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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女花影下》的三个片断|神隐少女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4 04:29:40 点击:

      片断1(艺术珍品是不会一下子让人记住的)      有时斯万夫人在换装出门前先弹会儿钢琴。那双纤美的手,从双绉晨衣粉红或白色,通常色泽明亮的袖口里伸出,抚过琴键的手指间流淌出的,正是平时目光中(而不是心间)流露出的那种忧郁。有一天,她给我弹了一段凡特伊的奏鸣曲,就是有斯万最喜欢的小乐句的那段。可是,第一次听一首较为复杂的曲子,我们往往并没听到什么东西。我也是在后来,第二遍第三遍听人弹奏这首奏鸣曲时,才意识到它原来是我所熟悉的。所以,说“第一次听到”并没错。要是一个人在听第一遍时真如他所觉得的那样,什么也没听出来,那么第二遍、第三遍不就成了第一次吗,没有理由非要到第十次才听出点名堂来呀。第一遍听的时候,问题可能并不在于理解,而在于记忆。我们的记忆,相对于我们聆听时纷至沓来的印象而言,是非常不管用的,就好比一个人在睡梦中想到许多事情,醒来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或者说就像一个前听后忘记的老糊涂那么健忘。面对头绪繁多的印象,我们的记忆力无法立刻把它们储存下来。记忆是对于听过两遍或三遍的作品,渐渐地形成的,这就好比中学生把课文念了好几遍,临上床时还觉着没记住,可第二天醒来却全都背了下来。而这首让斯万和他妻子倾心于其中一个乐句的奏鸣曲,在这一天以前我始终没能清晰地感觉它,就像一个名字,你拼命在想,可就是想不起来,脑子里是空白的,一小时过后,你已经不在想了,这个刚才怎么也想不起的名字,却倏地一下跳了出来。真正的艺术珍品,都是不会一下子让人记住的,而且这些作品最先触动我们的――凡特伊的奏鸣曲最先触动我的亦然如此――并不是作品最可贵的部分。斯万夫人为我弹奏那个有名的乐句时,我不仅以为这部作品对我来说也就是这样了(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用心去听它)――在这一点上我跟有些人一样愚蠢,他们看过威尼斯圣马可教堂穹顶的照片,就以为身临其境也没有什么可以惊叹的了――而且,当我从头至尾再听一遍这首奏鸣曲时,我仍感到眼前几乎一片茫然,犹如一座远处或雾中的建筑那般蒙�。因而,对这类作品的了解,是个令人伤感的过程――凡须在时光中展现的事物无不如此。凡特伊奏鸣曲中最隐蔽的东西展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最初听懂并喜欢的东西就开始在不知不觉中被习惯所裹挟,撇下我逃遁而去了。这首奏鸣曲给我带来的东西,我只能在一个又一个相继的时段去爱抚,因而我无法整个儿占有它:它就像生活一样。然而,这些杰作毕竟不像生活那么令人失望,它们并不一上来就把最美的东西展现给你。在凡特伊的奏鸣曲中,我们最先感受的美,也是我们会最快感到厌倦的美,而且由于同样的原因,它往往是与我们已知的美最接近的。而当这样的美离我们而去时,某个短句阒然在向我们迎来,但它的构思过于新颖而奇特,恍惚间我们一时没法把它看真切,没法靠近它爱抚它;然而此时,它终于过来了――我们天天在它跟前经过而浑然不觉它的存在,它仅凭自身的美不足以为人所见、为人所知,兀自等待了那么多时日的这个短句,终于姗姗地来了。它最后来临,也将最后离去。我们会对它爱得最久,因为我们是过了那么久才爱上它的。一个人要想理解一部稍有些深度的作品――比如我要理解这首奏鸣曲――所需的时间,比之于一部真正创新的杰作从问世到得到公认,其间所经历的那些年头、那些世纪,仅仅是一个缩影,一个象征。天才不愿看到周围的人群无视他的杰作,也许会对自己说,同时代的人缺乏必要的审美距离,为后世而写的作品理当留待后人去读,有些画站得太近没法欣赏,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其实,他何必这么软弱,唯恐人家对他评价不公呢,评价不公是不可避免的。