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兄弟，我的建议你考虑得如何？刚打开QQ，一条信息就蹿出来。 海亮赶紧按动鼠标，隐身。 给他发信息的是音乐盒。这些天，音乐盒总是缠着他，要他改名，还软硬兼施地说，良禽择木而栖，如果海亮再不更改域名，她只能舍他而去了。
音乐盒是老客户了，准确地说，是海亮的第一个客户。当初，是音乐盒的贸然出现，刷新了海亮对网络的认识，让他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海亮当然不愿意音乐盒离开，并且他也知道，音乐盒的建议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理性的、正确的、势在必行的。
这个角度就是钱。海亮和音乐盒都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听音乐盒的，改头换面做那种内容的网站，也许钱真的会滚滚而来，但从此自己的心里却会长出一条蛇，那么黑，那么丑，无法摆脱。想来想去，海亮还是无法接受音乐盒的建议。虽说网络是虚拟的，虽说没人会想到这位品学兼优、阳光帅气的男生就是人气网站的管理员，但他自己知道呀。从做网站开始，海亮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底线：可以庸俗，不可以堕落。
“123青春激情影院”，是音乐盒推荐给他的域名。
每天做完功课之后，海亮便开始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遨游。这是一天中最最兴奋的时刻。
这种兴奋，因为它的隐蔽而来得更加强烈深刻。
高潮。这就是高潮!海亮这么认为。作为一名17岁的高一男生，他当然明白高潮这一词在生理上的含意，但夜深人静时，面对着电脑屏幕，成功的愉悦巨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心理的高潮和满足呢？
海亮的爸爸和妈妈都是工人，他们自己没有多少文化，但都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儿子的智商和气质那么优秀，无异于鸡窝里出了只凤凰，令他们在欢喜的同时，又不免在态度上有些恭敬和小心翼翼。海亮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为了不打扰他学习，爸爸妈妈很少进他的房间，即便有事，也都习惯先驻足敲门。因此，快一年了，谁都不知道这孩子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从容不迫地用一台电脑构筑了他浩大繁复的神秘世界。
在浩瀚无边的网络天空，海亮的世界微小得如同尘埃，但它真真切切地驻扎在那里，承载着这个男孩的梦想和信心。
它是在中考后的那个暑假诞生的。当时海亮对照着电脑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地依样画葫芦，终于建成了第一个网页。他兴奋不已，一连熬了好几个通宵，把自己喜欢的歌曲全部放进去，并怯生生地起名为“123音乐小站”。
你好!我想每月支付50元在你这里做广告，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有利。那年秋天，一个名叫音乐盒的人给海亮发来了邮件。50元？海亮做网站只是好玩，从没想过还能赚钱。他立刻回复说同意。音乐盒卖盗版CD。网友在海亮的网页上听到好歌，常常就顺便把音乐盒的CD给买了。海亮以存压岁钱为由，让爸爸给他开了一张银行卡，音乐盒的广告费直接打进卡里。当网站的浏览量达到每天平均1000人次时，音乐盒主动把广告费提高到了每月100元，并许诺说，如果每天有2000人次的话，广告费还能翻倍。
说这话时，音乐盒已经不叫音乐盒了，除了海亮这儿，她还在其他网站上做广告，靠卖盗版CD赚了大把银子。她换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名字，叫流行古典乡村爵士怀旧集中营，名字虽说拗口，却很牛。那时，海亮也早把网页发展成了网站，他租下一个服务器，除了做音乐，还提供下载影片、动漫。他的麾下聚集了连音乐盒在内的4个广告商，广告收入刨去服务器的租赁费后绰绰有余。
无数个布满星星的晚上，海亮灵巧的手指在网上疾速行走。他觉得自己也成了空中的一颗星，高高地俯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多神奇啊。四面八方的陌生人陆续打开他的网页，浏览器的绿色数字不停跳动，与此同时，他银行卡里的钱一点一点在增加。海亮甚至听到了人们嘀嗒嘀嗒地敲击着键盘，这声音多么像钱币落下时互相撞击的声音啊，清脆好听。那些迅速多起来的金钱，令海亮萌生了一个计划，一个伟大的计划!
