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总结
  • 工作计划
  • 心得体会
  • 述职报告
  • 事迹材料
  • 申请书
  • 作文大全
  • 读后感
  • 调查报告
  • 励志歌曲
  • 请假条
  • 创先争优
  • 毕业实习
  • 财神节
  • 高中主题
  • 小学一年
  • 名人名言
  • 财务工作
  • 小说/有
  • 承揽合同
  • 寒假计划
  • 外贸信函
  • 励志电影
  • 个人写作
  • 其它相关
  • 生活常识
  • 安全稳定
  • 心情短语
  • 爱情短信
  • 工会工作
  • 小学五年
  • 金融类工
  • 搞笑短信
  • 医务工作
  • 党团工作
  • 党校学习
  • 学习体会
  • 下半年工
  • 买卖合同
  • qq空间
  • 食品广告
  • 办公室工
  • 保险合同
  • 儿童英语
  • 软件下载
  • 广告合同
  • 服装广告
  • 学生会工
  • 文明礼仪
  • 农村工作
  • 人大政协
  • 创意广告
  • 您现在的位置:六七范文网 > 事迹材料 > 正文

    天山脚下影评【天山脚下的处处心跳】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6 04:40:22 点击:

      时间内外的巴里坤   巴里坤,我知道它的时候是几年前的一个黄昏。那是一趟旅游列车,双层,正从李白的家乡呼啸而过。我一个人坐在顶层窗边,捧读一本历史小说《生死西行》。小说一开头就把巴里坤大草原以长镜头方式推过来。残阳斜照,窗外风景油画般厚重,色调明亮又昏朦,令人兴奋又感伤,像川端康成小说的某些场景。当时我心中郁闷,心思在风景与小说之间游移。但小说精彩的情节很快就把我带进了迷人的巴里坤。于是,“巴里坤”这个名字像一帖膏药贴上了太阳穴,镇静、止痛、美妙的感觉留在心中,再也揭不下来。
      很难以一句话概括巴里坤。它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一片美丽的水域,一座属于天山的山峰,一个军事重镇和交通枢纽,一个经历了太多血腥的古战场。岳钟琪,大清朝的宁远大将军,他注定要因为巴里坤而被人反复提起。因为是他代表大清朝在这里打下了第一个木桩,把巴里坤牢牢锁定在大清的版图上,并且扼住了一条古道的命门。不过岳钟琪并非第一个由中央政府派出的戍守者。班超、姜行本、岑参……许多名震西域的名将、慷慨悲歌的诗人,都在这里留下足迹。
      现在我来了,坐着越野车,感觉中像那位岳大将军一样纵马狂奔而来。
      我是从哈密过来的。汽车在天山冲开一个口子便进入了大草原,进入了大草原就依次走进了历史的场景:松树塘要塞,巴里坤汉城、满城,东破城子,西破城子……它们携古道、残墙和烽燧,在大草原上扬起阵阵历史的尘灰。
      天山始终高高在上,头顶皑皑白雪。它像一个满头白发的统治者,把自己绿色的意志覆盖于整个草原。河流以最轻柔的方式在草原上闪亮地流淌。它们是血脉,也是绳索,天山通过它们将巴里坤草原和巴里坤湖全部挽在自己手上。草原并不静止。它起伏着;一个连一个的起伏是它的存在方式。于是我看见,一张绿色的毯子飘了起来,在天山手上舞动。
      鸣沙山,这座没有名气但比敦煌鸣沙山更高大更能歌唱的沙山,触目惊心地耸立在草原中央。据说大风起时,这沙山便成了一个大型的水陆道场,钟磬齐鸣,鼓乐四起。传说它下面埋葬着一支汉代远征军,唐代也有一支大军被天降沙雨湮没于此。还有很多很多的无名英雄在这里折戟沉沙。因此,每逢阴晦天气或细雨薄暮,沙山中便会出现军帐辕门,影影绰绰,似有似无。
      然而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只看见草地上毡房的炊烟,羊群像一堆堆乱石在缓缓滚动,大天鹅带了幼天鹅在湖上学习游泳,雨后牧草疯长,牧民正在收割。
      古往今来,来来往往的民族,来来往往的英雄。他们也像牧草一样被时光的利刃一茬茬刈去。烽燧,城墙,古道,它们即使作为历史的载体,最终也会被时间收割。只有天山,可以用记忆把这里的一切收藏;这也证明了,只有它最有资格成为这里的主人。
      返程中汽车以更快的速度奔跑。很不幸一只小鸟撞到挡风玻璃上。它以为挡风玻璃是一小块透明的天空,可以自由穿越。这可怜的小家伙啊,遗传基因里没有积淀下什么关于汽车的经验,父母也只告诉了它虫子的可口和老鹰的可怕。
      它们应该属于最没有时间概念的生命。

