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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 俄罗斯大卫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1 04:55:48 点击:

      大卫又咬人了,丁主任一进门就黑着脸。   我有点莫名其妙,也不敢多问。以前自由随便惯了,突然来到一个神圣的地儿,我变得敏感起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到处都是地雷,一动就会引起连环爆炸。丁主任是我能经常见到的最高领导,我像往常一样小跑着去给他续水,手一抖,洒了几滴出来。丁主任看看我,镇定,镇定。一个秘书,无论什么场合,镇定都是最重要的。
      我心里想,我还没当秘书呢,镇什么定。
      丁主任走了,老万笑我,拍马屁拍错地方了吧?
      我没接老万的茬,还在琢磨那大卫。丁主任是说狗?咬人的,应该是狗吧。狗就狗呗,丁主任自己又没有伤,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老万在秘书科干了十几年,秘书科的正史野史都瞒不了他。年轻的时候跟县长,年龄大了,不适宜做秘书了,就在秘书科里帮忙整个材料。这些,都是他自己给我透的底。我还没来的时候,好多人都给过我忠告,县政府,那可不是一般的地儿,人心玄着哩,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我生性拘束,人家这么一说,就更紧张了,跟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整天惴惴不安的,闷头做事,大气都不敢出。说是机动秘书,其实哪有机动的机会?哪个领导也不会轻易调换秘书。领导的秘书生病了,或者家里有事实在错不开了,领导宁愿不用秘书也不会借用机动秘书。
      政府办里机动秘书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就是老万。我以前在学校,教数学。可我业余时间喜欢舞文弄墨,在市里的报纸上经常发些风花雪月的文字,丁主任听说了,就把我从学校给要了过来。丁主任把我带到老万跟前,以后,你就跟老万,先熟悉熟悉情况。老万抓住丁主任这句话,总在我面前自称领导,那口气,就跟过去的皇上自称“朕”一样。其实呢,老万没有实职,只是一个副主任科员。我刚来,对股长科长处长哪个官大哪个官小还不甚了解,也没太把它们当回事。况且,马上就要做领导秘书了,咱风光的日子也不远了。可一两个月过去了,我的工作除了扫地打水就是看报,风光跟我一点也不沾边。
      这大卫,又要惹麻烦了。老万神神秘秘地凑近我,大卫知道是谁吧?
      老万见我表情漠然,不甘心。不知道吧?领导给你介绍介绍?大卫是猪。
      猪也咬人?我就知道老万耐不住性子。县长副县长们不用他并不是因为他年龄大了,而是因为他这张嘴,老是关不严。
      什么啊,是老朱。老万不屑地扭过头。
      老朱我知道,也是我们秘书科的,跟老万一般大一般小,副主任科员。但老朱比老万自由,还不到退休年龄就不用上班了。不过,隔三差五地,老朱也来办公室坐坐。
      大卫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是西方美术史上最值得夸耀的男性人体雕像之一。老朱那形象,离大卫也太远了吧。老朱就老朱呗,怎么又叫大卫?
      别急嘛,听领导慢慢给你叙。当年克林顿的相好莱温斯基有条狗,知道吧?
      说实话,我心里真急,可面上却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莱温斯基有没有狗我怎么知道?
      老万一副得意的样子,莱温斯基的传记,没读过吧?莱温斯基的那条狗就叫大卫。后来,这条狗疯了,见谁都咬。忘了是谁,把书带到咱政府办了。有一个副县长看了,说咱老朱可是跟大卫有共同爱好啊。领导的话哪能不听?从此,大家就约定俗成地用大卫指代老朱,省了好多麻烦。
      老万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对老朱的轻蔑。
      我觉得老朱这人还不错,挺直率的。我们第一次见面,老朱就问,学校工资那么高,怎么愿意调到鬼窝里来?老朱的语气里含着对“鬼窝”的不满。我来政府办,说什么的都有。说得最多的是,我政治上有野心,想当官。老朱问得太直接,有点让我难堪。但我知道,人家并没有恶意,总比那些背地里说三道四的人好。老朱说,政府办是个什么地方?政府办就是把活生生的人训练得滴水不漏、没有激情、老气横秋的地方。老朱一口气给政府办下了好几个定语,还嫌不过瘾,又补充道,最后让你变得复杂,有城府,理性得可怕,成为一个名副其实、人人厌烦的官僚。
      我对老朱的绰号不感兴趣,我对老朱这个人感兴趣。那,老朱怎么这么早就不用上班了?
