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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溪方言剧牛吃包谷 [操方言的包谷(散文)]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6 04:58:39 点击:

      刘云   男,1963年生人,大学中文系、鲁院青作班、陕西财经学院研究生班毕业。业余创作十余载,在全国各类报刊发表文学作品、经济理论文章百万余字。出版诗集《劳动的歌者》、散文集《风吹过秦岭》,获得过孙犁散文奖等十余项。有散文收入《2009年我最喜爱的中国散文100篇》、《2010年中国散文精选》等6种中国散文年度选。现为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宁陕县县委常委、副县长。
      
      我常念起久远的乡间,那些大气的包谷。在春天水气明显,路上灰尘幸有一指厚的时候,我能想见包谷,它们正在火烧地那畔集结,开始一年的生长。月前刚烧过的地,地里的草木灰还有温度,体温的温,地气上窜,不在乎天下不下雨。明明烧过的灰地里,竟也有鹅黄鹅黄的鹅儿肠冒出细嫩的枝叶儿来了吗,没烧死的簇如手指的山杨柳,一定的,黑色的火过的皮面,已然在泛青了。
      火是漂过的,漂过草丛,灌木,水沟边的水生植物,比如水芹菜、菖蒲、苇眉子。从林子深处,火漂过,本身像风一般,水浪一般。或从红藤架架里漂过了。从一架老大的枯木上滑下身子,把头伸进涧里去吸水喝,那便是红藤。红藤的叶子要到包谷长出第四苔叶儿了,才伸出自己的猫耳朵似的小叶子的,在望得见包谷林的大木身上攀长着。红藤以长身子个儿为主,十分地水相,旺生。所以有红藤伴生的林子边,那些地里的包谷,长相都老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
      包谷生成是要长在老林子间的那些空地里的。这样的地,福分而可靠。除了在早,乡下最初开了荒绣成团的林子,成了今天的地了,以后的多少年间,这样的好地,在乡下,一般是要用来轮种的。我老家有这样的大片的轮歇地。它们头年种了,第二年就荒着,一任生出草蒿、灌木、杂刺棵子,火苕藤蔓子。再一年,春初天还在干透着时,一把火烧成一泡肥灰了,成了又一年的好地了。在这样的好地里种下包谷、点下洋芋,就或在地边子上撒些黄豆、绿豆、小豆、芝麻,都是可靠的,长相夸张,收成一望便知。
      春天了,烧过的二荒地里,牛犁过的,一定种下了包谷,套种了洋芋了;农人们随意丢下的地头子、地边子,会有小葱小蒜野野地长出来。肥力十足的火灰地,一场雨就下透了,野生的,家种的,都是好长相。没有烧透的鸡脑壳,年年在火过后,爬出地皮来,绣成大团大团的野菜蔬,城里叫蕨菜、薇菜,乡下只是叫鸡脑壳,长得像鸡那样笨拙。这样的菜,与火灰地里的小葱小蒜一般,都是春天接早的物什,好吃,有地气。比如,缺粮时,鸡脑壳与杂面拌了,做成面疙瘩,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春团子。上笼蒸熟,伴着舂辣子吃,又爽口又顶饥。野的小葱小蒜更其不用说了,它们天生是春天吃的,一股子呛呛的春天的火苗子味道,激汗,畅快了肠胃,仿佛直接把春气化成了胳膊里、脚杆上、两胯间、肩膀后头的力气了。
      说山里气脉大相,发旺,肯长东西,日子过得有骨气,其实是在拿包谷说事。包谷地垄子里,地边上,或一条包谷带,隔着另一条的庄稼带,间作着。不是一片子地乱种,有章有法,有板有眼,一定是在同时说着包谷的事物。比如,今年包谷收下了,同时,到了阴历的五月间,洋芋也收下了,红洋芋,白洋芋,黄洋芋,都超过了长相了,那一定是有包谷在做着蛊了。好的年成,包谷与洋芋间作套种,包谷给洋芋遮阴。洋芋膨大时,要吸了包谷根下的养分。到了七月,洋芋收了,烂叶子、糟糟的藤蔓子作了腐了,也成了包谷的养料。
