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总结
  • 工作计划
  • 心得体会
  • 述职报告
  • 事迹材料
  • 申请书
  • 作文大全
  • 读后感
  • 调查报告
  • 励志歌曲
  • 请假条
  • 创先争优
  • 毕业实习
  • 财神节
  • 高中主题
  • 小学一年
  • 名人名言
  • 财务工作
  • 小说/有
  • 承揽合同
  • 寒假计划
  • 外贸信函
  • 励志电影
  • 个人写作
  • 其它相关
  • 生活常识
  • 安全稳定
  • 心情短语
  • 爱情短信
  • 工会工作
  • 小学五年
  • 金融类工
  • 搞笑短信
  • 医务工作
  • 党团工作
  • 党校学习
  • 学习体会
  • 下半年工
  • 买卖合同
  • qq空间
  • 食品广告
  • 办公室工
  • 保险合同
  • 儿童英语
  • 软件下载
  • 广告合同
  • 服装广告
  • 学生会工
  • 文明礼仪
  • 农村工作
  • 人大政协
  • 创意广告
  • 您现在的位置:六七范文网 > 生活常识 > 正文

    白云朵儿白云飘|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7 04:37:31 点击:

      白云朵十四岁那年的一个夏天,天不是蓝的,也没有洁白的云朵在天上飘。因为那天不光是乌云罩顶,而且是注定她一生的灾难日。   那天,旮旯村来了个算命的睁眼瞎,他算遍了全村,只算出了小学毕业在家割草放羊的白云朵一个人的命不好,犯克。那时云朵不在家,云朵爹的病还不是太重,闻听此言,吓了一跳。他就急忙问那瞎子说;“先生能不能说得具体点,我家闺女都会克啥人啊?”
      只见瞎子翻了几下松弛的眼皮后,高深莫测地说:“克男人。在家克爹,出嫁克汉,养个儿子也玩完。”
      云朵爹哪里听过这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剧烈地咳起来。半晌才说:“我说我的病怎么越来越重了,这不是养了个祸根吗?”
      可瞎子却嘿嘿地一笑摆了摆手,然后就给云朵爹指出了一条逢凶化吉的道说,翻过山,往西二十里的湖崖村有家姓黑的人家,只有嫁到那里,才会遇难呈祥,百祸全消。
      云朵爹一听这话,脸上阴转晴了,也不张口喘了。有的只是感恩戴德的点头哈腰。
      就这样,可怜的白云朵,从那天起,就不得不背上了一个恶名声,从不敢抬头走路。刚满二十,便就被父母嫁给了瞎子所说的那个黑家的黑娃。
      其实,要说白云朵的长相,她完全可以嫁到山外去,可瞎子的一句话,却就把她的命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因为在旮旯村有这样一种说法,上等闺女嫁山外,中等女孩村不出,不好嫁的才下西湖。
      嫁过去不久,等白云朵怀了孕后,她才从丈夫黑娃的嘴里知道了一切,原来给她爹算命的那个瞎子竟然是她的公爹。可是,生米烹成了熟饭,等她要死要活去跳湖的时候,幸亏黑娃追得紧一把在湖边上抱住。紧接着,闻讯而来的全家人呼啦一下便跪倒一大片,这个哭,那个求,这才让云朵认了命。
      看着全家人王母娘娘一样地善待她,白云朵也就安安稳稳过起了日子。还好,丈夫黑娃虽然长得黑了点,笨嘴拙舌的也不会说个好听的话,但干活勤快,忠厚老实。就连光棍大哥、婆婆和两个小姑子也都对她非常的关心。只是家中的一个人还让她记恨着,那就是她的睁眼瞎公爹,为此,白云朵多半年没答理他。直到她生完了儿子黑蛋,白云朵才从心里原谅了他。
      可不管白云朵如何冷脸,瞎子却一直都说儿媳的好。什么大贤大德好来报啊,什么大福大贵能长寿啊等等,满大街专拣好听的大力宣传儿媳的好。
      有一次,白云朵碰巧听见了,就感到即可气又可笑,于是,便忍不住地揭了公爹的短。云朵说:“得了吧,糊弄小孩呢?我可是个克爹克汉又克儿的祸害精。”
      瞎子闻听此言,立马慌了,赶紧说:“别计较,别计较,人穷了志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白云朵听了撇撇嘴,就差没吐上公爹一口:“那你也不能胡说八道随便乱说别人啊?我要是死活不来你们家,还不知道你要坑害多少人呢。”
      瞎子理屈词穷,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就那一回,你千万别生气。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让老天爷马上打雷劈死我这个老不死的,你说行不行?”
