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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史(之四)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23-06-09 03:40:09 点击:

    “极限运动·水上乐队”

    1965年夏季,对“畅游”的响应到了极至。

    高 66(四)班在整个冬春季强化体能,开展“昆明——北京”的长跑接力赛运动,这是我的创意。以其可实施内容来说,显得勉强:即全班同学每天、或在一月内长跑累积里程数达到 2783公里(当时昆明至北京公路里程数),这意味着 35个人,每个人要完成将近 80公里的额度,每天平均 2.7公里。相当于运动场 400米跑道的 7圈,这不算什么。但 35个人一半是女生,各人体质差异很大,“均摊”是不可能的,这就要求“以集体精神”来完成“总里程”——“接力”的意思是“象征性”的,但我以为有非常意义,可以凝聚集体力量,增强团体意识——从当时政治气氛而言,这样太勉强。我成了“学生官僚”,高高在上,一意孤行,我听不到不同意见,我以为在墙上张榜,每天将各人跑步数字统计,那红线不断向“北京”延伸,可以激起响应的浪潮。而这样做的目标是隐形的,到了1965年夏季,我们可以完成水上十公里的长距离游泳,即从篆塘下水,游完大观河全段,穿过草海,到滇池西岸,再由龙门村或两个长堤间往还两个来回,接近万米。这将是昆明中学生团体第一个万米长距离游泳记录。

    陆上的体能锻炼成效将直接影响水上成绩,我们对此是肯定的。但“接力”的末期有点声气冷落了。每日集体进展不到十公里。红箭止于北京附近。同学开玩笑:“共军围而不下北平,傅作义城头座观山景”。

    其结果显而易见,“任务”落在了不足十来名身体强壮的男同学身上,但我们毕竟是一个团结、有荣誉感的集体,到 1月 26日,我们尚欠300公里左右,要由这最强梯队用每人每天十公里的记录来完成。

    万米长跑的路线设计是从昆明邮电大楼(集合地)出发,沿昆明那时仅有的城市环线:北京路——东站菊花村——火车北站——小菜园——西站——篆塘——东风路——博物馆。据测算约十公里。15人,累积 150公里,间隔三天,再跑一次,至 30日,可以抵达“北京”。

    冬日的昆明,谁也说不准是什么天气。但早晚两头是寒冷的。我们选在早 10点由邮电大楼集合出发,可以避开霜降后弥漫在昆明坝子的潮冷空气。依我的建议,每个人准备少量的饮水和一块在那时不算奢侈的红糖,后者是唯一我们有能力用于补充能量的食品。前五公里是“极限”,可以摸出糖块来啃上一点。

    昆明街头,即便接近年关,行人、车辆是稀少的。

    十个人开始中速跑步,到了小菜园(将近半程),队伍拉长了,领跑放慢速度,但处于“极限”的队员仍喘气不歇,脚步沉重。我自始觉得轻快且胜任愉快,只是这么些年轻学生既无任何标志,也无庞大阵容,不会有谁加以关注。这种寂寞的长跑,如果不是有一个自以为崇高的目的,是很难坚持下来的。任何事情,特别是集体的行为,都有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它神圣而庄严,不可亵渎,它的“政治意义”可以和正在越南发生的抗击美帝国主义侵略相比,甚至是中国发生的伟大事件的一部分。

    我们都有长跑的训练,知道如何分配体力,如何使用大腿、小腿和脚掌等各部分的肌肉群,如何触地、摆臂,当然最重要的是如何配合脚步有节奏的呼吸。超过“极限”,脚步轻快起来,那一刻,路程步步在你的弹动跃起中缩短,你简直就是一匹千里马,可以一路跑到北京。多年后,我看《阿甘正传》,当美国西部荒漠、平野中的公路在疯狂的也是寂寞的长跑中展现它与人生同样的壮阔奇诡时,我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那也是我的经历。莫大世界,总有相似的疯魔状,相似的无从诠释的动力与被身体告知的“意义”——我每天清早从拓东路白塔巷附近的家中跑步到今天五一路中段的学校上早自习(大约三公里),总与最后的黑暗、街灯和清道夫——那些城市最早的作业者挨肩擦过,卖锅贴的、烧饵块的、小锅米线刚起炉灶,向黑黢黢湿漉漉的街沿喷着浓烟和蒸汽,曙色也如同红炭,这是城市为自己决定的时刻,因为营生的蠕动,城市显得温暖。我负责催促城市从摇篮中醒来最后的几记轻拍,我是城市昼夜交替的快速浏览者,每天为城市打开封面和扉页,其余则也不曾留意,只留意控制呼吸的节奏:“呼呼呼——吸吸吸”是六个“打点”,前三个呼出,后三个吸入。同时跑出六步,到交换使用大小腿肌肉时,跨跃步幅也随之变化。身体成为意志的机械时,一切精神驱动力都随之消逝,只有跑、跑、跑——那些年月,只有“跑”!我已经不大会走路,只要有一个要到达的目的地,启动第一步就是跑。我疑惑人类进化的诠释发生倒错,人类是由“跑”而进化到“走”的,并非由“直立”再“行走”再“跑”。立论的基础是“由猿到人”——在没有真正“直立”并行走前,四肢是落在地上“跑”的——逃逸、跳跃、奔窜、攫获、捕猎,是一切动物求生的真正方式,道貌岸然的才是“人”?反之,我们则在“退化”,“退化”——由于本能的回归而真实感受物质与精神的关系。我把我的“观点”讲述给我的哲学、逻辑学教授金先生听——她曾留学法国,与周恩来总理是“同学”。已经 70多岁,穿着玫瑰色毛呢裙子来上课的女先生取下金丝眼镜,用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说:“哎呀,几(这)个西不西(是不是)几样(这样)?听来西(是)有道理的。”

    我们“跑”到了北京。没有庆祝仪式,只是把墙上的图表画了一个终于完成的大红箭头,一撕了事。

    我所在的高 66(四)班随后集体跑步,多次由学校出发到达西山、黑林铺。途中没有人掉队。

    在“完成体力准备”后,夏季也就到来了。

    1965年 7月,我们准备完成昆明所有中学没有的记录:从篆塘码头下水,游完大观河、草海,到达滇池,据测算,大约七公里左右。也就是说,到达滇池后还要游三公里,才能完成与陆地上同样的 10公里长距离。班里的女同学只有一半不到能游三到五公里,同时考虑到需要接应落伍队员和保障安全,要雇一艘木船跟随,以便体力不济的同学可以上船缓解体力。如果可能,再下水跟随。船里还备有一些水和食品:馒头和糖块,还有一样特殊补给:炒豆。在大量丧失热量时,用它咀嚼,可以缓解锁死的牙关,这样才可以顺当地在水上呼吸——这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佳预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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