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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审视一棵树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23-06-09 07:30:09 点击:

    除了空气、食物和水,我想象不出,人类还有什么比树更亲密的伙伴。

    泰戈尔轻声咏道:这树的颤动之叶,触动着我的心,像一个婴儿的手指。

    我住五楼。一楼的前面有一个小环岛。小环岛上有一棵树。这是一棵树龄大约有几十年的樟树。我不知道它来自何方,但肯定不是从苗圃来。

    它独自在承担风雨。这是一棵很孤独的树。秋雨的夜晚,伫立窗前,我甚至都会听到樟树叶儿在枝头惊慌的喘息声。

    有一天,我和某地产公司的营销总监聊天。他说,现在的绿化越来越难做,难做的最主要原因是,要找一些比较齐整的树,很不容易。我说:“苗圃里去买,不行吗?”“哪有这么简单啊,现在这么多的地产公司,还有这么多的地方要绿化,绿化的档次也越来越高,树很难找呢。”他又说,前段时间刚刚交付的一个小区,为了找几十棵比较齐整的树,他们和园林公司的人一起,风里来雨里去,寻访了好多村庄,足足跑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凑齐了。噢,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为了建设漂亮的小区,建设商们不惜代价到处挖树,很有点像现在的猎头公司,好树就是人才啊,好树就是他们的门面呢!

    一位老家在农村的朋友也直感叹。他家院子有一棵几十年生的桂花树,由于枝繁叶茂,生命力旺盛,于是经常有人上门要求收购,而且开价越来越高,最终有一天,他老父亲再也忍不住诱惑,让人挖走了。挖树的时候,老人家是再三叮咛,这树要怎么怎么培养,这树伴了我们一辈子啊,这花开得很香很香的。唠唠叨叨,依依不舍。

    这几十年来,大树进城是伴着房价一起坐高铁的。房价越涨越高,农村的大树也越来越少。以前的农村,许多地方都有怡人的田野风光,人们在田间地头劳作累了,就会傍着大树休息一下,特别是炎炎夏日,树下就更热闹了。有些村中心,有大树的地方,就是人们茶余饭后聚会的场所,东家长,西家短,嬉笑打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快乐。

    现在,这样的场景很少很少了,大树们都迁走了,显然是被迁走。迁到了它们再也闻不着泥土味的城市里。那里只有钢筋水泥的气味,只有汽车的尾气和喇叭的噪音,只有闪烁而扎眼的霓虹灯。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细细聆听,就会感觉,树们很烦躁,很不安。我家楼下的那棵樟树,我确实不知它来自何处,但能体会到它深深的無奈。

    或曰:这都是建设的需要嘛,大树不进城,你能享受到这样的环境?

    是的,只是表面上。有的时候,一种需要,会造成另一种失衡。或者说,我们在做了一个正确的决策后,同时又犯下了一个不能改正的错误。

    那日到徽州,自然要去逛一下徽墨店。这个墨的发展历史,颇有点像我们现在的大树进城。

    汉代的墨极其珍贵,《汉宫仪》记载说,当时做尚书令一级的大干部,每月也只发一枚墨,至于一般读书人,那是很难弄到的。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制墨难。宋以前,制墨水平还没有长足的进步,基本上都是采用松烟为主要原料。这样制墨,实际上就是粗放型的,只有选择肥腻、粗壮的古松。于是古松遭殃。宋代晁贯之在《墨经》中说:“自昔东山之松,色泽肥腻,性质沉重,品惟上上,然今不复有,今其所有者,才十余岁之松。”你看,古松老松都砍光了。沈括的《梦溪笔谈》也有如此描写:“今齐鲁间,松林尽矣,渐至太行、京西、江南,松山大半皆童矣。”被毁的还不止一处地方呢。树木生长是要时间的,而伐木倾刻足够。制墨年产量的不断增大,虽然可见当时读书风气之盛,但恰恰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古人也是顾头不顾尾。固然和当时的科技有关,固然和当时的生态远远没有现在恶化有关,但这种思维方式,仍然是鸵鸟式的。

    恰好读到明曹臣《舌华录》里的一则轶事:宣和年间,乐部的焦德有一天跟随宋徽宗游览禁苑,皇上指着花竹草木询问它们的名字,焦德说,都叫芭蕉。皇上诘问原因,焦德回答说,禁苑的花竹,都是从四面八方弄来的,路途遥远,一直巴望着,终于到了上林苑,都已经枯焦了。

    严格说来,大树进城,抑或是南树北迁,和伐古松制墨还有些区别的。大树毕竟只是进城,还不至于要它们的命(也有不少严重水土不服过早离世),只是它们很孤独而已。花竹是例外,它们显然已经变“疡”为“殇”了。伴随着树们孤独的当然还有对广大农村怀抱的渴望,因为,那些原来在广袤田野里和山水一起安静而自由成长的树们再也回不去了!大树搬走了,根系还在,守望的眼神自此变得日夜漫长。

    杭州至千岛湖的公路叫杭千线,这条线中间的第51公里界碑,是我每次回老家的终点,我从小在这个叫白水的村子长大。

    因城里带来的锻炼习惯,我会沿着公路边疾走。一定要经过第52公里碑,再看到第53公里碑,然后往回走,又回到第52公里碑,再回到第51公里碑。40多分钟时间,路右边是连绵的深山,一边走路,一边观景,满眼绿色让我心情很好。

    走路以碑为目标,我这么不厌其烦地一路数碑,其实是有目的。

    因为,路上的里程,用石碑可以表示,用树也照样可以表示。

    明冯梦龙《智囊·植槐》就有这样的记载。

    北朝韦孝宽在做雍州刺史的时候,先前路旁每一里设立的记号是,一个小土堠。这样的小土堆,又不是水泥浇铸,几场大雨过后自然就被冲毁了。韦到任后,经过深入考察,提出一个简单实用的办法,就是让辖区内在每个土堠处,种植槐树,如此,既免于经常修复,又方便了行人旅客。想想看,那些养路工人也轻松不少,省得大雨过后老是要去修里程。更大的作用还在于,那些树长大后,就成了一道风景,路上行人走路走得欲断脚时,依着大树乘凉歇息惬意无限。

    从土堠到石碑,这并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古人如果想到了也可以用石碑的,估计是没人想到。但从土堠到以树为碑,却是一个创造,韦刺史完全可以入选北朝当年度优秀公务员的。后来,韦刺史的老大宇文泰看到了这样的事,叹息说:哪能只有一州这样做呢!于是下令各州都种上树木计算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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