      白云朵半天没理瞎子,稍一停顿,才面带凄然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唉,再说那些还管啥用,我已经在心里记恨了你五六年,别说你再怎么发誓赌咒,即使老天开眼,我这辈子的命你也改变不过来了。”
      再看瞎子,已经窘得无地自容,汗都从额头上流下来了。
      打那以后,花开花落几春秋,白云朵再也没抱怨,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丈夫和儿子。
      然而有一天,平静的生活突然被电闪雷鸣击打得支离破碎了。
      就在黑蛋三岁那年初秋的一天,白云朵果然就遭到了塌天大祸。黑娃在拆自家偏房时,竟不小心失足从房顶上一头栽下来当场身亡。
      这一下,全家人可就乱了套。这个哭,那个叫,瞎子则是连哭带叫地指着昏迷的白云朵骂道:“你这个祸害精,到底还是把我的儿子给克死了。”
      丈夫一死,白云朵却就遭了罪。全家人这个骂她扫帚星,那个怨她命毒。尤其是瞎子,不光经常恶言恶语,竟然还到处宣传说,白云朵不但克爹克汉,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年在家里当闺女时就曾跟别的男人有过一腿,那个男人因为打瞎人家一只眼到现在还在蹲大狱呢。
      白云朵有口难辩,一肚子苦水只有化作泪水流出来。她哭,她怨,憋屈得简直快要发疯了。她好几次想上吊,但每次都被儿子的哭声给拉下来。她泪眼模糊地看着那张酷似黑娃的小脸蛋,紧紧地把黑蛋搂在怀里泣不成声:“儿啊,妈不死,妈还有你,妈死不起呀。”
      转眼过了丈夫的“百天”祭日,白云朵便狠狠心,一咬牙带着儿子离开了湖崖村,硬着头皮回到了娘家门。
      可自从回到娘家的那天起,云朵的那个带病爹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瘸腿娘也爱答不理的。云朵想,我不是个不要脸面的人,只要你们一撵我,我就会一辈子再不踏进这个家一步。我现在还不能死,要亲眼看到是怎么样克死了儿子后再心甘情愿地去死。只要黑蛋活着,即使去讨饭,我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还好,爹娘毕竟是爹娘,心里再怎么不乐意,到底也没有把女儿往外赶。
      从那时,白云朵就在娘家忍气吞声地住了下来。整天用块白毛巾包着头,走路牵着儿子的手看脚下,家里外头很少再说话。她心里明白,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摆脱那些指手画脚和流言蜚语。养鸡放羊,忙家里忙地里,一刻也不让自己闲着。她要让爹娘和村里人看看,没有男人,自己照样带着孩子过,而且更要劲头十足。
      果然,隔了一年多之后,云朵的痨病爹不但没让女儿给克死,反而在白云朵自己不舍得吃,每天却用冰糖冲两个鸡蛋给他喝的精心照料下,到了春天竟渐渐好转起来,脸上也有了笑色。
      有道是,山里的雨水贵如油。等春玉米苗在雨水的滋润下开始长到三四个叶的时候,也正是地里的荒草疯长的时日。尤其是那种当地人称拉拉秧和谷谷苗的草,几天不锄,就把玉米苗欺得叶发黄。
      白云朵家的地有一多半都在山坡上,地里的草如果不锄,当然也会疯长。别人家种上嫌麻烦就懒得管了,可云朵却不嫌麻烦也不懒。三天两头锄一遍,她对她娘说,舍不得力气收成就不会好,这样既可以松土保湿,又能让地下的肥料全部供到庄稼上。只要苗不死,到时候就会有好收成。
      其实,云朵真的很勤快不假,但她也有自己喜怒哀乐的生活方式。在家里虽然爹娘脸上也有笑容了,可她还是放不开。只有带着四岁的儿子黑蛋来到这山腰的地里,她才能和儿子开心地笑。有时候,白云朵一边去拔玉米苗根旁的谷谷草,一边逗着黑蛋玩。黑蛋也就冒充大人,帮着妈妈去拔草,可常常不注意竟把玉米苗给拔下来。这时的云朵就会咯咯地笑,而且边笑边一遍遍地纠正儿子的错误。有时歇着时,她还教儿子学识字或唱歌。每当这一刻,就是白云朵母子最幸福快乐的时刻。只有这时,她才会把一切烦恼全部忘在脑后,才会把她柔美的活力和笑容展现出来。展现在蓝天白云下,展现在这片绿葱葱的山野里。
      然而有这么一天,当白云朵跟儿子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包头的白毛巾却就让黑蛋给拽了下来。不巧正被一个男人看见了,吃惊地叫嚷起来。
      “哎呀,是白云朵啊,几年不见怎么儿子都这么大了?”
