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岁的南希·霍尔滕出生于荷兰，18岁时，她和家人一起搬到了瑞士，过去的24年里，瑞士就是她的家。现在，南希和她的三个女儿住在瑞士最北部阿尔高州的吉普夫·上弗里克小镇上，她说着流利的瑞士德语，女儿们都是瑞士公民，她还是学校家长委员会的成员。
然而最近，南希要申请瑞士护照时却被拒，事实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申请入籍被拒了。
在瑞士，入籍申请无须经过联邦政府同意，而是由各行政区、自治区决定，而且在申请者能不能入籍的问题上，当地居民也有很大的发言权。不幸的是，上弗里克小镇的居民们并不愿意送给南希这份“礼物”。因为，尽管南希算得上是一个地道的瑞士人，但她同时还是一名素食主义者，不仅向当地人推广素食的生活方式，还反对瑞士的一项传统——为牛佩戴大铃铛。对当地人来说，这项传统不仅实用，还是一种仪式。
2015年，当地政府曾经批准南希加入瑞士国籍的申请，但在之后的一次投票中，206位當地居民中有144位拒绝批准她的请求，导致南希未能如愿获得瑞士国籍。2016年11月，同样人数的社区会议再次举行，讨论南希的入籍申请案。会上，有人朝着南希发出阵阵嘘声。对于不少当地居民而言，南希直言不讳地批评当地人给牛佩戴铃铛的传统并不是他们对她不满的原因，真正问题在于南希毫不尊重当地乃至瑞士的传统文化。
对此，南希辩解说：“我是在为不能开口的动物说话，这些牛的脖子上挂着5公斤重的铃铛，这些铃铛会与牛的皮肤持续摩擦，弄伤它们的皮肤……而且铃铛的声音接近100分贝，相当于一个气动钻头了，我们也不希望这样的东西挂在耳朵附近。”
南希不认为自己倡导动物权利的做法就是在否定瑞士的传统，“人们觉得我是在攻击他们的传统，但并不是这样，从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反对牛铃是希望能为这些动物争取福利”。
南希反对的不只是当地的牛铃传统，她还反对镇上早晨的教堂钟声，这是另一个非常受当地人喜爱的文化传统。此外，她对许多动物保护议题都有所关注，比如说，她反对狩猎，反对小猪赛跑游戏，后者是瑞士国家旅游局重点介绍的瑞士国家“生活传统”之一。
根据瑞士国籍法，外国人在瑞士住满12年，并且申请前的最后5年有3年是在瑞士居住，便可申请入籍。同时，该居民要根据所居住州的情况，必须会讲至少一种瑞士主要语言：德语（瑞士德语再好不过）、法语、意大利语或罗曼斯语。
在南希的申请案中，最后两条将同镇居民的排斥变成了某些决定性的官方因素，瑞士人民党官员苏特明确表示：“如果她继续做出令人烦恼的举动，不尊重我们的传统，当地居民不会同意给予南希瑞士公民身份。霍尔滕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她所在社区居民的反感，这个社群自然不想接纳她进来。”
不过，当地社群的意见并不能完全决定南希入籍申请的最后命运。她的申请接下来还会向上转交到州政府，州政府有权否决居民投票，直接批准南希的入籍申请。南希可能獲准入籍，也可能再次被拒。如果连续三次入籍被拒，也许南希就该考虑另觅一个居住国了。
（摘自《看世界》 图/傅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