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对男女裸尸 凌晨两点半左右，位于城东的丽晶世家住宅小区十一号楼突然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消防车和警车在一刻钟后赶来，熊熊大火虽然被扑灭了，但202房间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房间主卧室的床上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负责火灾事故认定的消防总队鉴定小组经勘察现场后得出结论：这是一起因煤气使用不当而引发的火灾，失火前房间的所有窗户都是关着的，煤气灶的开关一直处在开启的位置，煤气在充满整个房间后，某种电器触点闭合产生的电火花造成了煤气爆炸。经向电信公司调查，凌晨两点三十二分，也就是爆炸发生的时候，曾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也就是说爆炸是由这个电话引起的。
与此同时，负责这个案子的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张正华和王国军查出，房主名叫林晶晶，是市里最大的国有企业大东方集团公司财务部主任，现年二十六岁，未婚。
奇怪的是，两具尸体都是裸露的。
在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女式挎包和一个男式手提包，虽然已烧得不成样子，但从里面残存的一些证件和信用卡等物件上初步判断，女死者正是房主林晶晶，男死者是大东方公司副总经理唐宝洪。
尸体被运回局里进行常规尸检，张正华还通知死者的家属前来认尸。唐宝洪的妻子得知丈夫是在与别的女人鬼混时烧死的，便拒绝来认领尸体。林晶晶在本市没有亲属，张正华只好找了林晶晶的两个同事来。这两个人看了两具烧得黑乎乎的尸体后，都吐得一塌糊涂，在确认书上签了字便逃一般的离开了。
火灾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110”报警中心接到一个电话。据值班室的人说，打电话的是个男人，嗓音低沉，他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请转告刑警队，那两个人是被谋杀的，凶手是大东方集团公司总经理彭忠富。”
“110”值班人员感觉这个电话中所说的情况很重要，便通知了刑警队。张正华和王国军在听完电话录音后进行了分析，认为电话虽是匿名的，但他所反映的情况还是应当引起重视。于是两人分头行动，张正华去大东方公司找彭忠富调查他头天晚上到次日凌晨的行踪，王国军则去丽晶世家火灾现场进行再次勘察，以期找到匿名电话中所说的谋杀证据。
二、一石二鸟之计
张正华在大东方公司见到了彭忠富，这是个年龄四十五六岁、面色冷峻的中年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傲气。他对张正华的调查很不配合，但他最后还是说了。当晚八点到十一点，他一直在恺撒大酒店参加一个商务酒会，十一点之后他开车回家，半道上感到有些醉意，便将车停在道边，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竟然在车上睡着了。等醒来后已是凌晨三点多，酒劲也过去了，他便开车回了家。但这段时间，他没有目击证人，换句话说，他是有作案时间的。
张正华从彭忠富办公室出来，去找唐宝洪的秘书和财务处的人了解情况，结果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林晶晶死后，财务处发现有两笔总计三百万元的账目有问题。这两笔钱的支出都是在林晶晶死前两三天完成的，事由均为“购买原材料”，但发票上的供货方是一家空头公司，钱付了但货没到。发票上有总经理彭忠富、副总经理唐宝洪及林晶晶的签字，手续完全符合规定，但彭忠富矢口否认，说自己对此毫不知情。后经财务处仔细核对，发现彭忠富的签字确有异样，也就是说，可能是林晶晶和唐宝洪瞒着彭忠富将三百万转移，如今这二人死于火灾，这笔巨款便不知去向了。
张正华回到刑警队，与刚从火灾现场回来的王国军碰了头。
王国军的调查也颇有收获：一是在小区的停车登记中查到了彭忠富的车牌号，停车时间是当晚十一点二十分到次日凌晨两点，这也就是说，彭忠富说了谎；二是302房间屋主说那天晚上有点睡不着，十二点左右，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到他家门口便停住了。他疑心是贼，便从门上的猫眼向外看。门口的声控灯亮着，他清楚地看到有个人站在他家门口的阶梯上，这个人背对着他，伸头向二楼张望，同时还听到二楼有开门的声音，听到一男一女说话。门外那个人在二楼的门关上后便下了楼。楼主说自己认识这个人，他曾经见林晶晶挽着这人的胳膊出入小区。根据屋主的描述，张正华判断这人就是彭忠富。林晶晶原先是彭忠富的情人，后来彭忠富发现林晶晶背着自己与副总经理唐宝洪也有不正常的关系，这令他十分恼火，于是精心设计了这个一石二鸟之计。
