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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特,这个在北京奥运会上一“飞”成名的牙买加小伙子,如今已经是世界体坛的超级巨星之一。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巨星,他的收入却并不起眼,去年,博尔特的年收入仅500万美元,只有一直受绯闻缠身的老虎伍兹的1/20,这绝对是个尴尬的对比。
上个月,博尔特来上海参加国际田联钻石联赛,以19秒76的好成绩轻松夺冠。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按照国际田联的奖金政策,博尔特得到的冠军奖金只有2000美元,这连他及他的团队到上海比赛的来回机票都不够。
田径项目的超级巨星,真的没有“钱”途吗?田径运动的职业化路在何方?
财富是博尔特的愿望之一
如果问博尔特的愿望,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其中之一是财富。博尔特曾多次向媒体表示过,他并不排斥对财富的追求,“在我看来,追求财富并不意味着有什么不妥,我用自己的能力挣钱,这无可厚非。另外,我需要去改善我家人和朋友的生活,这些都是我想做的。而我的动力,恰恰是我爱跑步这项运动。”
的确,如博尔特所说的,他需要去改善家人和朋友的生活。那么,牙买加到底有多穷?我们从一组数据对比就可以看出:2007年,中国的人均GDP是8863美元,排世界第74位,而人口只有280万的牙买加,人均GDP是4729美元,排在世界第113位。虽然GDP不等于收入,但从这组数据看出,他们的收入只有中国的一半。
这么穷的国家,身为“国家英雄”的博尔特自然要利用自己的身份不断赚钱。不过,你可别以为博尔特来上海,只是参赛那么简单,他和他的团队已经看到中国这个大市场,这次上海之行除了比赛,博尔特在三天半时间里参加了多个商业活动。刚刚升级为钻石联赛的原上海田径黄金联赛,上海方面对参赛阵容费了不少心思。除了本土巨星刘翔之外,他们努力收罗世界大牌选手参赛,其中博尔特就是出场费最贵的一位——50万美元。据统计,博尔特只用了82步就跑完了200米全程,按照50万美元的出场费来算的话,他每步的价值是6000美元。博尔特的经纪人瑞奇·西蒙斯表示,博尔特今年的目标是挣1000万美元,他们已经将攫金重点放在了中国市场。博尔特平时非常注重比赛和训练后的恢复,以及伤病的防治,因为他深知那是他挣钱的最大敌人。
去年收入只有500万美元,今年,博尔特和他的团队计划要大赚特赚了。
田径明星“钱”途暗
老虎伍兹尽管去年绯闻缠身,但仍以9100万欧元的年收入荣膺世界体育明星之冠。江河日下的网球巨星费德勒去年也收入2750万欧元,NBA某退役的篮球巨星以3500万欧元的收入成为最富有的篮球运动员。而博尔特崇拜的足球偶像C·罗,在皇马的税后年薪为1850万美元。
然而,再看看博尔特的500万美元年收入,一对比,真的有点“寒碜”。田径贵为运动之母,但在商业化程度上却距离当今时代稍远。足球、篮球巨星因为有正规的庞大的职业比赛体系,球员在役期间通过转会等手段就能抬高不少身价。如高尔夫、网球这种世界范围内职业赛事频繁、奖金爆多的项目,其顶尖选手当然可以攫金无数。
运动员的收入,主要是工资和广告费两部分。而工资又分为两种:年薪制和奖金制。
在运动员收入排行榜中,排名前列的不外乎高尔夫、足球、篮球、棒球、橄榄球、拳击、赛车、网球这几项关注度高的运动。
其中足球、篮球、棒球、橄榄球、赛车的明星们都属于球队或者车队,他们都是合同制,拿着球队或者车队给他们的工资,奖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尤其是F1赛车,年薪高达数千万,舒马赫在退役之前,年薪高达3500万欧元,这是任何项目都无法达到的。
而网球、高尔夫则属于奖金制,这些项目的运动员基本都是自由身,没有俱乐部付工资,他们的收入完全是靠出场费和奖金,参加比赛越多、成绩越好,收入自然就越高。拳击是个特殊的项目,比如梅威瑟等超级拳手,一场比赛的出场费就有2000万美元。
从收入方式看,田径与网球、高尔夫、拳击类似。国际田联创立黄金联赛、钻石联赛,就是为了让明星运动员获得更高的出场费和奖金。但是项目的劣势,让田径明星无法成为和网球、高尔夫相提并论。博尔特即使每次比赛都参加100米和200米,算上预赛他真正在赛场上的时间不足两分钟,而网球、高尔夫、拳击则不同,他们有非常充足的时间,向观众展现他们的技术、力量,这也正是体育迷们最喜欢看的。
