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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林佩芬:《故梦》就是我的家史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23-06-09 03:55:07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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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个皇族历经百年坎坷之后唯一的存在;

    她是最传奇的金牌历史小说家,也是令人没齿难忘的神秘女人,

    她还是一个奇妙、另类又尴尬的传奇。

    在电视剧《故梦》里,陈坤扮演的陆天恩,是一位风流倜傥、碌碌无为的贵族大少,在经历清廷败落、皇室坍塌、民族危亡以及国共内战后,被时代的巨浪裹挟着,不得已辗转飘零到台湾,最终客死他乡。

    陆天恩的原型就是《故梦》编剧林佩芬的父亲,剧中他的女儿海棠,则是林佩芬本人。

    其实林佩芬家族的故事,比《故梦》还要辗转离奇。2009年冬天,记者见到了53岁的林佩芬,红唇、波波头、着桃红百褶裙。这个背负显赫皇族后裔身份的女子,在台湾生活了47年。陪父母走过生命最后一程后,在2003年秋天,只身一人回到了父亲的出生地北京。

    “陆天恩”的命运,林佩芬的“故梦”

    2009年“平安夜”,在北京西山脚下某栋宁静清幽的院子里,记者见到了因电视剧《故梦》播出而家喻户晓的作家林佩芬。那日路上行人寥寥,远远却看见,一袭红衣的林佩芬,倚在斑驳的铁门旁等候。她比电视上和照片里看起来要年轻和清瘦许多。她笑着迎过来,伸手与我相握。满面春风、笑容澄澈,就像一个独居许久的母亲,惊喜万分地迎接久未归家的孩子。

    每天读书写文章、精心喂养她的16只流浪猫,闲时抄佛经、逛逛菜市场,周末为朋友做红烧猪蹄。如此才气飞扬、风姿绰约的女子,却因为她心中的故梦,至今孑然一身……

    “当读者、观众纷纷感叹陆天恩的颠沛命运时,我却在感叹父亲更加荒唐和曲折的人生。这部《故梦》,其实是我为父亲而撰写的传记。”林佩芬的父亲上世纪初诞于北京一个皇族,和《故梦》如出一辙的是,林父也是显赫家族里唯一的儿子。年少时得万千恩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年后更因家世显赫、饱读四书五经而深得无数女子的喜欢。这是剧中陆天恩的命运,也是林佩芬父亲真实的生活写照。

    1940年,林佩芬的父亲从北京流落上海,9年后,他从上海前往台湾。

    “我父亲去台湾时,空留了一副贵族少爷的皮囊,其实已经异常落魄。但那时的他,还无法接受突来的不济和落魄。所以,他甚至还带了两个女人去台湾。”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林佩芬的母亲,另一个便是父亲的二姨太潘应香。林佩芬的母亲,在随丈夫去台湾之前是上海的大家闺秀。在叔叔的医院里做护士的她,知书达理、心高气傲,生活过得圆润幸福。

    被两个妈妈爱的幸福有点疼

    林佩芬的母亲依媒妁之言,结婚前仅见了丈夫一面。她没有看上他,他也是,但是后来,谁都没有拒绝婚姻。

    母亲因此辞掉工作,然后背井离乡跟着丈夫去了台湾。“其实母亲和父亲结婚那天,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丈夫还有另外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我父亲的二姨太,我的二妈妈潘应香。”林佩芬少年时很痛恨父亲的花心,也觉得对此没有作出任何抵抗的母亲不可思议。二妈妈潘应香没读过书,少时被卖作戏子,父亲见到她后由怜生爱,后来赎了她作妾。

    父亲到台湾后,因为没有证明,户籍上只能写“不识字”。他的家族已经没落,曾经的贵族公子哥一切要重新开始。但他没有时间去挑拣工作,为了供养妻子和姨太太,林佩芬的父亲先是四处打短工,1956年,林佩芬出生后,父亲应聘到船厂做了一名船员。

    林佩芬曾听妈妈说,做船员的父亲很辛苦,但他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的大部分交给妻子。父亲每年给妻子、女儿和姨太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儿时的记忆中很少有父亲的身影,那时还不明白二妈妈和父亲的关系,而是觉得她是专门来照顾我的人。所以我还曾说,宁愿没有爸爸也不能失去二妈妈。”

    在林佩芬10岁之前,她觉得自己有两个妈妈疼,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小女孩能看到的,只是妈妈和二妈妈情同姐妹,她们为了守望一个男人,相依相伴甚至相濡以沫。

