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俊 姜 峰
在创新型经济驱动下，为了满足社会对创业型企业家的需求，芬兰十分重视创业教育，在政府创业政策的驱使下，芬兰创业教育的发展逐渐步入正轨。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芬兰成为创业的后起之秀。据预测，到21世纪三十年代末，企业家或自由职业者将占芬兰人口的60%。[1]
芬兰的创业教育始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经济教育，经过20世纪80年代的创业培训，到20世纪90年代创业教育形成规模。1992年芬兰全国教育委员会提出了创业教育的发展模式。1995年，芬兰政府推出企业十年计划，力图创造一个支持创业的社会文化氛围，促进创业持续发展。[2]进入21世纪以来，为进一步激发国民的创业能力，提升国家创新竞争力，芬兰政府实施了一系列创业教育战略。2009年9月，芬兰教育文化部制定了《创业教育指导框架》，强调要在教育、工业、社会组织、政治决策者以及学生家庭之间形成支持创业教育的网络系统，为培养学生的创业能力提供学习环境，形成支持创业行动的文化氛围。《创业教育指导框架》特别强调了高校在创业教育中的作用，提出了高校在创业教育中应承担的任务：为所有在校生提供创业教育课程，创业教育的核心课程应该注重学生的实践练习，以此培养学生的创业态度、创业知识和创业能力，促进大学生创业；
促进高校科研成果的应用转化，发展高校与科技园及企业的合作；
建立本国高校与国外高校和企业的多形式合作，为大学生提供多元化的创业教育；
提高高校教师的创业教学能力。[3]《创业教育指导框架》成为应用技术大学进行创业教育的行动指南。在政府创业教育政策的支持下，芬兰的应用技术大学十分重视创业教育，将创业教育纳入人才培养方案。[4]
为了检验芬兰应用技术大学创业教育的成效，芬兰教育评估中心(Finnish Education Evaluation Centre，简称FINEEC)采用学生问卷和小组专题访谈的方法对应用技术大学创业教育的实施情况进行了调查，随机调查了芬兰应用技术大学的1464名大学生。调查结果显示，在创业教育的教学方法方面，应用技术大学多元化的教学方法、与企业合作进行创业教育、聆听成功企业家的创业故事、学生经历真实的创业项目等创业教育途径是非常有效的。在创业教育的成效方面，创业教育激发了学生的创业意图，培养了学生积极的创业态度，提高了学生的创业能力，创业教育能够积极地促进学生进行创业。[5]由此可见，芬兰的应用技术大学创业教育成效显著，这得益于应用技术大学建立了各具特色的创业教育模式。其中，比较典型的创业教育模式有LAB应用技术大学(LAB University of Applied Sciences)的ICT创业教育模式、于韦斯屈莱应用技术大学的“团队学园”创业教育模式、拉瑞尔应用技术大学的LbD创业教育模式及奥卢应用技术大学的“LAB工作室”创业教育模式。
芬兰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致力于培养既有丰富创业知识又有高超创业能力的创业者，为学生将来从事各种职业打下坚实的基础。因此，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学活动在全校范围内进行，在协同创新理念的指导下整合教育资源，吸引不同专业的学生合作进行创业学习，从而培养具有综合性创业能力的应用型人才。
(一)ICT创业教育模式
LAB应用技术大学专门针对信息通信技术(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简称ICT)专业学生开展的创业教育形成了固定的模式，该创业教育模式被称为ICT创业教育模式(ICT Entrepreneurship Model)。截至2020年6月，LAB应用技术大学校内开设的创业教育课程有24门。创业教育课程注重因材施教，针对不同学习阶段的学生提供不同的课程。如，创业教育综合课程《商业磨坊》是为初学者开设的，目的是向学生传授创办企业的知识及技巧；
创业教育实践课程《品牌塑造》是为已经进入创业实践的学生提供的，目的是向学生传授如何打造企业的品牌。[6]
ICT创业教育模式以组织知识创造理论中知识创造的四种模式——SECI模型为理论基础，通过团队创业教育，学生将创业的显性知识转化为隐性知识。组织知识创造理论在ICT创业教育模式中的应用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内化。在教师的引导下，学生产生创业理念和创业行动计划。第二阶段为联结。学生通过多种方法将创业计划付诸行动，不断更新创业信息系统中的数据。第三阶段为外化。学生阅读与创业有关的书籍和论文，获得与创业有关的知识。之后进行创业项目实践，学生通过“做”进行学习，获得创业所需的知识和技能。第四阶段为社会化。学生之间分享创业学习的经验，反思通过阅读书籍和项目学习获得的创业知识和技能。