      别总老朱老朱地叫,让他听到了多不好。老万手朝下按了按,示意我放低声音。
      这大卫啊,根本就不是做秘书的……
      丁主任又返回来。老万忙刹住车,丁主任,大卫又咬着谁了?
      小包也是,结婚就结婚呗,闹得全县都知道了。不咬他还能咬谁?
      小包跟着抓教育的王副县长。上个月小包结婚,场面很大,据说各乡镇中学的校长都过来随礼。大卫向市纪检会举报,说领导秘书的婚礼,大操大办,借机敛财。秘书跟司机,都是领导身边的人,动哪一个,都是给领导难堪。王副才从外县交流过来不到半年,对大卫还不太了解,很是被动。
      丁主任找我谈话,知道大卫为什么没领导愿意用吗?
      我摇摇头。那个时候我已经弄清楚了,政府办的人嘴里的领导,都是特指,副县长。县长呢,统称为老板。老万还算明智,没敢称老板。
      大卫第一次跟领导,还是个常务(副县长)。常务去开会,下午回办公室不见茶杯和包,赶紧叫来大卫询问。大卫傻了眼,不知道秘书还得给领导提包送水。幸亏是在本县,茶杯和包还在那儿。你说,领导开完会,秘书不去帮领导收拾茶杯和包怎能自己先溜了?
      我心里想,不就一个茶杯一个公文包嘛,领导开完会顺带着捎上,还能累着?但我没敢说出口,脸上还一副诚惶诚恐接受丁主任指示的虚心表情。
      丁主任说,领导秘书,得有眼色。
      我缺的正是这点。小的时候,爹妈就经常怪我没有眼色。来秘书科前,长辈、朋友也是这样告诫我,跟着领导,处处都得有眼色。我一向迟钝,搞不清到底怎么做才叫有眼色。有事就直说嘛,何必让人费猜?
      老万年龄大了,早不适合秘书这样的勤务兵角色了。我这个机动秘书,终于机动上了。小包呢,不疼不痒地背了个党内警告处分,调离政府办。
      上任头一天,我缩在书房里查了字典。字典对秘书的释义是,领导工作的助手,负责记录、打字、安排日程、会议、订机票、订酒店等事务。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反正在我们县,秘书不仅负责领导的工作安排,还得照顾好领导八小时以外的生活。比如上边提到的,会议结束后帮领导拎包拿茶杯。都知道王副爱打乒乓球,每天半小时。正好,我在中学的时候也练过,顺理成章地也成了王副的陪练。
      王副打球的时候,大多是傍晚,工作忙了,就推到晚饭后。陪练都是固定的,政府大楼上的几个工作人员。所谓陪练,其实就是大家轮番着陪王副锻炼身体。还别说,王副的球技真不错,陪练中也只有我才有把握赢他。
      第一次陪王副打球,我很紧张,动作都变形了。王副鼓励我,小刘,别紧张,放开打。哪能呢?跟领导打球,多私密的工作啊。打了几局,身体才有点放松,球打得也越来越顺手,连打了几个好球。丁主任在旁边大喊,小刘,认真点!
      刚立过秋,天还很热。夏天似乎不甘心就这么交出自己的权利,偶尔还会折回来发一发威。王副先把上衣甩了,露出肥嘟嘟的上身。领导都赤膊上阵了,我还犹豫什么?也光了上身,热火朝天地投入进去。
      正来劲呢,领导接了个电话。丁主任趁机到我跟前,小刘啊,你怎么打的球啊?