    母亲对林佩芬异常严厉,让她学钢琴、每天早上6点就起来背《论语》,一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二妈妈的儿子6岁时夭折,后来怀孕几次都流产,所以她对林佩芬视如己出。“二妈妈每天送我上学,我背《论语》、弹钢琴时她安静地守在一旁。那时我甚至怀疑她才是我的亲生母亲。”多年以后再提到二妈妈,林佩芬仍热泪盈眶。

    和林佩芬的生母相比,二妈妈对她的疼爱更加本分和家常。每当林佩芬犯错,妈妈要责罚她时,二妈妈都会下跪替她求情。林佩芬如果被妈妈打了,二妈妈也会在一旁掉眼泪。

    只是,她是来跟母亲争一个男人,而不是替她来照顾男人和孩子的。为什么二妈妈就不嫉恨妈妈和自己呢?早熟的林佩芬,曾经很纠结地思考这个问题。只是,她还没弄明白这回事时,二妈妈却突然离世。

    对于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对,摆明了要争丈夫的女子,林佩芬的妈妈却一直温柔相对,她甚至在对方去世前不久,让林佩芬改口叫她“二妈妈”。

    “不记得阿姨去世时多大年纪,但印象中是瘦小年轻的。她离世后,我哭得很伤心。”林佩芬说,当时的感受无法形容,疼痛、无措和后悔。才刚刚开始在意这个特殊家庭里的三角关系,才刚下决心准备疏远她,还在纠结到底叫不叫她“二妈妈”时,她却突然离开。

    阿姨去世后,林佩芬的父亲休了一个月长假,他在妻子和女儿面前痛不欲生。这让已经14岁的林佩芬觉得很不可理喻,一直以来,她和妈妈甚至都以为:父亲对二妈妈只有同情没有爱,但那一刻,她才知道父亲其实是爱着二妈妈的。而那样的爱和挂念,林佩芬的父亲不曾在妻子面前表现出来。

    妈妈对此却表现得很平静,她偶尔也跟女儿说说二妈妈的坏话,但自始至终,她像个姐姐一样照顾关心着“情敌”。林佩芬似乎明白了父亲:少时得尽宠爱,突来的社会变革、家世瞬间沦落,让他成了极其尴尬的存在。唯一让他有成就感的,只有女人的赏识和她们的爱情。而林佩芬知道,母亲从没有准备给予父亲爱情。

    二妈妈去世后,父亲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和母亲也只是点头招呼一下。夫妻俩偶尔会为女儿唠叨几句,但话不过三,母亲就会大发雷霆。妈妈曾跟林佩芬抱怨:“应香的去世,我的难过要远大于幸灾乐祸。丈夫并没有因此而回到我身边,我倒是从此失去了最相濡以沫的姐妹。”

    一定要陪妈妈度过她最后的时光

    大学毕业后,林佩芬一个人在外租房住。父亲退休,搬回家和母亲同住在一起,两个老人要么形同陌路,要么吵得鸡飞狗跳。林佩芬劝说,没有谁愿意听,最后她也就听之任之。

    父亲70岁时,和母亲大吵一架后,毅然从家里搬出去。他最后的时光,是在寺庙和养老院伶仃度过。“父亲工作时的工资、退休后的退休金,大部分都给了我妈妈。他曾说过,一个男人,一定要保证那个为他守候的女人衣食无忧。”

    从父亲搬出去直到他去世,母亲都没有去见过他。但她常常会在女儿面前唠叨:“你父亲住在某某养老院”“他最近情况不是很好”。林佩芬就在母亲的提点下,一个人带了衣服、食物去看望父亲,但父女俩的交流依然很少。

    1981年,父亲在养老院孤独地去世,而他唯一的孩子林佩芬,却没有陪在身边。母亲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不哭不闹也滴水未进。那一刻林佩芬突然明白:其实母亲是爱着父亲的,只是她爱的方式有些执拗和绝对。

    愧疚后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突然原谅了父亲,林佩芬知道:当父亲离开,自己也永远失去了生命中的至爱。“我这一生最遗憾,就是当初没有好好理解父亲,从而错过了那么多原本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她把母亲从高雄接到了自己台北的家,不曾洗过袜子的林佩芬,开始满台湾寻找上海厨师,虚心跟他们学习红烧猪蹄、芋头鸭,因为这两种菜是母亲的最爱。一辈子郁郁寡欢的母亲,却在辜负了她一生的丈夫离世后,迅速地苍老下去。尽管女儿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她的身体和心都不可抑制地憔悴和凋零了。1983年,林佩芬送走了母亲。和两年前父亲离世相比,这一次林佩芬的忧伤来得没有那么强烈。至少,她朝夕陪伴母亲度过了两年最后时光,她能轻易地翻找出关于母亲的许多回忆。

