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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而上学、焦点透视与M理论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23-05-30 17:50:23 点击:

    摘要:为研究西方形而上学对于最高确定性的追求,借助西洋绘画焦点透视法基本原则做出形象化的阐释。以形而上学最高确定性追求为核心关切,以跨界对话的方式展现了形而上学、西洋绘画和宇宙学中的M 理论之间的思想关联性,通过对3种思想资源之间的深层关联的探讨,深化了对形而上学的理解,也用多角互证方式展示了时代思想的特质。

    关键词:形而上学;确定性追求;焦点透视;大一统理论;M理论

    中图分类号:B019.1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6248(2016)02012206

    在形而上学受到深刻反思的当代思想氛围中,形而上学的“真理性”却以更加辩证而多元的方式呈现出来①[1]。深刻把握形而上学内核中的真理性因素,不仅是当代哲学研究中的一项重要议题,而且可以从其他相关文化部门的新近发展和深入研究中得到启发和呼应[27]。在跨学科的视野中探寻形而上学的真理性,是对西方思想文化基本结构性特征的叩问。西洋绘画的焦点透视法和宇宙学中的M理论[8],可以在思想实质和观念深层与形而上学的确定性追求形成相互诠释关系。

    一、确定性知识:西方思想的

    “北极”和“圣杯”形而上学是西方思想的支配性思维方式。跨越两千多年的发展脉络,形而上学建构起西方思想的“基本语法”。因而,通过对形而上学深层结构的分析,我们可以对西方思想作出整体性的把握。

    泰勒斯以追问万物背后的“第一因”,开启了西方思想寻找最终根据的哲学序幕,而巴门尼德、柏拉图通过对经验世界之上的真理之路的探析,明确指出寻求最终根源的方向,并在希腊哲学的“轴心突破期”[9]将最高确定性理想作为思想的终极鹄的。形而上学经历了古典自然哲学、柏拉图的辩证法、基督教的上帝之国,乃至于近代以来立足主体的哥白尼式革命,展现为不同的发展阶段[10]。但在追求最高确定性方面,形而上学从未放弃轴心期所设定的目标。

    形而上学的发展史可以从“确定性知识”的特征方面做出梳理和归纳。从泰勒斯的“第一因”到笛卡尔、康德以前,形而上学对于最高确定性知识的追求紧紧注目于主体之外的世界,无论这世界是具有“自然正义”的古希腊式外在超越性设定,或是柏拉图具有原始神话背景的神界设定,还是基督教哲学家在世俗之城之上所悬设的“上帝之城”,都是在主体能力之外的某种先验性设定(在近代哲学史上,笛卡儿首次明确以“确定性”作为科学思想的最高批准)。在笛卡尔和康德的主体性原则之后,对确

    ①韦尔默和阿多诺都主张在形而上学的没落期收获其“真理”的可能性。

    定性的追求转向主体自身[1113]。确定性的法庭被安设在主体的先天能力中。后现代思想家对主体性的批判以及对现代性自主立法原则之虚妄性和宰制性的批判,如果放在形而上学的整体发展历史中,可以看作主体性形而上学自我批判中的“剧中剧”。即使后形而上学思想,也并没有放弃确定性追求,而是转换了传统确定性追求的策略和角度[14]。

    以笛卡尔、康德的主体性原则为界,划分形而上学的漫长历史,显然是极端粗暴和简单化的。但这种理论“极简主义”的好处在于,我们可以借以整体性地对形而上学的最高确定性理想做出理论“深描”(格尔茨)。形而上学史的二分,可以清晰地呈现最高确定性的根本性规定。

    无论是前笛卡尔的外在最高确定性,还是笛卡尔以后的主体性内在最高确定性,形而上学中不变的理想依然如故。从外在超越的确定性之源[15],到内在主体性的确定性之源,西方思想所实现的似乎只是黑格尔的“正—反—合”辩证法中的第二阶段,即从外在确定性的理想出发,到达“主体性”这一“反题”阶段。按照黑格尔的辩证法,某种超越正反两阶段,实现理性真正目标的“合题”阶段是必然会到来的。形而上学三阶段历程以整个形而上学历程为铁证,证明了这种“合题”的必然性。但形而上学之“合题”阶段的现代“涌现”(海德格尔),却并非只是为黑格尔的辩证法作注。超越于对特定思想的证明,形而上学三阶段的“往而复返”(《道德经》“反者道之动”)揭示的,是西方思想围绕形而上学而不断展开的“永恒复归”的思想“实事”(海德格尔):对确定性的永恒追求。