      白云朵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刚从监狱被提前释放回来的李小山。她愣了一愣欲言又止,慌忙抓起毛巾就往头裹。并且还没来由地把黑蛋吼了一声,紧接着便低下头去又开始锄地了。
      李小山跟在一边,边走边嬉皮笑脸地说;“云朵,干嘛不理我呢?我又不是大老虎,是不是你还记着我的仇啊?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了你呢?”
    [ 2 ] [ 3 ] [ 4 ]   白云朵把腰弯得更低了,把铁锄甩得更有劲了。一不小心,竟还耪下来一棵玉米苗。随便李小山跟在旁边说这说那,她连一句腔也没答,更没抬头看一眼。直到李小山见讨没趣,自言自语地走后,她才直起腰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便摸着惊鹿一般嘣嘣跳的胸口,把黑蛋紧紧揽在怀里。
      远远地看着李小山的背影,就不能不让白云朵心乱如麻了。
      李小山和白云朵是小学同学,两家住的不远,也就隔了几十米。小山的父亲是个武师,当年电影《少林寺》和电视剧《霍元甲》热播的时候,小山的父亲经常出外传授武艺,但也在家里招了一帮子徒弟,隔三差五地回来时,他们家就成了练武场,“嗨嗨哈哈”声一片,招来不少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已经十五六的白云朵,就是当时其中的一个。
      看着那些光着膀子练武的半大小子,白云朵就忘了她痨病爹的唠叨和瞎子给她算命的那些烦恼。她有时不光站在一边看,还暗暗地把一招一式记在心里,等去砍柴或放羊时没有别人的时候,也模仿着练几招,忘了时她就偷偷去找李小山。日子久了她竞也会了三招五式。在几十个习武的半大小子中,白云朵最喜欢看的就是李小山。李小山不但功底好,而且长得也机灵。闪、转、腾、挪,刀枪棍棒,一招一式比那些师兄弟们都技高一筹。
      但也就因为功夫上出类拔萃,年轻气盛,李小山初中毕业后便经常随着父亲出门。有时候不跟去时,他在家里闲遛闲逛,爱管闲事。这个看不惯,他骂人家两句,那个不顺眼,他就踹人家两脚。白云朵劝他他不听,急了还说云朵是个扫把星。终于在十九岁那年,李小山因为去临村看露天电影时,与另外的一伙小青年话不投机打了起来,没想到竟失手把人家的一只眼给打瞎了,便换来了八年有期徒刑进了监狱。这一来,直气得小山爹从此不再教武授徒,一门心思在家靠种庄稼为生。
      转眼五六年过去了,当今天李小山突然又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你说在此时此刻的白云朵心里,能不被电击似的怦怦直跳吗?
