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海战是中国海军迄今为止和外军作战少有的重要海战之一，此战不仅收回了西沙岛礁，有力的回击了不可一世的南越海军，更是对新中国海军的一次重要历练。而这次海战的细节却鲜有人知，为此，本刊记者特地采访了当时参加西沙海战的广州军区司令部作战科长张家裕，请他为我们讲述—下那次海战的前前后后。
国土遭挑衅
本刊记者(以下简称记)：张老，您好，首先请您简要的介绍下西沙海战中您的主要工作内容?
张家裕(以下简称张)：西沙自卫反击战发生在1974年1月17日至20日。当时我在广州军区司令部作战部任作战科长，那次海战自己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部里领导下参与协助军区首长组织指挥海战全过程。
记：西沙海战之前我军在西沙的具体部署情况是什么样的?
张：西沙群岛位于海南岛东南约330千米的海域中，由宣德、永乐两个群岛和其他岛礁组成，总面积约10平方千米。西沙群岛不但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是中国通向外洋的航海要道，而且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蕴藏着石油和其他矿物，又是优良渔场，因而无论在政治上、军事上和经济上都具有重要地位。西沙的重要性当时国家也是十分清楚的，但碍于当时中国海军远航及后勤保障能力，我军仅在宣德群岛的永兴、东岛等重要岛上驻有守备部队，其他岛屿并没有驻军。
记：南越海军是从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开始染指西沙群岛的?
张：首先，我要说的是中国对西沙的主权是无可争辩的。但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后半期开始，南越当局首次提出对中国西沙的领土要求，公然把西沙和南沙群岛说成是属于南越所有。利用其地理优势先后于1956年和1958年派兵侵占我永乐群岛的一些岛屿，并在岛上构筑军事工事，竖起“主权碑”，并在珊瑚岛上常驻有一个排的兵力，经常制造事端。到1973年9月，南越当局共侵占我国南沙、西沙6个岛屿，非法宣布将10多个岛屿划归其福绥省管辖，并派海军舰只巡逻滋事。
记：南越侵占我西沙部分岛屿已经有了很多年了，我国一直保持克制，那么直接导致西沙海战爆发的导火索是什么?
张：1974年1月15日南越海军派出舰艇侵入永乐群岛海域，向我从事生产的南海渔业公司的渔轮和插着我国旗的甘泉岛狂妄地进行军事挑衅。17日那天我担任作战值班科长，正当我和值班参谋王汝岩、谭明远接班后不久，8时50分，突然接到海南军区作战值班室电话报告：根据南海渔业公司402渔轮的无线电报告称，南越海军舷号4、5两艘护卫舰再次入侵永乐群岛海域，不断向402和407渔轮进行武装挑衅，双方对峙不下，气氛十分紧张，事态有进一步升级的可能。回头来看就是这次的对峙事件最终引发了海战。
临战准备
记：接到海南岛方面来自西沙的报告后，军区领导是如何处理的?
张：接此报告后，我们立即分别用电话向各级值班首长作了报告。当我向担任作战值班的军区吴纯仁副司令员报告后，吴副司令指示：马上向许世友司令和孔石泉政委报告，同时将情况报告总参作战部，随时听候军委首长的指示；迅速向南海舰队查明情况，请他们提出加强海上巡逻和监视的建议；告海南军区转告402渔轮加强对敌舰艇的监视，即时报告敌舰活动的后续情况等。
很快，部里所有领导和主管作战的焦玉山副参谋长、吴纯仁副司令员都先后来到作战室商讨对策。9时许我们接总参作战部电话指示说：军委首长指示，速告西沙的部队和武装人员，必须坚持有理有利的斗争原则，坚持不开第一枪。这一指示很快传给了南海舰队和海南军区。
记：上级命令下达之后，西沙海面的中越两国海军各自采取了什么行动?
张：上午10N30分，南海舰队报告：舰队已令在永兴岛附近海区担任巡逻的271、274两艘猎潜艇组成一个编队，载一个民兵排驶往晋卿、琛航两岛，加强海上巡逻和防御。同时又先后接海南军区转402渔轮报告：南越军队已侵占永乐群岛的金银岛，并有军舰驶向甘泉岛方向。
记：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军委高层是如何权衡利弊下定决心开战的?
