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常新，李心乐
(1.哈尔滨金融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0；
2.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竹子是一种广泛分布于亚热带、热带至暖温带地区的多年生禾本科竹亚科植物。我国的竹类资源极为丰富，据有关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底我国各类型竹资源总量已经超过了640万hm2，占全球竹资源总量的29%左右[1-2]。竹文化作为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自古以来便被无数文人骚客追捧，竹更是与梅、兰、菊并称为“四君子”。竹子中空外直、坚忍不拔的优秀品格一直被我国传统文化所推崇。然而，我国竹文化的产业化发展步伐却与我国竹产业发展势头不符，近年来关于竹文化的产业化研究也较少。作为广泛分布于我国山地、丘陵等贫困地区的竹资源而言，如果能够将竹文化与竹产业相结合，一方面有助于我国竹农进一步增收，实现乡村振兴；
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我国竹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因此，笔者基于乡村振兴视角，对我国竹文化产业化发展原则与方法进行总结，旨在更好地推动竹文化产业发展，实现竹文化的传承与创新。
1.1 符号互动理论具体内涵
符号互动理论又被称为象征性互动论，指的是人类群体生活中人与人之间通过象征符号及象征符号的意义而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过程[3]。换言之，符号互动理论认为人类间的信息传播是通过符号的交流而形成，而人类间的符号交流与互动构建了人类社会共同的心理基础。现代社会是信息社会，信息便可以被直观地认为是一个个不同类型的符号，这些符号之间的互动和传递成为构建现代人精神内容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1.2 符号互动理论对竹文化产业化发展的作用
随着当前我国消费市场和人民生活水平的飞速发展，个性化消费逐渐成为部分消费者产生消费行为的主要推动力。而个性化消费便是消费行为从“使用价值为出发点”转变为“符号价值为出发点”的重要体现[4-6]。
图1 符号互动理论视角问题Fig.1 Problem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mbolic interaction theory
符号互动理论对竹文化产业化发展的作用主要体现在：首先，基于符号互动学理论对竹文化产业化发展的困境进行分析，能够很好地解决竹文化在产业化发展过程中难以深度挖掘竹文化内涵的问题，符号互动理论将符号视为一个系统可以将竹文化内涵与产品化的特征进行对照，使竹产业中的产品设计、开发难度充分降低[7]；
其次，符号互动学理论与竹文化产业化的融合能够一定程度提升竹产业的产业层次，将竹子这种司空见惯的事物转化为文化符号、绘画符号、视觉符号等，使传统的竹材生产、加工产业向旅游业等第三产业转型，从而充分提升竹产业附加值；
最后，符号互动学理论能够将使用价值为出发点的消费活动转变为以拥有符号价值为出发点的消费活动，从消费端推动竹产业开发更具个性化特征和美学价值的产品，以达到消费者的心理预期[8]。因此，笔者基于符号互动理论对竹文化的产业化发展进行论述，能够探索竹产品如何通过符号互动理论将竹文化进行产品化，从而使竹文化产业化发展更加符合当前的消费潮流，使竹文化产业化发展脱离一般的实用品概念，发展成为一种文化符号类的工艺品、艺术品，提高竹类产品的附加值。
符号互动理论视角下竹文化的产业化发展，需要通过对竹文化的内涵进行深度挖掘，在充分提升竹文化产业发展层次的基础上，以更多充满创意的文化产品形成竹文化特有的文化符号，使竹文化符号与群众之间产生交流、共鸣，最终吸引群众购买竹文化产品或体验竹文化服务等[9-11]。以符号互动理论视角来看，当前我国竹文化产业化发展主要面临3个方面问题(图1)。
2.1 文化内涵挖掘不足