在组织知识创造理论指导下，ICT创业教育模式的教学步骤如下：在大学一年级的第一学期，学生成立创业合作公司。这些学生被称为“团队企业家”(Team Entrepreneurs)，每个创业公司有一名团队教练(Team Coach)指导学生的学习，团队教练主要负责《团队学习》课程的教学以及评价学生的学习效果。通过该课程的学习，学生要掌握ICT创业教育的团队学习方法。到了大学二年级，学生要成立创业教育管理委员会，确立团队的领导思想之后，开发新产品并打造产品的品牌。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十分注重与客户的合作与交流，具体学习步骤及其内容如表1所示。[7]
表1 ICT创业教育模式的学习步骤及其内容
“团队学习”基于三个基本理念：理论、实践、创造并分享知识。理论学习主要是学生自主阅读书籍，实践是指参与创业项目，创造并分享知识是指学生参与工作坊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在此理念的指导下，学生的学习方式是演习法和实践法，即创业预演和创业实践。预演是指学生之间分享通过阅读书籍和参与项目学到的知识。预演每两周举行一次，通常持续三到四个小时。这些预演激发了学生创新思维的产生。实践法是指学生参与创业实践，四名学生组成游戏团队，为电脑、游戏机等设计和安装游戏设备。此外，学生们还会成立公司销售新研发的产品。
(二)“团队学园”创业教育模式
“团队学园”(Team Academy)创业教育模式是于韦斯屈莱应用技术大学(JAMK University of Applied Sciences)实施的创业教育模式。“团队学园”是一个学习生活实验室，这里没有传统教室里摆放整齐的书桌，取而代之的是可移动的墙壁和办公桌、舒适的扶手椅、数量充足的电脑。学习生活实验室是一个很大的开放空间，里面摆放着各种植物，为学生学习提供宽敞和舒适的环境。“团队学园”创业教育模式致力于培养学生的五项创业能力：学习和信息处理能力、创新能力、领导能力、营销能力及人际交往能力。在“团队学园”，学生通过他们在学习之初建立的具有法律独立性的合作社，以团队形式进行学习，这些学生成为“团队创业者”。合作社是一个真正的创业学习平台，在这个学习平台，学生参与真正的创业项目，学生与客户共同创造新产品。[8]
“团队学园”创业教育模式的学习步骤分为三步。第一步，理论导向的学习(Theory-driven Learning)，此阶段强调学生的自主学习和主动学习。学生自主学习创业理论课程，阅读与创业相关的书籍，撰写读书心得和读书报告，为创业打下理论基础。这个阶段还重视学生语言能力的培养，学生除了学习本国的官方语言芬兰语和瑞典语外，还要学习英语。第二个阶段是实践驱动的学习(Practise-driven Learning)，具体包括启动创业项目，在计划、执行和评估项目的过程中将理论知识应用于实践。项目结束后，学生继续与客户保持联系，共同创新。此外，“团队学园”通过为学生提供3-6个月的海外学习机会及使用英语做项目来培养学生的外语能力。第三个阶段是“诞生”(Birthgiving)，这是一种基于问题的学习方式。学生要参与一个“24小时诞生”项目，即在24小时内解决来自客户的实际问题，这是对学生创业技能的测试。各团队创办的公司每年都有四次“诞生”的机会，这四次机会可以帮助新公司发展壮大。学生解决问题的好坏由客户进行评判。此外，学生还要撰写毕业论文，这些论文的选题都是来自企业的真实问题。[9]
“团队学园”创业教育模式采用合作学习方法(Collaborative Learning Approach)，合作学习方法是基于团队的。在团队中，学生通过合作的方式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通过分享知识相互学习。此外，还有教练与学生的合作。教练向学生传授创业知识和创业经验，引导学生在轻松愉悦的环境下分享自己学到的知识及学习过程中使用的方法。在学习过程中，教练的主要职责是引导、监控和评价团队的学习。
(三)LbD创业教育模式
拉瑞尔应用科学大学于2005年开始实施“通过发展进行学习”(Learning by Developing，简称LbD)的创业教育模式。LbD创业教育模式是以情境性、合作性和体验性为特征的新型创业教育模式，该模式以问题为中心组织学习，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培养学生的创业知识。此外，学生参与真实的创业项目，创造新产品和新品牌，并使之商业化，这有利于培养学生识别创业机会的能力，获得创业所需的能力。[10]
