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勇 ，李艳青 ，张 靖 ，朱秀高
（1.山东省泰安市东平县农业农村局，山东 东平 271500；
2.中兽药产业化创新应用研究中心，山东 寿光 262700；
3.潍坊科技学院生物研发中心，山东 寿光 262700；
4.贵州中医药大学中兽药产业化创新应用研究中心，贵州 贵阳 550000；
5.众乐中药功能成分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潍坊）有限公司，山东 寿光 262700）
玉米是最主要的饲料用原料，2021年全年降雨量明显增多，特别是在玉米生长—收获期的连续降雨，增加了霉菌毒素污染风险。为了解2021年新玉米霉菌毒素污染情况，本文收集分析了6个权威机构公开发表的检测数据，发现2021年新玉米霉菌毒素具有污染率高、多重污染、以呕吐毒素和玉米赤霉烯酮为主、毒素含量高于往年的4个特点。并提出分级处置、适当处理的防控建议，希望能对2022年畜禽养殖中霉菌毒素的防控提供参考。
霉菌毒素是霉菌的次生代谢产物，饲料用原料玉米、小麦、豆粕等受湿度、温度等气候条件影响，易寄生霉菌出现霉菌毒素污染，养殖过程中若使用被污染原料生产饲料，不仅会影响畜禽健康，还会使毒素在肉、蛋、奶中残留，给人类健康造成潜在风险。研究表明，饲料中黄曲霉毒素B1（AFB1）含8 μg/kg时，牛奶黄曲霉毒素M1（AFM1）达0.09 μg/L；
含500 μg/kg时，猪肌肉中AFB1残留量达50 μg/kg；
含500 mg/kg时，鸡蛋AFB1达100 μg/kg。因此，从源头控制饲料原料的霉菌毒素污染是保证畜禽健康和食品安全的根本。
2021年我国暖湿气候特征明显，全年降水量为历史第12多，北方秋季多雨造成玉米从生长期到收获期一直处于高湿环境，极大增加霉菌毒素污染程度。玉米在饲料配方中占比超60%，是最主要的饲料原料，由此给2022年饲料用原料安全造成很大压力。为了解2021年新玉米霉菌毒素污染情况，笔者搜集国内外6个机构（嘉吉、奥特奇、帝斯曼（原百奥明）、安迪苏、龙昌、中元）公开发表的2021年霉菌毒素检测数据，分析汇总分享结果，供业内同行参考。
1.1 污染率高
上述6个机构2021年检测报告中涉及样品总数超过10万份，其中4个报告明确提及新玉米检测数据。结果显示，2021年新玉米霉菌毒素检出率3家为100%、1家为96%，说明新玉米普遍存在霉菌毒素污染，平均检出率为99%，比王娟等发表的 2020年新玉米结果偏高3%，也高于2015—2019年的数据。出现这一变化与2021年平均降雨量增加有很大关系。根据霉菌产生阶段不同，霉菌分为仓储型和田间型，夏秋季降雨增多有利于田间型霉菌形成，增加新玉米霉菌毒素污染率，给畜禽健康与食品安全带来潜在风险。
1.2 多重污染
从检测结果发现，2021年新玉米霉菌毒素呈多重污染。检出超过2种以上霉菌毒素的样品占比平均为86.2%，低于王娟等对2020年新玉米89.9%的检测数据。通过分析文献资料数据及日常样品检测发现，多重污染是霉菌毒素污染常态。胡向腾对2016年莆田部分养鸡场饲料样品的检测结果显示，2种以上霉菌毒素污染比例为92.05%；
周 建 川 等 对2016年1 304份 样品、2017年1 024份样品、2018年986份样品的检测显示，2种以上霉菌毒素污染比例为82.28%、85.3%、87.42%；
杜妮等对2017年876份样品、2018年800份样品、2019年693份样品的检测显示，2种以上霉菌毒素污染比例分别为98.97%、99.51%、91.77%。霉菌毒素多重污染时主要呈现毒性协同效应，表现为降低致毒害临界剂量和增强毒性作用。申倬瑜研究发现，在呕吐毒素（DON）和玉米赤霉烯酮（ZEN）交互低剂量下，与二者单独被仔猪采食相比，一起被仔猪采食后会影响日增重和日采食量，升高血清中TNF-α（肿瘤坏死因子-α）、）IL-8（白介素-8）和IL-6（白介素-6）含量，影响肠道微生物菌群。其他学者对DON和ZEN、DON和AFB1的 互作研究结果也显示毒素两两一起可加重其对肠道、神经系统、免疫系统和生殖系统的损伤。畜禽养殖过程中必须高度重视霉菌毒素的多重污染，不能因饲料中毒素含量检测值偏低而忽视多重污染时毒素间的协同毒性效应。
1.3 以呕吐毒素、玉米赤霉烯酮等为主