      从那天之后,白云朵刚平静下来不久的生活,就又被李小山彻底打乱了。他有事没事总爱到云朵的玉米地里去。要么蹲在地头看云朵干活或捉个蚂蚱逗黑蛋玩;要么,就跟在云朵身后,边拔草边讲他的所见所闻或帮她锄地。一开始那几天,白云朵总是不搭腔,随他怎么做。她心想,就这么冷淡李小山几天,他肯定会自讨没趣不再来了。可是不行,李小山就像万能胶一样,还是经常来。
      终于有一次,李小山硬是要夺白云朵手中的锄把帮她锄地时,白云朵再也忍不住,便又羞又恼地开了腔。
      “你究竟想干啥呢?你的心意俺领了,你赶快走吧,俺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白云朵气呼呼地硬是不把锄交给李小山。
      可李小山根本也没有想松手的意思。他说:“怜香惜玉是男人的本性,只要你想让我帮,那有什么可怕的。”
      白云朵闻听,先是一愣,接着就没说什么又想夺锄把。但争夺中,反而让李小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顿时,白云朵便急了,本想说几句难听的把李小山骂走,可又感觉自己凭什么资格去骂别人呢。
      于是,白云朵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带着哀求的声音说:“小山,俺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就让俺娘俩过几天清静的日子吧。俺遭的罪已经不算少了。”
      李小山愣住了,马上松开了手,可嘴里却在嘟囔说:“我在里面也没少受罪,看你可怜,我是想帮你……”。
      可接下来的几句话,白云朵没听清,她只管快速地沙沙沙锄着地。
      三遍地锄过,已是夏季,玉米苗在白云朵的精心照料下,已经长得比黑蛋的个头还要高,转眼又该到了施肥的时节。
      这天,白云朵从黑白电视上听到气象预报说,明天有小到中雨。于是,到了下午,白云朵便用平板车拉着一袋化肥往山上走,儿子黑蛋虽然没有多大力气,但也像模像样地在一旁帮忙推。等娘俩来到地头时,全都已经满头大汗了。黑蛋看着妈妈的脸,很懂事地说:“妈妈,你来刨坑,我来撒肥。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帮你干活。”
      白云朵闻听此言,差一点没掉了泪。于是,她就蹲下身子,边给儿子擦汗,边笑着说:“好儿子,妈妈自己干就行,你在地头看着车,别乱跑,小心坏人偷咱东西。”
      黑蛋说:“行,我就坐在咱车上,有坏人来我就用小山叔教我的猴拳打跑他。”说着,还真就抓耳挠腮地表演给他妈妈看。白云朵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儿子是她的全部希望,只要有希望,再苦再累心里也甜。
      白云朵一边笑,一边准备开始给玉米苗施肥。可当她刚要把�头拿起正要落地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低头顺着叶缝一看,好像已经有人给施过肥了。她有些惊疑,便逐个垄看下去,发现大半都已施完,就只剩下山坡边的几垄了。正疑惑间抬头远望,白云朵便看见玉米地里有一个人头在晃动。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李小山。
      转瞬间,白云朵心头一热,迟疑了一下,然后就把头上的白毛巾往头上一裹,低头交代了黑蛋几句后,便向玉米地深处走去。
      “你的情意俺受不起,谁让你来替俺施肥的?”
      大老远,白云朵就嚷嚷起来。
      李小山这时也看见了白云朵。只见他直起腰身哈哈一笑说:“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你来忠于党呗。”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再充好人我也不领你的情。”白云朵几步上前,一把夺过李小山手中的�头说。
      “嘿嘿,好人不好,坏人不坏,就是没有女人爱。”李小山依然在给白云朵打哈哈。
      “你胡说些啥呢?好女人有的是,你不去找她们,怎么只和我过不去呀……”白云朵白了一眼李小山,说出来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别的女人我看不上,就黏上你了。云朵,别再使志气了,嫁给我吧,何苦要给自己过不去呢?我是真心地喜欢你和黑蛋。”李小山被白云朵电了一眼后,马上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说着说着就一把抓住了白云朵的手。
      “不,不。”白云朵连连摇头,试图想挣脱李小山的手,可心里也不知咋想的,却浑身无力。
      李小山握得更紧了,伸着脖子问:“云朵,你是不是嫌我蹲过牢?”
