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赛珍珠的代表作《大地》对中国封建社会的农民作了生动、逼真的描绘,特别是对于女主人公阿兰的描写,充分展现了封建社会女性的特征。阿兰身上具有勤劳、勇敢、坚韧的特征,她的一生也正是封建社会女性人生的缩影,同时阿兰的经历也可被视为一个封建社会女人的史诗。
关键词: 赛珍珠 《大地》 阿兰 勤劳 坚韧
对于中国读者来说,赛珍珠是一位既陌生又熟悉的美国作家。她创作了许多以中国农村为题材的作品,其代表作《大地》就是其中之一。《大地》中她对于阿兰这一女性形象的描写,是封建社会女性的真实写照。
1.赛珍珠的中西文化观
赛珍珠是一位在中国长大的美国作家。1932年,她凭借着小说《大地》,成为第一位获得普利策小说奖的女性;1938年,她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使得她成为唯一一位同时获得普利策奖和诺贝尔奖的女作家,同时她也是作品流传语种最多的美国作家之一。
赛珍珠在她的自传里写道:“我在一个双重世界长大——一个是父母的美国人长老会世界,一个小而干净的白人世界;另一个是忠实可爱的中国人世界——两者之间隔着一堵墙。在中国人世界里,我说话、做事、吃饭都和中国人一样,思想感情也与其息息相通,身处美国人世界时,我就关上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1]对于赛珍珠来说,由于从小就和中国底层人民广泛接触,因而熟知中国社会的风土人情。与此同时,赛珍珠的父母为她聘请了一位姓孔的先生作为家庭教师,为她讲授中国的文化知识,而她的母亲则教授她英语与英美文学。正是由于这种早期启蒙教育的多重性和横跨中美文化的丰富阅历,赛珍珠逐渐了解到了异质文化各自所具有的特点,产生了对待各个民族都要一视同仁的正确认识。
2.《大地》
《大地》讲述的是旧中国底层人民的故事。故事开篇时写道,主人公王龙娶了邻村黄家的丫鬟阿兰做自己的妻子。虽说阿兰长得平庸,但她勤劳能干,会过日子,还为王龙生下了儿子,攒下了一笔钱,因此他们有能力买下正在败落的黄家的一块地。然而好景不长,一场大旱逼得王龙一家搬到南方谋生。他们每天靠富人们的残羹剩饭度日。王龙拉人力车,阿兰则凭着自小练就的乞讨本领带着公爹和两个儿子沿路乞讨,日子过得甚为艰苦。但一场革命又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王龙随人群冲进富人的院子,被一个吓破胆的富人塞了满手的金子。阿兰也在这次革命中获得了一点珠宝。王龙把这些全部拿回到老家买下了黄家所有的土地,因而过起了地主般的生活。现在王龙有了自己的佃户,可以不用出去劳动了。这时,王龙开始发现阿兰的丑,彻底忘了功不可没的结发妻子,买进了茶馆妓女荷花。阿兰最终抑郁而死,令王龙追悔莫及,而荷花日益暴露的贪婪也令他心灰意冷。
整部作品都贯穿着赛珍珠对中国农民的热爱,以及对中国农民所受的历史性的压迫所表现出来的愤怒。[2]尤其是赛珍珠对于阿兰这位任劳任怨的女性的刻画,充分展现了封建社会女性的特点。
1931年《大地》在纽约问世后不久,中国《东方》杂志便开始连载,以后几年中,上海、北平等地的8个不同的书局先后出版了8种译本,仅上海商务印书馆就印刷了12次,这在中国的出版史上是不多见的。同时,《大地》也给赛珍珠赢得了国际声誉。
3.解析阿兰的女性形象
《大地》中女主人公阿兰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对丈夫忠诚,对家庭负责,同时又受到封建枷锁束缚的女性,展现了封建社会女性的特点。