      我一脸的迷茫。不好意思,输了一局。轻敌了。
      谁是敌人啊?丁主任明显的不高兴。跟领导打球,怎么能这么没眼色?得让领导高兴!领导一高兴,咱们的工作不就好做了?
      丁主任还想说什么,这时候领导接完电话回来了。事后我才反应过来,丁主任的认真其实是反语,提示我悠着点,让领导几把。我心里不服气,既然来陪人家练球,不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哪能行?对不起领导对咱的信任啊。
      第六局打完,我们俩都大汗淋漓。短暂的休息期间,有球友给王副端上来茶水。我生怕给献殷勤的人带来尴尬,赶紧去饮水机那儿自己接了一杯。我来这儿虽然时间不长,但早已经习惯了人们献给领导的各种殷勤。可是,当有球友拧了湿毛巾上去给王副擦汗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惊讶。王副站在那儿,麻木地任人家在他那堆肥肉上擦抹。看得出来,王副享受这样的服务肯定不是第一次。王副受之坦然的表情,瓦解了我对领导仅存的一点儿尊重。
      轮到丁主任了。丁主任的基本功不错,却打得畏畏缩缩。有一个球,明明王副没扣上案,丁主任却叫好,好球!擦边。王副不太相信,又问了一遍。陪练的球友异口同声,确实擦边,好球!
      教师节之前,王副想到县城的几所学校去走一走。我跟我们校长联系时,校长很客气,欢迎领导莅临视察。刘主任,你可是荣归啊!我在学校工作近十年,校长可是第一次跟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我觉得校长大可不必,我只是一秘书,一个什么权力也没有的勤务兵。晚上吃饭的时候,要不是我坚辞,校长副校长们早把我推到主座上去了。
      走的时候,校长把我叫到一边,说是学校备了些纪念品,请领导不要推辞。我知道在他们眼里,秘书就代表着领导。我当然得客气一番,校长坚持道,是给领导的,刘主任别客气。事实呢,不光领导有,我和司机也都有份。我以前就听过这样的说法,领导下来的时候一身轻松,回去的时候沉甸甸的。
      回到家拆掉包装,是一块表,表盒里还有五百块钱的购物券。表肯定都是一样的,里面的购物券面额就难说了。校长惟恐我们拿错了,还在盒子上分别写上我们各自的名字。
      说实话,表和购物券掩不住我的心,那种被人家当人物待的感觉,才是最让我激动的。后来,我又跟王副下过几次乡镇局委,土皇帝们跟我称兄道弟,巴不得我能在领导面前多替他们美言几句。我做教师快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在外面,尊重教师的口号喊得特别响,事实呢,人家尊重的是权贵。
      王副在教师节上的发言,是我做秘书以来的第一个大稿。我花了三个晚上,查了很多资料才完成。可是,从王副那儿反馈回来的信息却是,不行,得改。
      我拿给我原来的领导老万看。自从我跟了王副,老万再也没有在我面前自称过领导了。我知道老万先前也只是过过嘴瘾,真正的领导绝不会口口声声自称领导的。我在老万面前比先前更谦虚,还是一口一个领导地叫他,好像自己抢了人家的饭碗,愧疚着哩。
      老万看了一遍发言稿,也觉得不错,不明白领导让修改哪个地方。
      大卫不声不响地进来了。老万跟大卫年龄差不多,虽然内心里有纠结,互相看不起对方,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老万又请老朱看。老朱看完,转向我,年轻人,不错啊。这篇稿子写得好,逻辑严密,语言利落。领导不满意了吧?
      我老老实实地说,是的,王副要重改。这老朱也真奇怪,既然评价是篇好东西,怎么又推断领导不满意?