有了计划，行动就变得指向明晰了。海亮开始动脑筋增加网站的浏览量，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很多管用的招数，让自己的网站在各大搜索引擎上排名前列。他还缠上了许多知名的大网站，做非法链接。当人们打开那些正规的大网站时就会发现，海亮的网站像一块牛皮糖似地牢牢地粘在屏幕的下方，如影随行。
你真是个天才，我要请你吃饭!音乐盒由衷地佩服。我在上海，你在哪儿？
海亮迟疑了一下，回道，我在哈尔滨。
可惜，真想看看三头六臂的你。音乐盒打出一个笑脸，红彤彤的。
2
海亮的伟大计划，是为爸爸妈妈，为这个家打造的。
在寸土如金的上海，为爸爸妈妈买一套房子，比现在的大，比现在的亮，一套能让爸爸妈妈睡在床上的房子!
海亮的家很小，吃喝拉撒都在两间房里。为了让儿子有更好的环境学习，自从他念小学起，爸爸妈妈就把朝南的那间卧室给他了。北面的小房间既是客厅又是厨房，一张灰旧的沙发白天靠墙折起来，晚上放开便成了夫妻两人的床。沙发床太窄，妈妈就在旁边又拼了一长条木板。但即便这样，爸爸的长腿还是一年四季露在外面。临睡前，海亮蹑手蹑脚去厕所，总要很小心地借着夜光，避免踩到爸爸的腿。沙发床很矮，被子像直接盖在地上似的，在夜色下显得脏脏的。爸爸和妈妈都打呼噜，此起彼伏。他们睡得很香，舒展着劳累的身体做着相同的梦，梦见他们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了名贵的人参娃，梦见他们的儿子出人头地，气宇轩昂。
这样的情形海亮已经看了很多年，仍然像第一次被触动那样，鼻子发酸。
他知道爸爸妈妈在努力存钱，但那钱并不为了买房，而是为了他读重点大学、谈恋爱、结婚准备的。在他们的计划里，全是他，他的现在和将来，以及将来的将来，总之，没有他们自己。
海亮今年17岁，他计划用高中及大学的6年时间在网上赚钱，完成一套漂亮的商品房的首付或更多。那种商品房，有电梯有保安有绿化还有小桥流水。海亮要买下最高一层的房子，那里的窗户玻璃和墙壁一般大，能够沐浴到整个天空的阳光，妈妈可以天天把被子晒得蓬蓬的。这个计划并非天方夜谭，因为仅仅目前，海亮的网站就有每年近五位数的广告收入，如果他肯接受音乐盒的建议，这个数目还将气球般地迅速膨胀。
海亮不想接受音乐盒的建议。“123青春激情影院”，顾名思义，这不仅仅只是改动一个名字，与之配套的，将是网站内容的全部颠覆。他和音乐盒都绕开了这个话题，彼此心照不宣。淫秽影片固然能带来疯狂的点击率，带来趋之若鹜的广告商，可献给父母的礼物必须是纯洁的，干净的，绝不能沾染上一丝灰暗和下流。
还是那句话，可以庸俗，但不可以堕落。
海亮雄心勃勃。
他打开电脑，一头扎入自己琳琅满目的小王国，每天干到深夜，忙着维护网站、提供下载服务。他的努力很快见效了，在键盘和鼠标的滴答声之间，网站页面的绿色数字不停地跳动上升，浏览量以每天平均三位数的速度递增。海亮的手机短信频频响起，通知他账户里的数字正在增加。海亮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提前和人一起分享这种幸福。
兄弟，给你一些好东东，赶紧把它们做到你网站里，正好吻合“123青春激情影院”的主题。我敢保证，到了明天你的点击率就会翻番!音乐盒好像随时在网上等着似的，一见海亮，就迫不及待地打招呼。
海亮不知道音乐盒的真实身份，就像音乐盒不知道他一样。有时音乐盒说自己是一个被音像店老板剥削的打工妹，有时又说自己是贫困山区的大学生，只能靠勤工俭学完成学业，还有一回，她说自己是一个做了很久音乐却没有出名的歌手。关于她身份的版本有很多，究竟哪一个是真的，恐怕连音乐盒自己也迷糊了。但音乐盒肯定是女的，而且声音甜美，乐感出色。有几次在深夜，音乐盒通过耳麦唱歌给海亮听。通常，她的情绪总是很饱满，像个快乐的小女生，但有时，她的情绪又很糟，歌声忽远忽近，带着一种深度绝望的沙哑。
