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总结
  • 工作计划
  • 心得体会
  • 述职报告
  • 事迹材料
  • 申请书
  • 作文大全
  • 读后感
  • 调查报告
  • 励志歌曲
  • 请假条
  • 创先争优
  • 毕业实习
  • 财神节
  • 高中主题
  • 小学一年
  • 名人名言
  • 财务工作
  • 小说/有
  • 承揽合同
  • 寒假计划
  • 外贸信函
  • 励志电影
  • 个人写作
  • 其它相关
  • 生活常识
  • 安全稳定
  • 心情短语
  • 爱情短信
  • 工会工作
  • 小学五年
  • 金融类工
  • 搞笑短信
  • 医务工作
  • 党团工作
  • 党校学习
  • 学习体会
  • 下半年工
  • 买卖合同
  • qq空间
  • 食品广告
  • 办公室工
  • 保险合同
  • 儿童英语
  • 软件下载
  • 广告合同
  • 服装广告
  • 学生会工
  • 文明礼仪
  • 农村工作
  • 人大政协
  • 创意广告
  • 您现在的位置:六七范文网 > 申请书 > 正文

    【两万元葬送廉正父亲一世清名】伊丽莎白一世不提生母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03 04:34:42 点击:

      晴天霹雳:作为廉正典型的父亲竟被“双规”      1997年3月的一天下午,我家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领头人问:“这是李明珠家吗?”我答:“是呀。你们有啥事?”对方又问:“你是李明珠的什么人?”我又答:“他儿子。”对方说:“我们是检察院的,请配合我们工作。”说着,出示一张搜查证。我当时非常吃惊和气愤,大声地和他们争执,仔细地检查他们的证件,没错;他们是检察院的。随后,他们几个人便在屋里进行筛沙式搜查。
      天哪!父亲出问题了?父亲能出什么问题呢?
      父亲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当过县委书记、地委副书记、地委书记。他当时供职的邢台市离家三四百公里,我们很少见到他。父亲在工作过的几个地方都树立了清正廉明的良好形象,群众口碑甚佳,他从县调往地区时,数千百姓含泪相送。任地委书记期间,他掀起了廉政风暴,开会或接待上级来人时严格实行“四菜一汤”,收缴机关公车,清退干部违规住房。行署专员收了别人一台冰箱;他召开民主生活会三番五次劝行署专员把冰箱退回去。他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他的许多工资都用在上访群众的吃饭住宿和交通上,炎炎暑日,他不开空调,摇着蒲扇办公,他说:“农民用电紧张,能省一度是一度。”……他的事迹在中国最高级别的所有媒体上作过报道,他被评为当年全国“十大新闻人物”。这样的一个人,会犯什么错误呢?作为家人,我再清楚不过父亲的为人了,他绝对不会“台上讲廉政,台下搞腐败”。
      搜查结束了,检察院的人一无所获。从进我家大门,他们就满脸狐疑:地委书记的家就是这个样子?磨破扶手的革面沙发,水泥地面,20世纪60年代的简陋家具……他们只搜出了一张存单,上面仅有1700元。就这么几间屋,都搜过了,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了。检察院的人走了。
      天黑了,母亲下班回到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听了我对事情的讲述后,她更恐慌得坐卧不安。我问:“爸真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吗?”母亲反问:“他能有什么事呀?”我说:“最了解他的还是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母亲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吧。你爸搞廉政,上上下下得罪了多少人呀,弄什么‘四菜一汤’,部里省里的领导也一样对待……新来的省委书记程维高对你爸一直看不上眼,事情复杂呀。”我不理解:“整人总得有理由吧。”母亲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省里与程维高意见不合的人,被整下去的还少吗?”
      父亲那边的电话无论如何也打不进去,我心乱如麻。母亲紧张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我一再问母亲:“爸到底往家拿没拿过赃款?”母亲生气了:“你小子真是浑蛋!你爸是那号人吗?咱家有藏钱的地方吗?”我说:“那就好。”母亲不再说话,仍在小院里晃个不停。我控制不住焦躁的情绪,抓起电话跟父亲的好友、原省委书记邢崇智伯伯通话,管不上已经三更半夜,也管不上他年高体弱。邢伯伯接电话了,他听了我的陈述后很吃惊,说他不知道这事,明天找人问问。他又说:“程维高这人坏得很,省里不少人向中央告他。你爸对他常有抵制,别有什么小辫子被他抓住了。”我说:“能有什么小辫子?”邢伯伯说:“别着急。你爸我了解,不会有什么事的。先睡觉吧。”放下电话,我根本睡不着,冲到空无一人的街上乱跑。
      第二天一早,我直奔省城石家庄,得知父亲已经被“双规”,至于什么问题一时搞不清楚。
      