      吐鲁番为什么没有从人间蒸发

      没有赶上葡萄成熟的季节,却遇上了酷热的日子。午后三点,吐鲁番被太阳晒得晕晕乎乎。街头小店的维吾尔大娘在打盹。流浪狗在葡萄架下吐着长长的舌头。烤羊肉的炉子堆在墙角,像是弃物。车站里的旅客步履匆匆,像躲枪林弹雨一样躲着阳光。
      吐鲁番以热著称。盛夏最高气温抵近五十摄氏度,户外地表温度可以高达八十多摄氏度,沙土里可以煨熟鸡蛋。据说古时的官员都在水缸里办公。更可怕的是,这里几乎不下雨,而水分的蒸发量高达三千毫米。从早晨六点到晚上十点,太阳一直火炭般烤着。凡是太阳看得见的地方,水都无路可逃。恶劣的大自然,它似乎只会干一件事:蒸发,蒸发,蒸发。
      但吐鲁番并没有从人间蒸发。地里照样种庄稼,葡萄比哪里都长得好。那些维吾尔土屋周围,古桑、古槐高大得惊人,浓荫蔽日,动辄百年树龄。见到的那些维吾尔族人,热情友好,能歌善舞,都是快乐的阿凡提。我才认识的吐鲁番诗人人君,死神已将他的大腿掐去一截,仍然止不住他旺盛的生命力。他魁伟的身体不但长骨、长肉,更源源不断地长出一些奇思异想,长出长长短短的诗句,长出很感染人的快乐。
      与许多地方相反,晚上的吐鲁番才从昏睡中醒过来,现出勃勃生机。花十元钱坐上毛驴车,与赶车的库尔班大爷闲聊。聊葡萄,聊牛羊,聊巴郎,聊古丽,甚至也聊真主。蹄声细碎,车声辚辚,突然熙攘起来的吐鲁番让你一览到底。街边卖瓜果的太多。桃、李、杏、西瓜、香瓜、哈密瓜,鲜艳,鲜活,让你看得心里发痒。到了城市中央的广场,烤肉炉无数,小吃摊无数。飘散的香味让你即使饱着肚子也想找个座位坐下来。羊肉串、糊辣羊蹄、灌浆羊肺、血肠、老虎菜、豆豆面……吃上几口便不再想念家乡那些美食。
      “吐鲁番”据说是突厥语,意为最低的地方。这个城市海拔高度估计也在海平面以下一百多米,相当于一座深海龙宫,只是没有水。
      缺水的吐鲁番没有从人间蒸发,秘诀是与太阳捉迷藏。人躲在树下,躲在屋里,躲在地窖,躲在夜晚。他们把水也藏到了地下。尤其是那个叫“坎儿井”的地下水系,是吐鲁番最大的秘密,成为了吐鲁番的命脉。家家都有地下水渠相连。这是一根牢实的线,系住了生活,它就不致像风筝般断线、飞走。
      死了的人当然也躲在地下。那些死去的人虽然没有了呼吸、温度和表情,但肉身可能干年不腐。吐鲁番博物馆那些干尸,说不定哪天有人给它们注射点什么,他们就会从玻璃柜里爬起来,让你听他们用古语讲述自己的故事。

