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 冰，谢 琦
(1.安徽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2.江西财经大学 江西经济发展与改革研究院，南昌 330013)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电影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成为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电影院作为电影产业的重要基础设施，不仅是实现电影价值、收回电影投资的关键环节，也是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的重要场所，更是城市文化发展的主要阵地。随着我国城镇化水平不断提升以及电影业的快速发展，影院建设也如火如荼，与此同时，影院建设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中西部地区特别是县级城市及以下地区覆盖不足等问题也越来越突出。平衡且充分的电影院发展格局不仅有利于电影产业健康稳定发展，更能惠及并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因此，研究电影院的空间结构、分布模式及其影响因素，不仅有利于电影市场高质量发展，同时也有利于确保人民群众基本文化权益，让人民群众更平衡更充分地共享电影发展成果。
电影院作为产业链的终端环节，在整个电影产业格局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重要研究对象。近几年来国内外学者主要集中在以下两大层面：一是电影院的社会文化价值研究[1-5]，二是电影院开发管理研究[6-9]。尽管电影院的研究价值逐渐被学者们认可，相关的研究成果逐渐增多，但仍多停留于定性描述，从空间角度来量化分析电影院的研究还相当匮乏，国内多为某一地区(如北京[10]、西安[11]、南京[12]等)电影院空间布局研究，而尚无对全国电影院空间布局进行宏观视角的研究探讨，尤其是中国电影院的空间分布总体特征及其与人口、经济、交通等影响因素之间的量化关系研究有待深化。据此，本文综合梳理全国尺度电影院的地域空间属性和空间分异特征，并定量捕捉与电影院发展有关的人口、经济、交通、城镇化等因素的影响效应，进而探寻空间分布内在的影响因素和作用机理，以期为中国电影院空间优化配置的充分平衡发展提供可参考的对策建议，更有效地满足人们美好生活的需要。
1.1 研究数据
大众点评网是我国领先的生活消费平台和独立第三方消费点评网站，是为顾客提供不同空间位置的商户服务的评价平台，它不断产生涉及社交用户日常生活的海量点评数据，包含名称、地址、坐标、商圈、类别、用户评论等多种信息，因此通过大众点评网来获取全国电影院数据，具有一定的科学性与全面性。本文首先爬取大众点评网上所有地区的电影院数据，并对音乐剧院、私人影院等非电影院噪音数据进行清洗，最终获取了全国12 845家电影院数据(爬取时间截点为2020年12月31日)，再从这些数据中解析出电影院名称、所在县、所在地级市、所在省域等信息，然后通过百度坐标拾取器关联相应电影院的经纬度，并整理成Excel数据库，最终导入ArcGIS 10.2并关联相应的行政区划图层(行政区划数据来源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数据库)，生成中国电影院空间分布图。
此外，本文还重点探讨了我国电影院发展宏观层面的相关影响因素及其驱动机制。参考现有相关文献[13-17]，并考虑到数据的有限性和可获得性，本文以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年末城市实有道路长度、一般财政预算支出中的文化旅游体育与传媒支出总额、人口总量、人均GDP、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指标依次代表城镇化、交通条件、政策力度、人口规模、经济发展、收入水平等6个因素，所涉及的指标数据均为省域层面，数据来源于2020年中国统计年鉴，除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指标以外，其余指标均做对数处理。
1.2 研究方法
1.2.1 核密度分析法
核密度法可捕捉点要素在不同地理空间位置的发生概率，从而反映一定空间内点要素聚集形态和特征，核密度值越高发生概率越大，聚集形态越密集，反之则越疏松[13]。
1.2.2 空间相关性分析
空间自相关分析是考量地区间观测值是否存在关联性的方法，分为全局与局域空间自相关性分析。其中，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是从总体上来把握地区间空间关联性，通常用莫兰指数来检验[14]，局域空间自相关性检验可以检验出每一个地区与其周边地区电影发展水平的关联性[15]。
1.2.3 多元回归计量分析