      “不,不是,俺没有资格嫌你,俺是个没人敢要的寡妇。”
      “我知道,只要你不嫌我就行,我绝不在乎。”
      “可俺的名声不好啊,俺是克男人的扫把星,还带着个孩子……”白云朵幽幽地说。
      李小山一听急眼了,使劲地握着白云朵的手说:“这怕啥?我的名声也不好,咱们正好半斤对八两。其实我从前那是随便说着玩的,现在后悔得直想撞头呢。还有黑蛋这小子,俺爷俩比亲父子还要好,他都偷偷地叫过我爸爸啦……”。
      “你这人说好真好,说坏也坏。你让我究竟说啥好呢。”白云朵的脸绯红,低着头说。
      李小山闻听此言,两眼直放光。一把把白云朵又拉近了一些说:“朵朵,那些封建迷信谁愿相信谁信,反正我不信,你要是怕,我去你家倒插门也行。朵朵,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答应呢,你就点点头,不愿意你就摇摇头。我就听你一句话。”
      白云朵被李小山说得心乱如麻,浑身发抖。只好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马上又被那双炽热的眼神给顶了回去。她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跳和激动。她知道,话说到这个分上,要么点点头,要么摇摇头。可是,她慌乱地摇了一下头,紧接着便“嗯嗯”地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李小山一见,真是喜出望外,激动万分。他一把把白云朵搂在怀里,笑了。
      “真的对我好?”白云朵呢喃着。
      “如果我要三心二意,就让老天爷打雷把我给劈死。”李小山信誓旦旦。
    [ 1 ] [ 3 ] [ 4 ]   “我想让你到我家,你能答应吗?”
       “怎么不能?你让我去杀人放火我都不会眨眼的。”
      受够寂寞的白云朵,此时把头靠向李小山那发达的胸肌,李小山破涕为笑。李小山此时正光着上身,赤着脚板,被玉米叶划出了一道道血丝,汗水加泪水把白云朵的脸都给粘在胸脯上了。他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白云朵的脸又白又风韵,轻轻地在李小山的胸肌上摩擦着,让还是处男身的李小山不能自持。于是,李小山的手嘴并用,一下子就把白云朵软绵绵的身子放倒在玉米田的地里……
      起风了,玉米叶“哗哗啦啦”地摇曳着。当白云朵和李小山施完肥后走出玉米地时,在地头玩得正欢的黑蛋,正往一个蚂蚁洞里撒尿呢。晚上,等夜深人静了,黑蛋已经进入甜美的梦乡后,李小山便被白云朵悄悄地接了家里。
      当年盛夏,白云朵便跟李小山结了婚,但刚过一年,李小山就原形毕露,不光平时好吃懒做,对白云朵母子也是非打即骂,而且竟还和同一胡同,也是刚出狱不久的人贩子李曰胜搅和在了一块,今天偷人家一只鸡,明天药死人家一条狗。闲着无聊去赌博,凑不齐人就喝酒。
      “奶奶的,反正已经进去一回了,出来也没人把咱们当人看,那好,咱们就给他来个犯法不犯罪,大不了再进去蹲上个十天半月的还能有啥?来,兄弟,喝酒!”隆冬的一天,李小山又在李曰胜家喝上了。
      “就是,我才不怕呢,一个吃饱,全家人不饿。不像你在后面还有个扯腿的。”李曰胜说。
      “给她个狗胆也不敢!这一年,我不嫌她也就已经不错了,我出的啥力,遭的啥罪?哼,她亏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上。”李小山把眼一瞪说。
      “对,不光是个拖油瓶的扫把星,还得帮她侍候两个老病秧子,咱哥们能要她就已经高看她一眼啦。”李曰胜骨碌碌转着个小老鼠眼火上浇油地说。
      “这话不假,我让她向东她不敢向西,我要她趴下,她不敢站起。”李小山得意地炫耀说。
      “小山,反正吹牛B不报税,你就使劲吹吧,我就不信她天天晚上让你干?”李曰胜见李小山喝得差不多了,就不怀好意地问。
      “她敢!老子想啥时干就啥时干,她要敢说个不字,老子让她床底下等着去!”李小山越说越来劲。
      “这就不对了吧?我问你,白云朵和你睡了一年多了,怎么还不见怀上娃?”李曰胜眯缝着小眼问。
      “她说不想再要了,怕生多了养不起。唉,再说了,计划生育查得紧,我也交不起那罚款。”李小山撕块鸡肉放进嘴里,边嚼,边摇晃着脑袋说。