      痛彻心肺:推父亲进火坑的罪魁竟然是我
      
      经过几天折腾,我终于打探到了一些内情:父亲犯经济错误――受贿。我打电话向母亲通报情况,母亲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你爸不是那种人!”
      我千方百计想见父亲一面或和父亲聊聊,但渠道被堵得很死。父亲的问题究竟是大是小?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我快急死了!
      家中,母亲向单位请了病假,恹恹地躺在床上,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有气无力的母亲一遍又一遍地唠叨:“你爸撞上小人了。有小人加害他。”我知道父亲如果出了问题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因此我干什么都没有心思,只想快快解开谜底,看看父亲到底罪在哪里,那个“小人”到底是谁!
      一个月后,谜底终于揭开,我如遭五雷轰顶――那个“小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
      1992年6月的一个周日,我驾驶单位的车外出办私事,由于过度疲劳,途中出了车祸,造成一死一伤的惨剧,我除了要负刑事责任以外,还要一次性赔偿死者家属4.5万元。事发后,仅凭工资吃饭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母亲便倾其所有拿出了5000多元,弟弟也解囊相助贡献了三四千,我又求助其他亲朋好友,好不容易才凑了2.5万元。还差近半数的款子没有着落,怎么办呀?我急得抓耳挠腮。这时候,一个名叫王维增的朋友登上门来,慷慨地拿出2万元,叫我拿去解燃眉之急。我大喜过望,可又不敢轻易拿这笔钱。王维增说:“我父母是做生意的,这点钱不算什么。这钱你先用吧,以后慢慢还。”我感动得不得了,与王维增的感情一下子亲密了许多。
      为了尽快还清欠款,我节衣缩食攒钱,母亲也把省下的工资攒起来帮我还债,好不容易才凑够了1万元。我拿着钱去找王维增,王维增说:“你没必要这么着急,我又不缺钱花。你没必要这么清苦,你的住房条件也该改善改善了,这钱你留着用吧。”我说:“那好,等2万元攒齐了再一并还给你。”王维增说:“你爸回来的时候你跟他说说,看能不能帮我搞调动。我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想往上升一步都困难。”我说:“这好办,等他回来我就求他帮你调动!”
      对王维增的托付我十分重视,我特意去找父亲,极力渲染王维增的能力。父亲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理不睬。后来见我穷缠不舍,父亲说:“人事上的事情你不要瞎掺和。”我说:“用谁不是用呀,王维增这么能干,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父亲不高兴了:“你让我用人唯亲?”我说:“您也不能太薄情寡义呀!人家帮过我。”父亲说:“借债还钱,甭往别的上边扯。”这次与父亲会面不欢而散,我气得连招呼也没跟他打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憋气,提笔给父亲写了一封信。我在信中说:“你这个当爹的也太自私了,几十年来把这个家扔在脑后,只顾自己的地位名誉。人不是木头桩子一截,应该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想到这么多年父亲对家人的种种冷漠,我的激愤之情如火山爆发,信中的言辞凶猛犀利。父亲没有回信,我知道他心里一定非常难受。不过,比他更难受的是我,在王维增那里我曾经倌誓旦旦,事情没有着落,我真有点抬不起头来。 ,很快,春节到了。年初二那天,父亲回家了,我故意避开不见他。晚上一家人围桌而坐,唯独少了我,父亲问我母亲:“中秋为什么不过来?”母亲说:“他心里有疙瘩,不痛快。”父亲当然知道我心里的疙瘩是什么,一声叹息之后,亲自往我的住所打电话。我就是不接父亲的电话,以此表示我的抗议。后来听母亲说,那顿饭吃得十分沉闷,母亲埋怨我父亲,父亲很伤感,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一早,母亲来到我的住所对我说:“你不能太伤你父亲的心!有什么事,彼此沟通沟通。其实,你父亲还是很疼你的。”我这才随母亲回家,但没有主动跟父亲说话。父亲先开口了,他说:“你的信写得真够恶毒的!我是木头桩子?”我冷冷地说:“是不是您自己知道!”父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我的确是放肆了,可为了患难中帮过我的王维增,我不得不拿出超常的勇气。父亲舒了口气说:“你肚子里有什么委屈,今天就说给我听听。”我不想对父亲讲我的委屈,讲也没用,于是说:“您有您的事业,我有我的活法,咱们各不相干。”说完,我拉开大门踏雪而去。当晚,父亲问我母亲:“那个王维增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母亲回答:“挺能干的。”父亲便说:“让他来,我见见。”父亲终于妥协了。   王维增来了,他谈吐有度精明干练,父亲对他的印象不错。之后,父亲指示地委组织部对王维增进行全面考查。不久,王维增被调到父亲管辖的地级市公安局,官升了一级。起初王维增干得不错,被公安部评为当年的“全国公安系统新闻人物”,后来他利令智昏,私设金库,挪用公款,触犯了刑律。
      王维增出事了!办案人员把这一情况向程维高报告,程维高指示说:“王维增是李明珠提拔的,王维增不可能不给李明珠送礼,一定要想办法让王维增交代……”办案人员心领神会,为了得到口供,他们对王维增捆绑吊打了15个昼夜,打掉了王维增的两颗牙齿,还使用了兴奋剂。就这样,当年王维增给我的那 2万元便成了父亲受贿的证据。
      