而且,对于田径运动员来说,他们每年都出好成绩的可能性不大,他们要把自己最好的状态留到奥运会或者世锦赛。对于观众来说,等博尔特两年,看他跑10秒,的确有点太不过瘾了。而其他项目如足球、篮球、高尔夫、拳击等等,梅西、C罗尼这些足球巨星,每个赛季有几十场比赛,可以打进几十个漂亮的进球;科比、詹姆斯、霍华德这些篮球巨星,每年比赛近百场,扣篮、绝杀屡见不鲜;梅威瑟、克里钦科的一场比赛就有上百次出拳。
田径项目的特点,无法给观众更多的关注度,比赛的电视转播、赞助费都无法提高。正因如此,也降低了田径明星的广告费。比如撑竿跳“女皇”伊辛巴耶娃去年3月与李宁签约,5年合同期总价为750万美元,连伍兹的1/10都不到。
钻石比黄金值钱吗
最近20年是体育赛事迅速发展的阶段,尤其是电视转播的成功推广,吸引了更多赞助商的加入,让运动员成为名副其实的明星。
在富豪排行榜中,体育明星的人数逐年增加。然而,田径明星的收入和其他很多项目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哪怕是在体育界富豪排行榜上,田径明星也很难沾到边。
国际田联逐渐意识到这一问题,黄金联赛应运而生,今年又升级为钻石联赛。
1998年,国际田联创立了黄金联赛,以高额奖金吸引最优秀的田径运动员参赛,目的其一是提高比赛质量和影响力,其二是让田径明星多一份收入。
当时的国际田联主席是意大利人内比奥罗,他与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国际足联主席阿维兰热并称体育界的三巨头。
内比奥罗1981年成为国际田联主席,这一位置一坐就是18年。内比奥罗上任前,国际田联可以说穷得叮当响,不过在这位铁腕人物的领导下,国际田联变成每年净利几千万的“跨国企业”,总部也从伦敦迁到摩纳哥。
然而,国际田联的最高水平赛事——田径世锦赛一直无法与奥运会、世界杯相提并论。没有拿得出手的比赛,国际田联如何赚到更多的钱呢?
1998年,国际田联把欧洲几个独立的比赛统一运营,原来的比赛成为分站赛,每站前8名都有丰厚的奖金,整个联赛还设一份50公斤的纯黄金金砖。
黄金联赛一露面,立刻成为体坛的焦点,尤其是比赛场边那几块金灿灿的金砖,的确非常吸引眼球。媒体争相报道,大牌运动员积极参赛,国际田联黄金联赛成为首屈一指的著名赛事。
想拿到这50公斤黄金并非易事,国际田联的规则堪称苛刻,在7站比赛中夺得5站以上的单项冠军才有资格分享50公斤黄金,而夺得全部单项的冠军才可以问鼎百万大奖。如果能够拿到50公斤黄金,田径明星无异于“黄袍加身”,也实现了国际田联打造超级明星的目的。
黄金联赛日渐衰落
就在1999年,发生了一件让人痛心的事,76岁的内比奥罗因心脏病突发,在意大利不幸去世。内比奥罗突然辞世,没有人能继任这个举足轻重的职位。当时曾有媒体报道:“国际田联内部陷入一片混乱,还没有明确的继承人。”
直到2001年的国际田联大会上,塞内加尔人迪亚克才当选新任主席。这两年的空当,让黄金联赛的地位受到极大影响。与此同时,奥运会、世界杯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成为体育界的盛会,而国际田联黄金联赛始终未有进一步发展。
因为男子项目竞争激烈,赢得所有分站赛几乎不可能,金砖和百万奖金也只是可见不可得的海市蜃楼而已。此后,国际田联黄金联赛进行多次改革,比赛难度有所降低,但分站数却减少了一站,黄金联赛的影响力日渐衰落,甚至不如设立初期。
从黄金联赛到钻石联赛,从奖品的名头就可以看出,钻石比黄金贵了不少。国际田联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提高比赛档次,让运动员的腰包更加充实。
黄金联赛看似火爆,但一年总共才六站比赛,而且都在欧洲举行,很不利于比赛推广。同时,这样的比赛安排,大腕之间的直接对话就少了很多。国际田联副主席塞巴斯蒂安说:“就像网球,费德勒和纳达尔一年内交手很多次,我们需要博尔特与鲍威尔一年之内碰面超过两次。”增加顶级选手的碰面几率,以此来达到吸引眼球并吸引商机的目的,正是国际田联改革的初衷。从今年开始,国际田联把黄金联赛升级为钻石联赛,初定为每年12站,分别在欧洲、美国和中国举行,不仅数量上翻倍,并且还有3站作为备选。美国和中国是全球最有影响力的市场,如此一来,钻石联赛的影响力将显著提高。