    比如在母亲最后的时间里,林佩芬每天都给她梳头,为她精心绾一个发髻。站在母亲身后梳理她的白发时,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每天清晨起床后,母亲都会给她梳头,编两个精致的辫子,辫尾有黄丝绸带子扎的蝴蝶结。而她一向严苛的母亲,也只有给女儿梳头时,才会细声叮咛、温柔地抚摩。

    关于父亲的回忆呢?难道它们都被他带到坟墓里去了吗?

    她只记得自己6岁时,父亲为她做过一间小狗屋。他航海回来,没什么事可做,突然跟女儿说要送给她一个礼物。他找来木板、锯子和锤子,开始叮叮咚咚地敲打。

    “那时父亲已经60多岁了,双鬓斑白,身子有些佝偻。有好些天,他从早到晚都在小院子里叮叮当当地敲打。我则安静乖巧地守在旁边,父女俩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但那却是林佩芬一生中最不能忘怀的时光。“那是一个很小的狗屋,却耗费了父亲近一星期的时间。他是绝对的完美主义者,常常会因为一个小钉子没有钉好,将木屋拆开来重新再做。许多年后我想,他也许是故意缓慢和重复,从而有‘堂皇’的理由和女儿多相处。”

    父亲最后为小狗屋刷上银灰色的油漆,屋顶则刷成蔚蓝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当林佩芬从父亲手中接过狗屋时,因为拘谨和陌生感,也没有说谢谢,她已经学会掩饰内心的高兴。从那以后,父亲更少回家了,林佩芬常常会对着狗屋,默默诉说对父亲的担心和挂念。

    她在北京,独身,生活得精彩纷呈

    在最适合恋爱的年纪,林佩芬失去了父亲,所以她也就失去了最好的恋爱机会;后来她把所有心力都拿来照顾母亲,没有时间接受任何男子的求爱;当母亲凄楚地离开,27岁的林佩芬也彻底对婚姻失去了兴趣。

    当父亲离世后,林佩芬回到他的出生地北京,更全面地了解了父亲以及他曾经显赫的皇族后,林佩芬突然觉得,必须为父亲和他已经远去的家族做点什么。

    “这点什么”就是耗费了林佩芬18年青春的长篇历史小说《努尔哈赤》,为了清楚努尔哈赤的生平,林佩芬开始频繁地往来于台湾和大陆之间。回到父亲的故乡北京,她按照林家当初的遗址,遍访周边“邻居”,很亲切地喊“爷爷”“奶奶”或“大哥”;她回到妈妈的故乡宁波,凭着记忆寻找妈妈说的外婆家的地址,在宁波大学附近来回走了一个下午。

    从窈窕丰盈的27岁,一直到43岁,那些漫漫长夜和迢迢长路,对林佩芬来说,是一段壮丽高贵的旅程。这个旅程让林佩芬理解了父亲和母亲,让她接受了自己的家世,也让她大气地成长。

    2003年秋天,林佩芬带着她所有的书、猫猫狗狗,离开台湾来到北京居住。与北京如此贴近,也成全了林佩芬以自己的家族故事为原型的小说《故梦》。在外人眼中,《故梦》让她在大陆家喻户晓,但对她来说,《故梦》只是她的一封家书,一个寄托女儿对父亲的愧疚、对母亲的想念的故梦。这个“梦”,也将她从一个头罩神秘光环的皇族后代,还原成一个普通的北京女人。

    这个“普通”的北京女人,目前住在北京西山脚下,和她的16只猫其乐融融。清晨读书、傍晚写字,白天拿来精心侍奉猫狗,傍晚在厨房为朋友炖红烧猪蹄、煮芋头鸭,隔段时间组织一次两岸文化交流座谈会,开始准备《故梦2》,如今的林佩芬已经完全融入北京生活。关于婚姻,她总是自我解嘲:“谁敢娶我呢?我在北京最熟悉的男人,一个是刚过完90大寿的清史专家,另一个则是英达的父亲英若诚。”

    如果某一天她能幸福地为人妻,她一定会是最好的妻;如果她坚持独身,我们也深信:她的生活会一如既往地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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