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理论研究都应该高度重视研究方法问题。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方法是我们研究把握工商行政管理这一认识客体的途径和手段，所要解决的是怎样才能正确认识和把握工商行政管理本质和发展规律这个根本问题。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方法主要包括方法论、基本方法和具体方法。其中，方法论居于最高层次，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根本方法。基本方法居于中间层次，主要是在方法论的指导下进行研究的思维分析方法。具体方法居于最低层次，主要是针对某一具体问题或现象所运用的操作层面的方法。这三个层次共同构成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方法体系。下文将在阐述研究方法的重要作用基础上，对这三个层次的研究方法进行探讨。
一、研究方法对推进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重要作用
研究方法对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它是联系研究主体与研究对象的桥梁和纽带，是推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创新的重要举措，也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
(一) 研究方法是联系研究主体与研究对象的桥梁和纽带
研究方法是我们认识社会、认识世界的重要手段。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须臾离不开科学思维、正确方法的引导。伟大哲学家黑格尔曾经说过，在探索的认识中，方法也就是工具，是主观方面的某个手段，主观方面通过这个手段和客体发生关系。由此可见研究方法之于理论研究的重要性。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方法作为手段和工具能够直接影响理论的建构和研究的成效。可以说，研究方法是驶达真理彼岸的航船，是打开科学宝库的钥匙，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过程中起着重要的桥梁和纽带作用。
(二) 研究方法创新是推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创新的重要举措
现代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发展历程充分表明，科学理论的产生和突破往往是从研究方法开始的，正确的研究方法是产生科学理论的先导。著名科学家巴甫洛夫曾说：“初期研究的障碍，乃在于缺乏研究法，无怪乎人们常说，科学是随着研究法所获得的成就而前进的。研究法每前进一步，我们就更提高一步，随之在我们面前也就开拓了一个充满着种种新鲜事物的、更辽阔的远景。因此。我们头等重要的任务乃是制定研究方法。”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的创新发展同样离不开研究方法的创造和运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科学掌握一定的研究方法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是推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取得发展的重要前提和基础。
(三) 研究方法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
理论研究的方法体系是一种相对稳定的知识体系和技能积累，是一种更为本质的理论，从这个意义上说，研究方法本身就是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研究方法贯穿于理论研究的全过程。我们在进行科学理论研究的过程中，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一定的研究方法对研究对象进行研究。作为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一部分，研究方法的创新和突破，也是理论创新的一部分，能够丰富和发展工商行政管理理论体系。
二、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方法论
方法论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根本方法，是研究过程中所运用的逻辑和哲学基础，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方法体系中处于最高层次。马克思主义方法就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必须坚持的最根本的方法。恩格斯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胡锦涛指出，在当代中国要“不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不断开创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境界，最重要的是始终坚持贯穿这个科学思想体系的活的灵魂，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分析和解决问题。掌握和运用马克思主义方法，就是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深入开展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
(一) 坚持辩证唯物主义，把握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恩格斯指出：“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并明确指出：“然而恰好辩证法对今天的自然科学来说是最重要的思维形式，因为只有它才能为自然界中所发生的发展过程，为自然界中的普遍联系，为从一个研究领域到另一个研究领域的过渡提供类比，并从而提供说明方法。”我们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坚持用客观全面、发展变化的观点来观察和分析问题，透过错综复杂的市场行为把握其特征和本质；通过生动的市场监管和行政执法实践总结提炼规律性认识；运用对立统一规律，理性认识生产经营者、消费者以及监管执法者之间的关系。要按照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在实践中研究理论、检验理论、发展理论，不断提高认知层次和认知水平。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言：“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总之，要想正确认识和准确把握工商行政管理发展的客观规律，就必须坚持辩证唯物主义方法。
