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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我真的爱上你(小说)】我真的爱上你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9 04:35:15 点击:

      板爷蹲在楼下,等着“鸽子”出来。   这是一栋旧楼,是一家有钱单位的家属楼,高六层,共有四个单元,还有地下室。去年这个单位又盖了新楼,于是大多住户都把旧房子租出去了。板爷知道“鸽子”就租住在这个楼三单元的502室。地下室原本是用来做车库的,但是在夏季里租车库的人少了,于是板爷跟几个同伴合租了一个车库。地下室虽然又潮又闷,但价格便宜。板爷每天早晨把板车拉出来,在三单元的门口等待“鸽子”。“鸽子”虽然从来没有坐过他的板车,但板爷仍然痴心不改。板爷愿意闻“鸽子”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特别亲切的香气,跟他家乡的艾蒿味儿一样的苦香味。
      “鸽子”打扮妖艳的从楼里出来,板爷眯着小眼睛向她谄笑。“鸽子”仿佛很讨厌板爷,把下巴颏一翘,眼睛朝上斜视四十五度角,目空一切地从板爷身边闪身走过。板爷的身体几乎矮下来半截,翕动着鼻子贪婪地嗅着“鸽子”身上脱落下来的艾香,有些不甘心地问,小姐,您坐车吗?“鸽子”白他一眼,眼珠子险些瞪出来,鲜红的嘴唇突然咧开,从里面迸发出骇人的声音,谁是小姐?不要脸!板爷意识到自己称呼错了,时下所称小姐是指那些在娱乐场所提供肉体服务的女子,不像过去说的大家闺秀。他责备自己太不时尚。板爷的身体又矮了一点,同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卑微。板爷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大姐,您坐车吗?“鸽子”扑哧一下笑了。她笑的并不是因为自己发威震慑住了这个牛犊般的乡下拉车人,而是笑这个板爷不畏屈辱揽生意的劲头。尽管板爷改称她为大姐,并把车子拉到她脚下,但她依然不想降低高贵的身价,毅然决然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
      晚上,“鸽子”回来的很晚,而且是有人用高级轿车送回来的。那时候,板爷早收了工,把车子推进车棚,在外面的摊子上吃了两大碗冷面,回到地下室美美地睡了一觉。板爷一觉醒来,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就爬起来拿起那把破得不能再破的芭蕉扇,到外面纳凉去了。这个时候,送“鸽子”的小轿车亮着雪白的灯光,开到了楼下。板爷若无其事地坐在门灯的阴影下,摇着破扇子,数着天上的星星。穿着白色短袖衫扎着领带的两个男子首先从车里钻了出来。然后打开车的后门,像抬死狗般把“鸽子”抬了下来。板爷不知道“鸽子”是干什么工作的,但他知道“鸽子”经常很晚才回来,也常常被别人用这种高级轿车送回来,还常常喝醉,不过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喝得烂醉过。“鸽子”显然站不起来了。两个男子在那里忙乱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老哥,这会儿你随便摸吧,摸哪儿她都没知觉了,嘻嘻!另一个说,干脆抬到楼上轮她算了。
      喂,不许乱来!板爷从门灯的影子下走了出来。
      两个男子吓得一哆嗦,差点扔下“鸽子”。但他们很快看出来者不是警察,连个虚张声势的保安都不是,充其量是个吃饱撑的打工仔。轻蔑地笑了笑问,你是干什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是她的邻居,这个事儿我管定了!板爷甩掉布衫,露出胸肌腹肌和胳膊上的疙瘩肉来。那些肌肉虽然不像健美运动员那般发达,但也明显看出来里面蕴含的暴发力。两个男子迅速耳语了几句,然后挤出一堆假笑说,您既然是她的邻居,那就把她交给你了。她喝多了,请您好好照顾一下吧。说着把烂醉如泥的“鸽子”推进板爷的怀里,自顾钻进车里一溜烟跑了。