另外,金砖看多了,运动员和观众都有些“审美疲劳”,于是每个项目设立一颗“钻石”,每个单项的赛季积分最高者可以获得1枚4克拉的钻石,价值约8万美元。若按12站比赛、32个单项计算,“钻石联赛”每年仅分站赛奖金加钻石奖的总和就有近800万美元,再加上破世界纪录奖金和其他奖金,年度总奖金过千万的“钻石联赛”的确比“黄金联赛”要有诱惑力得多。
而且更吸引大牌明星们的是,由于最高积分的设置,就意味着顶尖选手不用像过去那样必须参加完六站赛事并全部夺冠,就有机会拿到钻石。对于这个新规定,博尔特非常支持:“要知道,在100米项目中连赢12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为保证钻石联赛的含金量,世界顶尖运动员都将与国际田联签约,承诺每年至少参加六到七站的比赛。
钻石联赛能否成为比肩世界杯、奥运会的赛事呢?从比赛方式上看难度依然很大,不过钻石联赛与NBA、欧冠、网球大满贯、高尔夫巡回赛比较相似,只要做好推广宣传,钻石联赛必定会比黄金联赛值钱。
为了钱“逃离”非洲
博尔特如果是个美国人,那他的待遇或将不同。如果他是名中国运动员,很可能他的年收入与身价都将超越刘翔直逼姚明。北京奥运会后,泳池“八金王”菲尔普斯身价爆涨过亿,光其广告代言的门槛就是400万美元。而博尔特的祖国牙买加,难有实力派大企业给他如此多的赞助。说战绩论星气,博尔特并不逊色于任何领域的体育明星。如何开发博尔特这么优质的一块体育市场资源,是他本人以及他的经纪人团队目前攻坚的重点。
中国是个巨大的市场,在上海期间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博尔特出人意料地表现出对世锦赛以及奥运会夺冠的浓厚兴趣,他说:“创造的世界纪录会随着时间流逝,总有被后来者打破的时候,那之后你就只能是前世界纪录保持者。因此我想尽量多地保持自己的运动状态,只有连续多拿奥运会冠军,才能更长久地被大家记住,才能挣更多的钱。”
像博尔特一样,黑人特有的体质,让非洲运动员在田径场上叱咤风云,在成为明星的同时,也给他们进入上流社会提供了最好的途径。
在非洲国家,田径运动员奖金偏少且人数众多,甚至很多年轻天才得不到足够的钱来维持正常生活。当田径明星走出国门之后,愈发感觉到自己国家的贫穷,在祖国荣誉和个人前途面前,难免会有动心的运动员。
非洲运动员改变国籍,一时间成为田坛的潮流。国际田联对此十分失望,他们在2005年出台了相关的限制政策,即转换国籍的运动员三年内不得参加国际比赛,但是收效甚微。
在2006年多哈亚运会上,来自非洲的球员成为关注的焦点。卡塔尔、巴林、阿联酋等海湾国家,无论从人才还是训练上,都无法与中国、日本、伊朗等强国抗衡,于是请“外援”成了他们的法宝。由于海湾国家的国籍政策比较开放,而且能够提供极为优越的待遇,不少非洲田径天才争相入籍。
沙辛出生于肯尼亚,他曾赢得过2002年英联邦运动会的3000米障碍赛冠军,他成为海湾国家“田径外援”中的代表人物。为了获得卡塔尔国籍,沙辛许诺将为卡塔尔赢得两个世界室外田径比赛的冠军以及打破一项世界纪录。沙辛表示,在卡塔尔有更多的财富和机会,这是他选择这里的最主要原因。
巴林则拥有人数最多的“外援”,他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引进肯尼亚和摩洛哥优秀的运动员,比如跳高明星萨拉姆就参加过1998年亚运会。巴林尝到甜头后,更加重视引进非洲运动员。
在多哈亚运会的田径场上,巴林拿下6金,卡塔尔夺得3金,已经和日本的5金平起平坐。代表巴林夺得金牌的卡迈勒来自肯尼亚,他说:“在肯尼亚有太多出色的田径选手了,但为国出战的名额太少。巴林条件很好,而且还有机会去参加世锦赛,甚至可能实现我的梦想——参加奥运会,这确实是个很有诱惑的选择。”
尽管国际田联对运动员改变国籍的做法并不认可,但运动员们坚持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摩洛哥裔的巴林世界冠军拉希德·拉马兹就表示,改变国籍不是背叛,只是出于对于自己职业生涯长远的考虑,而且他坚称自己始终爱着自己的祖国。
不光西亚的“金元政策”吸引了非洲田径运动员,欧洲国家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人选手。其中最著名的是800米名将基普凯特。
基普凯特原是肯尼亚人,1990年作为交流学生到丹麦学习,后来他申请加入丹麦国籍。1995年,基普凯特首次代表丹麦参加了世界田径锦标赛,并获得男子800米世界冠军,可惜由于国籍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他没有获准代表丹麦参加1996年的亚特兰大奥运会。1997年基普凯特正式加入丹麦国籍,并两次打破800米世界纪录。