首先,身在封建社会里,阿兰身上不免体现了封建社会对于女性的束缚。王龙与阿兰的婚姻是典型的旧式包办婚姻。王龙在对阿兰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因女方主人的指派把阿兰接回了家。这是封建社会司空见惯的现象,然而对于现代社会的人来说却是不可思议的,两个完全不相识的人如何能在一天之内就迅速达成牢固的婚姻关系呢?而且阿兰没有裹脚,王龙最初迎娶阿兰时,看见她没有裹脚还是稍有遗憾,后来王龙又娶了有着一双小脚的荷花为妾,这一切使得阿兰认为没有裹脚的女人在这个社会里是很吃亏的,因此她最终为女儿裹了脚。
同时,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也体现在阿兰身上。王龙发家之后,开始嫌弃与他患难与共的妻子阿兰,“发觉她的头发又干又黄,没有光亮,她的脸又大又平,皮肤也粗糙不堪”。[3]就连阿兰那双帮他在田里劳作的大脚,此时在王龙的眼里也变得不堪入目。于是王龙逛起了窑子,并娶了妓女荷花为妾。为了博得荷花的欢心,他夺走了阿兰一生中仅有的两颗寄托着美好愿望的珍珠。而面对着王龙的这番举动,阿兰也只是逆来顺受。
其次,阿兰身上也体现出了封建女性任劳任怨、贤惠的特点。她是勤劳的,在家里就像她做丫鬟时一样操持家务,在田里则像男人一样辛苦劳动。她的唯一理想就是当她回到原来工作过的主人家时,“我要在怀里抱上儿子。我要给他穿一件红袄和一条花裤子,他的头上要戴一顶前面缀着黑色小菩萨的帽子,脚上要穿一双绣有虎头的鞋子。我自己也要穿上新鞋,穿上新的黑棉布外衣,我要到我往日干活的厨房去,到太夫人坐着抽鸦片的大厅去,我要让他们全都看着我自己和我的儿子”。[4]她的这种生活追求,代表了大多数封建女性对幸福生活的渴望。
同时,在阿兰的操持下,王龙的家变得像个样子了。夫妻俩的辛勤劳动终于得到了回报,王龙不但从地里收获了银钱,而且使全家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最后,阿兰身上也体现了封建女性的勇敢、坚韧和果断。面临饥荒,王龙对被他视为朋友的公牛下不了手,全家束手无策之时,阿兰当机立断宰杀了那条牛,解了全家的燃眉之急。不久,当有人试图从他们手上买地时,王龙不愿卖地,但又别无它法,在这种情况下,阿兰显得异常平静,她提出变卖家私,出走南方,正是她的这一决定,才使得王龙一家脱离了死亡的威胁。在南方躲避饥荒时,是阿兰教会全家如何捞莲子,如何乞讨,以及如何鼓足勇气吃偷来的肉,这才使全家不至于饿死。在哄抢一大户人家时,阿兰从大宅内的夹墙里发现了一大包珠宝,正是这些珠宝让王龙购得了大片土地,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地主。
同时,阿兰自我分娩的举动最能体现其坚韧的性格。临产前,她从地里回到家,先做好饭等着丈夫回来,之后关上门自己一人忍受着分娩的痛苦。
4.结语
赛珍珠所塑造的母亲形象阿兰,显然不仅仅是属于中国的,她还是赛珍珠母亲凯丽的写照。无论从生育孩子的数量和过程的描写中,我们都可以看到她们坚韧精神和无畏行动的一致性。[5]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阿兰的经历也可被视为一个封建社会女人的史诗。
参考文献:
[1]赛珍珠著.尚营林等译.我的中国世界[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91:9.
[2]鞠冰梅.《大地》的呼声——赛珍珠作品《大地》中的女性[J].赤峰学院学报,2007,(1):38.
[3]赛珍珠著.王逢振译.《大地》三部曲[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256.
[4]同上,1998:193.
[5]高鸿.赛珍珠《大地》三部曲里的中国形象[J].中国比较文学,2005,(4):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