天才的作品之所以难以立即为人所推崇,就因为写出这样作品的人是特立独行,和常人不一样的。这样的作品,总是先培育出为数极少的知音,然后才拥有一个人数较众的读者群。贝多芬的四重奏(第十二号、十三号、十四号和十五号①历时五十年才孕育、造就了一批贝多芬四重奏听众,从而(跟所有杰作的情形相似)取得一种突破,即便不说让作曲家的价值为世人所公认,至少形成了一支有欣赏水平,亦即真正喜爱它们的听众队伍――而在作品问世之际,这样的听众是寥若晨星的。所谓后世,就是作品的后世。作品(为简单起见,那些不仅能为自己,而且还能同时为其他天才培养未来的高水平受众的天才,不在考虑之列)应该为自己创造后世。倘若把作品封存起来,直到后世才公诸于众,那么就这部作品而言,这样的后世就不是后世,而是同时代的一群人,只不过是生活在五十年以后罢了。所以,艺术家若要让自己的作品走上自身的轨道,就不能把它藏之名山,而必须让它行之于市,直至遥远的将来。这个将来,才是杰作真正的归宿。不高明的评论家,差就差在想不到这个将来,高明的评论家时时把将来放在心上,但有时又因顾虑太多而误事。(……)
      虽然我并没有领悟这首奏鸣曲的妙处,但斯万夫人的演奏叫我听得出了神。她的触键,如同她的晨衣,如同那楼梯的芳香,如同她的短大衣和菊花,属于一个独特而神秘的世界,那是我们这个世界,这个可以靠理性来分析才华的世界所远远不能企及的。
      
      片断2(少年马塞尔看拉贝玛的演出)
      
      站在剧场前的小广场上,我乐滋滋地心想,两个小时后煤气路灯点起,把每根枝桠都照亮,那些光秃的栗树就会泛出金属般的光泽;检票员站在剧场门口,他们的遴选、升迁,他们的命运,都取决于那位伟大的女演员――剧院上下,真正掌权的就她一人,那些任期短暂、有名无实的经理们像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只是虚应故事而已――检票员接过我们的票子,瞧也不瞧我们一眼,心里担忧的是不知拉贝玛夫人的吩咐是否告诉了那些新来的,他们是否明白她在台上时千万不能让雇来的观众鼓掌捧场,她不上场时所有的窗都得打开,而等她一上场就连门也得关好,还得在她旁边观众看不见的地方放一壶热水,让台上的灰尘不会朝上扬:这不,当她那辆套着两匹长鬃辕马的马车停在剧院门前,她裹在裘皮大衣里下得车来,懒洋洋地朝迎候的人们挥挥手,然后差遣随从去过问一下前台包厢的位子是否已给朋友留好,正厅里的温度是否合适,楼厅包厢里坐的是些什么人物,女引座员的服饰是否妥帖,对她而言,剧院和观众只是她将要穿上的另一件大衣,只是她的才华将要在其中通过、传导性能或好或差的介质而已。我坐在剧场里也感到很开心;原先我心想,既然――跟我长久以来天真幼稚的想像全然不同――所有观众看的是同一个舞台,那大概就像在人群中那样,大家都被别的观众挡着,没法看清舞台上的表演了;但现在我明白情况并非如此,剧场设计的格局,一如全知全觉的象征,让每个观众都觉着自己是剧场的中心。我想起有一次妈妈给弗朗索瓦兹买了顶层楼座的票,让她去看一出情节剧,她看完戏回来说,她的座位是剧场里最好的位子,离舞台一点不远,她反而觉着舞台的帷幕离得那么近,神秘而清晰,让她心生怯意呢。我听到低垂的帷幕后面传来嗡嗡的声音,就像鸡雏即将破壳而出似的,这时我心里更是充满了欢乐,声音渐渐变响,突然间,从那个我们的视线无法穿透、它却能看见我们的世界,传来三下响声,这无比威严的响声无疑是冲着我们来的,犹如火星传来的信号那般振奋人心。舞台上――大幕升起以后――呈现一张书桌和一个壁炉,都挺不起眼,暗示即将上场的人物并非要来朗诵台词,就像我有一回在晚会上见过的那种演员,而是在自己家里平平常常过着日子的普通人,他们看不见我,我却闯进了他们生活,这时候,我的心里依然是愉悦的。一阵短暂的不安,搅扰了一下愉悦的心情:就在我侧耳静听,等着演出开始的当口,两个男人走上台去,他俩看上去很光火,说话声音很响,坐得下一千多人的剧院里,每人都能听清他俩的话(要是有两个人在小咖啡馆里吵架,那可得问侍应生才能知道他们吵些什么了);此时,我惊讶地看到观众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头叫他俩住嘴,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听他俩吵,这儿那儿还会响起几下笑声,我恍然大悟,那两个放肆的家伙原来是演员,那出小戏(所谓的开场戏)这就已经开始了。