LbD创业教育模式按照以下四个步骤进行学习。第一步制定商业计划。为了制定出科学的商业计划，学生要深入企业进行调研。在调研的基础上，学生制定出商业计划。教练和来自企业的指导教师对学生制定的商业计划进行修正，使学生的计划具有更好的可行性，并帮助学生将商业计划付诸实施。第二步开发创业项目。LbD创业教育模式旨在为学生营造基于真实创业项目的学习环境，为学生提供来自企业和现实生活的真实项目。在项目开发中，学生、教师和来自企业的专家组成创业合作团队，进行创业的探究式学习，围绕项目研究和开发进行创业活动，从而创造新知识、新产品及新服务。在开发创业项目的过程中，学生获取了创业知识，培养了创业态度，提升了创业能力。校内的教师和来自企业的指导专家完成了教学任务，也促进了他们创业教育教学能力的提高。此外，创业教育项目产出的成果促进了企业的创新和发展。由此，LbD创业教育模式实现了学生、教师和企业三者的共赢局面。第三步评价，即对学生的学习和项目的效果进行评价。评价主体多元化，包括自我评价、同伴评价、教师评价及雇主评价。通过多元化评价，学生发现自己学习存在的问题并及时修正。第四步发展，即在本次创业项目的成果基础上设计和实施下一个创业项目，在螺旋上升的过程中实现创业教育水平的不断提高。[11]
LbD创业教育模式采用认知学习方法和内容学习方法。认知学习方法(Cognitive Learning Approach)是指以问题为中心组织学习，将学习者置于问题解决的实际情境中，基于学习者的实践经验进行学习。学习是基于项目的，每个项目都具有独特性，在完成项目的过程中，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得到了培养。此外，由于创业是一项复杂的社会活动，创业者要具备经济学和管理学等方面的知识。所以，内容学习方法(Contents Approach)尤其关注跨学科学习。在学习过程中，学生可以跨越传统学科的边界，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解决问题。由于学习是运用理论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因此，内容学习方法强调将创业理论学习和实践联系起来，从而培养学生获得创业知识和创业能力。[12]
(四)“LAB工作室”模式
“LAB工作室”模式(LAB Studio Model)是奥卢应用技术大学(Qulu University of Applied Sciences)2012年开始实施的创业教育模式。为了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奥卢应用技术大学建立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室，如奥卢游戏实验室、奥卢云服务实验室等。在创业教育中，每个实验室都是一个工作室，这些工作室都是围绕某个行业主题建立的，即工作室充满了对特定行业有共同兴趣的参与者。“LAB工作室”创业教育模式是多学科协作的创业教育模式，通过为学生提供真实的工作生活体验，提高学生的创业技能。[13]
“LAB工作室”模式按以下三个步骤进行创业教育。第一步概念开发阶段。该阶段的创业教育以知识创造的四种模式——SECI模型为理论基础①。首先，社会化，即学生学习企业业务等与创业相关的知识。团队成员之间分享自己学到的知识，创造新的隐性知识。其次，外化，即将隐性知识转化为显性知识。第三，联合，即将已有的知识组合成新的知识。第四，内化，即将团队的显性知识转化为个体的隐性知识。第五，产生概念，教师为学生提供基于企业实际的问题，学生在实验室中利用所学知识开发新的商业模式，构建解决问题的业务模型。第六，验证理念，验证所创造的商业理念是否符合市场需求。在此基础上，团队成员制定商业计划，并验证商业计划的可行性。第二步产品制造阶段。经过验证合格的商业理念会被用来研发新产品或新服务。第三步迁移。新创建的合理的、模型化的商业理念会被迁移到新情景中，一个更高层次的新知识创造过程开始了。[14]由此可见，“LAB工作室”模式是螺旋式循环的，在循环的过程中实现创业教育水平的不断提高。
在建构主义学习理论的指导下，“LAB工作室”模式采用“基于项目和问题”的学习方法(Problem and Project Based Learning)。为了使每个学生都能参与到学习中，在开始学习之初，教师为每位学生都安排了明确的角色和任务，有的学生担任项目经理或者制作人，有的学生承担工程、设计和通信等技术性工作。在参与项目的过程中，通过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学生的创业能力得到了培养。学习的过程中，学校的教师和来自企业的指导老师会及时进行引导和评价，保证学习的实效性。
虽然不同的应用技术大学实施了不同模式的创业教育，但是各创业教育模式都遵循高校创业教育的基本逻辑。因此，芬兰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模式具备以下三个共同特点。