      这一下板爷傻眼了。“鸽子”死沉死沉地压在他身上,只有出气没有吸气。任板爷铆着劲薅她头发,掐她人中,掮她耳光,她浑然不觉。板爷想喊来两个伙伴帮忙,但一寻思不妥,“鸽子”平时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这一下把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以后怎么做人呢?板爷最终没喊人,把“鸽子”轻轻抱起来,放到板车上,然后悄悄推着车子直奔医院去。
      “鸽子”醒来时天已蒙蒙亮。输进两瓶药液的“鸽子”,脸色由白变红后来变得蜡黄。
      板爷一夜没合眼,默默地守在“鸽子”身边,不时拿冷毛巾给她擦擦脸擦擦胳膊。是医生叫他这么做的,说这是物理降温。医生对板爷说,你老婆喝成这样了,你在那里呆头呆脑坐着干吗?赶紧过来伺候你老婆。板爷没有否认她不是他老婆,心想,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好了。医生又说,你们闹矛盾了?她怎么喝成这样!板爷眯着小眼睛笑笑,未置可否。医生说,你老婆发烧呢,赶紧拿冷毛巾给她擦擦脖颈,擦擦腋下,擦擦腹股沟,这叫物理降温。板爷顺从地拿起毛巾在凉水里透透,然后给“鸽子”擦擦脸,擦擦胳膊,但始终没有触及到她的腋下,更不敢碰她的腹股沟什么的。板爷虽然认识“鸽子”很久了,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她的眉毛又细又长又黑,只是经不起推敲,明显是做的。她的睫毛也很长还带弯儿,但也经不起考验,显然是假的。然而,她的身条倒是很打眼,坚挺饱满的乳房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细腰宽臀细长的腿,这些在她薄薄的纱裙下轮廓明显地展现出来,把个板爷惹得浑身燥热。虽然那件纱裙被啤酒湿透,并散发着浓浓的发酵味儿,但照样把板爷的目光吸引得无法游离。
      “鸽子”醒来,见板爷在那里忙得欢实,不禁下意识地查看一下全身上下。还好,衣服仍裹在身上,还有医生护士不时进进出出的,她这才放心地坐了起来。
      你醒了?板爷不失时机地向前献殷勤。
      “鸽子”狐疑地看着板爷,不吱声。
      昨晚你喝多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板爷眯着小眼睛笑。
      哟,又一个活雷锋!“鸽子”出言仍很尖刻,既然你是活雷锋,做完好事为什么不走开?在这儿照看一个醉女,想占点便宜是怎么着?
      板爷的脸腾地红了,大声说,你把我垫付的住院押金给我,我立马走人。
      板爷嘟囔着扑过来,大有把她从床上掀翻的架势。“鸽子”本能地尖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可是,板爷绕过她直捣枕头下面。
      当板爷把“鸽子”的钱包从枕头底下摸出来完璧归赵时,轮到“鸽子”的脸腾地红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鸽子”深居简出,很少起早贪黑车接车送地风光了。偶尔出来采购一些生活用品,也是素面朝地,一改过去粉墨登场、趾高气扬的风范。板爷看了反而觉得不太自然,这哪是“鸽子”的风格?他认为还是以前的“鸽子”有朝气,有视觉冲击力,让人肃然起敬。他喜欢以前的“鸽子”,不喜欢“鸽子”现在这种样子。有几次,板爷很想上前劝慰她重振旗鼓,卷土重来,不要被生活的一点阴影遮住了光彩的一面。可一看见“鸽子”,又张不开嘴来。因为“鸽子”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去,不给他巴结的机会。