(二) 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始终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来分析和解决问题
列宁指出：“历史唯物主义也从来没有企求说明一切，而只企求指出‘唯一科学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话)说明历史的方法”，并且肯定了普列汉诺夫关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唯物主义方面的最伟大的功绩之一，就是他们制定了正确的方法”的观点。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人民群众既是历史的主人又是历史的创造者。始终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来分析和解决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政治立场。从生产与消费的角度来说，人民群众既是最广大的生产者，又是最广大的消费者。坚持马克思主义方法，要求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必须正确处理监管与发展、与服务、与维权、与执法的关系，把维护生产经营者和消费者合法权益作为研究的重要内容。要始终高度重视民生问题，着力解决市场监管领域中广大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着力解决影响人民群众生活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
三、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基本方法
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基本方法具有丰富的内涵，对理论研究至关重要。本文主要结合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实际，具体谈谈以下几种常用的方法。
(一) 矛盾分析方法
矛盾分析法是运用马克思主义关于矛盾学说的原理分析事物内部矛盾运动的状况和外部事物的关系，从而认识客观事物的方法。矛盾分析法是一种高层次的分析方法，需要有扎实的哲学功底，有较强的思维能力，并且需要对研究对象的历史有全面深刻的了解。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历来重视矛盾分析方法，很多重要理论都是运用矛盾分析方法总结提炼出来的，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从错综复杂的现象中理清了事关工商行政管理市场监管与经济发展的重大关系问题。从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条件下“管而不死、活
而不乱、放而有度”的理念，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监管与发展、与服务、与维权、与执法相统一”的理论，都是矛盾分析方法推导的产物。其中，“监管与发展相统一”的思想着重分析了加强监管与促进发展的矛盾关系，强调要做到监管与发展的统一，进一步把握了工商行政管理发展规律和本质特征。当前，做好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仍需不断运用矛盾分析方法，以生产经营者与消费者之间、生产经营者与生产经营者之间的两大基本关系为研究主线，以提高市场监管水平为研究主题，正确认识两大基本关系中所内含的各种矛盾关系，积极探索促进市场主体健康发展的有效办法。深入分析营造良好消费环境的思路对策，进一步推动理论创新。
(二) 历史分析方法
历史分析方法是在占有大量历史资料的前提下，通过研究事物的历史发展过程，概括出事物发展变化规律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对各种历史文献资料进行分析。历史分析法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重要方法之一，对工商行政管理产生与发展的研究，对基本职能演变的研究，对本质及其规律的研究都较多地采用了历史分析方法。理论研究要遵循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恩格斯指出：“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旧这句话对于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具有重要的启迪作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必须联系特定的历史条件，以过去的历史约束现在。或者以现实的状况去否定历史都是不对的。以市场“办管脱钩”来说，这是提高工商行政管理监管执法权威的重大举措。使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迈出了由管理集贸市场到监管社会主义大市场的重要步伐，真正实现了职能到位。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否认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初期工商部门培育市场、活跃市场经济的历史功绩。我们可以运用历史分析方法，总结研究工商行政管理应该如何定位、怎样发挥作用、发挥什么样的作用等改革发展中带根本性、方向性、全局性的重大问题，进一步把握工商行政管理的发展规律和本质特征。
(三) 比较研究方法
比较研究方法是一种基本的研究方法，是确定比较对象之间异同的一种逻辑思维方法，也就是根据一定的标准，对某种事物的客观现象在不同情况下的不同表现，进行比较分析，从而找出客观事物的普遍规律及其特殊性，力求得出符合客观实际结论的方法。这一方法依据不同的标准有不同的分类，按照比较对象的历史发展和相互联系而分，有横向比较研究和纵向比较研究。对于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而言，对研究对象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或者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情况进行比较分析，能够从中获得经验和启示。市场监管的国际比较就是典型的横向比较研究。马克思指出：“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了世界性的了。”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世界各国市场监管对象相互渗透、监管规则逐步趋同，市场监管国际化趋势已经成为一种客观存在，有必要将工商行政管理置于全球化的坐标系中，与其他国家市场监管的情况相比较，探索其中具有共性的规律性的东西。研究商事登记基本理论，建立统一的商事登记制度，也要用到比较研究的方法，对内资、外资、个体三个部门的登记职能进行比较，对其共性和特性进行探讨。通过比较研究，我们将从国内与国外，历史与现实，局部与整体的对比分析中更深入地了解工商行政管理的内涵与本质。
(四) 实证研究方法