      心在流血:父亲望着天安门的国旗无泪干哭
      
      父亲被免除职务,开除党籍,判刑两年,缓期三年,他的政治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父亲从拘留所出来的那天,母亲和弟弟开车去接他,我也跟着去了,不过,因为觉得没脸面对父亲,我独自远远地站在一边。我泪眼模糊地注视父亲,只见父亲面容憔悴、目光呆板。在失去自由的112天里,他一定吃了不少苦。父亲上了车,我驱车尾随,尾随了三小时的路程。父亲蹒跚地走进自己的家门,我则在门外久久徘徊,不敢进去。母亲在我父亲面前不敢提起我。两天后,父亲主动问:“中秋呢,他怎么不露面?”母亲说:“他怕你见到他生气。”父亲好半天没吭声,最后才说:“我的错,不能怨他。”
      听母亲传达父亲的意思后,我才有了见父亲的勇气。我回家那天,父亲疲惫地靠在躺椅上,对我像对陌生人似的看着,空气是僵冷的。
      父亲的遭遇惊动了许多人,外界舆论莫衷一是:对我父亲抱有好印象的百姓为他扼腕叹息,被我父亲处理过、剥夺过既得利益的人弹冠相庆。父亲把自己封闭在家中,不和任何人见面。他说:“我无颜见江东父老,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事情。”他也不肯到外面走动,说一上街总觉得背后有许多点点戳戳的指头,总觉得有人在问:“这就是那个唱高调的反腐书记?”不久,父亲的住所由原来的独门独院调整为单元楼里的套间,没有了散步的小院子,落寞的父亲终日只能与电视屏幕相对。
      1999年大年三十的夜晚,父亲把厚厚的一夹子剪报资料摊开翻看。当年《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法制日报》等数百家报刊登载过他执政为民的事迹,剪辑起来,竟有30万字之多。父亲翻过资料,悲泪长流。他对我说:“没用了,替我把它们烧了吧!”我抱着资料心如刀绞。父亲默立在窗前,满脸凄怆地说:“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啊!”他突然拉开四楼的窗户。他的这一举动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扑过去猛地抱住他。父亲瞅了瞅我,眼里盛满悲哀。
      度日如年的父亲病倒了。两年间,他进进出出医院好多次。2003年秋,父亲病重昏迷,送到北京的一家大医院。经查,父亲患的是库兴氏综合征,表现是肾上腺素分泌障碍。不到一个月,父亲就四肢萎缩,头发脱光,头脸和脖子几乎与背一般粗。我到书店翻查医学资料,才知道此病的诱因之二是精神刺激。我对医生说:“摘我的肾给我父亲换上吧,一个不行摘两个,我的命可以不要!”医生告诉我:“你父亲的病只能进行肾上腺摘除手术。”