张：其实对于前方的紧急情况，军委和总参也迟迟没有新的指示。心急如焚的吴副司令员低着头，背着手，围绕着指挥台不停地来回走动，看到此景，作为作战部科长的我直接拨通了总参作战值班室的电话，请示军委下一步行动。大约过了5分钟，总参担任作战值班的处长电话答复说：军委对这个问题非常慎重，总的方针还要向上请示。从不多的答语中，我个人理解，当时中央考虑的不仅仅是西沙这个局部问题，而是从战略上考虑中美关系刚刚改善会不会受到影响和在北面中苏军事斗争已十分紧张的条件下，是否还要在南面开辟一个新战场的问题。所以总参的指示仍强调西沙海区部队和民兵必须坚持说理斗争，决不能开第一枪，但同时提醒军区要有多种应付方案的准备。
根据这个电话指示，军区首长决定：请南海舰队提出加强海上军事斗争的各种方案，由于当时我军尚无海军陆战队，军区首长指示请海南军区考虑准备从陆军中派出适当兵力赴西沙执行登岛作战任务。
记：对于这次海战，我军在战术匕有什么具体安排?
张：当日下午，我们先后接南海舰队报告：为争取海上军事斗争的主动，拟再增派海上舰艇编队赶赴西沙海域。首先从广州基地派出扫雷舰396号、389号两舰于今夜起航，其任务有二：一是增强西沙海区水面舰艇的作战实力；二是为已在西沙的民兵和巡逻舰艇运送淡水和补给物资。随后再准备从汕头水警区派出281号和282号两艘猎潜艇开赴西沙海区参战。整个海上作战由榆林基地魏鸣森副司令员统一指挥。
记：海上的情况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张：大约在深夜零时左右，据情报部门通报：南越海军又增派驱逐舰“李常杰”号(舷号16)赶赴西沙海区参战，从而使战区形势更趋紧张。作战部随即要求南海舰队和海南军区加强海上监视，及时上报所发生的一切情况。
18日上午8时许至10时，又接到海南军区转402渔船连续报告：南越海军4、16号两艘军舰在羚羊礁北侧海域进行军事挑衅，多次对我407号渔轮冲撞，将407号轮的驾驶台撞毁。接着，在我赶来的海军271编队连续发出警告后，敌舰才驶离该海区。当我们及时将此情况通报南海舰队，他们说也刚接到同样的报告。军区即指示舰队应督促396编队须以最快速度开抵永乐海区。396编队接令后，于当日午夜驶抵晋卿岛锚地，与271编队会合后加入巡逻。
情况还在升级，敌舰并不理睬我271编队的警告。下午15时左右，402渔轮报告称：南越驱逐舰3艘在会合后，即由珊瑚岛驶出，向我271编队锚地逼近。我两舰当即起锚，全速迎敌，敌舰见势不妙向珊瑚岛方向退去。
记：对于西沙海域南越海军新的战术调整，我军是如何应对的?
张：对于西沙海域的新变化，军区高层领导特别召开了作战会议，机关有关部门及各军兵种的主要领导都参加了会议，我是作战科长，因工
作需要也列席了会议。会议根据总部的指示精神强调在不打第一枪的原则下，作好“打”的准备。经研究决定：继续增派海军舰艇赶赴西沙海区，加强我海上作战实力，南海舰队准备派出海军航空兵作战飞机配合水面舰艇作战，军区空军届时亦应派歼击机予以支援，海南军区榆林要塞区准备派出部分陆军部队赴西沙海区实施登岛作战。继续加强敌情侦察，及时、准确地掌握战区情况的发展，加强各参战部队的作战动员和思想政治工作，进一步作好各种作战保障和后勤物资的补给工作。
海上反击战
记：通过作战会议的精神和具体敌情，我军的战斗部署做了哪些新的调整?
张：19日凌晨，据情报部门报告：南越又增派“怒涛”号(舷号10)护卫舰开赴西沙海区，现正在航行途中。这一新的信息表明，这场军事斗争的升级是在所难免了。很快，总参传达军委首长指示：请军区迅即研究应对措施。军区首长根据我们科与军种科研究后由部里及时提出的有关争取战场主动权的建议，作出了如下决定：一是迅速增派海军281猎潜艇编队速驶永兴岛待命；二是海南军区立即从榆林要塞区独立10团派两栖侦察分队和2_3个步兵连的兵力，由榆林要塞区组织输送至西沙永乐海区，准备登岛作战。军区将此方案上报军委并获得批准。
记：张老，能简单谈谈西沙海战双方的主要作战舰船情况吗?
张：当时，南越的4艘军舰，大的有1770吨，小的也有650吨，总吨位为6000多吨；而我海军的4艘舰艇，大的为570吨，小的300吨，总吨位只有1760吨，各种口径的火炮还不足南越舰上的三分之一。但我舰虽小却机动灵活，火炮少却射速快。更重要的是我指战员善于扬长避短，发挥我舰艇的优势，敢于集火近战，变被动为主动。
记：战斗的具体过程如何?