实证研究作为一种研究范式最初产生于欧洲的自然科学，经过多年的发展和完善，已被社会科学界广泛接受和运用。它是运用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相结合的手段，对实践经验进行归纳总结的方法。实证研究方法也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基本方法。一方面，工商行政管理理论来源于实践，根本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指导实践，因而理论研究不仅是要解决理论问题，更要解决实践问题。只有发现并解决监管执法实践中的问题才能更好地发展这一理论，而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关键路径就是进行实证研究。另一方面，市场环境随时随地都在发展变化，市场主体日益多元化、市场交易行为日益科技化、市场营销方式日益多样化、市场竞争日益激烈化、社会主义市场日益国际化、经济形势日益复杂化，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也要以这种发展变化的现实情况为基础进行深入研究。例如，随着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的发展。网络商品交易与服务行为监管已成为一个新的研究领域和研究热点，网络市场的概念和范畴。网络商品交易与服务行为的形式与特点，网络商品交易与服务行为监管的方法和手段，都是迫切需要研究的。目前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的实证研究相当一部分停留在对收集整理的材料进行简单加工，满足于做描述性研究的阶段，甚至连问卷调查和统计分析都很少采用。解释性研究就更少，研究的理论性还有待提高。要加强应用对策和专业理论研究领域的实证研究，紧密结合工商行政管理基本职能和业务工作，解决实践中的重点难点问题。
四、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具体方法
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具体方法是方法体系中的重要内容，每一种具体方法之下又有很多操作性的方法和技巧，包括访谈法、问卷法、抽样法、统计分析法、案例分析法、计算机运用技术，等等。本文主要对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中常用的几种具体方法进行探讨。
(一) 调查研究方法
这里所说的调查研究是狭义的概念，主要是采用问卷和访谈的形式，包括全面调查和非全面调查。非全面调查又包括抽样调查、重点调查、典型调查、个案调查等。其中，抽样调查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重要方式。这是由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对象决定的。工商部门承担了在国外属于多个市场监管和行政执法部门的职能，从市场主体准人到退出，从维护市场竞争秩序到维护消费者权益，从商标注册管理到对商标专用权保护，从广告行为监管到促进广告业发展，涉及实体市场、虚拟市场，低端市场、高端市场，对市场经济活动进行全过程、多方位的监管。要想在较短的时间内对复杂繁重的监管执法实践有个整体的了解和把握，就不可避免要用到调查研究的方法。通过一定规模的调查和统计分析，转为全面客观地反映总体情况，提高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科学性和系统性。重点调查是对工作中的重点或研究对象中比较重大的一部分进行的调查，是工商理论研究常用的方法。例如，食品安全监管与消费者权益息息相关，对消费者的生活产生着重要影响，社会期望越来越高，行政问责压力也越来越大，食品安全监管中小摊小贩如何管理，网络食品安全如何监管等问题，都需要深入实践进行实地研究。案例调查也是工商理论研究中不可或缺的方法，是一种以某一典型事件或现象作为研究对象，解剖麻雀以小见大的研究方式。往往是从具体上升到抽象，通过对具体案例的研究来寻求带有普遍指导意义的内在规律，从中得到理性认识的具体方法，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中，运用案例分析法，对监管执法中的典型案例进行分析研究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操作方法，有助于将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具体化、形象化、生动化，有效增强研究的针对性、实用性和说服力。例如，可以针对某一传销案例，深入分析传销产生的根源，着力研究传销行为屡禁不止的深层次原因，从而提出有价值的建议和对策。运用案例分析法特别要注重案例的选择，只有选取那些具有很强的典型性，能引发人们深度思考的案例，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二) 文献研究方法
文献研究法也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的一种重要方法。这种方式不直接接触研究对象，主要对收集到的二手资料进行研究。通常我们在进行理论研究时，先要对相关研究情况进行资料收集和分析，以反映该研究已达到的水平，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使理论研究向更高层次推进。目前，文献资料，特别是数据统计资料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中的运用还远远不够。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在市场监管和行政执法的实践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数据资料，涉及市场主体准入、市场秩序维护、消费者权益保护、商标战略实施、广告业发展与监管、禁止传销与规范直销、流通环节食品安全监管等各个领域。这些数据资料是很珍贵的研究资源，是从统计角度对实践工作的全面反映。我们在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中如果能够充分运用这些数据资源，用数据说话，用事实说话，将大大增强研究的说服力。同时，对工商行政管理数据资料的分析研究也能为宏观决策提供依据，增强决策的科学性和权威性。
当然，上述种种只是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中常用的方法，并不是全部。关于研究方法的划分都不是绝对的，各种研究方法的使用也绝不是孤立的。我们在进行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时，经常要综合使用多种研究方法才能达到研究目的。
总之，科学是随着研究方法的进步而前进的，研究方法水平的高低影响着理论水平的高低。工商行政管理理论研究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方法，把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结合起来，把继承与发展结合起来，把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把历史与逻辑统一起来，运用和创新多种基本方法和具体方法，以取得研究的最佳成效，推动理论的发展繁荣。
(作者单位：中国工商学会)
责任编辑：吴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