    形而上学“合题”阶段的具体表现在于,经过后现代思想对于传统“大词”(真理、理性、主体、历史、客观性)的逐一摧毁,任何一种借助传统语言重申真理诉求的理论言说,都迫切撇清自己与形而上学的思想牵连,并首先为自己的言说腾出一片“去形而上学化”的清白之地。这种自我辩白几乎成为当代思想的“开门第一件事”。但这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事情的另一方面则呈现出恰恰相反的景观:任何一种对形而上学“说不”的理论言说,都把某种程度的“确定性”作为自己的努力方向。在当代思想中,确定性的追求似乎成了理论家心照不宣、但却羞羞答答不敢公开示人的“难言之隐”。中国哲人所说的“建德若偷”《道德经》四十一章: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心态,似乎正是当代西方思想对于“确定性”这一古典理想的态度。为了私下不放弃确定性理想,又不招致“形而上”、“思想霸权”、“理性独语”、“超越强迫症”等指摘,当代思想家躲在“语言”、“交互主体”[16]、务实性政治哲学的“掩体”后,继续其悠远而至今未能实现的“确定性”迷梦。

    当代哲学回归古典的思想背景,一定程度上可以从形而上学确定性追求之“合题阶段”的尴尬处境中寻得解释。在确定性追求方面,当代思想一方面显得尴尬局促、闪烁其词,另一方面却念念不忘那个从柏拉图以来就高悬于西方思想圣殿中的确定性“圣杯”。只要把确定性追求的当代形态与其古希腊版本的原初形态进行简单对照,我们就能看得清楚,当代思想中的确定性追求完全是向古希腊式确定性理想的“复归”。在语言、交互主体、协商民主等当代哲学语言中,分明还能听到苏格拉底在市场上的辩论、城邦元老院的争论声。这些世俗性的因素,在古希腊时代和在当代一样,同样都既是绝对确定性理想的干扰性“杂音”,也是追求确定性理想的动因。“主体间性”是苏格拉底和哈贝马斯的共同的交流平台。

    把确定性的根源从外在超越性的理念世界转移到主体内心的先验能力,丝毫没有削弱最高确定性理想的终极规定性。相反,主体内外的两种互为镜像的超越性,以正反互证的方式把西方思想对最高确定性的追求摆在明处。最高确定性的“圣杯”在当代思想中似乎已被人遗忘,但依然在“语言的界限”内(维特根斯坦),借助“游牧性思想”(吉尔·德勒兹和费利克斯·瓜塔里)、利用“科学的无政府主义”方法(保罗·卡尔·费耶阿本德),探寻着“地方性知识”(格尔茨)和真理的“小票”(胡塞尔)。这些“小票”虽然不再有“真理”、“绝对性”、“客观性”等大词的独断和超越,但依然没有放弃局部确定性的“小真理”追求,对确定性知识的追求依然是西方思想丝毫不曾迷失的极点和指针。从最高确定性的“大写真理”到局部性的“小写真理”,西方思想的真理观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对于这种微妙变化,下面尝试用西洋画中的焦点透视为喻,做出视觉化的解读。

    二、焦点透视:西方传统

    真理观的视觉隐喻借助于西方绘画的基本法则——焦点透视[17],对西方思想做出形象化解读的可行性在于:“视觉中心主义”本就是西方思想的一个典型特征。以柏拉图“洞喻”为开端,西方思想形成了思想家“看向”对象的“视觉定向”。普罗提诺的“流溢观”、基督教图像化的“上帝之城”“景观”、康德的先天“直观形式”、尼采对于传统哲学“带毒的眼神”的反叛,乃至于深刻反思形而上学的“现象学直观”等,无一不是思想的视觉隐喻。海德格尔把立足“存在者”而遗忘“存在”的传统形而上学称作“世界观”的哲学,是对形而上学视觉逻辑的总括。后现代的“镜像”、“千高原”、“块茎思想”也无一不是以可视、直观的方式表述思想的,而德勒兹把“时间—影像”[18]作为一个核心哲学概念,正是对视觉主义的提炼和深化。在视觉主义的西方思想表达式中,对真理、确定性的追求表现为,一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在事物自身的本真状态中将其捕获,并以可视觉化的语言表达出来。