张：19日8时左右，402渔轮报告：清晨7时许，南越海军4、5号驱逐舰先后运送40余名武装人员，在琛航、广金两岛强行登陆，侵入广金岛之南越士兵首先开枪，我民兵奋起反击，当即毙敌1人，击伤3人。军区立即将情况上报，军委指示：既然战事已由敌方挑起，我军就应坚决反击，并收复敌占岛屿。军区首长当即将此指示下达。10时左右，南越军舰又先后向我海军担任巡逻的猎潜艇、扫雷舰发起攻击。我389舰左舷栏杆被撞坏，4艘舰艇接连中弹，少数人员伤亡。我舰被迫转入反击，在第一轮射击中便将敌三舰击伤。但由于我旗舰上的无线电台遭到破坏，通讯联络暂时中断，后续情况一时难以快速、准确地报告上来。只是从402渔轮断续报告的情况中得知，敌10号舰被打得失去操纵后，在转向中撞坏了我389舰的后住仓。10时42分，我389舰开始倾斜，敌16号舰见机全速扑过来。我396舰迅即主动迎战，以掩护389舰撤出战斗。敌我双方水面舰艇经约5／J、时海战，我方389舰虽受伤严重，但在其他舰艇的支援下，指挥员机智灵活，最终抢滩成功；敌被击伤的4、5、16号驱逐舰在负伤后，见我方舰队作战勇敢，无心作战，分别向东南和西北方向逃走。敌10号护卫舰受重伤后，在摇摇晃晃地向羚羊礁方向行驶时，正遇上我新加入战斗的281编队，海上指挥所即令该编队集火近战，将其击沉于羚羊礁以南2.5海里处，舰上官兵全部葬身海中。
记：海战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回忆的细节?
张：在海战中，我海军官兵在舰艇装备处于相对劣势情况下’依靠团结一致，主动协同和勇敢战斗的精神战胜了敌人，出现了许多相当动人的战斗场面。如389舰的水兵竞用手榴弹和冲锋枪等轻兵器与敌近战，向敌10号舰上的官兵横扫，给敌人以重大杀伤，敌舰望而生畏，不战而退。身负重伤的给养员郭玉东，在海水从弹洞内涌进弹药仓时，脱衣扑向弹孔堵住了漏洞，保住了弹药，直至壮烈牺牲。副机舱内的5名战士，为抢修炸坏的发电机，在严重缺氧情况下，始终坚守岗位，直至全部壮烈牺牲。还有6名战士在奋力扑灭烈火中也英勇献身。舰长肖德万在炮弹打光的危急时刻竞驾舰向敌舰猛冲过去，吓得敌舰16号掉头逃往外海。
登岛歼灭战
记：击退南越海军舰艇之后，军区作战部在军事行动上有什么新的安排?
张：击退敌军之后作战指挥工作更加紧张繁忙了。因为军区首长和各级领导都在考虑如何巩固胜利成果，以及应对南越海军是否还会反扑的问题。同时因前方经过一天的激烈作战，部队的伤亡、救护及弹药、物资的补充和供给等问题，也接二连三地报了上来。虽然这时我们的工作千头万绪，但重点却是很明确的。一是密切监视敌人新的动向，掌握敌军是否还有反扑可能。二是迅速督促和掌握海南军区所派出的陆军部队，必须在限定的时间内赶赴西沙永乐海区，争取在20日天亮时即能实施登岛作战。三是督促军区后勤和南海舰队迅速组织人力、物力搞好后勤保障工作，以利再战。
这一夜，坐在作战室里的军区首长，最担心的是航行在途中由海南军区榆林要塞区派出的500余人的登岛部队。因为他们能否顺利按时到达指定集合的位置，这是关系到能不能顺利完成夺取和收复永乐诸岛的根本前提。
记：我军登岛部队是如何完成登岛作战任务的?
张：为了顺利完成登岛作战任务，作战部对陆军登岛作战作出如下部署：主要是从南越侵略军手中夺回和收复珊瑚、甘泉、金银三岛。首先集中力量攻占没有坚固工事的甘泉岛，成功后再攻占工事坚固、兵力较多的珊瑚岛，最后收复金银岛。同时，组织海空军力量打击南越可能增援永乐群岛作战的舰艇。
由海南军区江海副司令员率领和指挥的从榆林要塞区派出的3个连队，一个侦察分队及部分加强分队和民兵，共500余人，乘海军部分舰艇及要塞区自己的小登陆艇，按时于20日凌晨拂晓前到达了永乐海区的指定海域集结。特别要指出的是用小型登陆艇载运部队在大海中进行160余海里的远航，部队官兵经过半昼一夜的海上折腾，大部分人都晕船呕吐，其精力体力的消耗是可想而知的了。好在我军有的是不衰的士气，他们奉命很快又要投入战斗了。
登岛部队到达预定位置后，根据军区指示，负责前线指挥作战的陆、海军双方的最高指挥员迅即交换了情况，共同研究和制定了基本的作战和协同方案后，登岛部队即在海军的支援下，分别换乘橡皮舟和小舢板，采取分批次，多方向的方式实施登岛作战。仅用10多分钟便攻占了甘泉岛，岛上10来名南越官兵不战即降。我军接着转兵攻打珊瑚岛，敌守岛官兵30余人虽有轻微的边撤边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士气又低，在退至岛中央后见大势已去，纷纷走出碉堡和树林，打着白旗投降了。我军连克两岛后，部队又乘艇向金银岛进攻，但因侵占该岛的南越守军早已随舰撤逃。至此，我登岛部队未付重大伤亡代价，即顺利地收复了甘泉、珊瑚和金银三岛。
加强战备逼敌休兵
记：收复三岛之后，战斗是不是就结束了?