首先，彭忠富先是以“采购原材料”之名开了两张总额为三百万元的发票，以此陷害林晶晶和唐宝洪。之后他又给林晶晶和唐宝洪创造幽会的机会。当晚，彭忠富来到丽晶世家，将车停在小区停车场后便走进案发地十一号楼。当他上楼时，林晶晶和唐宝洪突然也走进了单元门，彭忠富只好再上一层，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处看见林晶晶与唐宝洪进了202房间。直到后半夜一点钟，他偷偷摸进门，打开煤气灶上的开关。此时正是冬天，各家的窗门紧闭，煤气慢慢溢满房间。之后，彭忠富出门又等了一个小时，这才拨打了林晶晶家的电话，引发了煤气爆炸和大火。而他在现场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烧得干干净净。等支票上他的签名查出是假的，两个死人林晶晶和唐宝洪就成了他的替罪羊。
王国军听完张正华的推理，说：“我觉得，彭忠富的所有行动都被一个知情人发现了，于是这个人打了匿名电话。”
“以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逮捕彭忠富，要是能找到那个打电话报警的人就好了。”王国军说。
三、神秘人物是谁
第二天，王国军再次去了案发现场，他设想如果自己是彭忠富，应该如何实施谋杀计划。他先脱下鞋子走进厨房，伸手打开煤气总阀，接着拧开煤气灶开关，将火头拧到最小后把火吹灭，然后再加大出气量，这样煤气便在不燃烧的情况下弥漫开来。在实施这一步骤时，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当他的右手拧动开关调整火头时，左手下意识地扳住了煤气灶的边缘。他立刻关掉总阀，将煤气灶翻了过来，灶体底部因为贴着灶台，所以没被烟火烧得太厉害，在灶体左角的位置，他发现了两个清晰的指纹。
张正华一早便去调查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但没什么收获，电话是在街边的IC电话亭打的。他突然想到，那个引发爆炸的电话也可能是从IC电话亭打来的。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正在这时，王国军打来电话告诉他，经鉴定，煤气灶底部发现的指纹正是彭忠富的。
当天下午，彭忠富便被逮捕。在证据面前，他低下了头，交代了那晚的作案经过，但他的供述与张正华的推理却有些出入。
彭忠富交代说：“三年前，林晶晶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是我一步步将她提拔到财务处主任的位置，还给她买了那套丽晶世家的房子。前段时间，她突然提出想自己开公司，要我给她五十万，我没答应。不料，她竟以我挪用公款的事威胁我，后来我听说她和唐宝洪关系暧昧，我实在忍不了了，就和宗小娜一起布下了这个局……”
“宗小娜是谁？”张正华问。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是我在酒会上认识的，后来……我俩就好上了。那天晚上，是我和宗小娜一起去恺撒大酒店参加酒会，突然一个陌生人打来电话，告诉我林晶晶正和唐宝洪偷情……我一时头脑发热，就要去找林晶晶算账，宗小娜非要和我一起去，我就同意了。到了丽晶世家，我把车停在停车场，让宗小娜在车里等我，然后我上了楼。我使劲拍门，结果屋里没人，正这时，我听见楼梯间有说话的声音，我就上了三楼，亲眼看见林晶晶和唐宝洪一起开门进了屋。我回到车上，不停地抽烟，宗小娜问我怎么了，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宗小娜听了我的话，想都没想就说：‘你干吗不上去把煤气打开，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两个贱人就会死于非命，神不知鬼不觉。’当时我真的是昏了头了，竟听了她的话……之后，我便开车和宗小娜一起离开了。”
“这么说，那个引起爆炸的电话并不是你打的？”张正华问。
彭忠富说：“我只想让这两个人死，没想过伤害别人。”
“那个宗小娜现在在哪里？”王国军又问。
彭忠富说：“我不知道。离开丽晶世家之后，她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走了，这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张正华让彭忠富听了那个匿名电话的录音，彭忠富说这声音跟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像是同一个人。
张正华又问：“那笔三百万是怎么回事？”
彭忠富说：“我是在林晶晶死后才知道这件事的，签名确实是假的，可能是林晶晶和唐宝洪合起伙侵吞公款。”
彭忠富被带出审讯室后，张正华看着审问笔录皱着眉头说：“看来这笔钱真的与彭忠富没有关系，因为他现在谋杀的罪行已经败露，左右是个死，根本没必要再为这笔钱去扯谎。”
王国军说：“那也未必，说不定侵吞公款这件事除了他和林晶晶、唐宝洪外，还有一个人参与，而这笔钱现在也在这个人手上，彭忠富否认自己与侵吞公款这件事有关，就使得这笔款子的去向因林晶晶和唐宝洪的死而成了永远的秘密。一旦保住这个人和这笔钱，他就可能会有生的希望。想想看，用三百万去疏通各方关系，弄个死缓应该不成问题吧？”