    焦点透视是西洋绘画的基本原则。画家立足特定角度,把三维立体物象展现在二维平面上,使得距离较近的物象显得较大,而较远者较小,在画家视角左右两侧平行的线相交于图像远点。焦点透视同时要求整体画面在光照上的一致性。典型西洋画的理想状态是,画家站在唯一视点,在唯一光源的照射下,将立体物象描绘为一个由特定视点贯穿起来的有景深的平面图像;唯一的光源角度与画家视角形成一定的夹角,使得画家眼睛透视下的物象纵深感与光源透视下的纵深感形成对照和呼应。

    西方思想的视觉主义与西洋画的焦点透视具有本质相关性。传统形而上学将关注目光紧紧投向外在超越性的理念世界,是以焦点透视的方式为思想设定一个极点。这一极点在画面上往往是不可见的,但却是吸引画家目光的终极牵引力,“理念”、“上帝”、“存在”、“真理”、“科学”、“共产主义”等都曾作为思想“极点”,接力一般把人类的探索目标牵引向前。在笛卡尔和康德那里明确化的主体性视角,正如画家在画面上唯一光源的照射下发现了自身的独特性,主体自身也成为画面中一个自主性的存在。从仅仅立足客观确定性的追求到把主体也纳入关注对象,形而上学走上了朝向多角度透视的思想探索之路。先验主体性与超越客观性的结合,在黑格尔的形而上学大厦中实现了“视界融合”。这样,走出思想单极设定的某种可能性路径被规划出来了。

    在后现代思想的聚讼纷纭中,单一视角的“大写”真理已经成为思想专制的代名词。从多种视角出发,寻求有限确定性的思想实验一再上演。尼采认为形而上学真理都是“视角主义”[19]的,不具有绝对确定性。尼采对大写真理的虚假性的揭示为后现代思想家共同接受。但问题的吊诡在于,后现代思想家把传统思想中追求单极真理的“智识性冲动”“升华”“转移”(弗洛伊德)到对片面确定性的追求中去了。尼采的揭露一方面成为后现代思想的号角,另一方面则成为安于一隅的思想言说的挡箭牌和辩护词。后现代思想的核心理论立场可以表述为:大写的绝对性真理是狂妄而独断的,思想家有义务揭示出任何一种真理的片面性;出于理论言说的必要性,在局限性视角下的局限性真理是有其合法性的;即使我们再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确定性知识,仅仅是对大写真理的批判和对局部性真理的辩护这一“思想合法性”的“辩护术”本身,也可以作为一种局部性的真理。

    如果不能看到贯穿西方思想始终的确定性追求,后现代的思想立场难免给人以“酸葡萄心理”之嫌。后现代思想自身合法性辩护的“弱主张”是,即使我们再也不可能获得真理,仅仅指出这一事实,就是一种差强人意的知识。在这一“弱主张”之上的较强主张是,在对各种超越性大写真理的逐一摧毁中,一些局部性的真知会逐渐展现,以此方式逐步推进,各种具有片面性、局限性的“真知”会逐渐以“自组织”的形式拼凑出日渐完整的真理全图,各种意见性真知会通过“协商民主”聚合成轮廓逐渐清晰的“知识理想国”。在后现代知识观的深层,确定性知识依然被坚守着,只不过引入了更多视角。视角的“裂变”分化,在形而上学发展史中表现为客观确定性真理掌控权的有限“让渡”,在西洋画中,则是外在透视光线对画家单一视角的“世界图像”“阐释权”的挑战。只要分化和裂变能够形成,多样化的视角自然会不断“分形”出来,最终导致形而上学真理的“拼图化”景象。从此,真理不再以单数形式呈现,而是呈现为“真理簇”的涌现。局部真理性的知识如同单子一般,洒落在知识宇宙的角角落落。问题是,是否会有一种笼罩一切的超级视角出现,重新综合出一种绝对性的单极真理呢?