音乐盒网上的广告里有一个地址，那是音乐盒卖盗版CD的实体店。
那个小店距离海亮家很远，隔着一条黄浦江。
小店紧挨着马路。门敞开着，更像被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撞开似的。几个年轻人在里面弹琴击鼓，嘶哑着喉咙唱歌。歌声混合在一起，海亮很难从中剔出音乐盒的声音。他站在马路对面的梧桐树后远远地看，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事实上，那些染发的年轻人晃着彩色的脑袋陶醉在各自的音乐中，旁若无人，他们连围在门口的人都懒得搭理，更不会注意到夜色中的男孩。海亮看见两个女子。有一个女子的黑色皮衣上钉满了闪亮的金属，她弹着吉他，唱得很投入，每个重音都踩弹簧似的跺一下脚，浑身的金属便悉数舞动起来。另外一个女子显然不属于这个乐队，每次她都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喝茶。
皮衣女吉他手就是音乐盒。
她奔放地笑，用力捋头发，动作的幅度很大，肢体弯曲如同极富韧性的枝条。她的一举一动很富于表演性，很好看。
音乐盒像一团火苗，暗处的海亮被照得心里一闪一闪的……
你看，这些片子多棒呀。音乐盒仍穷追不舍地发过来很多资料和链接。这些所谓的新鲜东东她已经重复发给海亮N次了，并非健忘，而是她坚信，总有一天海亮会接受建议的，早晚而已。
见海亮沉默，音乐盒很快又打过来两句话。
一句是，在商言商。另一句是，管他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3
我发的资料够精彩吧？
没看。海亮回答道。
没看？音乐盒打出一个鬼脸，把这话说给人行道听吧，我才不信呢!
她说得对，海亮未能免俗，那资料他不仅看了，而且还看得很入神。其实，一直游走在网络上的海亮随时随地能看到这些资料。以前，每每有这种画面跳出来，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关闭。他坚守着自己定下的规则，拒绝堕落。但不知为什么，海亮最终还是打开了音乐盒发来的压缩文件，他相信，这些资料音乐盒也一定看过。和她看同样的东西，这多少有点令人兴奋，充满遐想。他以为自己理智冷静，自控力强，非一般普通人能同日而语，他以为自己可以眼归眼，心归心，泾渭分明，划得很清楚。然而，夜晚那么安静，海亮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亢奋燥热地奔走。那些女人的身体在他的面前晃动，晃啊晃地就成了音乐盒，张大了灼亮的嘴唇在纵情地歌唱。
欲罢不能啊。
他想到妈妈爱听的那段戏曲里的念白，贾宝玉神神秘秘地把《西厢记》递给林妹妹，说，真是好文章，你要是看了，你饭也不想吃了……
如今，这些内容能让自己如此热血沸腾，那么对于其他的同龄人来说，杀伤力会更强大，所向披靡，这又将意味着什么呢？
海亮改变了主意。他迅速上网，忙碌起来。凌晨时分，一个崭新的网站出现了。他先是键入域名“123青春激情影院”，想了想，又改成“潘多拉青春激情影院”。
潘多拉，邪恶和诱惑的化身。
粉红的网页上，各种女人在翘首挠姿，一些极富诱惑力的文字在她们美艳的肉体之间闪烁。瞥一眼屏幕，海亮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哼，我真是个天才!