张正华点点头说：“这样一来，这件案子就更复杂了，这‘另一个人’究竟会是谁呢？还有，那个给彭忠富和‘110’打匿名电话的神秘人又是谁呢？”
四、死者到底是谁
正在这时，负责尸检的齐法医走了进来，他把鉴定报告交到王国军手中说：“尸检中有两点情况很耐人寻味：一是这两人体内都有镇静药物甲喹酮的残留物，只是药量都不大，相当于三四片安眠药的剂量；二是两具尸体虽然表面皮肤都已重度烧伤，但女死者面部的烧伤似乎更严重一些，经过皮肤检测，我发现死者面部有某种护肤面膜的残留物，只是这种面膜中含有类似甲醇之类的易燃物质，这是造成女尸面部烧伤特别严重的主要原因。据我所知，一般保养皮肤用的面膜虽然含有油性物质，但是绝不会含易燃成分的，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在面膜中做了手脚。”
齐法医的话让张正华和王国军都感到十分惊讶，两个幽会的男女为什么会服用安眠药呢？又是谁在林晶晶的面膜中加入了易燃物？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正华将尸检报告仔细看了一遍，思忖良久，突然拍案而起：“我们把一个最重要的环节给忽略了！”
“什么环节？”王国军和法医同时问道。
张正华说：“面膜中加入易燃物，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美容，如果与火灾联系起来看，这样做只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彻底烧毁死者的面容。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
王国军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死者并不是林晶晶？”
“对，如果再把两个死者体内都有镇静药这个疑点结合起来看，很可能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真正的元凶是林晶晶，她用另一个女人来做她的替身，而她自己却神不知鬼不觉地‘人间蒸发’了。”
王国军问法医：“你有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确认死者的身份？”
齐法医说：“这要看我们能找到多少可资佐证的材料。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调查林晶晶和唐宝洪的血型和医疗记录，比如曾经补过牙，或是身体的某些部位做过手术，平时的体检记录中的身高、体重等指标也可供参考。”
“那咱们就赶快行动吧。只有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才能继续查下去。”王国军说。
五、迟来的交代信
此后的两天，王国军和张正华奔波于市里各大医院，但在血型和身高这两项重要指标上均未发现疑点。通过电脑检索，林晶晶和唐宝洪三年内的医疗记录陆续被找了出来。
唐宝洪在两年前曾出过一次车祸，左臂粉碎性骨折，法医据此对男死者的左臂进行了检查，结果发现，左臂接近关节处有骨折后痊愈的痕迹，而且骨折部位与唐宝洪就诊时拍的X光片吻合，由此认定死者就是唐宝洪。
林晶晶的医疗记录中大部分都是些感冒发烧或是胃肠病、妇科病等，从中无法找出可资佐证的信息。
张正华专程去了趟省城，找到林晶晶曾经就读的某大学，从大学医务室的病历记录中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林晶晶在校期间曾做过阑尾切除手术。而法医的尸检报告中女死者并未切除阑尾，最终确认死者并非林晶晶。
张正华和王国军检索了本市近期失踪女性人员名单，想从中找出与女死者年龄、身高等相似的人，但却毫无结果。两人只好集中精力寻找林晶晶的踪迹。
他们再次提审了彭忠富。经过近一个月的羁押，彭忠富已没了原先趾高气扬的神情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代之以一副落魄、颓唐的样子，剃了光头，满脸胡茬。张正华对彭忠富说：“有一个新情况我们想让你知道，那个与唐宝洪一起死在房间里的女人并不是林晶晶，也就是说，林晶晶可能还活着。”
彭忠富吃惊地瞪大眼睛，他愣怔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地叫道：“圈套！这完全是她一手设计的圈套！她伪造我的签名与唐宝洪合伙骗了三百万，然后又利用我将唐宝洪与另一个女人杀死，而她就可以拿着那笔钱远走高飞了。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想不到我彭忠富毁在她手里了……”
张正华问：“林晶晶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你会在宗小娜的唆使下使用煤气杀人？如果你压根就不动手，她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吗?”