文化内涵挖掘不足，是当前我国竹文化产业化发展过程中表现最为明显的问题之一。以竹文化旅游业为例。当前我国大多数竹文化旅游产业仅仅是简单地以竹风景观赏或者竹工艺品的销售为主。在竹文化旅游业开展过程中并没有为游客提供足够的“沉浸感”，用户也无法在旅游过程中与经典产生文化上的交流，旅游大多停留在“走马观花”的程度[12]。从符号互动理论视角来看，这种较为浅显的文化挖掘程度并不能很好地使消费群体与文化产业之间形成深度交流与心灵碰撞，无法真正利用竹文化达到陶冶情操、健身养生的目的。
2.2 发展层次较低
竹文化产业化发展的层次较低主要表现在两方面。首先，竹文化产业市场与竹文化创作、创意等的融合程度较低。从符号互动理论视角来看，这种较低的融合程度会导致竹文化产业缺乏对作品、思想、观念的物质化，同时也无法充分将物质化的竹工艺品、竹资源转变为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既无法帮助竹文化产业带来实际效益，也无法提升竹文化水平[13]。其次，竹文化产业的集约化发展水平还有待提高。竹文化向来是以正直、坚韧、谦虚等美好形象示人。然而，竹文化产业的发展却存在急功近利、忽视对竹文化资源保护等现象，这与竹文化产业化发展对外宣传背道而驰，无法将消费者心目中竹的形象与竹文化产业进行融合。最终使得我国竹文化产业化发展缺少群众基础和群众认可。
2.3 产品缺乏创意
首先，大多数竹文化产品工艺品、乐器或者出版物等的美学价值并不高。大多数竹文化文创产品是利用传统竹资源开发而成的简单的生活用品，大众化程度高、产品的文化附加值较低。从符号互动理论分析，这种大众化的文创产品已经逐渐无法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用户的商品购买体验也较差[14]。其次，同质化严重的竹文化产品缺乏清晰的地域性特征，无法为创作带来肥沃的土壤和空间，导致某些文化旅游产品或项目过度娱乐化、缺乏创意。最后，目前我国大多数竹文化产业、产品尚未能形成品牌效应，一方面，无法通过品牌效应吸引消费者前来参与竹文化产业项目；
另一方面也因为缺乏品牌效应导致始终无法有效吸引产业人才，进一步导致竹文化产业、产品缺乏创意。
3.1 宏观思路
3.1.1加强竹文化的宣传，促进衍生产品的问世 符号互动理论认为，有些社会符号本身不具备世俗的作用和涵义，而符号的意义在于它对人的象征意义。竹文化承载我国历史文化，其本质中内含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将竹文化转化为实体产品，形成产业化，有利于宣传优秀的竹文化。同时竹文化的衍生产品的出现，也能更好地宣传竹文化，并且形成产业化能够更加大规模地宣传，资金充足，二者相辅相成。
3.1.2政府支持并提供帮助，建竹文化保护与传承机制 符号互动理论提出，人类社会是由具有自我意识的个体组成，个体只有通过角色承担才能在社会环境中找到自己的社会角色，对自己的社会地位进行定义，开展社会交往活动。各级政府应积极通过立法或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制度，加强对竹文化的保护性传承，对竹文化资源展开保护与开发。例如，政府可以协同社会企业对竹文化赛事开展宣传，将竹文化赛事与教育、旅游等进行融合，实现多项目的协同开发与发展。进而通过政府的引导与支持，将竹文化产业化与教育、旅游等进行融合，完善竹文化的保护与传承机制。
3.1.3积极将竹文化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生态价值有机统一 符号互动理论强调个体开展人际交往的过程就是将外在姿态对话进行内化的过程，当某一群体形成统一性的理解时，便形成良好的人际网络，而这一进程中的符号互动行为将会驱动个体产生自我对话。竹子本身具备的生态价值，它可以调节气候、涵养水源、防止土壤流失、固土防冲、防风减灾。而竹文化作为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产业化发展不仅能够为地区经济提供更多的利益来源，也能够在全球化背景下有效地向外传输中古国竹文化。
3.1.4丰富竹文化传承方式，促进竹文化产品化 将竹文化融入学校的教育中，学校教育与竹文化相结合，一方面是中国各级教育阶段弘扬民族传统文化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是竹文化实现传承方式改革的重大机遇。通过多种形式的教学活动，创新推动竹文化的传承，另外在中职以上开展竹文化相关的课程，促进竹文化产业化，使得竹文化不再局限于传统文化之中形成竹文化产业化的教育基地[10]。加强竹文化产业化的知识产权的保护，培养更多的竹文化的传承人，扶持竹文化群体，加强全国竹文化的研究与交流，形成竹文化产业化的研究基地，通过学术手段探讨其传承与保护策略等。