      在山里走动,或干脆在山里生活,巴作着,苦焦着,看了这样的景象:包谷与洋芋窜行作窝,收成就是好的一年了。甜杆儿,长在包谷一天天高起的林子间,有时看不出哪是甜杆儿,哪是包谷。这是一种怪怪的植物,似乎只在汉江一带的半山窝子生长,与包谷为伴,长在包谷林里。一开始,并分不清两样,与包谷一般的模样,一样的身子个儿。甜杆儿,在长成时,头顶一穗果实,五六寸长,像北方的谷穗子,直是比它们长了些,直楞了些,糙了些。巴山一带的乡下,叫作帚薯,那穗子里脱出的籽料,一般是作饲饵的,喂雀子吃,困难了,也是可以趁荒年的。耒出的米粒儿,烧稀饭吃,形状像是稻谷脱了头道米后的碎米子,味道一点也不亚于北方的谷子、小米儿。脱了米粒儿的帚薯,整枝地扎起,可做扫帚,乡下叫笤帚。一般地,三样长在一个地里,包谷,洋芋,帚薯。帚薯是捡着收的,如果农人心情好着了,薅草时,把它们留下了,它们就在包谷地里长成了。如果成片种,种在自留地边子上,或挂种了扁豆、苦瓜、丝瓜的篱子外岸,那多半是收了用来扎扫帚的,扫地用的,刷锅用的,还用来扫床。乡下娶新媳妇,铺了新床,置办了新铺盖,必还要有一样:新笤帚,小巧地,搁在床里岸。新媳妇早间起了床,扫扫床面,发现一些丑丑的物什,就知道自己,是真做了一个男人的女人了,做成这屋的媳妇了。三样都长,都收,那真没得闲话可说了,年成好,乡下该青的青,该黄的黄,该扎堆儿的扎堆儿。
      说明包谷长相好的,还有一种,就是天星米。天星米的枝蔓子长到齐人腰高时,上半截身子就紫红了,叶子,杆儿,都红,红得紫相。那么,它在七月间,或迟些,八月间,项上就要结出一枝穗子,像小娃儿抿拢的手巴掌,也是紫红色。这紫,成熟之后,颜色也不变,不变黑,不变黄,直是干枯一些。有一天,在早晨的风中,它有穗绒儿飘着在空中了,不小心吸进鼻孔了,叫人猛可地打起喷嚏儿了,那就说明可以收它了。天星米打下来,形似北方的小米儿,只是白净些。乡下过年,用来作粑粑,用菜油炸制了,或与包谷板糖拌制成米花儿糕,小娃儿与老人爱吃,含在嘴里慢慢化。在一派青乎乎的包谷地里,远远地望去,点缀些天星米的紫红来,在天热时,很有想象。晚间,包谷林子动弹,没有风吹也动弹,更其地叫人想出些甚的事来。我早年在乡下时,就知道,包谷帐子起来了,天星米花儿开了,就有村里的女子进去,专扯粗老了的鹅儿肠。包谷的阴地里,长得好鹅儿肠,密实而厚,一扯一大网。这物什好喂猪,有养分,猪可肯吃了。想想,苦难年月,鹅儿肠挑嫩闪的,人可做口粮吃,猪吃了,还不是很下口吗。鹅儿肠嫩时,用开水轻轻一焯,拌些酱醋,讲究的,调些香油,是很好的时令菜。
      包谷长身子,出天花,绣穗子,这样的年景,我就看见乡下的男女,瞅人眼花,躲了在包谷地里,不知做些什么事体。你说他们在扯猪草,傍黑进去,星子升起竹梢梢高了,还不出来?一大早地,露水那么重的,他们不怕打湿了一身上下?说他们是在薅包谷草吗?为甚只是两个人薅?乡下薅包谷草,是要结成队伍的,唱着同样结成阵势的锣鼓草歌儿,喊天动地地炒作得热闹哩!他们进去了,包谷的林子将他们合上,合进自己怀里去,焐出一身热汗了,他们也不怕长了一身的痱子?包谷林子在摇动,天星米也在摇动,帚薯呢,也在摇动,连疏落地长着的帚薯也在摇动了。我在远远的地方看到,心下就要暗笑,笑得自己早早地就把乡下最美好的一天、一季、一年,记下了。从此知道,最美好的东西,是在庄稼林子的深处哩,如庄稼一般地自在地长着,受着庄稼林子的护荫哩。
      乡下在早的包谷,都是老品种。种了人老几辈了,我知道的也是几十年了。乡下人只认老品种的好吃,好种,好收。比如,黄包谷,种得早,在春天刚暖和时,就要下了种去。与火粪一起下,火粪把地沤热乎了,就隔了三春的寒气,包谷种子在新起的潮劲儿里膨胀、发芽,很快地抽出一星、两星、三星了。谷顶砖,麦揭瓦,包谷劲儿蛮大,刚出土面的一星两星,别小看身个儿小,劲大十足,不几天,黄黄的、黑黑的地里,就幸起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了。白包谷,一般种回茬,麦子一收下,就连粪带籽儿地种下去。它长得快,到了秋下,一定赶上了黄包谷了,一起收下。很多年,乡下都兴种黄包谷的。产量不高,经长,能扛风、扛旱、扛虫害,风刮倒了,扶起,还能长。有时扶不起来,扒在地垄里,竟也长成了。白包谷长得快相,产量也高,是风催生的,肥力膨大的,雨水泡大的。秋下,收下了黄包谷,白包谷。黄包谷人吃呀,白包谷作饲呀,困难年月了,便讲究不得,黄的包谷,白的包谷,都兴作口粮,乡下人城里人,都要爱见吃它们。