多元回归通常用来研究一个因变量(通常为研究对象属性)与多个自变量(影响因子)关系的回归模型，可以用来反映因变量发展随多种自变量的变动而相应地变动的规律。
电影院线(简称院线)是由众多影院以特殊的资本形式组建而成，用来统一管理排片及供片的机构。2002年我国正式实施院线制的发行体制，每家电影院必须加入一条院线才能拿片，院线连接着电影产业链上游的发行和下游的影院，承担着供片商的角色，其地位举足轻重，截至2020年，我国共有50条电影院线。从院线的影院数量来看，拥有影院数量前十的院线分别为广东大地(1 173家)、中影数字(915家)、南方新干线(871家)、红鲤鱼(834家)、上海联合(656家)、万达(647家)、中影星美(532家)、横店(458家)、广州金逸(423家)、华夏联合(421家)，占据了全国电影院总量的半壁江山，集中度较强，头部优势较为明显。我国电影院线按资产属性可分为地产系院线、国资系院线以及城镇系院线三类。地产系院线以万达、广州金逸等为代表，这类院线以雄厚的地产商业资金为依托，旗下影院基本都为自有资金投资建设。国资系院线以上海联合、北京新影联、中影系、华夏系等为代表，这类院线资本投入主要以国有资本为主，大都由1992年院线制改革之后国家与各省市级电影公司改制而来。城镇系院线主要立足于本土发展以及低线城市与县城市场，以广东大地、红鲤鱼、横店为代表。广东大地院线在全国共有超过1 000家影院，遍布全国30个省260个地级市，且80%以上都在三、四线城市。红鲤鱼院线则专耕县级影院市场，建设了“千县千院”的中国县域市场最大的全国性影院整合营销平台。
3.1 区域分异特征
首先，按照行政区划分析。从省域来看，电影院数量最多的广东省达到1 515家，占比11.7%，江苏省1 107家，位列第二。而数量最少的宁夏、青海、西藏依次为73、50、25家，是仅有的省域电影院总数未过百的3个省(自治区)，粤、苏、浙、川、豫、鲁、鄂7省电影院总量占比47.49%，省际间区域分异较为显著。从市级区划尺度(不考虑上海等直辖市)来看，首位的深圳市达到316家，仅有20座城市电影院数量超过100，均为一二线城市。而西藏的山南、青海的海南与果洛、新疆的克孜勒苏柯尔克孜等地均未布局电影院。另外有80个地级市的电影院数量未超过10家，这些地区大都位于西部地区以及东中部地区边缘地区。全国约16%的地级市拥有全国将近50%的电影院。整体而言，东部地区城市电影院数量要多于中西部地区城市，行政等级越高城市的电影院数量越多，三四线城市电影院数量要低于一二线城市，具有明显的倒金字塔型分异特征。从县级区划尺度(三沙、儋州、嘉峪关、中山、东莞五地属于直筒子市，不存在县级区划，故不在分析范围)来看，全国大部分县域均建设了电影院，但仍然有442个县域存在空白窗口，这些县集中在西部地区尤其是老少边穷地区，甚至广东、辽宁等地也有零星县域没有电影院。北京朝阳区是仅有的电影院数量过百的县域，达到102家，比一些省份、地级市还要高。市辖区电影院总量达到了8 036家，占总数的62.5%，并且普遍要高于县级市与一般县。约12%的县域占据了全国将近50%的电影院，东部地区县域影院数量相对也高于中西部地区县域。因此，我国电影院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较为突出，制约着我国电影产业的健康发展。
其次，根据区域板块差异分析。从四大板块来看，东部、中部、西部、东北地区电影院所占比例分别为46.90%、23.12%、23.36%、6.62%。从中国地理区划分析，华北、东北、华东、华中、华南、西南、西北7大地区占比依次为11.63%、6.61%、33.92%、13.42%、15.32%、12.42%、6.68%，华东地区的分布比例最高，东北地区比例最小，全国电影院空间分布呈“东多西少、南多北少”的空间分布特征。从胡焕庸线两侧来看，大部分电影院分布于该线的东南侧，两侧表现出显著的分布差异(图1)。
第三，按资产属性差异分析。地产系院线以万达影城、广州金逸、保利万和为代表，电影院数量分别为647、423、178家，依次占比5.04%、3.29%、1.39%，万达影城和广州金逸在广东省分布比例最高，保利万和在重庆市占比最高；
国资系院线以中影系和华夏系为代表，其中中影星美影院数量达到532家，占4.14%，在广东省分布比例最高；
城镇系院线以红鲤鱼、横店影院等为代表，其中横店影院数量为458家，占比3.57%，影院主要分布在浙江、安徽和河南。
3.2 空间集聚性特征
从全国尺度上，利用ArcGIS捕捉中国电影院的最邻近点情况，可发现：平均观测距离为3 157.86 m，预期平均距离为21 142.93 m，最邻近点指数为0.149 5(Z=-184.384 2，P<0.01)，意味着中国电影院整体上具有显著的空间集聚性特征。为全面了解中国电影院空间集聚的局部具体特征，进一步利用ArcGIS10.2软件中核密度工具生成电影院空间分布核密度图(图2)。中国电影院空间分布密度在不同地区呈现出明显的差异，具有多中心集群分布的趋势，在空间上形成了2个高密度区、5个次级高密度区和多个高集聚区，“核心-边缘”结构较为突出。以上海为核心的长三角高密度区，以广州、深圳为核心的珠三角高密度区，该区域核密度值达256.966～541.539，这两大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活跃、市场较为开放，说明经济水平是电影院发展的重要因素。次级高密度区则分布在以北京为中心的京津冀地区、成渝城市群、豫北地区、关中地区、武汉城市群区域，该区域核密度值为116.803～256.965，而高集聚区则主要分布在以各省省会城市为中心的省会经济圈，该区域的核密度为14.867～116.802。总体上，我国电影院密度分布层次明显，具有多中心集群分布趋势，大致呈现“东密西疏”的分布格局。