这场戏演完,接下去的幕间休息时间很长,回到座位上的观众等得不耐烦,跺起脚来。这让我很担心;平时在一份庭审公告上看到某人仗义执言,挺身而出为无辜的被告作证,我就会担心人家待他不够亲切,没有表示足够的谢忱,没有好好地酬答他,以致他在心灰意冷之余,转向不义的一方;同样,天才演技和高尚品格相比之下,我担心这些没有教养的观众――我想,要是情况相反,拉贝玛能欣慰地看到观众中不乏她颇为看重他们观感的知名人士,那有多好――无礼的举动会使拉贝玛感到气恼,自暴自弃不好好演戏来发泄对他们的愤懑和蔑视。我用央求的目光望着这些跺脚的粗人,我来这儿孜孜以求的那种脆弱而珍贵的印象,眼看要被他们的放肆毁于一旦了。幸好,我的好心情总算持续到了《菲德尔》的前面几场。菲德尔的角色直到第二幕开头还没出场;可是大幕升起不久,通常有名角上场才用的红色丝绒二道幕也拉了开来,现出舞台深处的场景,一位女演员从里面出来,她的容貌和嗓音都和我听人说的拉贝玛很相像。想必今天她换了个角色,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琢磨忒赛妻子的角色,算是白费劲了。但这时另一位女演员开了口。我把前一位当作拉贝玛,大概是认错了,因为这第二位的外貌,尤其是念台词的声调,更像拉贝玛。她们俩朗诵台词都伴以高贵的姿势――她们把优雅的系肩扣无袖长裙稍稍提起之时,我看得很清楚,而且明白这些姿势和台词的关系――以及抑扬顿挫的声调,时而激昂,时而揶揄,让我体察到台词中蕴含的微言大义,那是我在家里念这些诗体韵文时不曾意识到的。突然间,门框般的圣殿帷幕拉开,一个女人出现在红色帷幕开启处,我马上变得比拉贝玛本人更担心,生怕有人开窗惹恼她,生怕有人搓弄节目单干扰她的朗诵,生怕观众对别人拼命鼓掌,对她却鼓掌不热烈,让她感到不高兴;――我的注意力也变得比拉贝玛更专注,从此刻起,剧场、观众、演员、台上演的戏和我自己的身体,在我心目中都只不过是一种声音介质而已,它的意义仅仅在于有助于传播她的声音,我知道,我先前欣赏的两位演员不能跟我即将聆听她的声音的拉贝玛相比。然而就在此时,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我竖起耳朵,凝神定睛望着拉贝玛,唯恐漏掉一丁点儿精彩之处,可是一无所得。在她的道白和表演中,甚至没有那两位演员舒扬的声调和美妙的姿势。听她朗诵台词,有如我自己在念《菲德尔》,或者说,我此刻听到的仿佛就是菲德尔本人在说话,拉贝玛并没有以她出色的演技为这些台词增添任何光彩。我但愿她的每句台词都能在我耳畔停住,每个表情都能在我眼前定格,好让我细细琢磨,体会它们的妙处。至少,我想凭借活跃的思维,调动感官的功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每句台词、每个姿势上,一点一滴也不放过,当点点滴滴汇聚起来,全神贯注的我就有了充裕的时间来研究它们。可惜这一点一滴的时间真是转瞬即逝!一个音节刚进入耳朵,另一个音节接踵而至。有一场戏里,背景是大海,拉贝玛举手齐额凝立在舞台上,由于灯光的缘故,全身披着绿莹莹的光线,此时全场掌声雷动,我正想好好琢磨这个画面,可是她却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了。我对外婆说我看不清楚,她把手里的观剧望远镜递给我。但是,当你相信事物的真实性时,借助人为的方式来看清它们,跟你感觉到自己就在它们近旁并不完全是一回事。我心想我看到的已不是拉贝玛,而是她在镜头里的影像。我放下望远镜;可是说不定肉眼看见的,因距离而变小了的影像,也未必真确。这两个拉贝玛,究竟哪一个是真实的呢?至于她对伊波利特说的那段话,那是我一直寄予很大希望的,既然其他那些女演员连挺平常的对白都能念得那么出色,时时让我对剧作的意义有所领悟,那么这段精彩的对白一定会让人听得回肠荡气,拉贝玛朗诵这段台词的语调,想必是我在家里念剧本时根本想像不到的。可是,拉贝玛还不如演厄诺娜和阿丽丝的那两个演员呢,她就那么平铺直叙地念着台词,按说其中强烈的对比,即使不很聪明的演员,甚至普通的中学生,也不会感觉不到的呀。而且她念得那么快,我直到听完她念最后一句,才意识到这种单调的节奏是她一开始就有意采用的。