    三、M理论与视角主义的张力当代科学的发展提供了阐释真理观的“升级版”视觉隐喻。爱因斯坦之前的经典力学中,波与粒子的区分是明显的。对于特定的研究对象,我们只能将其或者视为波,或者视为粒子,投注到特定研究对象之上的探究目光,具有非此即彼的不兼容性。与之对应,对象也表现为或此或彼的特性:以“波”的形式看待对象,只能看到对象中的“波动性”,而以“粒子”的形式看待对象,只能看到对象的“粒子性”。以不兼容的单一目光看到的事物也是单极定性的,正如画家选定独特透视角度,就只能看到这一角度所呈现的事物。距离画家较远、较小的事物,被较近、较大的事物所遮蔽,对于画家来说,就是不存在的。波粒不相容性,由于爱因斯坦对光电效应做出光量子解释而被打破了,人们开始意识到,光同时具有光和粒子的双重性质,这就是“波粒二相性”理论。如同有两位画家面对同一片景物,站在不同的角度,从各自的透视角度作画,随后将两幅画拼合起来,让我们同时看到了景物的不同角度透视图。这种多角度融合的世界观,可与西方思想追求确定性真知的后现代观念相对比。笛卡尔区分思想对象为“可思之物”(res cogitas,拉丁语:能思物人)与“广延之物”(res extensa,拉丁语:广延物外物)的两分,使得立足其中任何一种根基(主体性原则、客观性原则)的真理追求都有可能陷入片面化和独断中。拉康、阿尔都塞确认了在主体形成过程中的外在视角的重要影响,格尔兹阐释人类学把原住民的观念作为分析其文化的基本变量,而观念世界与物质性文明景象的对照更成为当代文化研究的基本观念。西方思想对于绝对确定性的追求,不再株守某种外在绝对客观性的唯一法则,甚至主体性原则本身,也不具有完全的自足性。将主体视角与客观视角结合起来,融合一体并相互证明,成为后现代思想的基本方法论原则。

    科学探索,尤其是物理学的研究,长期以来将形而上学的思辨研究视为虚妄而不足道的诗性呓语。卡尔纳普甚至说,形而上学应该当作诗歌来读。在黑格尔的形而上学体系坍塌后,形而上学更是声名狼藉。但尼采这位形而上学的彻底破坏者却说,现代科学,尤其是物理学,正是形而上学的极端化。尼采的断语,提示我们注意西方思想各部门的深层关联。形而上学和物理学的共通之处在于,它们都在寻求一种关于世界整体的“总体性理论”,以通达最高确定性[20],如果世界能够借助用某种“总体性理论”进行解释,思想家就能够摘得其梦寐以求的最高确定性的“圣杯”。在确定性“神秘梦乡”召唤下,看似最实证的物理科学和最虚妄的形而上学在当代实现了合流。当代科学诸领域中对于确定性理想的态度转变,可以直接看作是形而上确定性理想的“当代科学版”表述。主体与对象相互缠扰、高度相关,这一哲学语言的科学版本,正是量子力学中的“观察者效应”:被观察的现象会因为观察行为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我们几乎没办法不影响我们观察的事物。因而,完整的“真理”应该不仅包括原来被孤立抽象出来的对象,还包括观察者本人;更重要的是,这两者的相互影响关系是这种关系性真理的最核心部分。

    在单极确定性追求中分化出主客两种不同的视角,是对传统的一极“总体性理论”的“扩容”。确定性追求必然归结于某种对世界进行“一言以蔽之”式的断定。思辨哲学中的大写真理被放弃后,当代科学依然以“弦理论”、“超弦理论”等“万物理论”重申一种整体性的“宏大叙事”,正如在后现代思想笼罩中,作为局部真理的“地方性知识”依然享有真理性的权利。

    打破焦点透视单一角度后,真理的多重面向呈现出来。正如毕加索对于传统透视法的突破,电影中的多元叙事(《罗生门》《了不起的盖茨比》)、哲学中的多重真理、音乐中的复调、宇宙学中的平行空间理论等,无一不是对多角度真理的表达,确定性单极化的“上帝之眼”分衍出不同的真理性空间。

    确定性真理的探求历程,不仅表现为从单一视角向多元视角的分衍,表现为真理的多元化,更表现为一元与多元之间紧张关系的不断强化。一元真理的单一确定性指针与多元真理的“多重标准”形成相互质疑又相互论证的关系。

    当代物理学发展出极富思想想象力的M理论。霍金在探讨M理论时,将其置于西方思想的确定性追求的漫长历史之中。他说:“在科学史上,从柏拉图到牛顿的经典理论,再到现代量子理论,我们发现了越来越好的理论和模型序列。人们很自然地询问:这个序列最后会终结于一个将包括所有的力并能预言所有对宇宙观测的终极理论吗?或者我们将永远寻求越来越好的理论,但永远找不到不能再改善的那个?我们对这个问题尚无确定答案。但是如果确实存在一个的话,我们现在拥有了一个称作M理论的万物终极理论的候选者。”[21]M理论显然是对于长久支配西方科学思想的终极真理之“追梦”历程的回应。从M理论的主张来看,它也的确是这个追梦活动中的本质性一环。“M理论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一种理论。它是整个一族不同的理论,其中的每一种只在物理场景的某一范围很好地描述观测。”[20]M理论的提出是由于已有解释整体宇宙中各种力的多种理论是不兼容的。不同的理论都具有局限性真理,可以满足人们对确定性的渴求;但各个理论都有其适用性的范围,超出其适用范围,则不能对对象做出解释。要对已知的宇宙做出解释,任何一种理论都是不完善的,需要以不同理论覆盖不同的对象范围,正如绘制整个地球的二维地图需要用不同的方块地图来做出拼图。