      老朱说,这做秘书啊,学问可大着哩。我支你几招,不用怎么改保管能通过。一,你把逻辑层次分成一二三四,里面再套上1234。二,要留出几处常识性错误,让领导有机会给你纠正。你得让领导有机会显示,他们不是草包。三,给领导写的稿子,别交得太早,最好能拖到头天晚上,让领导来不及找茬。另一方面呢,也表明你一直努力在修改。
      别说,大卫说得还真在理。老万在我面前充了那么长时间的领导,也没什么真经传给我。见我在大卫面前点头哈腰、心领神会的样子,老万有点酸。哈,老朱你满肚子做秘书的学问,怎么自己不用啊?
      老朱不明不白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年终,政府办照例要开座谈会,县长副县长都参加。县长说,大家都谈谈吧,经验也好,教训也好,还有感受,别拘束,随便说。
      我跟了王副几个月,知道这随便说其实一点儿也不随便,必须得按官职大小的顺序来。先是主任,再是副主任们,按排名先后,一个一个地讲。座谈会其实都大同小异,无非是讲些歌功颂德的话,各部门都做了哪些具体的工作,最后再表表决心。老万的发言是,新领导新风气啊,政府办好多年没开过这样的座谈会了。
      轮到老朱了,老朱很郑重地站了起来。老万在我旁边小声嘀咕,搞不好,大卫又要咬人了。
      果然。
      大卫开始还算冷静,讲着讲着就激昂起来。成绩大家都讲了,我就来讲点我们政府办工作不足的地方。一,说得多,落实得少。比如财务制度,报销两千元以上必须由主管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共同签字这一项基本上形同虚设。二,政府办的那辆机动车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这个借那个用,没个节假日。元旦节,丁主任是不是开着它去郑州接儿子了?私事不能用公车,这可是丁主任你反复给我们讲过的……
      我心里叫了声好,同时,也替大卫捏了一把汗。看来,大卫是有备而来。
      大卫的三还没出口,县长及时站了起来,好吧,今天就到这儿。各科室回去后好好反省一下,没落实的抓紧落实……
      丁主任气极,面上呢,还得装出一副接受批评的姿态。大卫仍不依不饶,丁主任这样的干部,还能提拔?组织部门就不能下来听一听民声?
      过罢春节,丁主任给了大卫一个去广州开会的机会。谁都知道,这样的会议其实就是公费旅游。大卫倒是爽快,哈,真是天下掉馅饼啊,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轮到我头上了?去,不去白不去。
      大卫前脚一走,市里的考核组就下来了。公示期结束,丁主任顺顺当当地当上了副县长,接管教育卫生。王副县长升为常务副县长,县委常委。
      在随后县里的科级干部调整中,我也提拔为副科级秘书。政府楼轰动了,说那小刘才来几天?要不是会打几板乒乓球,怎么会提拔那么快?这一下子楼上的年轻人可积极了,男的女的都练起了乒乓球,县城里因此还出现了乒乓球馆。王副也知道了,笑着赞叹,要是能带动全县都打起乒乓球来,小刘可是功不可没啊。
      听说大卫在背后也发了牢骚,老子干了一辈子才弄了个副科级,小刘几天就到位了。这可是越级提拔啊。有了先前的教训,王副点拨我,抽个时间专门去看看大卫,别让他到处臭你。
      我提着两瓶茅台酒去找老朱。老朱老两口对我出乎意料的热情,非留我在家吃饭,好像我不留下就违背了哪条组织原则。老朱喝高了,小刘,只有你小子看得起我老朱啊。你的事虽然有点不符合组织程序,可比起那些王八蛋违法乱纪的事来,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啊!放心,咱不提这些!
      我的脸直发烧,好像老朱也知道那茅台是王副给批的。
      送我出门的时候,老朱拉着我的手,小刘,我就得经常刺挠刺挠他们,不让他们腐败得那么轻松!
      
      两年后,我想趁着调整干部换个工作岗位,秘书这活我早做够了。一般秘书转行都是趁领导提拔之前,不声不响地到某个有权势的局委任个副职,或者二级机构的一把手。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王副先问了,小刘,我看你最近老是打不起精神,怎么了?我说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入睡难,像是神经衰弱。王副笑着说,是不是给你念个提拔的文件就好了啊?
