫌?有时我哭笑不得,直言道:你这么明白的一个人,怎么总会冒傻气?后来,她说到了童年时的抑郁。她母亲是个出色的女人,忙碌,要强,但好像总看自己女儿不顺眼,要么没空与她相处,要么在一起就挑剔她的长相或言行举止。她越想得到母亲的褒扬,越觉得母亲在贬她嘲笑她,她生气赌气争气都无济于事。尽管长大后她仍然是个孝顺的女儿,进入老年后的母亲对她也很体贴,但是,她曾经很郁闷。我猜想,由于从小母女关系有大裂痕,导致她成年后不懂正确扮演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因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此刻,当我梳理平日心中所恐惧、所怨恨、所怀疑、所纠缠不清的思绪时,我突然意识到,这里记录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抑郁,而是我们这代人所共有的抑郁。
      我那些童年与母亲关系紧张的朋友,她们的母亲往往都是新中国第一代职业妇女,长得都有三分姿色,有一点儿小头衔,政治上求进步,业务上拔尖,在家里能当丈夫的家,是家里的第一把手,有点洁癖,公私分明,对外人比对自己儿女关心、和蔼。这好像已成了一个规律。
      由此我想:这到底是母亲有毛病还是孩子有毛病?或是时代的毛病?中国有多少家庭存在这样的毛病?有人做过研究吗?估算过代价吗?一代人两代人的精神基因由此而有所改变吗?!
      
      题图摄影/瑞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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