      “我说小山呀小山,这你就胆小外行了吧?家里白养个母鸡让她抱空窝。不就罚个万儿八千块钱吗?你给他们打个时间差,交一胎超生的罚款能生两个娃,一个男娃抱进城里就能赚他万把块,生两个保你就能打个翻身仗。只要你愿意,你只管下种等着数票子。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保你神不知鬼不觉。”李曰胜唾沫星子四溅地在给李小山灌迷魂汤。
      “对呀,我怎么就忘了你的老本行呢。今晚回家我就好好地开导开导她。”李小山听到这里,一拍脑袋瓜说。
      可第二天上午,当李曰胜走近白云朵家的门外时,老远就听见李小山在屋里骂不绝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步跨进了白云朵家的门槛。一进门,李曰胜的一对小老鼠眼发现,白云朵娘俩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迅速躲进西屋。而东屋里,却传来云朵爹阵阵的咳嗽声。近一年来,他的痨病不知怎么又犯了。
      李曰胜走进堂屋,看到吃饭的木桌旁下有一只摔碎了的碗,碗里的玉米粥溅得满地都是。
      “大哥,你看看这个贱贷给我做的啥饭,这能是人吃的吗?她还以为我在里面没吃够窝窝头,这不是拿我当狗看待吗?”李小山见李曰胜进来,似乎有一肚子苦水要往外倒。
      可李曰胜并不理会这些,快速扫了两眼掉头向外就走。
      “小山,出去说话。”
      “你怕啥,有话就在屋里说,老子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穷咋乎啥?走!”李曰胜停都没停,大步走出白云朵的家门。
      “大哥,你昨天说的那事恐怕不好办,那熊娘们死活不同意。”跟随李曰胜走出门外,李小山以为李曰胜是来找他问昨天那件事的,急忙边走边解释说。
      “我不是问你那事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女人怕哄,你得能沉住气,动脑子慢慢来才行。”李曰胜不耐烦地看都没看李小山一眼。
      “这熊娘们,别看她不哼不啥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哥,你找我有啥事?”李小山不服气地跟在后面嘟囔着。
      “小山,有件事情你敢不敢和我一块干?”李曰胜在胡同口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板着脸问。
      “大哥,你太小看我了吧,哪有我小山不敢干的事情?”李小山拍拍胸脯说。
      “大哥,你说吧,你要做啥大买卖?兄弟我保证不含糊!”等到吃饱喝足后,李小山吸溜了一下口水说。
      “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事成之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李曰胜诡秘地拍着李小山的肩膀说。果然,到了夜晚,天上刚飘雪花的时候,李曰胜和李小山用自制的药丸从村东头的白老实家偷来了一条大黄狗。两人在李曰胜家里好一阵忙活后,看着剥好的狗,李曰胜却两手一摊无奈地笑起来说:“小山,没有柴火咋煮啊?”
      “嗨,这还不好办,我家有的是,木柴要是不够还有玉米秸,我去抱点来不就行了。”李小山一听很慷慨地说。
      “那好吧,我倒好酒在炕上等着你,越快越好,最好别让人看见喽。”李曰胜犹豫了一下,才对李小山下了命令。
      “好来,我办事你就放宽心吧。”李小山顺溜地答应一声马上便不见了人影。
      李小山一溜小跑进了家,一进门就直奔玉米秸垛“呼啦”一下就把玉米秸给弄倒了。白云朵还没睡,正教黑蛋识字,听见响声便跑出来看,正好看见李小山抱着两捆玉米秸往外走。她没敢问。可等李小山回来搬木柴又弄出了动静的时候,白云朵跑上去便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你往哪里搬啊,能用这么多?”白云朵壮着胆子问。
      “拖油瓶的扫把星,不用你管!”李小山骂骂咧咧,一把甩开了白云朵的手,弯腰抱起木柴就走。
      可白云朵却又拉住他说:“都给你糟蹋光了,冬天烧什么啊?”