张：没有那么简单。南越侵略者受到惩罚之后，并不甘心失败，仍频繁调动飞机和军舰，准备对我进行报复。除派两艘驱逐舰由头顿和芽庄开往岘港外，已派出6艘军舰从岘港向西沙方向机动。同时，岘港地区的海、空军也处于紧急的战备状态。
记：对于可能爆发的更大规模的海上战争，我军采取了那些具体的行动?
张：为了应付更大战争爆发的可能性，确保西沙反击作战的彻底胜利，接中央军委指示，我军立即增调海空军作战兵力至西沙战区，致使海空军作战兵力猛增。如何科学、协调地组织和使用这些装备和兵力，是我们这些参谋人员从来都没有碰到过的新问题。但情况要求我们必须进一步分析敌情，研究对策，研究应付更大规模的作战方案。
这个作战方案的产生，首先又落在我们作战科的身上。我根据部领导的指示和两位副科长及军种科的贾德生科长一起，经研究后分头执笔起草了一个初步的“三军协同作战方案”的草稿，以便在作战会议上提供给军区首长集体讨论审定。在我们军区机关和各军兵种机关加紧制定新的作战方案的同时，驻守在南海前线的陆、海、空军的部队和民兵亦奉命进行了紧急动员，抢修工事，随时准备再次战斗。
记：后来战斗是如何平息的?
张：中国军民的高度战备迫使南越当局于1月21日作出了“应当避免下一步与中国作战”的休战决策。随之则偃旗息鼓地悄悄收兵，西沙永乐群岛从此便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记：西沙海战我军的战果和损失情况如何?
张：在此次作战中，我参战部队和民兵共击沉敌护卫舰1艘，击伤3艘，毙伤敌舰长以下官兵100余人。俘敌官兵48人和美国驻岘港领事馆联络官1人。我国军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274号舰政治委员冯松柏等18人牺牲，67人受伤。2月27日，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将这次反击战中俘获的49人全部遣返。
记：收回西沙群岛后，我军在西沙群岛上有什么新的防御部署?
张：西沙群岛收复后，中央军委十分重视。对西沙群岛的防守和建设等问题，都作出了新的部署，分别由广州军区和海军组织实施，有关主要岛屿上的营房和作战工事等基础工程，全部交由海南军区具体组织陆军登岛部队紧急施工。
经过守岛部队的努力，第一期战备工程很快建设完成，我作为广州军区的代表，率领军区机关工作组亲赴西沙群岛检查防务工作并对设防工程进行验收，同时将防务全部移交给海军南海舰队。
结语
记：西沙海战对当时我国海军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张：这次自卫反击作战，从敌我双方参战的舰只和兵力来看，只是一个具有战斗或战役行动的规模，但就其政治和军事影响来看，却又是一个事关国际战略全局、抗击外敌入侵、捍卫祖国领土完整的国防保卫战，也是我军战争史上少有的海上作战、登岛作战和多军兵种的协同作战。我们不但取得了作战胜利，收复了敌占岛屿，而且使参战军兵种的各级在战时动员、组织指挥、后勤保障等诸多方面都经受了锻炼和考验，获得了难得的海战经验。
记：张老，从指挥员的角度出发，西沙海战您个人有什么感受?
张：就我个人而言，有以下几点体会：首先，军队的作战思想和政治觉悟很高。所有参战部队的官兵和民兵，在捍卫国家领土主权上毫不含糊，但战前坚持不开第一枪，把握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原则，战后迅即将俘获人员放回，在政治上赢得了主动。其次，我军军民协同的作战传统没有丢。作战过程中，渔船不断观察和提供战场情况，民兵积极投入作战，我海、陆两军和军民之间的密切配合都是这次作战取得胜利的重要因素。最后，获得了现代海战条件下诸军兵种协同作战的一些经验。虽然西沙海战我军是被迫应敌，但各级机关在组织指挥陆海空三军协同作战时都做了周密的作战方案，是一次很难得、很实际的锻炼机会，无论是军事素养、组织指挥水平和参谋业务能力，都有了显著提高。
记：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