      最后的艾丁湖

      艾丁湖是一粒种子,被地理老师播在我童蒙初开的记忆。虽然世事纷繁,它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被遮蔽的状态,但它还是一直生长在我的想象之内,偶尔在我记忆深处探一下脑袋,让我持续地向往。因此,到吐鲁番首先想到的就是艾丁湖。
      在干热的吐鲁番,艾丁湖是一个水汪汪的意象。除了浩浩淼淼的辽阔水面,葳蕤茂密的芦荻、丛丛簇簇的灌木、疏疏朗朗的杨柳、绿草连绵的沼泽、一望无涯的野花、波光闪闪的溪流、飞起飞落的水鸟,都是构成艾丁湖的基本元素。再加上它地处亚洲中心,是约旦死海之外另一个世界的最低点,有“大地肚脐眼”之称,离天最远而与地心最近,更让艾丁湖叠加了许多神秘和美妙。现在,它像是一张让人心旌荡漾的美人照,让我拿着走在相亲的路上。
      但吐鲁番人几乎都没到过艾丁湖。它差不多已被这里的人们遗忘。这让我为它难过,好像被轻视被冷淡的是我自己。好在主人热情,并不在乎我对苏公塔、阿斯塔那古墓和柏孜克里克千佛洞的冷淡,很乐意陪我去他们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这个湖。
      几十公里路程走完,艾丁湖很快就揭开了盖头。
      艾丁湖,又叫“艾丁库勒”,意为月光湖。过去 [ 2 ] 据说水域面积上万平方公里。不久前都还有一百多平方公里。现在的艾丁湖实在让人惨不忍睹。开始荒原上还有稀疏的红柳、胡杨,逐渐进入湖区,一望无涯的尽是灰白的湖底淤泥。淤泥干涸结壳,皱褶如波,如瓦块,如正在从鱼腹上脱落的鱼鳞。没有鱼,没有鸟,没有水草,只偶尔有老鼠出没于梭梭草或骆驼刺丛。在湖的中心,残存的湖水也不过一二十亩水面,浅浅一泓。
      我很后悔我的迟到。我没有看到艾丁湖的千娇百媚,甚至没有看到她的美人迟暮风韵犹存。直让她一等等到海枯石烂,我才姗姗赶来赴我的海誓山盟。
      太热了,热如蒸笼。我乘着越野车从湖底碾过,从龙王的宫殿上碾过,也从我梦的残片上碾过。我在海平面以下一百五十五米的热浪中行走,像是一只在热锅里爬行的蟹。
      艾丁湖,月光之湖。这曾经是一部关于地球一个美妙局部的大书,丰富,厚重,引人入胜,被上帝翻阅了亿万年;而今,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了,只剩下残破的封底。
      上帝哪一天会重新拾起这部书,翻回到铺满月光的封面?

      被凌迟的交河

      远远地看见了一堵高墙。它比任何城墙都要高上数倍。近了,才发现这是悬崖,是刀削斧切的深涧大壑,是连老鼠、蜥蜴也难以攀爬的绝壁。交河,这个曾经让车师王和他的臣民高枕无忧的城市,曾经让李颀和岑参等军旅诗人反复吟唱的地方,就建筑在由这样的高墙环围而成的台地之上。雅尔乃孜河绕城而流,拒绝着一切觊觎者。河是第一道防线,绝壁是第二道防线,里面的堡垒是第三道防线。这些防线,哪一道都有资格被称为“固若金汤”。
      但是车师还是没有逃脱被消灭的命运。在它以后,来来往往的势力,来来往往的统治者,来了又去。几百年前,在无数次血腥的战争之后,伊斯兰势力占领了吐鲁番盆地。作为最后一任主人,他们看了看这个充满不同宗教气息的城市,皱了皱眉头,放一把火,然后坚决地离开。从此,交河被人类彻底抛弃。
      太阳高悬,白晃晃得眩目。我抬头看了看天,猛喝完一瓶矿泉水,然后从一个豁口进入故城。我感到我像荆轲式的壮士。
      这是一个生土的城市。一半向地下挖掘,一半朝空中夯筑。在一望无际的视界里,无数的残壁断垣,无数的土堆土孔,高高低低,密密麻麻,以一色的赭黄和整体的气势对我形成巨大的视觉冲击。一条条大街,一条条小巷,一条条甬道,延伸、交会、勾连,曲折而深远。那些代表着王宫、官邸、酒楼、客栈和民居的断墙,努力地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保持着对这个城市的忠诚;即使已经坍塌成土堆,我感到它们也想挣扎着站起来,抖落满身灰土。我靠近一面高墙,想大吼一声,发出野兽般的嗥叫,唤醒这个城市,唤醒那些鸡鸣犬吠、“得得”马蹄、市井嘈杂和晨钟暮鼓;但面对裂缝深深的绝壁、摇摇欲坠的高墙,我又生怕我的声音会引发一连串的倒塌,甚至让高高的台地分崩离析,成为压死一匹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城市已经彻底死去了。它现在的存在,等于是这个城市曾经大量出土的那些干尸,只有标本的意义。但是,它死了时间并没有放过它。看不见的锋刃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凌厉的切割,每时每刻都在继续对它执行着凌迟。
      总有一天,这个城市会彻底还原为黄土,片甲不留。
      我清楚地记得今天的天气预报是四十四摄氏度。干热的风正由铁扇公主从火焰山那边扇过来,随时可以引燃漫天大火。旅游的团队早已远去,最后一个背包族也逃之夭夭。当我冒险走过大佛寺,深入到塔林一带时,这无边的死亡气息和地表高温终于让我心虚,继而恐惧。我决定放弃体验一回车师国臣民的胡思乱想,迅速逃离。我怕车师王真的要把我永远挽留在这里。
      到出口时,终于见到崖上有一对麻雀啁啾不已。它们是在以千年不变的方言向我提示:你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神性之湖