      “烧你妈的腿,滚开!”李小山走了一步没走动,还差点儿把手中木柴给抖掉了。气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对着白云朵就是一脚。
      白云朵疼得“哎哟”一声倒在了雪地上,黑蛋闻声跑出来,娘儿俩顿时抱成了一团。
      “妈妈,你摔疼了吗?快起来呀。”黑蛋边哭边拉。
      “妈妈没事,黑蛋不哭。”白云朵站起来打了一下身上的雪。然后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咬着牙强忍着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零时过后,山前山后已是白雪皑皑,吃饱喝足的李小山跟着李曰胜真的去干了一桩他们所谓的“大买卖”。他们趁白老实在医院里侍候住院的妻子没回家的机会,李小山放风,李曰胜再一次潜入到他们家,从白老实呼呼熟睡的只有十来岁的女儿身边,偷偷地抱走了他们才一岁多的儿子。然后趁夜深人静时,李曰胜便悄悄地消失在了铺满积雪的山路上。而李小山打发走了李曰胜后,却带上他们吃剩的大半拉狗肉回了他的家。
      打开门,看着浑身血淋淋的丈夫,白云朵披在身上的衣服都吓掉了。“你你”地好半天也没敢说出一句话。李小山则看都不看她一眼说;“给老子热热,老子冻坏了想喝酒。”一边说,一边脱鞋上炕。等抽罢了两支烟,白云朵已经心惊胆战地把热狗肉端上了炕桌。“你没长眼,快给老子倒酒啊。”李小山见白云朵要上炕继续睡觉,便又吼起来。
    [ 1 ] [ 2 ] [ 4 ]   这一嗓子,连把熟睡的黑蛋都吓醒了。东间屋里也传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
      左一杯,右一杯,李小山在炕上大吃大喝,白云朵娘俩在一边看着。几杯酒下肚,李小山显然有了些醉意。
      “小王八犊子,想吃不?给你一块解解馋去,等老子发了财,保你他娘的跟我沾光。”李小山眯缝着醉眼,拿起一块狗肉对被窝里的黑蛋说。
      黑蛋咽了一口口水,却没去接。坐在一旁的白云朵怕惹恼了李小山,便伸手接过那块狗肉递给儿子。谁知黑蛋接过来没吃,却一下子扔到了地下。这一来就惹了祸,只见李小山一转身,一边骂了句脏话,一边一个巴掌打过去,白云朵还没来得及阻拦,巴掌便重重地落在了黑蛋的头上。
      “小野种,敢给我使志气,我他妈的打死你!”
      白云朵吓得一激灵,这时的黑蛋却已经抱着头胆战心惊地畏缩在了炕角里,憋憋屈屈没敢哭出声。白云朵一看李小山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珠子,一副恶狠狠要吃人的样子。她怕自己的儿子再挨打,于是,慌忙爬过去一把把黑蛋搂在怀里也没敢出声,只心疼得眼泪一个一个往下掉。还好,李小山并没有再继续发酒疯,也许他累了困了,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头一倒,便呼呼睡去。
      经李小山这么一折腾,白云朵娘俩哪还有丝毫睡意?
      黎明前雪停了,李小山已经烂醉如泥,鼻鼾声打得像响雷。白云朵抱着儿子躲在外间的炕前,坐在那里两眼发直地望着灶下忽明忽暗的柴火。黑蛋很懂事了,他一声不吭地依偎在妈妈身边,一会儿看看妈妈的脸,一会儿也跟着看那灶台下的火。等门外露出了一点光亮时,只听大街上突然传来白老实的女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白云朵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要出去看看,黑蛋也要跟着去。
      然而等黑蛋回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早他回家的妈妈正神色慌张地掀开锅盖,往剩下的狗肉锅里放东西。黑蛋虽然没看见妈妈放的是啥东西,但他也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黑蛋正要喊,白云朵慌忙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并压低声音对儿子说:“好儿子,咱不吃这用毒药药死的狗肉,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别说,知道吗?”
      黑蛋不知所措地点点头,然后惊恐地看着妈妈。他懵懂地感觉到,家里要出大事了。
      果然,当天下午,派出所来人带走了白云朵。第二天,旮旯村又传出了白老实家的儿子在城里找到了,李曰胜也被逮捕的消息。一时间,村里就像炸了锅,山上就像发生了雪崩一样,令人叹惜让人吃惊。村民们便纷纷联名上书力保白云朵,这才让白云朵保住了一条性命。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当年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已长成大小伙子并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的黑蛋,等昨天在监狱里接出了被提前释放的妈妈回家时,已有黑发变成半头白发的白云朵,对前来看望她的村里人泪流满面地连连鞠着躬说:“谢谢大伙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只是让他给逼得没办法了才犯了国法,谁知道却给你们添麻烦了。非常感谢,谢谢你们。”
      白云朵不是别人,她就是我二舅家的表妹。
    [ 1 ] [ 2 ] [ 3 ]

    推荐访问:朵儿 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