此时，他睡意全无。推开房门，夜色下的朦朦胧胧尽收眼底，躺在地上的父母像一团散乱的破败的棉絮。黑暗中，泪水重新又涨满了海亮的眼眶，他默默地宣告，爸，妈，请再坚持一下，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改变我们的生活!
短短的暑假，海亮的网站如天气一般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潘多拉青春激情影院吸引了大量喜欢猎奇和刺激的人，他们沉湎于此无法自拔，纷纷输入各自的手机号码向海亮购买代币，以寻求更多的感官麻醉。
海亮的新房子很快打好了桩基，砖块正一层层地码上去。
然而，做网站的过程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快乐，而是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海亮努力麻木自己，他想在链接、剪辑那些色情低级的影片时手心分离，视若无睹，想把它纯粹作为一项机械的工作来进行，但已经不可能了。
网站是堕落的，我是洁净的。海亮想起自己曾经调整过的底线。我真的洁净吗？他又问自己。
屏幕上的那些色情火爆的场面总是不期而至，在学校课堂的黑板前，在书写时的作业本上，在体育课女生们的笑声中，甚至在放学回家路上的广告牌间，它们水蛭一般缠上了海亮，他想挣脱，却被缠得越来越紧。
虚拟的事物总是下意识地寻求着现实的承载，这有点像神怪片中的借尸还魂。
4
海亮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过江，去音乐盒的小店。
海亮的激情影院让音乐盒卖黄片的生意水涨船高，她在网上的名字也已改掉，很应景地叫疯狂的希腊女神。
看到疯狂两字，如同乐手听到鼓点，海亮立即就骚动起来。
一天， 他在马路边的梧桐树下站到半夜，小店里的乐队终于停歇下来，角落里喝茶的女子开始收拾残局，留长发的主唱突然从后面抱住她，旁若无人地亲吻着，女子没防备，撞了一下鼓架，他们顺势双双跌倒在地。其他几个嘻嘻哈哈地笑着，出门前替他们把灯关了。
海亮远远地跟着他们。音乐盒就在他前面。
突然，她转过身来，弯下腰冲着小店用力喊道，去死吧，你们!
她跺着脚走路，吉他在她的胯边重重地拍打着。她扭得那么好看那么热烈，身躯成了一团被胡乱拨动的弦……
海亮的心里长出了一只手。那手无限延长，伸了过去，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肩膀，抚摸她裸露在外的那一截雪白的腰肢。他的手指还想顺着她低腰的牛仔裤一路下行，这和潘多拉激情影院里上演的那一幕幕一样，他早已烂熟于心。
啪!他的脸挨了热辣辣的一下。
昏头了，不要面孔的小赤佬! 敢吃老娘豆腐!一个女人转过身来，呵斥道。
海亮顿时清醒过来。此时的他正在等车，深夜的公交车站很空旷，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晚归行人。眼前没有音乐盒，没有令人心跳耳热的扭动，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陌生女人正柳眉倒竖地怒目相向。
你是什么学校的，啊？!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啊？!你是不是想长大了吃监牢饭去，啊？!你不要跑，你有本事就不要跑……
女人一连串的叫骂惊醒了黑夜中沉睡的一切，天空瞬间雪亮，聚光灯一般笼罩住海亮。他慌不择路，低头逃遁。
5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海亮没去上学。
有个女人跑到校长室告状，说被人调戏侮辱了。她一口咬定是该校学生所为，因为那个小流氓就穿着重点高中的蓝白条纹校服。
就算那个小流氓变成苍蝇飞过，我也能揪出他!当女人一个个教室挨个儿去认人的要求被校方拒绝后，她就不依不饶地守在校门口，目光如炬。