遗憾的是,基普凯特在悉尼和雅典都未能获得奥运金牌,他带着一银一铜的成绩退役。虽然如此,基普凯特仍然是丹麦最伟大的田径运动员。
对于非洲运动员改变国籍的限制,应该适可而止。最近几年来,非洲田径天才流失的情况已经少了很多。如果国际田联出台更严厉的国籍政策,不仅是打击了非洲运动员的积极性,也不利于田径的交流和推广。希望将来有更多非洲田径天才,可以出现在田径场上。
田径职业化路在何方
作为国际田坛最具有影响力之一的巨星,博尔特正在逐步拓展自己的商业价值,但他能否成为历史上最具商业价值的田径巨星依然是个未知数,他与其他职业体坛巨星在收入上的差距或许很难缩短,这样的尴尬恰恰在于田径运动并不成功的职业化上。
尽管国际田联一直在试图扩大田径的影响力,但不完全职业化的田径不具备NBA、NFL和欧冠这样的商业价值,这也恰恰是“体育之母”的悲哀。
上世纪60年代百米世界纪录保持者查理·格林就坦言,越来越多的田径天才会为了钱选择其他的职业化运动,“如果NBA一些球员从事田径运动,他们也许能在短跑项目达到博尔特或鲍威尔的水准。你去看一下詹姆斯打球,他打快攻时的速度可以超过场上其他的所有人;如果乔丹当初选择跳远的话,他完全有能力创造世界纪录。但我需要强调的是,许多拥有田径天赋的年轻人都选择了篮球或橄榄球,因为这些职业联盟球员的收入要比田径运动员高出太多。”
越来越多的运动项目都逐渐实现了职业化道路,但是并不是任何项目都适合职业化道路。北京体育大学一位教授说过,职业化要求对抗性、观赏性、娱乐性。比如举重、射击之类的项目就无法实行职业化。他说:“职业化是体育经济的命脉。田径、游泳看似体育之源,但并不符合实行职业化的要求,所以缺乏商业赞助,奖金自然不高。”
几年前,时任国家体育总局田径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的王大卫,谈到中国田径经营开发战略的问题说了这样一段话:“一个项目要想进行市场化运作,必须是这个项目的市场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行,而中国田径还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还没有发展到已经能够进行职业队或职业联赛的程度。另外,最重要一点是市场开发并不是孤立进行的,而是跟田径项目整体发展有关。我们作为项目中心和田径协会都面临着在奥运会上夺取金牌的重任,很多的赛事资源和市场并不是完全协调的。出于这样一种目的的时候,就不能和市场完全协调。所以,田径运动项目进行市场化运作,一方面受到现在市场发育程度的限制,另一方面我们对这个项目的发展也不能完全按市场化运作,这也是和我们在奥运会上夺取金牌这一要务相适应的。”
从王大卫的这一番话中,我们可以理解出,在中国,田径的职业化发展受到举国体制的约束。它采用的是一种体校制发展模式。众所周知,有很多人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才去练体育、进体校,体育天才的出现只能靠碰运气。在这种模式下培养出的“人才”自然也就与职业化体制下培养出的人才不可同日而语,成绩差是必然,灵光闪现只是偶然。
刘翔就是那个灵光闪现的偶然,可以说,是刘翔推动了国际国内对这个项目的关注度。但是随着“伤退”,刘翔的商业价值不断下降。在国内,许多比赛没有人关注,因为这些比赛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检验训练成果、增加比赛经验,不具有观赏性和市场开发价值。
从田径项目看,如果要实现职业化,像长跑类项目,尤其是马拉松项目可能会率先实行。从国际上的发展来看,许多优秀的长跑运动员参加马拉松、越野和半程马拉松赛,这些项目都有比较高额的奖金在支持,这些高额奖金对于俱乐部的前期投入和后来的发展容易形成良性循环,因此,实行职业化比其他项目更有条件。国内的马拉松比赛,如厦门马拉松、北京马拉松、杭州马拉松等比赛,已经依稀让人看到职业化的影子。但是田径项目要实现职业化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黄金联赛的纯金金砖
内比奥罗让国际田联“发”了
刘翔曾一度让中国田径有职业化趋向
伊辛巴耶娃与李宁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