(一)以创业孵化器为平台开展协同创业实践
成功的企业家不仅需要扎实的创业理论知识，更需要高超的创业实践能力。因此，在芬兰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中，协同创业实践是必需的环节。因为只有通过实践，才能使学生将创业理论知识转化为实际的创业能力。例如，ICT创业教育模式以商业工厂(Business Mill)创业孵化器为平台，凝聚当地的企业家、高校及留学生，为学生的创业学习提供来自企业生产和现实生活的真实项目。在创业实践中，学生通过“做”进行学习，从而获得创业所需的知识和技能。商业工厂创业孵化器平台的六位指导教师均有企业工作经验，并与当地的企业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这些教师能够在财务管理、数据支持、客户挖掘等方面给学生专业化的创业指导，为学生创建新企业出谋划策，为企业的正常运行、企业的创新发展贡献力量。[15]奥卢应用技术大学的LAB工作室实质上是一个创业预孵化器。一个典型的实验室工作室由40-65名学生组成，每个创业学习团队由5-7名学生组成。团队成员来自全校不同的专业，而且年龄段跨度大，有22-55岁之间的成员。年龄大的成员主要来自企业，他们不仅具有行业方面的专门知识，而且具有业务开发方面的实践经验，可以为学生的创业提供专业性的指导。总之，芬兰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以创业孵化器为平台，凝聚不同专业不同年龄的成员开展协同创业实践，切实培养学生的创业能力。
(二)组建多元化创业团队进行协同创新
为了培养学生的创业素养，应用技术大学搭建包括学生、教师、企业专家及客户等在内的多元化创业团队进行合作学习。这种合作主要体现在以下三点：第一，团队成员之间的合作。团队成员既有来自不同专业的学生，也有来自国外的留学生。不同专业和不同文化背景的学生进行合作，可以充分发挥每位学生的特长，实现创业教育的高质量运行。以ICT创业教育模式为例，在创业理论学习阶段，学生之间分享创业学习的经验，反思通过阅读书籍和项目学习获得的创业知识和技能。在创业实践阶段，团队成员通过头脑风暴法，合作进行商业理念及产品和服务的创新。第二，学生与教练之间的合作。芬兰应用技术大学创业教育的教练来源多元化，既有来自本校的专职创业教育教师，也有来自国外高校的兼职教师；
既有来自企业的专家，也有创业成功的校友。教练不仅指导学生的学习，还评价学生的学习成果。第三，学生与客户之间的合作。在“团队学园”创业教育模式中，学生在24小时内解决来自客户的实际问题，学生解决问题的好坏由客户进行评判。客户既是学生学习的合作者，也是学生学习的评价者。总之，多元化的创业团队能够博采众长，激发学生创新思维的产生和发展。
(三)通过开放式合作平台凝聚国内外创业教育合力
为保证创业教育的效果，应用技术大学通过建立开放式的创业教育平台，实现教育资源的整合利用。首先，重视创业教育的国际化，充分利用国外高校优质的创业教育资源，拓展学生的国际视野。拉瑞尔应用技术大学“拉瑞尔创业协会”(Laurea Entrepreneurship Society)启动的创业教育项目“剑桥创业营”，为学生提供在赫尔辛基大学和剑桥大学学习创业教育的机会。学生在芬兰和英国高校教师和企业专家的指导下，将商业理念转化为商业行动计划。[16]2020年2月，LAB应用技术大学与瑞典皇家理工学院、爱沙尼亚的塔尔图大学、拉脱维亚的里加技术大学合作进行的创业教育项目，旨在通过凝聚四国高校合力构建适切的创业教育课程体系。[17]其次，通过产学研合作搭建国内企业与高校合作的平台。产学研合作模式下，企业与应用技术大学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企业积极参与到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中，为学生提供创业实践场所和创业教育指导教师，并对创业教育的结果进行反馈，从而保证创业教育的效果。校企合作平台能将包含企业、创业支持机构在内的各种资源予以有效整合并加以利用，教师、学生和企业等相关主体之间能进行便捷的交流与合作，从而有效提升创业教学和研究的水平，助推创业型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在LbD创业教育模式中，拉瑞尔应用技术大学与斯维茨酒店2018年便开始合作进行创业教育，为学生提供真实的创业实践。[18]第三，成立应用技术大学创业教育联盟，加强创业教育的校际合作。拉瑞尔应用技术大学与赫尔辛基城市应用技术大学、哈格-哈里亚应用技术大学成立创业教育联盟，为来自这三所高校的3万多名学生提供创业教育实践项目。例如，在创业教育联盟的支持下，来自这三所应用技术大学的学生合作为芬兰的劳塔公司开发新的循环经济服务，发展环保的服务理念。[19]总之，通过与国外高校合作、国内的校企合作、成立创业教育联盟等举措，各种有利于应用技术大学进行创业教育的资源得到了有效整合和利用，从而提高了创业教育的成效。