海亮病了。他觉得自己真的病了。
妈妈把饭菜一次次热好，送进他房间。除了照料他的饮食起居，爸爸妈妈早已没有能力在其他方面和这个聪颖的儿子沟通了。海亮没有食欲，他看见妈妈的头发干干的，乱乱的，没有光泽，像电脑主机后面那团永远也理不干净的电线，还有妈妈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海亮对着镜子左右开弓地扇自己的耳光，脸立刻肿了。镜子里的脸红红的，那种红，不再充盈着亢奋和躁乱，而是木讷、害怕、猥琐。对自己，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厌恶。
海亮听说那女人在校门口揪了好几个学生，闹得不可开交。他想去上学了。
远远望去，校门口干干净净，连一棵多余的草也没有，海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耸耸肩膀，把耷拉下来的书包重新背好，轻松得如同死里逃生。
快到校门口时，突然听见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像从学校门房间里发出，也好像是从海亮的背后传来，又好像从树上飘下，总之，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海亮顿时被扼住了喉咙，透不过气来……
逃回家后，海亮再也不去上学了。他根本没有办法挨近学校，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两眼发黑。
圣诞节前后，海亮收到了音乐盒的留言。她向海亮告别，没有多余的话，只说要自杀，要离开这个世界。
海亮连忙叫了出租车，翻过南浦大桥，一路开到小店门口。
他没有看见音乐盒。或者说，他没有看见他以为的那个音乐盒。
音乐盒其实是那个总在角落里的女子。
走近了看，才发觉女子美得惊人，肌肤雪白，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宁静的美。她不到30岁，一头柔顺的长发，完全没有疯狂女神的张扬羁傲。她告诉海亮，她有一个相爱多年的男友，男友是一个拼命想红却总也红不了的歌手，他没完没了地录唱片、做乐队，音乐盒挣的钱全被他化为音符，不见踪影。为了圆他的音乐梦，为了支撑他的乐队，音乐盒只能没完没了地挣钱。
男友无意间发现音乐盒在网上兜售黄色CD，一怒之下走了。暗恋他已久的女吉他手正中下怀，立刻填补了音乐盒的空缺。
他说，我的钱肮脏。音乐盒哭得一塌糊涂。我何尝不想活得清高，可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他啊!
听着她的哭诉，海亮的心不停地哆嗦起来……
第二年暑假，海亮被捕了，罪名是传播淫秽物品牟利。在他房间里警察搜到了好多钱，一叠叠很整齐地放在箱子里，29万元。
海亮是用爸爸的身份证在网上向网络公司租赁服务器的，公司辩称，他们并不知对方是未成年人，更不知对方租赁服务器用于建立色情网站牟利。海亮被判有期徒刑3年，缓刑2年，没收全部非法所得……
网络上的黄色淫秽信息像宇宙中漂浮的尘埃，看上去光怪陆离，无足轻重。可是它们何尝不是一只只潘多拉魔盒，邪恶，致命。
青少年是最自信的人群之一，他们认为自己与众不同，是特殊材质制成的，能拒绝别人无法拒绝的诱惑，能抵制别人无法抵制的欲望，能躲避别人无法躲避的陷阱。
他们中，不乏海亮这样优秀的孩子，他们把自己的道德底线一降再降，踩着法律的刀锋在网络上冒险，淘金淘刺激淘心跳。他们自信满满，以为自己游刃有余，他们既是一个陷阱制造者，也是一个掉入陷阱的受害者，最终被恶魔所缠绕，无法解脱。
如果不想被魔鬼附身，那就千万不要心存侥幸。一旦打开潘多拉的魔盒，结局便不可逆转。
海亮最终明白了这一点。
发稿编辑/陈燕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