3.3 空间关联性特征
3.3.1 全局自相关
从省际间空间关联性来看，莫兰指数为0.069>0(Z=1.410，P=0.158)，说明我国省际间电影院发展未呈现显著的空间自相关性，具有随机性分布的特征，这也意味邻近省份间电影院发展不具有空间依赖性与溢出效应，某省电影院发展水平提升并不会对周边省份电影院发展带来积极作用，未来需要强化省际电影产业发展的整体协同效应。
3.3.2 局部自相关
全局莫兰指数只能捕捉空间关联性的整体特征，难以捕捉不同地区的空间关联特征，故须进一步进行局域空间自相关性检验，鉴于此，本研究进一步分析不同省域电影院的局部空间关联性特征，具体结果见图3。
H-H型高值关联性省份有沪、苏、浙、皖等11个省(市)，这些省(市)电影院发展水平较高，同时也带动了相邻地区电影院发展，是我国电影院发展的重要集聚地区，未来需要充分发挥这些增长极地区的空间溢出效应。L-H型省份有京、津、晋、辽等10个省(市)，这些省(市)电影院规模相对周边地区较低，电影院发展有待加强。L-L型有蒙、吉、黑、云等9个省(市)，这些省(市)与周边地区的电影院发展水平均较为落后，呈现连片落后特征，是我国电影院发展的洼地。H-L型只有四川省，意味着四川电影院发展是西南乃至西部地区的高地。总体而言，我国省域电影院发展在局部空间自相关类型主要以H-H、L-L、L-H类型特征为主，呈现“东热西冷”的关联格局，还未能实现一盘棋整体协同发展。
表1 中国电影院发展的影响因素回归结果
利用Stata16软件分析不同因素对中国电影院分布的影响程度及显著性，具体回归结果见表1。从回归模型解释力度看，相应可决系数R2为0.842，一般而言，决定系数越高，模型的拟合效果越好，即模型中影响因素的解释能力越强，故本文多元回归模型具有一定的解释力度。
从城镇化因素来看，影响系数为2.787(P=0.041)，表明城镇化对电影院数量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效应，意味着城镇化率越高的地区，其电影院发展数量越多，我国各地区城镇化进程发展各异，从而导致了电影院空间分异。
从交通条件来看，影响系数为0.881(P<0.001)，说明交通可达性是产业、资源等要素集聚的重要基础，是影响影院空间分布差异的重要因素，意味着城市交通条件越好，越有利于电影院发展，我国电影院的分布大多集中位于交通条件较发达的东部地区，而西部地区交通条件较差，从而限制了电影院发展。
从政策支撑来看，影响系数为1.142(P<0.001)，意味着政策支持力度越强，越有利于电影院发展，政策支撑不仅对于基础社会、民生问题的改善具有帮助，对文化基础设施的建设也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影院发展离不开政策性因素，政策支持不仅能调控引导影院的空间分布，同时也能带动影院投资与入驻。
从人口规模来看，影响系数为0.976(P<0.001)，意味着人口数量对电影院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人口数量越多的地区电影院分布越密集。人口集聚所产生的结构和规模效应， 不仅能刺激城市消费需求的增长，还能优化以服务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的集聚程度，影院作为生活性服务业的代表，人口是影院发展的先决条件，人口大省河南、广东、山东等地的电影院均超过600家，而人口较少的青海、西藏影院数量均未过百，中国电影院空间分布以胡焕庸线为界表现出的差异性，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人口空间分布对电影院空间分布的重要影响。
从经济发展来看，影响系数为0.812(P=0.039)，说明经济水平越高的地区，其电影院数量越多，表明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市场潜力大，要素流动性强，并能有效提升社会精神需求能力。例如人均GDP靠前的浙江、江苏电影院均超过了800家，而经济落后的宁夏、青海、西藏影院数量均未过百。
从居民收入水平来看，影响系数为1.053(P=0.030)，表明居民收入水平越高的省份，其电影院数量越多，收入水平不仅能反映居民层面经济状况还是居民追求精神文化需求的物质基础。我国居民收入水平“东高西低”的空间格局造就了电影院发展的“东密西疏”的空间分布特征。