      有一次,楼下来了一位卖鸡雏的老汉。小鸡雏全是彩色的,赤橙红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有,各个亮着小小的眼睛活蹦乱跳,煞是惹人喜欢。其实,小鸡雏刚出蛋壳时大多淡黄色。显然,卖鸡雏的人为了提高出售率,用各种颜料把它们涂成这个样子了。小鸡雏确实很好看,招来许多围观者。恰在此时,“鸽子”从楼上下来倒垃圾,看见小鸡雏就迈不动腿了,便蹲下来挑选。她想买两只,要一公一母。但怎么看也分不清公母,就问卖鸡雏的老汉,可是卖鸡雏的老汉也说不清。这时板爷的一只粗短胳膊伸了进来。板爷在家时也弄过这玩意儿,但终究没弄出什么名堂来。他喜欢这小东西,可 [ 2 ] [ 3 ] 是喜欢过头了手下不自觉发狠,便把它捏出屎来,小鸡仔儿一个一个都死了。有劲没处使的他,只好来到城里蹬起板车谋生。见到小鸡雏,他的手正痒得闹心,听说“鸽子”要挑选一公一母,总算给他创造了用武之地,便挤进来说,我给你挑,我认得公母。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板爷不慌不忙,挑出几只鸡雏放在沙土上,嘴里还学着赵本山的调调说,走两步,走两步。鸡雏往前跑几步,板爷立刻抓住其中的一只红色的鸡雏,说这是公仔,又抓住一只天蓝色的鸡雏,说这是母仔。“鸽子”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板爷,不敢接他递过来的鸡雏。板爷说,放心吧,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出来了。如果不是一公一母,我头朝下从这楼里搬出去。“鸽子”半信半疑接了。众人不解地问,你怎么认出是公母?板爷说,走直线是公仔,走八字步是母仔。听出门道的老太太们当即要选购母鸡。可是卖鸡雏的老汉却不干了,收了鸡雏拍屁股走人,还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板爷一眼。
      板爷和“鸽子”正式接触是在“鸽子”买鸡雏的第二天。
      正是中午,骄阳似火,好多人都躲进屋里避暑。只有板爷顶着烈日耐心地等活儿。这时有人从楼上喊,喂,蹬车的,快来一下。他抬头一看,是“鸽子”。“鸽子”把半截身子从窗口探出来急切地喊他,很着急的样子。板爷三步并作两步蹿到502室。只见“鸽子”蓬头垢面站在地中央。板爷的目光迅速落到她短短的睡裙下露出来的两条白白的长腿上,再往下移,便看见五对大小不一样的红色脚趾盖。板爷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腿和脚趾盖,正掩饰不住内心冲动欣赏那五对红色脚趾盖时,脚趾盖旁边突然有两个小东西蠕动了一下,一红一蓝,并发出几声微弱的哀鸣。板爷这才发现两只小鸡雏蔫头耷脑地趴在地上,周围满地是稀屎。
      “鸽子”用哭腔说,它们病了,怎么办?
      板爷蹲下身子,抓起鸡雏说,没给它们铺垫子吗?
      “鸽子”摇摇头。
      板爷又拿起地上的一碗凉水,把水倒掉说,你不给它们铺垫子,还给喝凉水,它们着凉了。你有止泻药吗?给它们灌点,然后在热炕上焐一焐就好。
      接着两人又是找药又是插电褥子,好不容易把两只鸡雏安顿了下来。板爷满头大汗坐到“鸽子”的沙发上。“鸽子”为了表示谢意,从挂在墙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用细长的手指熟练地弹出一支,递给板爷说,来,抽一支烟吧。板爷急忙接过烟,不假思索地问,怎么,你也抽烟?说完才看出“鸽子”脸上的表情不对,又自我解嘲般地说,对呀,干你们这行的职业需要,对吧?这时,“鸽子”已经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呼出一溜青烟,像不认识一样端详着板爷问,你知道我是干哪行的吗?
      当然知道。板爷现出十拿九稳的表情,很有把握地眯着小眼睛笑。
      你说说,我是干什么的?“鸽子”迫不及待。
      公关啊!
      不知为什么,“鸽子”的脸微微一红,而后眼皮就撩了下来。她说,看不出你还挺聪明。
      那当然,这还看不出吗?
      行啦,说你聪明,你别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搞公关的,这还看不出来吗?
      噢,怎么能看出来呢?
      你的穿戴,你的气质,每天还有高级轿车接送。这还用说?你不是搞公关的是什么?板爷越说越来劲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有点放肆地打量着“鸽子”的裸腿说,你看,你这两条腿,又直又长,像模特儿……
      “鸽子”终于忍不住,一跺脚高声喊,行了,你该走啦!