    M理论的理论意义远远超出对于外在宇宙的客观描述。在“确定性追求”的西方思想大背景来看,其所具有的理论张力恰与形而上学的悖论性形成呼应。追求唯一确定性真理的任务被放弃后,思想家并没有放弃对确定性的追求,不同之处在于,真理以复数形式呈现。与之对应,只有丛集性的“理论簇”才能解释世界整体。M理论体现了追求确定性这一思想任务的复杂性。现代科学中“确定性的丧失”和后现代性对于形而上学最高确定性的摒弃,看似彻底告别了确定性,但“不确定性”却始终只能作为一种引线和刺激元,而不能作为思想的最高追求,这恰恰说明,当代科学与哲学对于“不确定性”的研究,依然是确定性追求的引申。不确定性为人类社会注入物质、 信息和能量, 使之生生不息, 富有生命活力[22]。

    M理论在一个理论簇中包容了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张力,它的一个重要主张是,我们以经典理论所把握的宇宙可能只是无穷宇宙中一个;在我们已知理论所能解释的宇宙之外还存在无穷多宇宙,这反过来证明了我们可知的任何一种理论的局限性。

    经典理论可以解释我们习惯的宇宙,这并不能证明理论的高超,或许“正是我们的存在赋予确定我们从何处在何时可能观测宇宙的规则。也就是说,我们存在的事实限制了我们发现自己处于其中的一类环境的特征。这个原则称为弱人存原理”[21]。理论与对象之间的对应关系,同时暴露了我们的世界和经典理论的局限性和偶然性。经典理论局限性的发现和无穷宇宙的展望,根本上动摇了单极真理的形而上学梦想。在每一种理论解释范围内,都存在一个自足自洽的宇宙,反过来,每一可能的宇宙都以其特定环境培育出自己理论和阐释者。科学理论、思想命题并非外在于理论家,而是与思想者本人具有“自相关性”。海德格尔所谓“此在”与“存在”的共属一体性[23],在宇宙学层面也具有其阐释效力。宇宙与其理论的对应关系,正如散点透视法绘画所示:在每一个具体的被描绘对象之上,都有一双正视的眼睛。中国绘画与西洋绘画的透视原则不同,以散点透视为其基本原则。M理论正可以比作一幅以散点透视法描绘的宇宙全图:每一个宇宙都以特定理论做出精确的刻画。

    M理论几乎可以视为后现代思想的宇宙学版的表述:其思想核心和内在张力,也与历史悠久的西方形而上学确定理想形成对应:后现代思想家放弃了一元真理,但对确定性的追求依然被坚守着;M理论不再以单一的终极理论解释宇宙整体图像,但科学家依然寻求某种具有最大解释范围的大一统理论(弦理论、超弦理论等万物理论)。在哲学思想中如同在宇宙学中一样,一元整体理论与多元局部真理之间的张力从未松弛过,科学的发展和思想的深化只能越来越绷紧系于“一”与“多”两极之间的张力之弦。而拉紧这二者的思想之力,正是深埋于西方思想源头的对于确定性真理的追求。

    四、结语全面回顾西方思想从古希腊直至后现代的求真历程,或者以科学家的严谨态度追踪当代宇宙科学的发展前沿,最终我们都能够探测到对于确定性真理的执著追求。这种回顾和追踪,既是自然科学式的求真,也是思辨哲学式的求真。至此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尼采把现代物理学视作形而上学极端形态的深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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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taphysics, focus stenography and M theoryZHAO Zhoukuan

    (School of Chinese, 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Xian 710061, Shaanxi, China)Abstract: To study the pursuit for the highest certainty in Western metaphysics, this paper visually interpreted it by use of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focus stenography in Western painting. The pursuit for the highest certainty in metaphysics was regarded as the main concern, and the thought correlation among metaphysics, Western painting, and cosmology was performed by the way of transboundary dialogue. Based on the discussion of the correlation among the 3 types of thought resources, this paper deepened the understanding of metaphysics and displayed the nature of contemporary thoughts.

    Key words: metaphysics; the pursuit for the highest certainty; focus stenography; Grand Unification Theory(GUT); M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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