总体上，以上6大因素均呈现出较强的相关性，并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电影院分布的数量、集聚程度以及空间形态。进一步从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两大维度梳理电影院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及驱动机制(图4)：首先，城镇化发展、交通条件、政策支撑是电影院发展及其空间分布的重要外部环境。电影院发展与城市发展紧密联系，所以城镇化这个因素也不容忽视。城镇化不只是城市用地的扩大以及人口的流动，还包含了文化、社会、居民意识等生活方式的改变和传播的过程，是影响电影院发展空间分异的推进动力。而城市交通设施是影院与观众互联互通的纽带， 发达的交通系统不仅增加了影院的可达性， 而且为公众节约了时间成本，城市交通发展格局直接影响着电影院发展的空间布局。影院发展也离不开国家、地方政府的大力扶持。政策支持不仅能调控引导影院的空间分布，同时也能带动影院投资与入驻，从而影响电影院空间分布。其次，人口规模、经济发展、收入水平是电影院发展及其空间分布的重要内部环境。人口是电影院发展的先决条件，充足的人口规模为电影院产生及其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成为影响电影院空间布局的关键要素之一。而电影作为一种精神文化消费产品，影院的规模数量离不开该地区居民可支配收入水平，可支配收入越高，消费水平也越高，观影需求越强，电影购买能力越高，越容易促进电影院发展。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电影院乃至电影产业发展必须以经济发展为前提和支撑，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做后盾，电影产业发展所需的最基本的物质条件和技术条件就无法得到保障。
电影院是电影产业的重要基础设施、人民精神文化的重要场所，本文的结论将有助于以下几个理论问题的讨论：(1)研究结果有助于影院院线结构类型的厘清。长期以来，我国影院类型未进行差异化细分，本文通过系统梳理影院特征，发现我国电影院线可分为地产系院线、国资系院线以及城镇系院线三类。(2)研究结果有助于影院空间分布特征的讨论。以往从空间角度来量化分析电影院的研究相当匮乏，本文以大数据挖掘出的全国所有地区12 845家电影院为研究对象，丰富了空间特征研究。一是总体特征上，省际间电影院发展差异悬殊，呈“东多西少、南多北少”的空间分布特征，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突出；
二是空间关联性特征上，我国电影院发展总体上并不具有空间依赖性，局部地区间关联性差异明显，未能实现一盘棋整体协同发展。(3)研究结果有助于丰富影院发展的影响因素研究。本文发现城镇化发展、交通条件、政策支撑、人口规模、经济发展、收入水平等内部与外部环境因素均呈现出较强的相关性，并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电影院分布的数量、集聚程度以及空间形态。
总体来说，我国电影院分布具有明显的空间差异特征，通过研究电影院的空间结构及分布模式及其影响因素，不仅有利于电影市场高质量发展，同时也有利于确保人民群众基本文化权益，让人民群众更平衡更充分地共享电影发展成果。
当然，本文尚有不足之处。影响因子的选取主要以社会经济因素为主，生态环境与自然因素考虑较少，如果在指标构建中添加生态与自然因素，会使驱动机制模型更加完善，结果更加科学合理。此外，本文仅仅依靠电影院的点数据研究，难免让人无法信服，比如电影院的服务半径无法获知，使得研究深度不足，在今后的研究中，可进一步加强对电影院空间分布的动态研究。
基于本文关于电影院空间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分析情况，提出如下对策：(1)树立“电影+”理念，加快推进电影院多元化，多业态经营生态圈发展，通过信息化、智能化等方式拓展线上线下的新零售联动渠道，完善分线发行、档期协调、动态分账等机制，充分释放院线供给潜力；
(2)完善电影院空间布局的合理化，积极推动省会城市影院发展在各省中的引擎作用，推进低线城市以及县级城市影院的开发建设，中西部欠发达地区可通过先补后建、推广营销等方式，逐步消除电影院建设盲点；
(3)充分认识电影院发展的空间关联机制，以电影院在不同地区的发展差异、差距等现实状况为依据，在符合全国全局利益的基础上，统一协调省区之间电影院发展协作关系，充分发挥长三角与珠三角电影院发展在全国层面的示范效应与溢出效应，有效形成一盘棋整体协同发展的态势；
(4)发挥政府调控引导协调者的角色，通过专项补贴、金融贷款、租金减免等方式给予影院引导和帮助，并用好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资助，引导投资主体加大向县城与低线城市的投资力度；
(5)将电影院发展与当前新型城镇化建设、城市交通建设、人口发展管理等措施有机结合，增强电影院发展内部与外部环境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