在经济驱动和政府创业政策的指引下，芬兰的应用技术大学基于协同创新理念，结合本校的实际情况，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创业教育模式，从而使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在较高的水准上运行，保证了创业教育的质量。正因如此，芬兰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蓬勃发展，成效显著。借鉴芬兰应用技术大学创业教育模式的经验，我国应用技术大学应采用基于协同创新的“浸入式”创业教育，即学生在校的全部或部分时间完全“浸泡”在创业教育中，在潜移默化中实现创业能力的提高。“浸入式”创业教育以创业孵化器为平台，以教师的“浸”为主导，以学生的“入”为主体，系统地对学生进行创业理论及实践的训练。“浸入式”创业教育的主要内容有两点，第一，使学生融入应用性科研项目。应用技术大学的科研是以企业和社区的实际需要为基础的应用性研究，学生在参与应用性科研项目的过程中，创新能力得到了培养。第二，创业教育与专业教育深度融合有两种途径，一是将创业理论知识纳入到专业课程体系，在学习专业课的过程中丰富学生的创业知识。另一条途径就是聘请来自企业的技术人员为学生进行创业理论知识的传授。由于这些企业导师在专业领域具有丰富的经验，在理论知识传授的过程中能结合企业的实际情况进行讲解，这有助于学生对创业理论知识的融会贯通，进而促进创业能力的形成。第三，使学生融入创业实践项目。芬兰学者泰恩贾拉提出的整合式学习模式认为，概念性知识是普遍性的、形式性的和显性的，这种知识可以很容易地在书本或讲座中学到。而操作性知识是在实践中获得的，这种知识不具有普遍性，在本质上是个体的直觉性知识，它不容易解释。在学生知识和能力的形成过程中，这两种知识是密切联系，不可分割的。[20]基于整合式学习模式，我国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要将创业理论课程与创业实践项目融合起来，培养学生的程序性知识。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具有系统创业知识、良好创业态度和高超创业技能的应用型人才。
应用技术大学独特的办学定位和人才培养目标决定其发展离不开紧密的校企合作。因此，在实施创业教育的过程中，为了有效整合教育资源进行协同创新，需要深入的校企合作。在三螺旋理论视阈下，有效的校企合作应实现政府、企业和应用技术大学的联动。第一，加强政府对应用技术大学的宏观管理。在校企合作中，政府应在以下五个方面发挥调控作用：确立应用技术大学在校企合作中的主体地位；
教育资源配置倾向于校企合作，建立校企合作专项经费投入；
鼓励应用技术大学教师到企业进行实践，促进应用技术大学“双师型”教师的专业化发展；
出台政策支持应用技术大学与企业合作建立实习实训基地及合作项目；
制定政策支持应用技术大学与企业合作进行应用性研发，建立研发成果的转化机制。第二，建立政府对企业的引导机制。为了改变校企合作“校热企冷”的局面，政府要对积极参与校企合作的企业给予优惠性政策，比如税收优惠、物耗和能耗补助等。第三，建立应用技术大学与企业的互惠机制。一方面，应用技术大学利用自身的知识优势，为企业提供员工培训，与企业合作进行应用性研发，研发成果可以促进企业新技术新产品的使用。另一方面，企业为应用技术大学提供兼职教师，接纳学生到企业进行实习，参与应用技术大学的人才培养全过程。此外，为了切实提高我国应用技术大学的创业教育水平，还需应用技术大学(学院)联盟充分发挥作用，建立校际、校企之间的创业教育合作机制，共享创业教育资源，凝聚共同发展的合力。
综上所述，我国应用技术大学在实施“浸入式”创业教育的过程中，要凝聚校内外力量进行协同创新，不断提高创业教育的质量，探索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应用型高校创业教育模式。
注释：
①SECI模型:日本著名的管理学家野中郁次郎于1995年提出了组织知识创造理论,该理论创立了一种新的知识创造观,将知识的创造分为四个阶段:社会化阶段(Socializations),即个体之间分享隐性知识;外部化阶段(Externalization),即将隐性知识转化为显性概念;联结化阶段(Combination),即将不同个体的显性知识结合起来;内化阶段(Internalization),即将显性知识内化为个体的隐性知识。四个阶段的英文首字母合起来即为SE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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