根据结果，2021年新玉米霉菌毒素主要是DON和ZEN，检出 率 分 别 为94.72%～100%和50%～100%，霉菌毒素中关注度较高的AFB1检出率从15%～78%不等。这一趋势与近年来检测数据一致，也与降雨量增加的变化相同。DON和ZEN都是由镰刀菌产生的非蛋白质、非甾体类次生代谢物，镰刀菌广泛存在于土壤中，为典型的田间型霉菌，最适生长条件为低温高湿。秋季玉米生长-收获期降雨的增多，有利于镰刀菌的传播，造成玉米污染，生长早期被霉菌污染的玉米一般在收获时具有明显的霉变特征，可以及时清除丢弃；
生长晚期被污染的玉米采收时外观正常，采收后可在储存期发生霉变，并持续产生毒素。DON和ZEN这两种毒素主要危害畜禽生殖系统和免疫系统，因此种用畜禽及幼龄畜禽的饲料用原料，尤其要加强措施。
1.4 毒素含量高于往年
4个机构在检测报告中均提及，2021年霉菌毒素含量高于往年。将相关数据与文献报道的2017—2020年结果比较，其阳性均值也是历年中最高。按上述机构内部原料评价标准，大部分玉米菌毒素污染程度处于中度污染及以上，使用风险为中高风险水平。霉菌毒素毒性大小主要与含量有关，判断霉菌毒素含量是否存在风险，有国标和企标两类参考值，相比国标，企标含量要求更严，这主要是由于霉菌毒素产生危害的两个特性：累积性和协同性，检测值低于相关标准要求的饲料，若长期被畜禽采食也会对其健康产生影响。2021年新玉米霉菌毒素含量偏高，加大了当前饲料霉菌毒素中毒风险。
玉米作为饲料主要成分，对各类畜禽饲料质量具有较大影响。受多种因素作用，近年来玉米等原料价格波动上涨，2022年以来更是持续变化，带动饲料价格不断提高。虽然2021年国内新玉米霉菌毒素污染处于中高风险水平，同期国外玉米主要生产国的玉米，也呈现较高污染率，但近年来发展的多种新技术已可以用于降低饲料中霉菌毒素含量，减轻毒素造成的损害。所以面对新玉米的现状，从业者们应该积极采取相关措施。
2.1 分级处置
霉菌毒素毒性作用表现主要与剂量、畜禽摄入时间长短和对畜禽的敏感性有关，检测呈阳性的原料不代表不适合用于饲料生产，只有外观具有明显霉变表现，检测值极高的原料才能淘汰。对于仅检测呈阳性的原料建议接收后分级处理，一方面可以用其他合格原料稀释降低毒素含量，另一方面可以根据畜禽对毒素敏感性的差异用于生产相应饲料。还可以根据不同生长阶段畜禽的饲养目的配制相应饲料，建议幼龄阶段限量标准最严，再依次为种用畜禽和育肥阶段。
2.2 适当处理
霉菌毒素产生危害要经历3个环节：形成霉菌、分泌毒素、畜禽采食，这3个环节为递进关系、缺一不可。从技术上，针对这3个环节分别或综合采取措施都可以起到有效作用。根据当前新玉米霉菌毒素已经存在的现状，建议养殖环节主要从毒素和畜禽两方面采取措施。
有文献资料显示，近年来养殖产业针对已存在霉菌毒素的处理措施，正逐步从吸附向生物降解转变。研究证实多种有益菌分泌的酶可不同程度降解已经存在的霉菌毒素，使之转化为不具有毒性的分子。不过这种降解也有一定局限性，实际生产中应用尚有诸多矛盾，如降解酶的专一性与霉菌毒素多重污染之间的矛盾，酶的作用条件与体外环境多变之间的矛盾，酶的稳定性与保存条件之间的矛盾，酶的价格与养殖成本之间的矛盾等。综合考虑使用成本与效果，建议对当前已存在的霉菌毒素还是以吸附为主，适当搭配具有性价比优势和综合降解功能、能分泌降解酶的有益微生物复合物或复合降解酶。
霉菌毒素被畜禽采食进入体内，作用于靶器官发挥毒性，AFB的主要靶器官为肝脏，DON的主要靶器官为消化道，ZEN的主要靶器官为生殖系统，OTA（赭曲霉毒素A）的主要靶器官为肾脏，AFB、DON和ZEN等还会对免疫系统造成损伤。霉菌毒素急性中毒较为少见，大多为累积性慢性中毒，主要表现为渐进性症状和生产性能下降及亚健康。进入体内的霉菌毒素建议采取解毒策略。可以在饲料或饮水中加入一些具有增强机体细胞代谢活性，保护脏器机能，颉颃毒素毒性的成分，特别是中兽药类，以加速毒素在体内的代谢和排出，减轻和修复毒素对脏器的损伤。目前被证实有效的中兽药成分有丁香提取物、藏红花、原花青素、番茄红素等，中兽药组方有茵栀解毒颗粒、金葛解毒散、四逆散等。
霉菌毒素是畜禽养殖过程中难以完全避免的问题，面对以新玉米为主饲料原料霉菌毒素污染压力的增加，养殖业需要积极应对、采取多方面措施，以实现畜禽健康、食品安全和养殖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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