      术后不久的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听见父亲叫我的名字,我激灵一下醒来,问父亲有什么事,父亲说:“爸怕是活不久了。”我说:“您怎么说这丧气话,您的病是能治好的。”父亲摇摇头,说:“我的病在心里,治不了的。”我说:“您要不想活了,我也不活了。是我把您推进火坑的,看您这样子,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父亲将一个本子递给我,说:“这是这次住院期间来看过我的同志的名单,你要记住这些人。最困难的时候人家想着咱,咱千万别忘了人家。记住了吗?”本子上共有132个名字,是父亲一笔一画记下来的。我说了好几遍“记住了”,父亲才放心。父亲又说:“我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只想去看看天安门,看看国旗。你要帮爸实现这个愿望啊!”
      第二天午后,我推着父亲去了天安门广场。国旗下,父亲睁大眼睛,一声不响,眼神顺着旗杆慢慢上升到红旗招展的天空。不一会儿,他的面部肌肉开始不停地抽搐。我知道父亲在哭。他的肾上腺被摘除后没有了肾腺素分泌,哭不出泪水来。父亲干哭了好久。此时此刻我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但我知道他澎湃的情潮中一定包含锥心刺骨的痛悔和无奈。父亲没有泪水的哭声,像一条条钢鞭把我抽打得鲜血淋漓。我也哭了,哭得悲怆而苍凉。
      目前,父亲的身体仍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中央对程维高处理后,许多人都感到我父亲的问题有太大的人为因素。北京政法学院的资深法学教授仔细调研了我父亲的案子,觉得确实有冤情,就到最高法院反映情况。最高法院决定找我父亲谈话,但由于我父亲病情很重,谈话未能进行。
      父亲残弱的生命之烛,在期待中默默燃烧……写得真够恶毒的!我是木头桩子?我冷冷地说:“是不是您自己知道!”父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我的确是放肆了,可为了患难中帮过我的王维增,我不得不拿出超常的勇气。父亲舒了口气说:“你肚子里有什么委屈,今天就说给我听听。”我不想对父亲讲我的委屈,讲也没用,于是说:“您有您的事业,我有我的活法,咱们各不相干。”说完,我拉开大门踏雪而去。当晚,父亲问我母亲:“那个王维增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母亲回答:“挺能干的。”父亲便说:“让他来,我见见。”父亲终于妥协了。
      王维增来了,他谈吐有度精明干练,父亲对他的印象不错。之后,父亲指示地委组织部对王维增进行全面考查。不久,王维增被调到父亲管辖的地级市公安局,官升了一级。起初王维增干得不错,被公安部评为当年的“全国公安系统新闻人物”,后来他利令智昏,私设金库,挪用公款,触犯了刑律。
      王维增出事了!办案人员把这一情况向程维高报告,程维高指示说:“王维增是李明珠提拔的,王维增不可能不给李明珠送礼,一定要想办法让王维增交代……”办案人员心领神会,为了得到口供,他们对王维增捆绑吊打了15个昼夜,打掉了王维增的两颗牙齿,还使用了兴奋剂。就这样,当年王维增给我的那 2万元便成了父亲受贿的证据。
      