      终于,我的赞佩之情油然而生:是全场观众的狂热掌声激发的。我使劲拍手,想让这掌声持续得更久,但愿拉贝玛出于感激而演得更出色,这样我就能肯定自己看的是她最精彩的一次演出。奇怪的是,赢得观众一片掌声的――我事后知道――恰恰是拉贝玛表演新意迭出的地方。仿佛有某些超验的现实,在这些出彩的表演周围发送着射线,观众感受到了它们。举个例子,就好比发生了一个重大事件,一支军队在边境不知是处于困境,还是遭受败绩,或是全线告捷,传来的消息含糊不清,有识之士无法从中作出判断,对民众的群情激奋颇为惊讶,一旦从专家那儿得知了确切的军事情报,他们又不能不承认民众对重大事件周围的光晕特别敏感,哪怕远在数百公里之外,也能感觉得到。前线是否打胜仗,当然不妨等到战事结束以后去了解,但从看门人的笑脸其实马上可以知道。要知道拉贝玛哪儿演得最精妙,固然可以等看完戏一个星期再看评论,但当场听听正厅后排观众的喝彩也就有数了。不过这种直接来自民众的认识,常常和许多错误的判断混在一起,掌声往往是盲目的,何况鼓掌会形成一种惯性,前面鼓了掌,后面也就跟着了,好比暴风雨中波涛汹涌的海面,不见风势变猛,浪头却依然愈掀愈高。不过你还别说,我不停地拍手,当真觉得拉贝玛演得更棒了。“瞧,”邻座一个举止有些粗俗的女观众说道,“她这下可卖力啦,拍打自己使的劲够猛,又是满场那个跑呀,这才叫演戏哪。”我庆幸自己找到了拉贝玛胜人一筹的理由,可心里不免犯疑:这岂不就像一个农夫瞅着《蒙娜丽莎》和本韦努托的《珀耳修斯》称赞说:“真不赖!有两下子!瞧画得多细!”我沉湎于俗趣盎然的粗酒了。大幕一落下,想到我梦寐以求的欢乐就不过这么一点,心头依旧一片怅然,但同时又渴望这点欢乐能持续下去,我毕竟在剧场的氛围中待了几个钟头,出了剧场大厅,我就得告别这个氛围,我不想那样。
      
      片断3(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在我们自身之外)
      
      由于习惯会使一切变淡变弱,最能让我们记起一个人的,恰恰是我们曾经忘记的事情(因为那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我们就听凭它们保留了全部能量)。正由于这个原因,我们的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都存在于我们自身之外,存在于一缕夹着雨丝的清风中,存在于一个房间幽闭的气息或一点初起的火苗的气味里;但凡我们能从自己身上发现智力由于不屑而懒得去探究的东西的地方,都有这些美好的记忆存在,它们是往昔最后的保留,是其中最美好的,当我们的泪泉看似已经干涸之时,还能让我们潸然泪下的东西。它们当真是在我们自身之外吗?更确切地说,它们是在我们心中,但避开了我们的视线,藏进了或长或短的忘川之中。而也只是靠了这种遗忘,我们才能不时找到我们曾经是过的那个人,才能像这个人曾经做过的那样去面对各种事物,也才会重新感到痛苦,因为我们已不再是我们,而是他,我们现在觉得无所谓的东西,却是他所爱的。在习惯性记忆的强光下,往昔的图像渐渐变得愈来愈淡,最后什么也没留下,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了。或者更准确地说,要不是有些个词儿(比如邮政局司长)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忘川之中,我们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他了,这就好比国立图书馆里的一本书,要是一不小心没归架的话,以后恐怕就别想找到了。
      ①贝多芬写了十六首弦乐四重奏,后人按创作时间先后编为第一号至第十六号。其中最后五首都写于《第九交响曲》之后,以深刻、内省著称。
      [插图/李又白(Conet You Bye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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