      我一惊,领导也知道那个短信?
      王副说,怎么?那样的短信不让我们这些领导们看也达不到编排者的目的啊。
      我说那是,领导嘛,明察秋毫。
      短信是大卫群发过来的,秘书科的人笑死了,却不敢让领导知道。一副县长被免,气得神经衰弱,晚上睡
      不好觉,白天昏昏沉沉,像个植物人。医生建议,给他念个官复原职的文件。副县长的妻子说,反正都是假的,干脆念个升为市长的文件吧。副县长听罢,大笑气绝而亡。医生的结论是,未遵医嘱,用药剂量过大。
      王副并没有追问短信的作者是谁,反而提醒我,小刘啊,你得记住,能够站在塔尖上的人,没有一个笨蛋。王副还建议我,多锻炼,多打乒乓球。神经衰弱不算病,要靠自己调理。
      我顺着王副的话说,医生也这样说,多活动活动。见王副情绪好,我趁机提要求,王县长,我也想动动。
      王副一愣,怎么,听到什么动静了?
      我说,没有。我现在弦绷得太紧,老是睡不好觉,调换个工作兴许会好些。咱遵医嘱,不敢加大剂量。
      王副笑,上面有规定,县里班子调整之前,各乡镇局委不得擅自提拔调动干部。等等再说吧。
      我还真是听到了些动静,说是王副要调到另一个县任县长,丁副升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这样的传说通常不会是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嘛。
      大卫最近也忙了,听说在忙着整丁副的材料。领导们在酒桌上提起这事,王副说,不要紧的,丁县长还留着一招狠的呢。
      我憋了几天,想不到丁副有什么好招数。大卫整的材料可是让我看过的,翔实着哩。某年某月某日,丁副在哪儿用公款招待祝贺他提拔为副县长的宴,喝的是五粮液,抽的是软中华,在座的还有谁谁谁。还有某个节假日,丁副开公车去接儿子的途中出了车祸,造成公家的汽车报废……要是较起真来,还真够丁副招架的。
      那天和王副打球,只有我们俩,忍不住就问了丁县长的狠招。
      王副问,大卫的儿子提拔为城郊乡中学的校长,你知道吗?
      我说听说了,大家都还夸丁县长不计前嫌,领导胸怀哩。
      王副笑了,小刘,你还嫩啊。这招还不狠?一个老百姓有什么可怕的?可人一旦披上官皮,胆就小了,凡是阻挡他进步的拦脚石,他都会想方设法搬开它。你要是再让他脱下这身官皮,他会轻易答应?
      我一愣,明白了。
      
      听到的动静到底都成了现实。只有丁副,未能如愿,平调到另一个县。
      有人说,大卫的儿子那几天怕父亲搅事儿,把大卫锁在了家里。公示的最后一天,大卫溜着绳子翻窗下楼。也有人说,父子俩在屋里吵了好几天。大卫的儿子问他,这样搞丁副,到底图什么?官场就是这样,你还能咋着人家?大卫很倔,我就没想咋着他们,我就是要他们不得安生!
      反正大卫的举报奏效了。好在丁副上下通透,没有栽在大卫手上。
      我也写了报告,强烈要求调离秘书科。秘书这活,畏手畏脚不说,活得没有一点自己的样子。时间长了,
      非憋出病来。可县里领导还没有稳定下来,不熟悉情况,暂时不打算调整干部。
      不调整就不调整吧。趁着交接,我给自己放假一天,没有去上班,直接去了新华书店。自从进政府办做了秘书,我就再没有逛过书店。别说逛书店了,连休息的时间都绷着弦,时刻等着领导的召唤。在书店,我挑了几本有关棋谱的书。该研究研究象棋了,据说新来的常务副县长喜欢下象棋,不研究行吗?
      交款的时候,我才看到大卫。大卫穿着短衣短裤,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我凑上前去看了看,大卫买的是《UFO探索》和《数码摄影ABC》。
      责任编辑:段玉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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