      心在流血:父亲望着天安门的国旗无泪干哭
      
      父亲被免除职务,开除党籍,判刑两年,缓期三年,他的政治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父亲从拘留所出来的那天,母亲和弟弟开车去接他,我也跟着去了,不过,因为觉得没脸面对父亲,我独自远远地站在一边。我泪眼模糊地注视父亲,只见父亲面容憔悴、目光呆板。在失去自由的112天里,他一定吃了不少苦。父亲上了车,我驱车尾随,尾随了三小时的路程。父亲蹒跚地走进自己的家门,我则在门外久久徘徊,不敢进去。母亲在我父亲面前不敢提起我。两天后,父亲主动问:“中秋呢,他怎么不露面?”母亲说:“他怕你见到他生气。”父亲好半天没吭声,最后才说:“我的错,不能怨他。”
      听母亲传达父亲的意思后,我才有了见父亲的勇气。我回家那天,父亲疲惫地靠在躺椅上,对我像对陌生人似的看着,空气是僵冷的。
      父亲的遭遇惊动了许多人,外界舆论莫衷一是:对我父亲抱有好印象的百姓为他扼腕叹息,被我父亲处理过、剥夺过既得利益的人弹冠相庆。父亲把自己封闭在家中,不和任何人见面。他说:“我无颜见江东父老,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事情。”他也不肯到外面走动,说一上街总觉得背后有许多点点戳戳的指头,总觉得有人在问:“这就是那个唱高调的反腐书记?”不久,父亲的住所由原来的独门独院调整为单元楼里的套间,没有了散步的小院子,落寞的父亲终日只能与电视屏幕相对。   1999年大年三十的夜晚,父亲把厚厚的一夹子剪报资料摊开翻看。当年《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法制日报》等数百家报刊登载过他执政为民的事迹,剪辑起来,竟有30万字之多。父亲翻过资料,悲泪长流。他对我说:“没用了,替我把它们烧了吧!”我抱着资料心如刀绞。父亲默立在窗前,满脸凄怆地说:“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啊!”他突然拉开四楼的窗户。他的这一举动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扑过去猛地抱住他。父亲瞅了瞅我,眼里盛满悲哀。
      度日如年的父亲病倒了。两年间,他进进出出医院好多次。2003年秋,父亲病重昏迷,送到北京的一家大医院。经查,父亲患的是库兴氏综合征,表现是肾上腺素分泌障碍。不到一个月,父亲就四肢萎缩,头发脱光,头脸和脖子几乎与背一般粗。我到书店翻查医学资料,才知道此病的诱因之二是精神刺激。我对医生说:“摘我的肾给我父亲换上吧,一个不行摘两个,我的命可以不要!”医生告诉我:“你父亲的病只能进行肾上腺摘除手术。”
      术后不久的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听见父亲叫我的名字,我激灵一下醒来,问父亲有什么事,父亲说:“爸怕是活不久了。”我说:“您怎么说这丧气话,您的病是能治好的。”父亲摇摇头,说:“我的病在心里,治不了的。”我说:“您要不想活了,我也不活了。是我把您推进火坑的,看您这样子,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父亲将一个本子递给我,说:“这是这次住院期间来看过我的同志的名单,你要记住这些人。最困难的时候人家想着咱,咱千万别忘了人家。记住了吗?”本子上共有132个名字,是父亲一笔一画记下来的。我说了好几遍“记住了”,父亲才放心。父亲又说:“我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只想去看看天安门,看看国旗。你要帮爸实现这个愿望啊!”
      第二天午后,我推着父亲去了天安门广场。国旗下,父亲睁大眼睛,一声不响,眼神顺着旗杆慢慢上升到红旗招展的天空。不一会儿,他的面部肌肉开始不停地抽搐。我知道父亲在哭。他的肾上腺被摘除后没有了肾腺素分泌,哭不出泪水来。父亲干哭了好久。此时此刻我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但我知道他澎湃的情潮中一定包含锥心刺骨的痛悔和无奈。父亲没有泪水的哭声,像一条条钢鞭把我抽打得鲜血淋漓。我也哭了,哭得悲怆而苍凉。
      目前,父亲的身体仍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中央对程维高处理后,许多人都感到我父亲的问题有太大的人为因素。北京政法学院的资深法学教授仔细调研了我父亲的案子,觉得确实有冤情,就到最高法院反映情况。最高法院决定找我父亲谈话,但由于我父亲病情很重,谈话未能进行。
      父亲残弱的生命之烛,在期待中默默燃烧……

    推荐访问:廉正 葬送 两万元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