彭忠富说：“在酒会上将宗小娜介绍给我的正是林晶晶，她们两人是一伙的！”
彭忠富的话令张正华和王国军都很吃惊。张正华又问彭忠富：“以你对林晶晶的了解，你估计她会带着钱去什么地方？”
彭忠富沉思片刻，叹息道：“她可能早就出国了。两个月前，她跟我说想去国外旅游，已经办好了护照，没想到她是早准备好了退路。”
这一点倒是张正华和王国军所没有想到的，他们原以为林晶晶会换个身份找个地方藏起来。
两人立刻去机场查询去国外航班的登机记录，结果发现林晶晶在案发当日早晨六点登上了去纽约的航班，飞机票是在一个星期前预订的。他们立刻向美国警方发函，请求协助调查林晶晶的下落。
两天之后，纽约警方传来消息，空港的过境记录中没有林晶晶的名字，经查核登机记录发现，林晶晶虽然办理了登机手续，却没有乘坐那次航班。
这个消息令张正华和王国军十分惊诧，同时也十分振奋，只要人在国内，寻找起来就方便得多。他们立刻向全国各地警方发出了协查通告，并在网上发布了缉拿林晶晶的通缉令。同时也对“宗小娜”这个神秘的女人展开了调查，结果却一无所获，她的名字和身份证都是假的。
正当张正华与王国军一筹莫展时，一封署名为“林晶晶”的信突然寄到了张正华手中，信中写道：
张警官：
你好！
当我知道你们已将侦查重点放在追查我的下落时，我就意识到一切都该结束了。
其实，我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三年前我大学毕业，在校方的推荐下进入大东方集团公司这个国有大企业工作，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幸运儿，但我没想到厄运也就此降临。
有一天晚上，彭忠富以谈工作为由把我单独留在了公司，就是在那天晚上，我被彭忠富强奸了，我的世界从那天起陷入一片黑暗。当时我想到过报警，但我知道以彭忠富的地位和财力，最终他依然会毫发无伤；我也想到过离开，但我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这个衣冠禽兽，于是我咽下了泪水，带着一腔仇恨留了下来。
表面上我成了彭忠富的情妇，并在他的提携下坐到了公司财务处主任的位置上，暗地里我一直在搜集他贪赃枉法的罪证，想着有朝一日将他送上法庭。但当我接触到公司的核心账目时，我才发现在彭忠富的背后有一个更加丑恶的黑网，这个网延伸到了市里甚至省里的许多部门，而彭忠富只是这张网中的一个小角色。
正当我彷徨无助时，我遇到了我家乡的一个姐妹，她叫宗美娜，是我的小学同学。几年前，她来城里打工，被黑中介骗进一家从事卖淫活动的洗浴中心。老板逼她卖淫，她不答应，老板就找了几个人侮辱了她，还把她关在洗浴中心，强迫她接客。两个月后她设法逃了出来，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没有找到洗浴中心老板的罪证，反而以卖淫罪把她送进了劳教所。
当她遇到我的时候，她已被检查出患了艾滋病。她不想再活下去了，只是放不下家中病重的父亲和正在读高中的弟弟……
后来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介绍宗美娜与彭忠富认识，好色的彭忠富立刻进了圈套。我又引诱唐宝洪从公司账上转走了三百万，最后再借彭忠富之手除掉唐宝洪。也许你们会问为什么要杀死唐洪宝？因为他就是当年把宗美娜推入火坑的洗浴中心老板。所以，与唐宝洪一起葬身火海的是宗美娜。那天晚上，我在唐宝洪喝的香槟中放入了安眠药，彭忠富进屋打开煤气阀门离去后不久，宗美娜就借故下了彭忠富的车，回到了丽晶世家。她平静地服下了安眠药，然后躺在了唐宝洪身边，我又在她脸上敷了一张加入汽油的面膜。我和宗美娜都是怀着一腔仇恨去实施这个计划的，所不同的是宗美娜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我却带着那三百万走上了逃亡之路。
给你们和彭忠富打匿名电话的人是我，我用了一种变声器，可以将声音处理得低沉粗哑，听起来像个男人……那个引起火灾的电话也是我打的。宗美娜离去后，我担负起了照顾她家人的责任，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出逃国外，登机记录不过是个障眼法。
我以为我做过这些后心中会很痛快，今后我拿着这三百万可以过得很舒服，但我错了，三年的仇恨已使我体会不到任何乐趣，宗美娜的死更加重了我的自责，虽然她是自愿的。那三百万的公款更使我如坐针毡，我与彭忠富之流并非一丘之貉，但我从公司偷出这笔钱的行为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是一样在侵吞国家资产、中饱私囊吗？而这样的所作所为不正是我一直深恶痛绝的吗？
我与他们不一样！我做了，就要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所以我选择投案自首。我还要把我手中所掌握的彭忠富一伙贪赃枉法的证据送交反贪局，将彭忠富背后的黑网一并铲除。
当我用自己的积蓄为宗美娜的家人安排好一切后，我已了无牵挂。我在我的家乡等待你们的到来。
张正华看完信，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隐约感到，一场反腐大案就要开始。 一个星期后，省委纪检部门成立的反腐小组悄悄进驻了该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