      乡下有一种刺包谷,长得小气,秀气,小羊角般大小,籽粒儿也小,不及大包谷的三分大小。它们被零星地种在菜园子里,空闲地里,随便地长,与野草一起乱相地长。收得了,存到年节了,磨制成拌子,蒸得热烂,发了酒曲子押成了家酒了。封在土坛子里,搁在屋头的背阴角里,渐渐地不到十天半月,满屋子就有酒香味透出来。是真正的透瓶香,年节里喝,只冲人、溃人,不醉人。一般地,乡下上了年纪的老人,喝不惯瓶子酒了,将了这家酒,在壶里煨热了喝,好解劳伤;乡下的女人们也爱喝,喝得做作而媚态。年青的女子突然地想起要喝一碗家酒了,就是要发春色哩。乡下人骂疯女子:瞅哇,都喝下家酒了,还不疯吗!我前些年到乡下去乱走动,早年的乡下女同学遇见了,几次拿家酒灌我。我以为是走熟了酒码头的,不成想几次便叫家酒煨醉了。睡在乡下人家柴火味的屋子里,子夜刚过便醒得睡不沉了,硬是睁眼想到天亮。满耳朵乡下的走兽、夜鸟儿的嘈嘈声,一夜把一生的事物都想透了。我有几个城里的朋友,相跟了我下乡去,也如我一般地张势,也叫家酒搞醉了。醉了醉了,却把个乡下的家酒上了瘾了,到了秋里,就要我给他们捎乡下的家酒去喝。头几年,我还殷勤地捎呀,这些年,懒得动口舌挪步了,乡下已经少有人家押家酒了,我自己还思念着,直是喝不到嘴哩!
      在乡下,你要是看到包谷,别把它们叫成玉米。明明地里头长着,答你话的农人可能会说,莫得玉米呀!乡下人直是叫包谷,人老几辈就是这么叫着。就这样种着。如同北方的人,把玉米叫玉麦、玉茭,偏不叫个玉米的。我老家的那些以种地为生的人们,平常时,他们叫包谷,或黄包谷,白包谷,刺包谷,这是心情平和时,年成好,看着长大的包谷,心情喜悦。他们也叫包谷砣砣的,包谷棒子的,这是或喜或怒了,骂你笨了,说你个包谷砣砣;骂你不成器了,就说你是个秋包谷,秋风的包谷,到冬了,气温泄了,包谷不能成熟;骂你心下没账算,就说你个花包谷,横竖的路路儿都莫得!花包谷,是乡下黄包谷与白包谷的一种变种,一个包谷棒子上,路数不清,黄的籽儿、白的籽儿、黑的籽儿,甚至红的籽儿杂拌着,确是个花包谷了。花包谷长得乱相,没有纹路,有时籽粒缺少,不满籽,是包谷里的败笔。一个年成,地里的花包谷多了,说明天老爷做了蛊了,那年一定是冬里雪没下够,春天雨没透墒,夏天却连月旱,秋里倒下了,却是个连阴雨。要么人做蛊了,明明要种下的,却心懒得种不下,或者水田里硬要种包谷,却不起大垄,到底叫水渍了,烂根了;或者硬要在旱地里密植,到底叫风匍了,秋里只能铡了喂牛。
      这些年在城外的水沙沙地里,不断从外间引进些新的包谷品种,一律叫了玉米,如水果玉米,蔬菜玉米,花哨得很了。它们在大棚里种下,在大棚里长成。初吃起来,还新鲜,再吃,就不是玉米的味了。乡下来了人,拿给他们吃,竟吃迷惑了,不认得这原来也是玉米的。时间久了,我吃烦了,便回乡下去找老种的包谷吃。包谷糁糁,金黄色的,白雪般的,刺拉拉的能押了家酒的,却直是一天少似一天了,一年少似一年了。望着乡下连片子的好地,水田呀,坡地呀,沟畔边的水生地呀,竹林一岸的气泡地呀,在包谷生长的季节,我看到它们,在我想象的连天透的景致中,密压压地叫我看得透不过气来:我在早结识的包谷,在乡下土气地长着,我叫着它们土土的名字,用乡下的方言叫着,它们也操着乡下的方言回着我的寂寞:莫急哟,秋里就要收下了呀!
      
       责任编辑曲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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