      板爷傻眼了。他本打算鼓励鼓励“鸽子”,让她恢复自信。没想到吃了逐客令。但他仍然不想这样善罢甘休,说,我知道,这几天你心情不好。看着“鸽子”低下了头,仿佛要伤心掉泪,板爷又充满信心地跃跃欲试起来。接着说,人独身在外,都有需要关心的时候,尤其你是个女孩儿,更不容易。说着显出同情的样子,唉――一声叹息。不料,“鸽子”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征服他人后的喜悦感在板爷的心中升腾,他滔滔不绝地说,我帮不了你多少忙,只能在精神上鼓励你。我还是十分喜欢以前的你,高贵、冷傲,令人仰慕。
      “鸽子”擦掉眼泪,摆出认真倾听的样子。这使得板爷更有勇气地讲下去,他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也是为了占领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位置,你说对不对?
      “鸽子”惊奇,用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板爷。明明是接听下文的心情异常强烈,板爷进一步提高嗓门儿说,比如说我,别看现在蹬板车很不起眼,但不知哪一天我也可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鸽子”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呀?人必须有自信。像你这样遇到一点挫折就打不起精神,这可不行。不就是喝多了酒吗?谁没喝多过,谁没吐过?……板爷说说又下道了,直触“鸽子”的敏感处。“鸽子”收敛起笑容说,别说了,你走吧!嘴上说得很硬,手上却温柔地推了他一把。板爷心知肚明,这是“鸽子”求他不要揭她短的意思。板爷呵呵一笑,一蹦一跳下楼去。
      连着两天,板爷热情百倍地来502室观察鸡雏的病情。“鸽子”心里有点发毛,她怕他真的爱上她,从而没完没了地纠缠。“鸽子”有意把脸拉长,冷冷地对板爷说,这鸡雏病已经好啦,你如果喜欢的话拿过去养它算了。板爷听了,把小眼睛立起来愣愣怔怔地看了半天“鸽子”,意思好像说“鸽子”不应该这样对待他。“鸽子”仍然绷着小脸,毫无回心转意的意思。板爷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我前天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不听?这下“鸽子”把眼睛立了起来,完全没有听懂般愕然了。板爷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要把头抬起来,挺着腰板去上班。板爷摔门而出。
      不知是因为板爷的训导奏效还是“鸽子”自己想通了,她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每天早出晚归地开始忙活上了。穿戴时髦自不必说,还增加了一个时尚挎包,是那种带子特长的,斜挎在肩上,包就一直耷拉到臀部下面。随着她快节奏步伐,挎包就神气活现地悠来荡去,特新潮,充满青春活力。板爷看着高兴。然而板爷再没看见高级轿车接送过她。板爷没问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他分内的业务。板爷只是担心“鸽子”太晚回来路上发生不测。最近几天,一到晚上大门洞里总有几个不三不四的家伙嘁嘁咕咕的,几次靠近车棚里存放的摩托车,都被板爷的咳嗽吓住了。
      每到了夜晚,板爷照旧坐在门灯的阴影下面纳凉。这仿佛成了他的习惯。他一直坐到“鸽子”回来安全地上了楼,才回到地下车库去睡觉。有时候“鸽子”后半夜才回来,他一直等到后半夜,越等越没觉,越等越精神,等不及了还要走到马路上东张西望,一旦看见“鸽子”的影子,连忙跑回灯影下若无其事地摇扇子。有时候他嘲笑自己盲老汉等老婆――瞎操心。
      可是,板爷操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事不凑巧,那天晚上板爷坐在灯影下不知不觉打起盹来,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抢包了,快来人啊!板爷猛醒,没考虑太多,顺着喊声跑过去。起初他根本没听出是“鸽子”的声音。跑过去一看,“鸽子”站在大门洞里瑟瑟发抖,五音不正的声音与往日的亮嗓门儿绝不像同出一腔。板爷问,王八犊子在哪儿?他指的是抢包的人,他恨那些不劳而获的家伙,此时只能用“王 [ 1 ] [ 3 ] 八犊子”来骂才能解气。“鸽子”的手哆哆嗦嗦往前指,朦胧的夜色中果真有几个影子在马路上拚命地奔跑。板爷甩掉布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过去。