3.2 具体原则与案例分析
3.2.1情感化原则 竹产品离不开产品实际生活的实用性和其背后的文化意义，同时需要和人的情感相结合。符号互动理论说社会环境存在的普遍意义需要借助个体“心灵”唤起。竹产业的竹产品涉及范围非常广泛，竹产业要更好地发展，需要对其产品赋予情感，在产品设计如竹材文创产品设计时，将情感、文化和工艺融为一体引起消费者与竹文化的共鸣。如图2所示是一种典型的将情感、文化与工艺设计融为一体的竹文创书签产品。
图2 以窗棂符号和梅兰竹菊为主题的竹文创产品Fig.2 Samples of bamboo products with cultural creativity，involving the elements of classic window frames and notable plants
图3 以“雍正御批”为主题符号的竹扇系列文创产品Fig.3 Bamboo folding fans with inscriptions of an ancient emperor
该作品同时融合了我国古典窗棂符号和梅兰竹菊“四君子”符号，以楠竹为基础材质，佐以丝线设计，非常好地体现住一种清新、淡薄、高雅的气质；
同时又非常生活化地将不同的古典建筑窗棂图案融合在梅、兰、竹、菊4种书签中，增强了产品本身的多样化特征。消费者在使用这种竹文创产品之时，可以将书籍、书签与自身对宁静、淡薄的追求进行融合，形成很好的情感共鸣。
3.2.2主题性原则 以“主题性”元素为符号更有效地表达出特定的主题意义。实现消费者和竹产业之间通过竹文化符号为互动设计的切入点，可以通过“叙事文化故事”的方式确定竹产业发展不同主题。如图3所示是一种典型的通过“叙事文化故事”展现产品设计理念的思路。
该作品以故宫“雍正御批”为主题，设计了一系列竹扇文创产品。竹扇的文字符号部分以雍正在位13年期间的御批史料原文为创意，通过其中最为典型的一些御批使一个非常鲜活的“雍正形象”跃然纸上。同时，竹扇的正反面分别以红色、黑色为双面言语，通过一种诙谐、有趣的形式，将想说的话直观呈现。这种直接使用御批史料原文加以创意设计的思路，能够通过扇面进行历史事件叙事，兼具趣味性和主题性，在年轻消费群体中极具竞争力。
3.2.3互动性原则 “符号互动”指的是精神与思想层次的互动。在竹文化产业化发展中以文化地域元素融入当地的旅游项目的环境设计中形成特色产业，以互动的方式感知符号表达的设计意图，承载着历史的记忆和深厚的经典文化，可以令消费者在产业地的环境中近距离地接触历史文化，传递文化传承的记忆符号，促进产业的发展。如图4所示是我国江苏省“南山竹海”生态旅游区的部分景观。
图4 “南山竹海”生态旅游区Fig.4 Scenes at the eco-tourist spot，“Bamboo Sea on South Mountain”
“南山竹海”生态旅游区是一种应用符号互动理论互动性原则实现竹文化产业化发展的典型案例。该景区以横涧镇李家园村的竹林资源为基础，开发约2330 hm2竹林，因此“南山竹海”生态旅游区又有“万亩竹海”之称。该旅游区除了围绕竹林搭建自然景观外，还充分引入各种与竹子有关的项目实现与游客的互动。除图(b)所示该景区引进的大熊猫这种典型的与竹子有关又能吸引游客观赏的互动项目外，还引入了图(d)所示的竹竿舞体验项目，游客除了能够观赏工作人员展示竹竿舞外还可以亲身参与、体验这种舞蹈给人带来的健康、活力和快乐。“南山竹海”生态旅游区自2000年10月正式投运以来，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提高了横涧镇第三产业的比重，进一步地增强了李家园村及其它农户开发致富的途径。此外，“南山竹海”生态旅游区的成功开发保护了生态，实现了资源优势转化的真正价值。
竹文化在我国拥有极为悠久的历史，竹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是我国传统文化传承的重要组成部分。笔者基于符号互动理论对乡村振兴背景下竹文化产业化发展原则和策略进行总结，旨在理清当前我国竹文化产业化中关于文化符号形成与产业发展之间的关系，为竹文化产业化发展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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