      “博格达峰”据说是蒙语,意即神山。山腰的天池更是仙境,盛了一池子神话。
      名字不同凡响,面貌在天山山系中也是一个异数。这儿以前看够了赤地千里,大地摆着一副拒绝一切生命的架势。不多的几处绿洲也被广袤的沙漠、戈壁困在垓心,呈围歼之状,看样子只须上帝大手一挥,它们就会被从地球上彻底抹掉。博格达就不同了,来路就是一个长长的绿色前奏。抵近山脚,绿色的主题已成高潮。群山皆水灵灵的绿,绿色大浪一直涌到雪峰之下。森林、草甸、河流,滋润着双眼。甚至铁骨嶙峋的砾岩也被溶化在苍润的基调之中。这时,就觉得此前的一切都是用来为这一刻作铺垫的。造物主先是用极致的苍凉让我们绝望,把审美的欲求压缩到极限,然后在你猝不及防之时把博格达,把天池,把美的极致生机的极致推到你面前,给你一个最大最大的惊喜。
      我没有想到,早已被人画滥了写滥了的天池,还是如此轻易地就拨动了我麻木的神经。
      湖水像天空一样纯蓝。天空像纯蓝的湖水。我怀疑头顶上扣着一个更大的天池。这两个天池以它们的纯净、深邃和博大,消解了一切与它们格格不入的东西。这也包括了游客,包括了他们从另外的土地上带来的嘈嘈切切。阳光依然强烈。但是这些射线已被凉风吹得飘忽起来,退了火,也减缓了坠落的速度。因此阳光落到脸上已失去了重量和穿透的能力,像丝线一样绵软。太高的透明度让所有的游客都兴奋起来。相机,数码的和传统的,甚至手机都“啪啪”拍个不停,人人都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伟大的摄影艺术家。
      飞快地离开人群,孤身深入到再也嗅不到人间烟火的地方,深入到宁静的深处。这时面对湖水面对博格达雪峰,作一次深呼吸,就觉得吸入了一肚子的宁静,就觉得全部的感觉器官都已充分激活。敏锐、敏感、敏捷、悟性成倍地增长。这时,我这个远离诗歌的人也有了写诗的冲动。像李白那样写,写《将进酒》《蜀道难》那样的长诗。我要让长长短短的句子箭镞一样满天飞翔,让我的声音从灵魂深处喷薄而出,像洪钟大吕那样响起,摇撼群山。
      我当然清楚这里是西王母的领地。我看见这里的一切都打上了这位女神的印记。耀眼的雪峰之巅,那个虚无缥缈的高度上矗立着她的神殿。裸露在冰雪之外的千仞绝壁是神殿的基座,超凡,出世,厚实的胸膛里贮满了女神的威严。漫山遍野的云彩、落叶松,站得笔梃,它们组成了森严的军阵。一只鹰在高空将翅膀最大限度地张开,缓缓巡弋,蓝天上一丝擦痕也没有留下。它像是女神的预警飞机,逼视着可能出现的一切对女神的不敬。一朵银白的云朵飘过来了,浅浅的-投影在山脊上移动,这应该是这里的主人西王母站在上面,裙裾飘飘,君临天下。
      博格达像是世界的尽头、西天的终点。这里离现实已远,离天堂最近,离神灵最近。一切童话和神话都在这里显得合理。梦想、现实,维度、时空,它们的边界已经模糊。雪线上下那些雪豹、野牦牛、雪鸡和雪莲,乃至眼前的草草木木,都经历了经年累月的修炼,具有了几分神性。
      想象把内心撑得生痛。我在湖边俯下身子,浇湖水洗脸,洗手,还要洗拥挤在心中的那些词句。
      我想,我得字斟句酌,得把每一个词汇都清洗一遍,擦拭一遍,擦掉从外面带来的那些灰垢和霉斑。干净、明亮、熠熠生辉,这才配得上这个神性之湖。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可能写出我感觉到的那个天池。 [ 1 ]

    推荐访问:天山 脚下 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