      眼瞅着就要追上跑在后面的那个家伙,可是那个家伙速度越来越快,板爷只差两步就是追不上。板爷只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铲球!板爷在中学读书时当过校足球队的主力后卫,铲球动作做得相当漂亮,常常从对方前锋临门一脚之前采取铲球动作来化险为夷。但也常常铲不到球却把人铲倒而吃红牌被罚出场外。这次,板爷出脚之前在脑子里闪电般温习了一下过去铲倒对方前锋时所做动作的每一个细节,以保证出击的成功率。板爷觉得有把握之后,突然飞身铲球,动作连贯实效,一腿就把那个家伙直挺挺地铲倒在地。显然,对方毫无思想准备,一个前冲“狗抢屎”,重重摔倒在地。硬邦邦的柏油路面毫不客气地与他来了个亲吻,那个人当时唾出去四颗门牙,嘴里哼哼唧唧地喊,我不是小偷,抢包的在前面呢!板爷迅速搜身,一无所获。那个人还在喊,快,抢包的在前面呢!板爷又补了一脚,而后撒腿往前追过去。
      接下来的追逐显得异常艰难。用百米速度冲刺后又做了一个高难度铲球动作,板爷的体力消耗很大,并且耽搁了时间贻误了战机。脱逃的那个家伙已经跑出很远,板爷像只捕猎的狼一样耐着性子穷追不舍。追着追着,板爷突然乐了。他看见前面跑的那个家伙在慌乱中一头钻进了右边的胡同。板爷每天在这一带活动,对大街小巷旮旯胡同特别熟悉,那是个死胡同。板爷要品尝一下关起门来抓狗的滋味。可他哪想到这条狗还咬人。
      你不要过来!那个家伙从黑暗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板爷根本没把这个家伙的穷凶极恶放在眼里,说,快给我滚出来!你同伴的卵子已经被我踢碎了。
      一个挎包飞了出来,正落在板爷的怀里,是“鸽子”引以为荣的那个长带子包。
      你放我走吧。那个家伙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个子很高。
      放了你,还想抢包啊?板爷说。
      不抢了。
      这个话你到公安局去说吧。
      板爷的声音俨然一个警察。然而那个家伙毫无投降的意思,闪身要从板爷的身边逃掉。板爷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那个家伙在嘴里嘟嚷一句什么,板爷没听清。板爷直觉得自己的腹部火辣辣地疼了一下,接着两下、三下,终于看清一把雪亮的匕首像蛇一样往他肚里进进出出。同时也听见警车刺耳的声音在胡同口响起来。
      警察一涌而上把匪徒和板爷一起摁住。在强烈的灯光下,“鸽子”指认板爷是好人。警察这才松开板爷,叫他站起来,可是板爷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鸽子”上前扶他,板爷笑着说,我跟你说过,我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怎么样?
      “鸽子”忽然尖叫一声,妈呀!肠子都出来了,还开玩笑。
      在送进手术室时,板爷断断续续地对“鸽子”说,如果我不能活着出来,请你替我去领一下荣誉证书。如果有抚恤金,也请你替我收一下,然后设法捎到我的家里……
      六七月正是北方的连雨天气,阴雨连着下了好几天,仍没有放晴的意思。
      板爷躺在病床上,光着上身,腰间缠着宽宽的绷带。显然,他活过来了。然而,由于肠子有两处缝合,大夫不让他吃喝,他明显消瘦了,脸也不黑了,变成了一个清秀文静的小伙子。“鸽子”日夜守候在床前床后,俨然是患者家属的身份。所以,公安局来几次调查以后觉得板爷只是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付出了点牺牲,这也是理所当然,算不上什么见义勇为的英雄。因而,荣誉证书就泡汤了,更谈不上什么抚恤金之类的额外奖励。更有意思的是,他们竟然提出让板爷赔偿损失的要求,因为,被他铲倒的那个家伙是个警察,被磕掉四颗门牙,当然要让他赔偿。这些,板爷一无所知,后来“鸽子”跟他说了以后才知道的。“鸽子”为此费尽口舌地解释,但局里的领导到一般大盖帽都认为她是为了得到一点钱和荣誉在编造谎言。听了这些以后,板爷很坦然地笑了。他说,无所谓,我能够活下来,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鸽子”再也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哭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个时候,板爷放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屁。医生一下蹦了起来,高兴地喊,通了通了!板爷不知道是什么通了,稀里糊涂地问,通了就该吃点东西了吧?医生竖起大姆指说,什么叫本能?这就是本能啊!快,拿粥来。
      板爷康复出院的那天,“鸽子”早早地去了一趟公安局,以一个肇事者家属的身份,给那位受害的警察送去了四千元的赔偿费,并深深地鞠了个躬,小声问,你不会把我丈夫抓起来吧?小警察说,算啦,都是为了抓坏人嘛,何必计较这些。
      “鸽子”高兴的程度自不必形容,直接给她的老总打电话,要了一辆豪华车。她要用这辆豪华车把板爷送回车库去!
      到了自己住宅楼下,“鸽子”突然改变了主意,扶着板爷径直往楼上走去。板爷惊奇地瞪眼看“鸽子”。“鸽子”说,车库里潮湿,怕你落下病。到我的屋里再养些天,等彻底恢复了,你再搬下去也不晚。板爷有生以来第一次眼睛潮湿了,轻轻拍了一下“鸽子”的后腰。
      晚上,“鸽子”说,我家就这么一张床,我不想睡沙发,我跟你一起睡行吗?板爷眨巴两下眼睛,假装没听懂,身体却往里挪了挪,就算是默认了。
      入睡之前,两人都很板正地躺着,谁也不敢动一动。后来,“鸽子”就开始讲自己的身世,讲了很多很多。但板爷一句都没记住。大概这些对板爷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在外单身户,互相关照是天经地义的。后来,“鸽子”讲累了就睡着了。而板爷却直挺挺地躺着,死活睡不进去。板爷轻轻地抚摸一下“鸽子”的胳膊,很光滑。“鸽子”睡得很深。板爷又亲了一下那个光滑的地方,“鸽子”呻吟了一下,光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板爷紧紧地箍住。“鸽子”似乎说梦话般嗫嚅道,哥,原先我是怕你真的爱上我,可现在恐怕我已经爱上了你!说着,热唇微启,像寻找一个理想的目标般向板爷的厚唇靠拢过来。
      板爷仿佛躲避毒蛇般霍地坐了起来,连连摆手说,这可要不得,我可是有妻儿的人!
      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把“鸽子”彻底惊醒了。“鸽子”跳下床,像筛糠般哆嗦着,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板爷主动把她拉到床上,给她披上了衣服,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鸽子”低着头坐了一会儿,突然抓住板爷的手,轻轻地摇晃着说,好样的,你真是个有良心的爷们儿,我这辈子交定你了!
      第二天板爷醒来很晚,一睁开眼发现“鸽子”不见了。板爷左找右找,卫生间和厨房全看了,不见“鸽子”的影子,连一张纸条也没有找到。板爷坐在沙发上开始反省自我,觉得自己可能深深地伤害了她,但他又不能找到更合适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板爷正在苦恼时,“鸽子”突然推门进来,两只眼睛由于兴奋而显得格外明亮,两颊也变得通红通红的。“鸽子”说,你快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惊喜。
      板爷不习惯这种游戏,把眼睛睁得更大。“鸽子”无奈地一笑,从背后拿出一张招聘证书,上面用毛笔字很帅地写着:招聘林江海(板爷的大名)为本公司保卫科科长。
      板爷有点不信这是真的,眯着小眼睛看了又看。
      “鸽子”说,你看什么呀,这是我们公司老总亲笔写的。他听了你“惊天动地的事迹”以后很感动,当即拍板让你去我们公司上班。
      板爷眨巴两下眼睛说,那我的板车怎么办?
      鸽子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说,真笨,你每天拉着我去上班啊。
      板爷眯着小眼睛笑了。 [ 1 ] [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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